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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先答應下來再思對策。

看著舒眉滿臉緊張不安的神色,江澈不想嚇著她,安慰道:「小動作他們肯定要搞的,不過你別擔心,他們想要算計我沒那麼容易。眼下形勢雖然很不好,但想來應該出不了什麼大事,因為我們還沒結婚生孩子呢。而你既然能在八十年後的南京,遇見專程從美國回來找你的咱們的兒子,顯然我在和你結婚生子前不會出事的。不是嗎?」

這番話倒是讓舒眉放心了不少。的確,以後的日子裡,江澈還要和她結婚生子,還要獨自把兒子撫養成人,還有大把歲月可活呢。目前雖然看起來處境艱難,但他的生命安全顯然還是不成問題,不用太擔心了。

按照約定,江澈在金鑫商社保安會多留了半個月,期間除了把手頭的一些要務處理完畢,就是主要負責移交相關工作事務。而吳仁義作為代理會長前來接收了保安會。

從江澈手裡接手保安會一切大小事務時,吳仁義表現得非常和氣非常有禮,一而再、再而三地肯定江澈在金鑫保安會多年效力的成果。吳仁義還不止一次當著其他人的麵表態,說他本人其實是很希望江澈能夠繼續留任會長的。隻是很清楚江澈與李星南之間的過節,所以隻能扼腕歎息了。

像是要為吳仁義的話作註釋一般,這半個月裡,李星南也經常三天兩頭來保安會監督移交工作。他每次來了總是各種找茬挑刺,一副不得已勉強答應放人後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出氣的架勢。

對此,江澈的兩名心腹九信與五魁均表示不服。九信尤其氣惱,背地裡拍著桌子說:「澈哥,你走後我都不想在這裡呆了。可惜我是少年弟子脫不了身,否則我都想和你一塊去新安幫。」

五魁也同樣表態:「澈哥,我不是少年弟子出身,我可以遞辭呈和你一起走的。要不你帶我一起去新安幫吧?」

雖然十分感激九信與五魁對自己表現出來的忠誠,但江澈對於他們的要求隻是歉意地搖頭道:「這個恐怕不行,我自己要轉投新安幫就已經夠麻煩了,如果還想帶人走,李星南是無論如何不會答應。五魁,九信,要不你們先等一等,等以後有機會了再說吧。」

對於李星南一再故意來保安會找麻煩的事,江澈總是一臉漠然相待。連吵都不想和他吵,因為壓根就懶得和這種人一般見識。不過,最後一次李星南來保安會無事生非地找茬時,江澈卻發了脾氣。因為,李星南當時說起了舒眉。

「對了江澈,你和舒眉的婚事預備得怎麼樣了?」

怔了怔後,江澈答得冷淡:「暫時還沒有準備,年底再說吧。」

「還沒準備呀!該不是出什麼變數了吧?舒眉那種活潑嬌俏的美人兒,可不是你這種木頭疙瘩降得住的。還有,聽說你從沒沾過女人,還是童男子一個。真的假的?你該不是那方麵不行吧?」

李星南口沒遮擋的話,聽得江澈臉色一沉,眼神一寒,他卻還要繼續色迷迷地往下說:「如果你不行,就別耽誤舒美人了。不如讓給本少爺享用……」

「用」字的音還沒有完全發完,江澈已經霍然立起,出手如電般一把揪住了李星南的領襟,將他從椅子上一把拖起來,再重重抵在牆壁上。五指如鋼箍般牢牢卡在他的脖頸處,讓他頓時呼吸困難,臉色發青。

「你說什麼?敢不敢再說一遍?」

江澈的麵孔冷硬如生鐵鑄成,語氣寒冽如冰雪凝成,讓李星南不由自主地就打了一個寒戰。這時候,一旁的吳仁義趕緊過來勸說:「江老弟,息怒息怒,南少爺隻是說的玩笑話了,你千萬別介意啊!」

屋裡的其他幾個保安會骨幹也都紛紛來勸說江澈鬆手,江澈冷冷哼了一聲後,氣咻咻地撤回了五指。李星南一邊大口大口地喘熄著,一邊忿忿然地破口大罵:「江澈,你仗著有了新安幫撐腰,居然敢對我動起粗來了。你給我等著,明天我再找新安幫老大好好談一談,看要怎麼收拾你這種犯上作亂的傢夥。」

對於李星南的恫嚇,江澈一臉漠然地轉身離去,根本就懶得多看他一眼。看著江澈走出了大門後,吳仁義與李星南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都透著意味深長……

86|29. 獨家發表

實話實說,穿越時空來到民國後,舒眉在其他地方都適應得還不錯,唯獨在「大姨媽」這個問題上一直苦不堪言。

在沒有衛生巾的民國時代,女性的月經期都靠月經帶連著月經布吸收經血。一般女性使用的月經布,多半由舊衣物和舊毛巾折疊而成。用過後再清洗乾淨,以備下次使用,耐用又實惠。此外也有所謂新型月經衛生用品,被稱為新改良女子衛生布,特別柔軟。但價格不菲,每盒一元,每打十元,抵得上普通百姓人家半個月的開支了,如此高檔的日常用品一般人根本買不起。

舒眉第一次看到這種衛生布的價格時,幾乎要吐血:不是吧?區區一個衛生布居然賣這麼貴?本小姐已經夠淪落了,沒想到淪落值還要刷出新高——連大姨媽都快來不起了。

舒眉教一個月的書月薪才十五塊,要花上三分之二的月薪才能買到一盒衛生布,這實在太不劃算了。所以,她也隻能向民國女子學習,準備幾條柔軟的毛巾來對付每月一次的生理期。

這個生理期真心不好對付啊,用慣了方便的衛生巾,現在卻要學習用月經帶和月經布,而且用過後還要一一清洗,這實在是苦差事一樁。想不洗都不行,因為沒那麼多錢一直去買新毛巾扔廁所。

用過月經帶和月經布後,舒眉真是十分懷念衛生巾。現代社會那種護翼防側漏的衛生巾,使用起來別提嗬護得多周到了。而一個現代女性在民國,單憑疊成長方形的月經布想要安度經期,實在是太困難了!至少舒眉至今還沒有掌握這個決竅。

之前在安樂飯店,舒眉之所以臨下樓前還去上一下洗手間,就是感覺到大姨媽好像出狀況了。一檢查果然如此,所以才以「累了」的借口要求早點回去休息。沒想到還是在副駕駛座上留下了「姨媽到此一遊」的痕跡,還讓江澈「飽受驚嚇」。

十二歲那年加入金鑫保安會當小弟後,江澈就一直在男人圈裡生活,對女性方麵的生理知識完全沒有瞭解渠道。十二歲以前,雖然他和母親、姐姐一起生活過兩三年,但是謝素蕖因為喪夫與家道中落,身心遭受了雙重打擊,導致月信縮減。後來日子又越過越艱難,她為了養活一對兒女總是自己忍饑挨餓,營養的極度不良更是讓她才三十多歲就提前閉了經。而小江澄又還沒有到來初潮的年紀,所以江澈在這方麵完全就是零認知。

一場大笑過後,舒眉對江澈上了一堂女性生理衛生課,解釋了一下何謂「大姨媽」。他聽得一臉匪夷所思地歎道:「什麼?你們女人每個月都有幾天在流血,居然還不會因此失血而死,這也太神奇了吧?」

「是啊,女人就這樣一種每月流血一周都不會死的逆天生物,你服不服吧?」

江澈由衷地直點頭:「服,當然服。這種獨門絕技想不服都不行啊!」

把舒眉送回福音堂後,江澈就直接驅車去了李保山家。㊣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在李保山的書房中,江澈將今晚在安樂酒店偶遇雪玉和周鼎光的事簡略地告訴了他。他話還沒說完,李保山就已經聽明白了,冷冷一笑道:「吳仁義還真是豁得出去啊!為了巴結周鼎光,居然連自己的姨太太都拱手獻上了。」

頓了頓後,李保山又不無鄙夷地說:「雪玉也真不愧是人盡可夫的婊-子出身,說什麼從良嫁人後就要安心做良家婦女,到頭來還不是一個賣肉的賤貨。這對狗男女狼狽為奸不惜血本地討好周鼎光,如果說隻是想幫金鑫商社拉關係,鬼都不信。吳仁義分明就是在為自己找靠山,打算將來好順利地取代我呢。」

對於吳仁義的動機江澈也是如此設想。賀國鑄卸任後,新上任的周鼎光就成為李保山繼續拉攏的對象。現在吳仁義不惜讓姨太太雪玉去「應酬」周鼎光,可想而知他是多麼迫切地想把這位處長變成自己的靠山。如果周處長肯為他撐腰,將來他想要取李保山而代之,也就不愁鎮不住場子了。

但是對於李保山評價雪玉的一番話,江澈卻是不認同的。因為他很清楚雪玉隻是在不得已地順從吳仁義的安排,因為她根本沒有說不的權利。吳仁義軟的不行肯定會來硬的。對付這樣一個弱女子,一個心狠手辣又寡廉鮮恥的男人自有一百種方法讓她乖乖聽話了。

一念至此,江澈不禁麵露憐憫地說:「山爺,我看玉姑娘的樣子,她對這件事其實是很不情願的。當我問起她這是不是吳仁義的安排時,她都委屈得哭了!」

李保山聽得一怔:「什麼?你跟她求證了這件事?她還在你麵前委屈得直哭——你和她什麼關係啊?」

江澈隻是隨口一句話,就被李保山聽出了破綻,他有些尷尬地解釋:「山爺,我和玉姑娘沒關係了。隻不過……她……」

雖然江澈拉長著尾聲遲遲沒有把話說完,但李保山已經從他的表情裡猜出了真相,問得直截了當:「她是不是喜歡過你呀?」

江澈神色不自然地低下頭沒有吭聲,等於無形的默認,李保山頗感意外地瞪大眼睛「咦」了一聲:「她居然對你動過心,真是一點都沒看出來。江澈,你這小子還挺有女人緣呢。」

江澈尷尬得有些臉頰泛紅,趕緊把話題拉回正軌問:「山爺,現在看來吳仁義確實心裡藏奸,暗中在有所圖謀。您打算怎麼辦?」

對於吳仁義其人,江澈其實一向並無惡感。因為他表麵上很會做人,永遠對人笑臉相迎,從不得罪誰。但這隻笑麵虎暗中指使刀手來襲擊自己和舒眉的事,卻讓江澈著實惱火。因為這威脅到了舒眉的人身安全。所以,他希望李保山能盡快解決掉這個隱患。

李保山沉%e5%90%9f著說:「沒有證據,暫時先不要動他。金鑫商社成立後他就一直在幫我做事,做了十幾年,如果沒個合適的理由就把他給擼了,隻會讓人認為是我李某人無情無義。誰會知道其實是姓吳的自己不仁不義呢?——對了,那個叫煙霞的妓-女你找得怎麼樣了?有眉目了嗎?」

「暫時還沒有,我秘密托新安幫的鄭堂主幫我在上海蘇州兩地尋訪過,都沒有發現她的行蹤。我又托鄭堂主再讓漢口的新安幫徒們幫忙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