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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嬌娥 我是浣若 4205 字 1個月前

麵,那陸遠澤與姑娘並未相識相見,荷荷說聽晚間二爺與二少爺談話的語氣,竟像是有疑心似的。」

蔣儀聽到這裡,心也跟著猛跳了幾跳,問道:「二爺昨日可還說了些什麼?」

李媽媽道:「因老奴心裡也掛記著陸編修,便問了荷荷昨日二老爺提到陸編修,可還說起過什麼。荷荷道二爺說了一句,軟的不成就要來硬的了。因此還問四爺,若此番他書了信要約陸遠澤出來,可還能約的出來,四爺道那是必定可能的,隻是如今四爺傷還沒有全好,歷縣那邊如今也仍是掛著案子,不好出去走動,是以一直也沒有約陸編修出來過。」

蔣儀謝過李媽媽,送她到了門口,見她別過了,自己仍又轉回屋中。

果不出她所料,婚事不能做成,隻是孟泛如今正值盛年,又是清王妃母家叔父,如此就罷了官,必是十分不甘心的,陸欽州身在高位他近不得身,也不能算計了去,陸遠澤卻是不同,方才李媽媽道昨日晚間時孟泛曾與天祐談過,不信孟宣所說的話,必也疑心於她了,即是如此,孟泛要孟宣約陸遠澤出來,想必也要借她名義,若那陸遠澤真因她而前去赴約卻又中了孟泛的圈套,可真是太冤了。

轉念又一思忖,陸遠澤家中連元蕊這樣清王妃的嫡妹都看不上,如何又能看上她一個出過家的孤女,想必那陸遠澤是不會應約的。

隻這分曉,卻是要看接下來孟泛的態度,因孟宣如今一直稱病不出,為的就是要孟泛替他出了歷縣那口惡氣,而孟泛如今雖有官身卻無實缺,必是承諾了孟宣隻要謀得實缺,就替他到歷縣收拾蔣家。

蔣儀既這樣想了,自然就留心起孟宣行蹤來,他這些天來一直稱病不出,整日窩在家裡,頹廢的連個人樣兒都沒有了,又整日被徐氏排喧受了不少閒氣。

這日,徐氏正在屋中嫌他整日呆著不出去走動,孟宣怒道:「你女人家懂什麼,如今我要替皇家辦一件大事,辦成了,你就能當一品誥命夫人。」

徐氏那裡信他,用目光剜了他一眼道:「你怎的也不說給我個王妃當當了?就你這平日裡睡了吃吃了睡的樣子,皇家難道殺你去過年祭祖?」

殺了過年祭祖的,無外就是豬頭了。

孟宣知她嘴毒,被她損慣了也不在意,隻哼道:「你女人家懂什麼,王妃又如何,咱家元秋若無我們兄侄相幫,王府裡也沒有她的位置,如今有事,少不得還是要靠我們哥幾個的。」

徐氏聽了知他必是從孟泛那裡得了新差事,方要張嘴問,就聽外間有人大聲道:「四舅母可在家?」

徐氏忙迎了出來,見蔣儀站在院門口,便也堆了笑道:「表小姐來了,快到裡間坐下說話。」

蔣儀笑道:「不敢勞動四舅母,您這院中如何一個使喚的人也無。」

徐氏因那嫁妝的事很是厭惡蔣儀,但如今她因書的經好,居然得了元秋歡心,自己也就不便常常給她難堪了,笑道:「因我午睡著,必是偷奸躲滑去了。」

蔣儀道:「我得閒要打個絡子,想是四舅母這邊的丫頭們見我整日書經,以為我不做手頭活兒了,便也沒有給我給我份例,如今我來還是要四舅母仍將份例給我配了,閒時打個絡子過時間。」

徐氏道:「這點小事,叫福春來說一聲不就完了,你怪忙的,又何必親來。」

蔣儀道:「也許久不見四舅父,不知他傷好的如何了,儀兒才要親來看一趟。」

孟宣從裡間走了出來,發亂頭蓬的笑道:「已經十分的好了,儀兒就是不來,我正有事要去找你了。」

蔣儀忙行了禮問道:「舅父有何事要找儀兒?」

孟宣看徐氏也是眼巴巴的盯著他,嗬斥道:「杵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去叫你屋裡那些太奶奶們燒水泡壺茶來給表小姐喝?」

徐氏平日騎在孟宣頭上,但這會子小輩在眼前,也就不能發作什麼,氣的摔著帕子掀簾子出得門來,高聲叫道:「銀屏,抱瓶,都死到那裡去了,快去燒水泡了茶來。」

幾個丫環從後院跑了出來道:「夫人,我們在裡間做活兒了,方才沒聽見。」

徐氏白了一眼,也不管他們,繞到窗下,支起耳朵聽著屋內。半晌,就聽孟宣笑道:「當日在歷縣大堂上,見儀兒書的一首好字,怎的回京以後從未見你寫過。」

蔣儀道:「儀兒這段兒每日都在書經,舅父也曾見過,如何問起這話來。」

孟宣擺手道:「不是這個字,就是那個叫王什麼小楷的,舅父遠遠看你書了,寫的十分好看,欲要叫你再書上幾張,也好給英才成才做個榜樣。」

蔣儀心中暗道:當日自己寫了一幅王羲之小楷的《鵲橋仙》,最後那雜役是送到了陸遠澤手中,退堂後的混亂中,並不知去向何處,如今孟宣重提這事,怕不隻是要自己寫幅字給英才成才做榜樣那樣簡單的事情。

隻她仍有些吃不準,便也順著孟宣的話道:「既是如此,我書寫弟子規三字經與他們放著做個看頭,意趣不是更好?」

孟宣搖頭道:「那不好,那不好。」

他因從小得李氏嬌慣,稍有不願意就請假不上學堂,吃過的墨水還沒有英才吃過的多,那日晚間從孟泛院裡回來,也自好好思索了一番。他本已誇口給二哥,說陸編修是自己有叫必應的,但真正回到家中,心中卻打起鼓來。蓋因當日陸遠澤雖對他禮遇有加,但蔣儀與他言談交情肯定比自己要深一些,況且男人最懂男人的意思,陸遠澤看蔣儀的神情與別個不同,在堂上,最後那陸遠澤還收了蔣儀筆墨,如今自己原樣還叫蔣儀書上一封送到翰林院去,那陸遠澤必以為佳人有約,自會拍馬前來,屆時若能成了孟泛的差事,替元秋長了臉,他自可以明正言順的要孟泛元秋替他報歷縣的仇,那蔣儀嫁妝上的虧空,也能一併抹平了。

是以方纔他正躺在床上思忖該如何叫蔣儀書上一紙信來,但又不能告訴蔣儀是送於誰的,他從小不讀書,完全是個白丁,如今刮斷骨腸也想不到要怎麼跟蔣儀開口,不想她就上門來了。

正苦惱間,就見徐氏笑嘻嘻的進來道:「書什麼?我看就書上幾首詩放在那裡是最好的,有才英才兩個平日裡也愛讀個詩啊辭的,儀兒書上兩張,我裱個小框子往他們一人屋裡各掛一幅就成了。」

蔣儀道:「既是如此,就書個前朝李紳的《憫農》,再書個李白的《靜夜思》,這是孩子們最喜歡的。」

徐氏道:「既是如此,不拘再多書些。」

她說著,便已叫抱瓶拿了宣紙筆墨鋪展在八仙桌上,又親送了椅子過來道:「快坐下書唄。」

蔣儀見徐氏如此熱忱,知她必是十分想要讓英才成才兩個成才的,不忍拂她一片心意,心道不過書些前朝今朝詩人們的五言七律,拿到那裡也叫人挑不出她的不是來,便將孩子們初蒙時所學的那些詠山水事物的揀著書了幾篇,擱下筆道:「這些很夠了,他們再愛,還要自己一筆一畫練出來的才好。」

待送了蔣儀出門去了,徐氏進來趕了丫環們出去,掩上門道:「你平生見個墨點都頭大的人,今日為何要蔣家這孩子書這麼多字出來?真是為了英才成才?我才不信。」

孟宣苦惱搖頭道:「我本是要她寫首香艷的詩,約個人出來的,如今這些東西,我都能懂得意思,那一篇裡有個情與愛的,這怕不行。」

徐氏道:「難道是歷縣餘氏那個娘家兄弟?他不是下了大獄了嗎?」

孟宣在徐氏麵前自然隱瞞的少一點,微微透露道:「並不是,不過這人也有那份心思。」

徐氏笑道:「你就將這些全裝信封裡送於他就行了,他自會出來的。」

孟宣拿著宣紙道:「這怎麼可能,不過是些哄小孩的頑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徐氏冷哼一聲道:「若是七老八十的也就算了,熱血沖頭的少年郎們可不一樣,他們就像當年的你一樣,紙上書的什麼他們那有心思看,在心裡早把人家姑娘衣服都扒光一千回了。」

☆、美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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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宣雖不信徐氏說的話,卻也憶起自己當年與徐氏新作了親時,整日的惦記著徐氏,當初徐氏便是寄個刀片兒來,他必也要揣個十分八分的意思出來,連他這樣的粗人都有這種時候,如今陸遠澤即對蔣儀有意,管他送的什麼東西過去,越是簡單的,怕他越要推敲出個深意來,屆時必定如約而來一探究竟,等他來了剩下的就全是孟泛的事情,與自己無乾了。

這幾日間,孟府裡各房卻是相安無事,無任何動靜。隻這日蔣儀見燕兒來請,說王氏那裡有事要交待,便一起跟了過來,斂衽行過見禮,就見王氏笑著拉了她坐下道:「如今你也正是沾上綵頭了,冬月間宮裡聖人千秋,你姐姐想要送她一份大禮,這份禮,卻還要你幫忙才能做出來的。」

她見蔣儀坐了,又親自捧了茶過來,蔣儀忙站起來接過了道:「儀兒何德何能,姐姐有什麼話大舅母儘管吩咐我就是了。」

王氏道:「宮中聖人不知從那裡得著一幅三十三開的屏風來,因上麵是講佛祖故事的經變畫,白白放著落塵很是不敬,她便欲要有人繡上一大幅帷幕來將它遮了。你姐姐應了這差事,咱家二少夫人娘家的馮氏繡莊,就在最繁華的東市上,他家有全京城最大的繡繃,又繡娘都是各地來的,什麼都能繡,隻是聖人又道等閒的帷幕怕是鎮不住它,欲要在帷幕上書一卷經書來,因你常書這些,要看看那篇幅大小,書在紙上,叫匠人拓了模子,再叫那繡娘原樣繡上去便好了。」

蔣儀聽了點頭道:「既是如此,是要儀兒去那繡坊,還是要將東西送過來?」

王氏道:「閨中小姐,狠不該拋頭露麵的,但那繡坊中皆是女子,又你馮家嫂嫂如今也常駐那裡,她那裡還很有些京中貴婦們常去訂東西閒話的,你如今隻將兩個丫環並婆子帶了,也住到那裡去,照著進度式樣邊繡邊書,待書完了,就可以回府了。」

蔣儀聽了忙道:「她那既是繡莊,怕住處也不寬展,我再帶兩個丫環前去,更叫人家難以安排,不如就隻帶了李媽媽去,她如今原也閒著就夜裡上上夜倒倒夜香的,我帶去了也不礙事。」

王氏要她帶兩個丫環自然也是客氣的話,她也知道徐氏早就銀屏撤走了,就有個二房的福春,每日也要讓徐氏使喚個三五回去。

兩人正閒話著,就見孟泛並天祐,孟宣三個走了進來。蔣儀忙起來行過禮,王氏便道:「既商定了,你自去準備東西,隻怕明兒就要過去了。」

蔣儀出了門,原從那小荷塘後便繞了過來,潛到窗子底下,就聽內間孟泛的聲音道:「如今這事成了,真是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