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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來,江澈一直在試圖找到煙霞,也查出她當晚回過天香樓,可是人進了天香樓後卻忽然沒有蹤影。 雖然並沒有人見到她離開天香樓,可是樓裡卻死活找不到這個人了。

這種現象,江澈很清楚一般隻意味著一件事——人已經被神不知鬼不覺地滅了口,多半就是直接扔進了秦淮河毀屍滅跡。

僅有的一位證人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江澈明白自己想要去指證吳仁義的最後一絲機會都沒有了。可是這個時候,煙波玉卻作為一位間接的人證出現了。

對於江澈的詢問,煙波波一邊點著頭,一邊聲音凝重地說:「是,山爺死的那晚我見過煙霞,她當時告訴了我一些事。讓我覺得,吳仁義他……很有問題。」

出事那一晚,煙霞提前離開金鑫商社總社辦公樓回到天香樓時,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重遇煙波玉,畢竟她幾個月前就從良嫁人跟了吳仁義。乍見之下,煙霞問得十分驚訝:「咦,你不是嫁給吳仁義當姨太太去了嗎?怎麼又回來做了?」

當得知煙波玉已經成了吳家的下堂妾,煙霞並不追問原因就一口咬定:「一定是吳仁義對不住你,那傢夥就不是好東西。知道嗎?姑奶奶我的這條小命,就差一點就葬送在他手裡了。」

煙波玉聽得一怔:「煙霞,你這話從何說起?吳仁義為什麼會想要你的命呢?」

煙霞於是把自己遭吳仁義算計背上黑鍋的事細細說給她聽,又說了不久前剛在金鑫商社總社發生的一幕,最後不無幸災樂禍地道:「山爺知道了吳仁義一直在背後算計他非常生氣。雖然他打發我先走了,但不難猜到接下去他一定要狠狠收拾吳仁義。咱們啊,明天就等著聽落水狗挨打的消息吧。」

煙霞的一番話,聽得煙波玉心驚肉跳。她雖然跟了吳仁義好幾個月,卻一點都沒察覺到他對李保山有貳心,因為他從來沒有在她麵前流露過一星半點相關事宜。這個人的城府真是太深了,等閒人根本摸不到他的底。難怪他願意把自己雙手奉送給周鼎光,借此撈取軍政勢力的資本,原來是打著一朝稱王的算盤呢。不過薑還是老的辣,李保山還是把他看透了,他這一下隻怕要偷%e9%9b%9e不著蝕把米了。

與煙霞短暫的交談過後,因為花廳裡還有一位預約好的客人在等著,煙波玉不得不先離開她去招呼客人。等到陪那位客人打完茶圍後再回去找她,卻發現樓裡上上下下都不見她的蹤影,問門口守著的龜奴卻又說沒有見到她出門。

煙霞忽然不見了,煙波玉當時就預感到情況恐怕不妙。等到次日新聞傳來,李保山被俞大維槍殺伏屍於總社辦公樓,她大驚失色之餘,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測:看來山爺沒有收拾掉吳仁義,反而遭了他的毒手。煙霞估計也已經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滅了口,否則絕不會這麼無緣無故就在天香樓裡失了蹤。

煙波玉揣測出了案件的真相後,就想找個人說說話,那個人自然非江澈莫屬。因為煙霞說過她是被江澈托人從漢口找回來的,也是江澈把她帶去和李保山見麵回話的,顯然江澈對於吳仁義背叛李保山的事一清二楚。這些事跟他說再妥當不過了。

隻是,煙波玉不好直接去找江澈。因為她和他沒有直接來往,在這種非常時刻一反常態地找上門去,萬一被吳仁義察覺出什麼風吹草動就不妙了。所以,她謹慎地決定去靈堂拜祭李保山時,再找機會與江澈自然而然地交談。搭便車成了一個再好不過的理由,反正她以前也搭過他的便車。

奔馳的車廂可以徹底拋開隔牆有耳的隱憂,煙波玉毫無顧忌地將那晚與煙霞的談話全部複述了一遍。江澈聽得目光冷銳無比:「看來我沒有猜錯,惱羞成怒憤而殺人的其實是吳仁義,俞大維隻是一個倒黴的替死鬼。」

舒眉一臉驚駭又同情的表情說:「這個俞大維真是夠倒黴的,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錯誤的地點,結果就成了替死鬼一個。」

「何止他成了替死鬼。南少爺一回來就發了話,光俞大維一條命不足以償還血債。接下來,他還要俞家老老小小十八口人命給他爹陪葬。」

此言一出,別說舒眉了,連煙波玉都大吃一驚:「什麼?南少爺還打算滅了俞家滿門嗎?」

江澈一臉無奈地點點頭,舒眉滿臉於心不忍地問:「江澈,你有沒有辦法救救他們?俞大維是無辜的,他們一家老小就更無辜了。」

「你放心吧,俞大維的兩個兒子也不是軟柿子。目前自保應該不成問題,暫時還輪不到我去出手搭救。」

俞大維的兩個兒子俞龍俞虎,從小跟著老子出來混江湖,可謂見多識廣反應敏捷。聽說自家老頭子「殺」了李保山,他們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李星南肯定不會放過俞家滿門,立刻就帶著一家老小先遁了。江澈接到李星南的命令帶刀手去血流俞家時,也故意找借口拖延了半日,等到他們趕到時俞家已經隻剩一棟空宅。

煙波玉又問:「江會長,那接下去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向警察局揭發吳仁義呢?」

江澈果斷搖頭道:「不行,一沒人證二沒物證,我們什麼都做不了。更何況吳仁義不但讓警方相信了他,還讓李星南也相信了他。現在他穩穩地掌控著大局,我們如果貿貿然去告他才是真兇,除了給自己惹麻煩外絕不會有任何好結果。」

舒眉再是如何的正義感爆棚,恨不能立刻將真兇繩之於法,也不得不點頭附和道:「是啊,現在的情況對吳仁義更有利,我們空口無憑說什麼都沒用,就別白白送上門去被他當靶子打了。」

江澈更是一臉凝重地交代:「玉姑娘,你千萬別讓人知道煙霞告訴過你什麼。不然,你一定會性命堪憂的。知道嗎?」

煙波玉聽得臉色一白:「我明白。這件事除了告訴你們以外,我再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

把煙波玉送回她暫住的公寓樓下,江澈再次叮囑了她一定要對自己所知所曉的一切保密後才驅車離開。離開前,還特意留了保安會所的辦公號碼給她:「玉姑娘,以後如果有什麼事不方便直接找我,就先打電話聯繫我吧。」

煙波玉獨自上樓返回公寓,打算換套衣服就去天香樓繼續扮演她顛倒眾生的名妓角色。當她穿著一襲華麗又高雅的寶藍色蘇繡旗袍款款走出公寓門時,意外地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人——吳才。

吳才是吳仁義的堂弟兼心腹,煙波玉以前經常看見他跟在吳仁義身邊,隻要他出現的地方就必有吳仁義登場。所以她的第一反應是吳仁義來了,可能就等在樓下的馬車裡。這個時候他突然跑來找她,她心裡難免有些緊張:他來找我做什麼?不會是知道我知道了什麼吧?

這個猜想讓煙波玉不可避免的有些緊張害怕,隻是表麵上竭力不流露出來,還刻意笑得越發嫵媚嬌柔,想先從吳才這裡打探一些消息。

「吳才,你怎麼來了?是義哥想見我嗎?」

看著她絕美的笑容,吳才的眼神有片刻恍惚,爾後才回過神來搖搖頭道:「不是,是我自己來找你的。」

微微鬆了一口氣,煙波玉又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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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分說地擠進屋關上門後,吳才卻久久地沉默無言。久得讓煙波玉都有些奇怪,忍不住再次追問:「吳才,你到底有什麼事啊?」

吳才這才緩緩開了口:「玉姑娘,我知道……煙霞告訴過你什麼。不過,我沒有讓義哥知道你知道。如果他知道了,你就要完蛋了。所以這件事你千萬不要聲張出去,因為我實在不想像解決煙霞那樣解決你。」

吳才的一番話聽得煙波玉一張俏臉霍然失色,整個人都忍不住的瑟瑟發抖,聲音也直抖:「你……解決了煙霞。你把她怎麼樣了?」

「她的屍體現在應該已經漂出三十裡外去了。原本義哥交代,下手前問明她是否告訴過別人發生的所有事,如果有的話就一起解決掉。不過我聽她說隻告訴了你,就對義哥隱瞞了這一點。但是你一定要守口如瓶,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事情的真相——除非你想死。」

呆呆地佇立良久後,煙波玉才看著眼前的吳才輕聲詢問:「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吳才一直是吳仁義最忠實可靠的部下,對於他的所有命令都執行無誤。可是偏偏這一次,沒有完全按照他的指令行事,隻解決了煙霞,卻放過了從煙霞口中聽到了全部秘密的煙波玉。原因是什麼?稍微有點閱歷的人都不難猜出,更何況是久歷風塵心思剔透的煙波玉呢?

這個問題,吳才沒有回答,而是低下頭逕自拉開房門走了出去。目送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煙波玉臉上的表情複雜之極……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為何,最近的讀者留言越來越少,隻有郝思伽,花暖和HEHE還會浮出水麵評論,其他有愛的小天使都去哪兒了?好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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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煙波玉送回家後,江澈接下來自然是駕車將舒眉送回福音堂。 車窗外的天□□雨,烏雲陰沉沉地壓在半空中,卻不及他眉間的陰鬱之色更沉。

半路上,舒眉忽然想起來詢問:「對了,江澈,當初雪玉和周鼎光那件桃色新聞曝光,你說是李保山和那位新處長黃勳一手炮製的結果。也就是說黃勳應該很清楚吳仁義在暗中算計李保山的事,所以才會和他聯手合作既讓姓吳的丟了臉,又讓姓周的垮了台。那你是不是可以找他說一說這個案情真相呢?」

這一點江澈其實早就想到了,他苦笑著搖頭說:「不行,因為黃勳很明顯不打算插手這件事。他雖然很清楚山爺和吳仁義之間的暗戰,卻在案發後什麼也沒說、什麼也不管。隻是昨晚來向南少爺表示了一下哀悼之意,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你說,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這人怎麼這樣啊!好歹李保山也幫他當上了代理處長,就這麼枉死了都不管嗎?」

江澈若有所思地緩緩說:「記得山爺曾經說過,黃勳此人天性涼薄,沒有人情味,所以他一開始並不想扶持他當處長。隻是後來周鼎光被吳仁義用美人計俘虜了,他沒有別的選擇才捧黃勳上位。看來還是捧錯了。當然,也或許在黃勳看來,山爺雖然助他成功上位,但他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