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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嬌娥 我是浣若 4262 字 1個月前

想必沒什麼事,她還年輕的。」

孟源長歎一口氣道:「流了好,那劉家不是個能結親的人家,此番回了家,她也長了教訓,以後慢慢再找個可方的也就行了。」

小李氏何嘗不是這樣想,隻她此時仍想著元麗,記得元秋說過元麗是去伺候皇帝的三兒子了,那可是個好差事,也不知此番回來是不是因得了好東西前來照拂家裡,想到此便盯牢了孟源道:「她可帶了什麼東西來,你莫要瞞著我。」

孟源自懷中掏出那幾張銀票來遞於小李氏道:「她說自己此番要去遠方,怕是此生不能見了,我也不知這巨款自何而來,還未及問得幾句她便走了。是我無能,將她生在這世上,好日子沒有過過一天,臨走還拿銀子來照拂我們!」

他說著便又掉下淚來,小李氏一把扯過銀票揣在自己懷中道:「行了,我生養她到這麼大,受她點銀錢也是應該的,況且她此番攀上了高枝,若是皇帝家的媳婦,就是到了外鄉必也是一方諸侯,那會受什麼苦,好好的事情都叫你哭臊了。」

她看著銀票上的數字兩眼放光,手抖了半日忙揣了道:「怎的這麼多?」

孟源方才見元麗哭的那樣,又穿著外族衣服,此時看這銀錢觸目驚心就如元麗的血肉刮了給他用一樣,那裡還忍相看,撐著彎棍子一步一挪往廚房去看元嬌。

小李氏方才大喜大悲了一場,此時拿著這些錢也心裡好受了起來,忙扶了孟源一起進門,對元嬌道:「你也不必憂心,隻要人沒事,什麼都可以慢慢圖來,元麗方才來過,放了一大注錢,等你休養好了,我拿這錢替你辦份豐厚嫁妝,正正當當兒嫁個好人家,就那劉家一邊哭去。」

元嬌此時無半分力氣,混身水煮過一樣伏在床上,腦中嗡嗡的那裡聽到小李氏這些話兒。小李氏既有了銀票,就先到錢莊兌出些零碎銀錢來,賣了隻老母%e9%9b%9e燉了,又賣些%e9%9b%9e蛋小米來給元嬌坐小月子。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收到了開文以來的第一顆雷,非常非常的高興讀者朋友對我的認可,尤其是,特意登陸來回復的讀者。

文章到了這裡,已經是三分之一了。

這幾章講完三房兩位姑娘的事情,接下來就該定表小姐的婚事了。

今天我想談談陸欽州這個人物,他在文章前三分之一中,並沒有過十分直接的描述,大多都是出自別人之言之目。

他其實並不是簡單的霸道總裁人設,雖然王左使說他是天子近臣,同起同食。然則,作者保證在寫文過程中,並沒有給他開過金手指,增加過個人光環。

在文章餘下來的部分,他會越來越立體越來越豐滿,作者保證他一定配得上別人的稱讚,他作為禦史中丞,將承擔起自己為官的責任,為家庭的責任,以及在歷史的蒼穹下,為國之大運,而肩負的責任。

所以,我保證他會是個十分有魅力的大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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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仗

原來自上回孟府斷了小李氏月銀之後,元嬌日憂夜心怕家中日子難過,白日裡被那張氏使喚著沒有一刻清閒,夜裡便偷閒做幾樣繡活,想著給小李氏補貼家用。

張氏是一年四季除了三十那天,從來不點燈的人,那裡看得慣元嬌夜夜熬燈費油的,便漸漸罵了起來,元嬌知她眼神不好,在窗子上掛了厚簾子,也是一點影兒都漏不出來的,她才停了。

這日夜裡張氏憶起新賣了一吊肉放在元嬌房中,怕她忘了掛起叫耗子吃了,雖天黑了卻也摸過來看,這一推門就看見元嬌炕櫃上明晃晃擺著一隻燈盞,張氏氣的臟腑生煙,又憶起小李氏前些日子曾來過,也不知嫁妝搬了多少回去,有了偷點油燈這個由頭,便要開櫃子看嫁妝。

元嬌那裡肯,那櫃子上一把鑰匙掛在她脖子上,她便抱了頭抵死不從。張氏慣幹粗活的,如今也不過四十多歲,正是有力氣的時候,一條%e8%85%bf壓住了元嬌兩隻大%e8%85%bf,兩隻手就來掰元嬌的脖子,因元嬌掙紮的狠了,她一膝蓋頂到元嬌小肚子上,元嬌便疼的在炕上打起滾來。張氏兩眼花麻,也瞅不清燈究竟在什麼地方,照著炕櫃摸了兩摸,將那盞燈打翻在了炕上,桐油灑了出來,炕上被褥便忽的燃了起來。

張氏初時還不知,開了箱子在裡間摸索,見內中除了兩床被子並無首飾等物,氣的又踹了元嬌兩腳,自己在那裡仍摸索著,直到自己衣服上也燎起來燙到頭髮,才驚覺這炕上竟是著了火了。張氏見兒媳在炕上捂著肚子也不去管,跳下炕去就將房樑上掛的肉乾,屋角堆的糧食一併往外搬了起來。

元嬌自己掙紮著翻到了地上,此時火已燒著了窗簾,竄上了房梁。偏元嬌此時抽了筋,竟是一步也動不了。她見張氏忙出忙進,便扯了張氏衣襟道:「娘,媳婦抽筋了,您幫我一把。」

張氏見好好一間房子著了起來,氣她都來不及,那裡還會管她。因火竄上了房梁,隔壁的人衝進來救火,才把個熏暈的元嬌從裡間拖了出來。

小李氏接到人報說元嬌家裡著了火,三更半夜的跑了來,見寒冬天氣,元嬌歪躺在廳房屋簷下,凍的手腳冰涼,身上熏的汙黑,她叫孟平背了元嬌回家,自己便到那上房來與張氏搬纏。張氏救了半夜的火,本就麻黑的雙眼此時竟是全黑了,又人多雜鬧,元嬌帶來那小丫頭也不知了去向,一屋子除了兩袋糧食和一吊肉,竟是什麼都沒有拿出來,正在炕上哭黃天,就聽小李氏進來忍著牙顫道:「老親家好大的本事,先是逼走了兒子,再火燒了房子,如今還要治死我的女兒你的兒媳婦去,老身我自愧不如。」

張氏止了哭聲,雙手捏成拳盤%e8%85%bf順了氣坐穩了下盤穩穩道:「不及親家母你的本事,先是叫人趕出了孟府,又治癱了丈夫,還能叫一個肚子裡懷著野種的婊子勾了我兒子的心。」

小李氏冷冷哼道:「那也不及你,整日算計精明到頭,連眼睛都算瞎了。」

張氏坐的穩穩當當道:「過獎過獎,我那能比得上親家母你,在孟府裡裝孫子,到了我這裡卻是趾高氣昂張牙舞抓好大的派頭。」

小李氏氣的雙腳發顫,仍是強撐了指著張氏道:「我再能幹那比得上親家母你,早年克父中年剋夫老年克子,剋死全家連祖墳都要自己走著去。」

張氏聽她這樣不陰不陽咒劉有,氣的兩手亂抓怒睜了早已瞧已瞧不見的雙眼道:「你女兒偷男人偷到大了肚子才進我們家,我咒你全家一夜叫火燒了從此不得好死……」

小李氏掰回一局,站穩了道:「我要死也是先看著你死,你死了我再死。」

張氏顫著雙手虛空指了道:「我今日代子休妻,叫你那懷著野種的女兒將野種生到你家去吧,哈哈,你竹籃打水一場空,十六箱嫁妝換個野種,倒是十分值得的事情。」

張氏這番話說的自己都洋洋得意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李氏正要張嘴罵她,就見孟平進來道:「母親休要再與這潑婦搬纏,快些回家去唄,姐姐樣子十分的不好。」

小李氏忙回了家,又是請郎中,又是熬中藥,直折騰到天亮,元嬌肚裡的孩子才也沒能保住。因見元嬌醒了躺在炕上哭,小李氏寬慰她道:「這算得什麼?你還這麼年輕,又生的容樣姣好,若有份豐厚嫁妝,求娶的人自然多的是,那張氏是顆不滲水的銅碗豆,你在她手下討不到好日子過,這孩子沒了於你也是幸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元嬌心裡何嘗不是這樣想,就連那愛慕劉有的心,竟也一下子淡了許多,也打定主意即便劉有做了生意回來,自己也是不回他家去了。她問小李氏道:「我最疼那會兒,恍惚瞧見妹妹在眼前,她怕是已經死了牽掛我,來看咱們唄。」

小李氏盛了碗%e9%9b%9e湯給她道:「她是真來過了,臉也圓了個子也高了,比在家時水靈多了。想必是我從小待她凶些,又叫她替你進了宮她心裡懷著恨,也不來多看我們幾眼,隻望了眼你爹就走了。她如今跟了皇子,那裡會缺了好日子過?」

說著從懷中抽出幾張銀票遞給元嬌道:「你瞧,她隨手漏些,也夠我們家嚼用兩年的,可見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這話不假,我狠心送了她出去,她才有今日的好日子過不是?」

兩人正說著,孟平掀了簾子進來了,他方才聽見小李氏的話,忙問道:「二姐來過了?什麼時候來的,娘怎麼沒留下她?」

小李氏當時其實連元麗的模樣兒都未瞧真切,隻是記得她臉凍的紅紅的,看著是過的還不壞的樣子,見孟平這樣追著問,欲要寬她兩個的心,便笑道:「她過的好著了,穿的綾羅綢緞,臉也吃的圓圓的紅紅的,嫁給了皇子,必然從此有她的好日子過,若有良心了,給我們一年漏個三兩百銀子也夠我們一家嚼用,沒良心就此過她的好日子去也罷,我是不會指望女兒給我養老的。」

孟平深知小李氏的為人,也不與她多言,端著%e9%9b%9e湯轉身到了上房,見孟源坐在炕上,便問孟源道:「父親可也見了二姐?」

孟源點頭道:「見了。」

孟平道:「父親看二姐可還過的好?」

孟源搖頭道:「她穿著外族人的衣服,頭髮也結成辮子,說是要出遠門去,此生怕不會再回來了。」

孟平聽了這話,兩眼險要掉下淚來,忙抬頭忍了,將%e9%9b%9e湯遞於孟源道:「父親喝些%e9%9b%9e湯,兒先去溫課了。」

孟平出了廳房,聽見小李氏在廚房裡與元嬌兩個高聲談論元麗今日的好日子,又說些如何再替元嬌辦份豐厚嫁妝的話,掀了簾子重又進去坐在灶下對小李氏言道:「大姐如今也不過十六歲,姑母家的表姐如今十八了也還沒嫁人,她更不該著急。況且有了劉家這一回,也該長些記性好好在家養上兩年。我方才聽父親說二姐穿著外族人衣服,說是從此要出遠門去,此生怕不能再回來的,即是如此,那這錢就是她給父母自己的賣身錢,俗言道,魚有盡時,常漁而不竭,母親拿了這錢為大姐辦份嫁妝,若是遇到不好的人家,去了一樣是受苦,不如拿這份錢做注本錢典上一間鋪子,咱們一家做個營生,也好日日有個生息。」

小李氏最聽孟平的話,見他說的十分有理,當下也沉默不語。

元嬌卻在炕上哧的一聲哭了起來,半晌才道:「她必是將自己賣給了回鶻人了,不然如何會穿外族人衣服。那年有個打羊毛氈的回鶻人,不是每年來打羊毛氈都要來問過元麗的嗎,說願意出三百銀子賣了元麗給自家當太太的。」

小李氏將碗摔倒灶台上,怒道:「好好的事情,都叫你們一個二個哭臊了,她即經元秋的手入了宮,又如何能搭上那回鶻人?就是真跟了回鶻人,又有什麼不好,他年年都來,可見是個真心的,況且還願意給咱們銀子。若留在京中,沒有一份像樣的嫁妝那裡能嫁出去?」

她雖嘴裡這樣說著,心裡卻也難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