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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不會離開他們父子倆才對呀,難道是死——天啊,老天爺你行行好,別讓我英年早逝行不行?我要是死了,江澈該多傷心啊!還有那天江明石帶了一封江澈寫的信給我,信裡到底寫了什麼?我怎麼就沒接過來看一看呢?唉,真是後悔死了!這世界上有沒有後悔藥賣啊?如果有的話好想來十打。

朝陽鮮紅的清晨,江澈從中央飯店退房離開時,心情如同這江南春好的天氣一樣風和日麗。隻要一想到已經與舒眉彼此心心相印,未來還會結為鴛侶誕下麟兒,他%e5%94%87角的笑意就像二十四番花信風吹開的繁花不絕。

不過,當江澈開車回到金鑫保安會時,九信匆匆迎上前報告的一個消息,立刻將他滿臉愉悅的神色一掃而空。

「澈哥,出事了,南少爺昨晚在大華戲院被人打了。」

九信隻說了這麼一句話,就已經聽得江澈渾身一震,立即追問道:「什麼?誰打的?人抓到了沒有?」

「沒有,對方打完就跑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昨晚南少爺帶了一位舞女去大華戲院看電影。中途他想去上一趟廁所,結果剛進廁所就被人一悶棍打暈了。挨了打還不算,南少爺的隨身財物也全被搶了,甚至連身上穿的一套西裝都被剝走了,就剩了一條小褲衩給他。別提多丟人現眼了!」

雖然李星南挨打的事聽起來挺解氣,但是江澈卻並不高興,反而忍不住地想要發脾氣,一巴掌重重拍在堂前的廊柱上。

「南少爺的幾個保鏢呢?都是幹什麼吃的,他挨打的時候他們在幹嗎?就沒人發現不對勁嗎?」

江澈簡直沒法不發脾氣,那些保鏢如此粗心大意地讓李星南出了事,到頭來黑鍋隻能是他背。他才剛剛和舒眉正式確定關係,正是你儂我儂的最最甜蜜階段。無論如何不希望出什麼事威脅到她的人身安全。

「隻有一個保鏢跟著南少爺去上廁所。當時戲院正放著電影,聲音太大,他一點也沒聽到打悶棍的聲音。南少爺一直沒出來還以為是在蹲大號呢,後來是有人進去看見了驚得嚷嚷起來,他才知道出了事。」

頓了頓後,九信壓低聲音補充說:「澈哥,關於南少爺被打的事,不少人懷疑那個暗中動手的人就是你。」

江澈苦笑了一下,李星南遭人暗算,不用說當然是他的嫌疑最大。因為金桂的事,讓他成了那個最有理由下黑手揍他的人。

九信憂心重重地問:「澈哥,你昨晚在哪裡呀?有沒有人和你在一起?能不能為你證明你沒去過大華戲院或是那附近一帶?如果有就最好不過了,可以幫你去跟山爺解釋一下。山爺剛才已經派人來傳話,讓你一回來就立刻去他家見他。如果你不能澄清自己與此事無關,那恐怕就要有大-麻煩了!」

的確是這樣,如果李保山不相信自己與此事無關,那麼將要有大-麻煩降臨。這一刻,頭頂的晴空麗日,在江澈眼中彷彿變成了風雨欲來的烏雲壓頂,壓得他整個人都有幾分透不過氣來。

福音堂教會小學,舒眉正在教室裡上著一節國文課。滿堂學生們在她的帶領下,一起大聲朗誦著一篇課文《禦侮》。

「鳩乘鵲出,佔居巢中,鵲歸不得入,招其群至,共逐鳩去。」

讀著讀著,舒眉無意中一側頭,忽然發現窗外靜靜立著江澈的身影,也不知是幾時來的。她有些意外又喜悅地朝著他揚眉一笑,他也回應她一個溫柔的笑容,眸底卻隱著一派憂慮深深。

交代了學生們繼續朗誦課文後,舒眉走出教室含笑地詢問江澈:「你怎麼一大早就跑來找我?是不是想我了?」

63|29. 獨家發表

在駕車前往李保山家的路上,江澈特意繞到福音堂來見舒眉一麵。他想要叮囑她幾句要緊的話,不過此時此刻,她笑靨如花地問出這個問題,讓他亦不否認。他由衷地含笑點頭道:「是,想你了。」

舒眉一臉古靈精怪地繼續笑問:「是小想?還是中想?還是大想?——嗯,我看小到中想就差不多了,不然每天被你這樣翻來覆去地想,我怕我會頭暈的!」

這番話江澈雖然聽得不是很懂,但舒眉那張笑盈盈的臉,以及滿臉嬌俏可愛的神色,都讓他明白她說的應該都是甜言蜜語了。心裡頓時又是甜又是苦:我無論如何不能讓她有事!無論如何不能!

江澈的反應讓舒眉察覺出了有異,「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怎麼看起來好像憂心重重的樣子!」

長長地歎口氣後,江澈一邊點頭,一邊一迭聲地交代道:「舒眉,你聽著,今天不要離開福音堂半步,盡量和約翰神父呆在一起。如果李保山或者金鑫商社的其他人來請你出門,一律婉言謝絕。明白了嗎?」

舒眉聽出了幾分端倪,臉上的笑容斂盡,換上有些緊張不安的神色問:「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倒是說清楚啊!」

江澈簡明扼要地對她說了一遍昨晚李星南遭人暗算的事,她自然一聽就明白了:「什麼?那個花花公子昨晚帶著小蜜去看電影被人打了悶棍。這麼說,你肯定會是他們的重點懷疑對象了。那李保山把你叫過去會不會有危險啊?他該不會讓你豎著進去橫著出來吧?不行,你最好別去了!」

「如果我不去,那就等於我心裡有鬼,隻會讓李保山更加懷疑我。放心吧,李保山不會在自己家殺人的,一棟宅子要是發生過血光之災,會給屋主一家招來噩運,他絕會不幹這種事。即使他有心要做掉我,也會另外挑選時間地點。我一會兒過去,主要就是和他談,看能不能把自己洗刷乾淨。」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可以當你的時間證人。昨晚從天黑到半夜,我們都一直在一起,我能證明你沒去大華戲院打李星南——雖然這事挺大快人心的,如果不是你要背黑鍋,我真想說一句『幹得漂亮』。」

江澈苦笑了一下:「你的話證明不了什麼。因為你是我的女人,他們更願意相信你在幫我撒謊。」

「那我也還是要去,江澈,你非帶上我不可。你要是不帶我去,我自己也會找過去的。」

江澈原本隻是打算跑來叮囑舒眉乖乖地在福音堂龜縮一天,等他與李保山談過後再視情況計劃下一步對策。如果形勢不利於自己,那麼他打算帶上她盡快離開南京城,走為上策。沒想到她卻另有主張,堅持要陪他去見李保山。

權衡一番利弊後,江澈隻得點頭同意了。既然舒眉執意也要去見李保山,他親自帶著她過去,總好過她獨自一人瞎摸亂闖。

李家宅邸中,李保山正麵沉如水地坐在書房的書桌前,反覆思索著昨晚發生的事件。

李星南就站在父親身旁,一張臉肯定、確定以及一定的表情說:「爹,打我的人肯定就是江澈。因為除了他不會再有別人會這樣暗算我。一會兒他來了,您連問都不用問,直接撤他的職、轟他走,然後再派一幫人埋伏在半路上滅了他。否則還真是反了他了,連本少爺都敢打——他不過是我們李家養的一條狗,還敢咬起主人來了!」

李保山沉%e5%90%9f著說:「江澈答應過我,不會再追究你與金桂有染的事。他一向言出必行,不是出爾反爾的人。況且,他還要考慮舒眉的安危,應該不會做出這麼魯莽的事才對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哼,答應了又怎麼樣,不過是口頭上一句輕飄飄的話,隨時可以反悔。而且爹您隻不過是用一個女人牽製他而已,這天底下的漂亮女人多得是,也許江澈已經變了心,不喜歡舒眉了呢?那樣他就大可以不用管她的死活來對付我了!」

李星南的話音才剛落,書房門就被敲響了,門外同時傳來了舒眉嬌嬌糯糯的聲音:「Uncle,我是阿眉,能進來嗎?」

意想不到的來客,讓李保山父子都雙雙一怔。怔過後,李保山親自過去打開房門。

看著雙雙立在門口的舒眉與江澈,他一派貌似親熱地笑道:「唉呀,阿眉來了。今天你怎麼有空和阿澈一起過來看安可呀?」

「Uncle,因為好久不見,十分想念嘛!另外,也因為聽說我的乾哥哥昨晚被人打了,特意過來探望一下。乾哥哥,你沒什麼大礙吧?」

舒眉一邊表情自然地說著連自己都肉麻的話語,一邊扮出一副關切的模樣,自己都想給自己的演技點贊。李星南雖然有一肚子火氣想要衝江澈撒,但是舒美人的軟語溫言卻讓他不好發作,隻得努力擠出一個笑:「謝謝你,我沒事了。」

「阿彌陀佛,沒事就好。」

頓了頓後,舒眉故作抱怨說:「乾哥哥,話說你的那些保鏢真是不中用啊!怎麼就讓你挨了打呢?原本我和江澈昨晚也想去看電影的,不過我臨時起意拉著他陪我遊秦淮河去了。如果有江澈在場,說不定你這頓皮肉之苦就可以免了!」

李保山聽出了舒眉在含蓄地證明江澈昨晚一直和自己在一起,沒有「作案時間」。他目光犀利地看了江澈一眼,問道:「阿澈,你昨晚和阿眉去遊秦淮河了?」

江澈坦然地迎視著他的目光點頭說:「是的,山爺。」

李保山又用同樣犀利的目光,直視著舒眉的眼睛發問:「阿眉,昨晚的秦淮河之遊怎麼樣?好玩嗎?」

同樣坦然地迎視著李保山犀利的目光,舒眉微笑著說:「Uncle,可好玩呢。江澈先是帶我去夫子廟的永和園吃晚飯,飯後就去泮池碼頭租了一條七板子,從內河劃去了外河。他逞強不要船夫非要自己劃船,結果一個不小心掉到了水裡,變成了落湯%e9%9b%9e一隻。嘻嘻。因為他一身濕,把船劃回泮池碼頭後,我們就開車去了中央飯店,讓他洗澡換衣服。快十一點了他才把我送回家,It was a pleasant evening。」

從舒眉的神色中看不出有任何說謊的跡象,而且她的話脈絡清晰,細節豐滿,也不像是編造的故事。

李保山聽得已經有幾分相信了。不過保險起見,他還是想追問更多的細節,於是掉過頭看著江澈又問:「阿澈,你怎麼回事?帶著阿眉去遊秦淮河,怎麼自己掉到河裡去了?」

一提起這事,江澈還有些禁不住地滿心歡喜翻湧。他會掉下河,完全是因為舒眉承認了是他的未來老婆和孩子他媽的原因——極度的驚喜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