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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眉有些出乎意料地怔了怔,她倒不知道薛白連續兩天都找過江澈。這似乎是有些異樣,頭一天兩個人才剛見過麵,要說的話道的歉應該都已經說過了,第二天又找他到底是為什麼呢?

作者有話要說:  年底了大家是不是很忙啊?最近絕大部分讀者都隻看文不說話,隻有紮西拉莫、郝思嘉和朵朵花三位童鞋每章都會出來冒泡。作者菌蹲牆角碎碎念:天氣已經越來越冷了,文文就表這麼冷了……

41|29. 獨家發表

薛白第二次找去金鑫商社保安會,是以江澈幫忙尋回馬車為由,特意登門道謝的。

第一次來道歉;第二次來道謝;對於這位將門出身的千金小姐一再出現在金鑫保安會,江澈總覺得有些不太合適。因為她的每次亮相總會引來滿堂刀手的注目;也因為這個辦公的地方委實有些不太方便私人談話。

所以,在薛白第二次造訪保安會時,江澈婉轉地對她表示以後不要再來這裡找他,如果有什麼事就先打電話約地方見麵。而江澈所謂的「有什麼事」,意思是指關於他姐姐江澄的消息。因為薛白答應過,隻要一收到江澄自美國寄來的信件就會馬上聯繫他。

保安會會長的辦公室裡裝有一台辦公電話,方便與商社總社及各分社隨時保持聯繫。江澈剛把電話號碼抄給薛白一份後,電話鈴馬上就響了,是分社的一家錢莊有客戶要兌換巨額銀票,讓他帶人去幫忙護送運鈔車輛。

掛斷了電話後,江澈抱歉地對薛白說:「薛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現在有事要走了。」

「沒關係,那你先忙吧,我改天再給你打電話。」

當時江澈還以為這個「改天」隻是一句客套話,沒想到次日上午,薛白的電話就打來了。當時江澈因公務纏身不在辦公室,是九信代為接聽的。等到他午後返回時,剛和九信一照麵,他就馬上喜孜孜地轉告他:「澈哥,薛小姐打過電話找你,說是有重要的事,讓你回個電話給她。」

江澈想不明白會有什麼重要的事,對他來說,除非是姐姐江澄從美國寄了信回來,否則薛白那邊應該沒什麼對他來說稱得上重要的事。可是算日子江澄現在應該還在開往美國舊金山的船上,根本不可能就安頓好了寄信給薛白。

於是,江澈疑疑惑惑地給薛白回了一個電話,問:「薛小姐,你有重要的事要找我,什麼事啊?」

電話那端,薛白含笑的聲音清脆悅耳如風鈴:「江澈,我忽然想起來我這裡有一些你姐姐的照片,你想不想看一看她長什麼樣子?」

江澈當然想了,聲音馬上帶上了幾分激動:「好啊!那我們在哪裡見麵?」

「我現在在中央飯店西餐廳喝咖啡,你能過來嗎?」

「可以,一刻鐘後見。」

一刻鐘後,江澈準時驅車來到中央飯店西餐廳。薛白正在一個臨窗的位置坐著,依然是一身中性裝束的褲裝,隻是顏色淺藍如晴空的絲質襯衫,為她添加了幾分柔美的女性氣質。

見到江澈來了,薛白微笑著招呼他坐下後,一邊從手袋裡取出幾張照片遞給他,一邊說:「早該想起來讓你看看江澄的照片的,但是我一時粗心給忘了。」

「沒關係,現在能看到也一樣。」

江澈並不知道,薛白其實並非粗心忘記了自己有江澄的照片。事實上,她頭一回去保安會找他時,就在手袋裡裝上了照片,準備到時候拿給他看。

意外對江澈動了心後,當天薛白就刻意沒有對他提起照片的事,而是故意留到次日再去找他。而第二次找去保安會時,江澈沒有時間招呼她。於是她再次隱瞞了照片的事,作為第三次約他出來見麵的最佳理由。

江澈接過照片時,薛白注意到了他的手。她從來沒見過男人長著如此修長筆直的手指,每一根都有著優美流暢的線條。這樣的手,天生就適合彈奏樂器,或是撥動女人的心弦——薛白的一顆芳心,就情不自禁地柔柔一動。

把照片一一在方桌上攤開後,江澈細緻地逐張查看。主要是江澄的單人照與結婚照,還有她和薛白的兩張合影。

照片上的江澄是一個清麗嬌柔的女孩子,笑容甜美,眼神乾淨,與小時候看起來沒有太大差異。結婚照中,她穿著一身西式白緞禮服長裙,頭戴珠冠花環,高貴美好如公主。而站在她身旁的一身西式燕尾禮服的新婚夫君程西洲亦英俊如王子。兩個人看上去真正是天造地設的璧人一對。

看著這些代表著幸福與美好的照片,江澈的眼睛裡既有深深的喜悅,亦有淺淺的傷感。因為在替姐姐感到高興的同時,他也為父母無法見證這幸福美好的一幕而難過。

江澈全神貫注地看照片時,薛白在全神貫注地看他。她發現他和江澄還是有點像的,尤其是眼睛很像。都是形如桃花的眼睛,眼梢微微向上翹,斜斜飛向鬢角,看起來極優美,是所謂的桃花眼。瞳孔宛如兩泓墨色的湖,蘊滿琥珀似的輝光。哪怕隻是輕輕瞟人一眼,眼神也能十分勾人。

雖然此時此刻,江澈的眼晴並沒有看薛白,但她卻感覺自己要陷進他那雙桃花眼裡了。身不由自地、無法自拔地陷落……

如果是平時,以江澈敏銳警覺的觀察力,早就發現了薛白對自己忘情的注視。可是這一刻,他隻顧著低頭細看姐姐的照片,完全沒有留意對麵坐著的薛白。

「薛小姐,我姐姐的這些照片可不可給我兩張啊?」

把有限的幾張照片翻來覆去看了好久後,江澈才抬起頭對薛白說了一句話。那時候,薛白已經自己意識到了自己的忘情失態,正掩飾地把羞紅的一張臉藏在咖啡杯後。

「哦,當然可以了!你想要哪兩張?」

「這兩張行嗎?」

江澈挑了一張江澄的單人照以及一張她和程西洲的結婚照。薛白一邊點頭,一邊不無私心地又拿了一張自己與江澄的合影照給他。

「這張也給你吧,這張是江澄和我畢業前在港大門口拍的,你看她笑得多燦爛。」

江澈自然是收下的,在他看來,他拿走的隻是一張姐姐與同學的合影。在薛白看來,卻是不動聲色地給了他一張自己的照片。她想,這幾張照片他應該會經常拿出來看吧?那樣,也就等於他經常都能看見自己了。一念至此,剛剛褪下去的紅暈又重新在她的雙頰泛紅。

江澈看完了江澄的照片後,薛白就拐彎抹角地詢問起了他和舒眉的關係。這是她今天約他出來見麵的另一個重要原因。

「對了,你和舒眉認識很久了嗎?」

「不是很久,今年二月份才認識的。」

「哦,你們怎麼認識的?」

薛白提出的這個問題,令江澈不由自主想起了自己與舒眉初相識的那一幕。中央飯店的客房裡,那個一身浴袍不請自來的女孩子,賴在大銅床上死活不肯下來,還表情怪異地說了不少瘋言瘋語。大部分他聽不懂,小部分可以聽懂的地方卻讓當時的他十分生氣,譬如她被保鏢拖出客房時亂嚷嚷的一段話。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你的未來老婆和孩子他媽。如果沒有我,你要打一輩子光棍,還要斷子絕孫。這個後果很嚴重,你一定不想的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此一時,彼一時,當時聽了惱怒不已的一番話,如今回想起來卻令江澈的心緒況味複雜:如果那些不是瘋話,是真話就好了!如果舒眉真能成為我的……不,我還是別奢想這些不可能的事了!

定定心神,江澈盡量輕描淡寫地回答薛白:「我和舒眉……就是在中央飯店認識的。」

「是嗎?她也是來這裡喝咖啡嗎?」

「不是,是在客房,她忽然出現在我的房間裡。」

「啊!」薛白大吃一驚地誤會了,「她怎麼會出現在你的房間裡?難道她……」

「當然不是,你別瞎猜了。」

江澈可以猜出薛白對舒眉作何揣測,一定誤把她當成隱蔽提供色-情服務的暗娼。於是他趕緊打斷她,再對她講述了一遍「悲情孤女版本」。

這個版本所向披靡,讓所有聽過的人都深信不疑。薛白自然也不例外,愕然地睜大眼睛說:「真沒想到舒眉的身世如此坎坷,原本是一個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家道中落後卻被狠心的繼母賣給一個半老頭子做妾。她那位繼母真是太壞了!還好她自己想辦法逃了出來。現在這份教書的工作雖然薪水微薄,日子清苦,但好歹是自由身一個,怎麼都比淪為小妾要強多了!」

「是啊,她還是很有主見和勇氣的,很多女人在麵對這種情況時都選擇逆來順受。」

讚歎過後,薛白還有些不太明白地問:「江澈,既然當時你都誤會了她,還把她趕出飯店扔去了大街上,那後來你們怎麼又會成為朋友呢?」

「後來,我們又見過幾次麵。慢慢熟悉後,發現最初的事隻是一場誤會,就漸漸成為朋友了。不好意思,薛小姐,保安會那邊還有事,我不能坐太久,要先走一步了。」

江澈不願意對人詳說自己與舒眉的來往,尤其是那些私密的個人感覺,所以三言兩語草草地帶過後就起身告辭。薛白雖然還有些意猶未盡,但也找不到理由繼續挽留他,隻能不無遺憾地目送他離去。

42|29. 獨家發表

江澈和薛白在中央飯店西餐廳喝著咖啡時,吳仁義正在天香樓與李星南一起吃著花酒。

李星南這段時間的心情很不好,首先他追求舒眉不成功,在佳人麵前一直碰壁。接著又在一個日本人麵前嗆了一鼻子灰,前所未有的窩囊透頂。最後還被他爹李保山叫去狠狠教訓了一頓,揚言如果他膽敢再不聽話繼續跑去糾纏舒眉,就打斷他一條%e8%85%bf讓他在家躺上幾個月,讓他沒法不老實。

不能怨李保山說出了這樣的狠話,因為這個寶貝兒子實在太不讓人省心了。苦口婆心地跟他講了那麼多道理隻當耳旁風,不但依然打著舒眉的主意,還為了她和一個日本人槓上了。

李保山無比慶幸那個日本人是武士世家的子弟,手上也有兩把刷子,所以兒子才沒釀成大禍。如果換成一個不懂武功的日本人被李星南下令當街亂刀砍殺,那這個禍就闖大了!哪怕出動他在南京城的所有關係門路估計都沒法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