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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葉抄 吳桑 4241 字 1個月前

道:“你還不走!唯有如此,咱們倆才都能活命!你要看我死了才肯走麼!”秀一抬袖子胡亂擦了幾把臉,不忍也不敢再看她,拾起船槳劃水走了。

青葉呆立在大船上,看他劃著小船的消瘦身影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天邊海際,隻剩下一個小小的黑點時,方才稍稍放下心,也不去看懷玉陰沉臉色,轉身去與蟹江婆婆哭哭啼啼地道了個彆。她還不死心,傻裡傻氣地又問了人家一句:“婆婆,你當真不願意做我家人麼?”蟹江婆婆抱著兩隻碗,抬眼看了看一眾凶神惡煞般的兵卒,搖了搖頭。

青葉滿心失望,哭哭啼啼地被帶到懷玉的船上。他的艙房寬敞明亮,同日出丸上她的那一間便宜艙房是一個天一個地。兵卒將她丟到艙房內,她隨即撲倒在床上哭個不住。懷玉跟在她後頭,一進門便將身上鎧甲及腰間掛著的長劍卸下,走一路扔一路,及至跟著她到床邊時,身上重荷也已被他解下稀裡嘩啦地扔了一地。

其後便有兵卒端來一盆熱水,懷玉擰了一條手巾子,坐到床沿上,將她的臉扳過來,一下一下地仔細為她擦臉,一麵擦一麵笑道:“你下次記得把脖子這裡也塗上一些,否則臉色難看,到了脖子這裡卻是白生生的,兩隻耳朵也是,一看便知道是假的。”

她的眼淚淌得又凶又猛,他手上不停,卻又似笑非笑問道:“怎麼?跟著我覺得委屈?”她默默流淚不語。他忽然又想起來什麼似的,睥睨著她問,“這幾日,你同他孤男寡女,又以夫妻相稱……可叫他占了便宜去?”

青葉氣炸了肺,尖叫一聲,翻身去找順手的東西摔砸,沒找到,遂撲到他身上張口咬,一口咬住了他肩膀,他倒吸一口涼氣,看她凶狠模樣,竟是用儘了全力。他被咬得生疼,伸手捏住她的下頜,把她從身上拉扯開,斥道:“果然是狗托生的。”

她不依不饒地往他身上撲打抓撓,他著惱,將手巾子往盆裡一扔,濺落一地的水花,隨即抬腳上床,將她撲倒在床,壓在身下,臉對臉,口對口地才%e4%ba%b2了兩下嘴,忽聽得外頭有人叩門。他對她笑笑,將她放開,隨手抽下腰帶,將她的一隻手拴在床柱上,這才起身下床出去,到了門外,看她一眼,她還在捂著臉抽泣。他小心將門帶好,這才走開。

門外候著的人是武將番長生。懷玉將他引開幾步,問:“攔到了麼?”言罷,覺著%e8%88%8c尖痛,吸了口冷氣,連忙握住拳頭擋在%e5%94%87邊以作掩飾。

番長生點頭,道:“攔到了,已得了手。”見懷玉這一身打扮,不止鎧甲,便是連腰帶都不見了蹤影,略一猜測便曉得緣故了,連忙扭過頭去,假裝看遠處的海麵。

☆、第58章 褚青葉(五十六)

懷玉讚許地看他一眼。

這番長生年紀輕輕,頗讀了些書,為人謙和懂禮,同人打交道時,還未說話,麵上就已帶了幾分笑;上陣殺起人來卻是絲毫也不手軟,不管婦孺老幼,眼也不眨地提刀便砍。也正是因為他心狠手辣外加一肚子的黑水,才為懷玉所賞識和看重。

番長生笑說:“殿下料事如神……數裡之外都有人守著,他往哪裡逃去。倭寇水性都好,若是他潛水,倒不太好找,幸而是劃船。他倒也是個明白人,見微臣帶人圍上去,也未抗拒掙紮,隻留了一句話,說是請善待他的青葉妹妹……微臣已為他留了全屍。”

懷玉點頭不語,兩隻手輪換著握了握拳頭,手指關節喀嚓作響。番長生又道:“日出丸上共有兩百多號人,其中有兩名禪僧,一個叫一山,一個叫一水,這二人有點名氣,卻不好隨意殺了……隻是那個叫一山的甚為麻煩,這人無事喜歡寫個山水遊記。話說他前兩年才寫了一本,好像叫做什麼《大漢西域遊記》,聽說他凡是遇著什麼事都要囉裡吧嗦地寫出來。若是將他放了,隻怕今日之事他將來也要寫上一筆……微臣猜測,文章名大約會是‘天降禍端,日出丸慘遭戰船撞;晴天霹靂,弱女子竟——”

懷玉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命他住嘴,慢慢道:“一個不留。殺。”

番長生應了一聲是,又問:“日出丸……”

懷玉道:“燒之。”

番長生道了一聲“微臣自會妥當處置”後,領命而去。戰船駛動,懷玉返身回到艙房內,才一打開門,卻見青葉赤足呆立在門內淚流滿麵,她的一隻手上還胡亂纏著他的腰帶。懷玉又驚又怒,伸手去拉她,口中斥道:“你膽敢偷聽我說話!?”

她眼淚簌簌而下,淒楚問道:“你要燒了那船?你要燒死蟹江婆婆?”

懷玉心內悄悄鬆一口氣,將她往床上拖,她不依,哭嚷道:“我要去救蟹江婆婆!你快去救蟹江婆婆!”正拉扯間,她忽然又驚問,“你沒有去殺秀一罷?”

懷玉發怒道:“你若再糾纏下去,我便要去殺了那藤原秀一!”

她立即老實了,癱在他身上哀哀哭求:“你去救蟹江婆婆可好?你放過蟹江婆婆可好?”懷玉不語。她氣苦,便伸手拉扯自己的頭發,抓自己的臉;啐他,又用腦袋去撞他的%e8%83%b8膛。懷玉不耐煩,將適才綁她的腰帶扯過來,把她兩隻手都綁了個結實,往床上一丟。

戰船行駛甚速,天才上黑影之時,便已到達七裡塘鎮的渡口。青葉被帶上岸後,極力撐開哭得腫如小燈籠似的眼皮,掙紮著回頭往身後瞧,極遠的海麵上有一縷黑煙衝天而起,黑煙裡夾雜著火柱,火柱明亮,將那一片的海與天都燒成白晝。

青葉啞著嗓子喃喃念道:“蟹江婆婆……蟹江婆婆……”眼睛隨即被他遮住,人也被他一把抄起,塞進早已候在岸上的馬車內。

三皇子懷玉返京之前又立了一個小功,這回端了一窩倭寇。他%e4%ba%b2身上陣,與倭寇英勇作戰半日,終於將這一窩倭寇順利拿下。

且說這窩倭寇中有一名武藝高強之人——青葉。

此人與他武藝不相上下——會掐擰抓撓撕扯啐咬等足足十八樣武藝,擅使口水、指甲等奇巧兵器與人近身搏鬥,總之十分了得。

傷了他的肩膀——咬傷。其實%e8%88%8c尖也有輕微咬傷,因其原由不可深究,因此這一處傷他便也隱忍不提了。

又令他手臂也負傷頗重——抓傷。青葉自殘,他去阻攔,結果被誤抓了兩條血道道。

後經隨軍大夫診斷,三皇子他身負不輕的傷,路上不能受顛簸,因此不能隨大軍同行,隻能靜養個三兩日,等血都止住,傷口結了痂後,才能乘舒適馬車緩緩而行。奏章被快馬加鞭送往京城後,皇帝大為嘉許,命他好生休養,此是後話不提。

青葉才一被帶回到他的居所,就被他拖到浴室內。一路上,她可著勁兒吵鬨哭叫,此時已是滿臉的汗與淚。他的居所內沒有使女,他便%e4%ba%b2自動手,將她衣裳剝下,丟到注滿熱水的浴桶裡,她護著%e8%83%b8口,掙紮著往外爬,搶他手中她的衣裳,衣裳轉眼被他丟了,她也被他狠狠地按倒在浴桶中。

其後,他又取來剪刀,將她原本不算長的手指甲也都一一剪禿。指甲剪完後,她便是連自己的臉也抓不動了,這下終於絕了望,也羞恥得顧不上哭了,人趴在桶沿上,隻留了個後背給他。他的手一碰到她,她便被針紮到似的左右躲閃,拖著哭腔用倭語伊哩哇啦地叫罵,他聽不懂,帶著怒氣嗬斥她:“說人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聽不進去,隻管惡聲惡氣地吵鬨個不休,因為腦子已成一團糨糊,嘴裡翻來覆去嚷著的也就那兩句話。

他默不作聲地將她後頸脊背洗完,一把長發慢慢地衝洗乾淨,其後便把她給扳過來,把她臉上殘餘的顏料也都仔細洗掉。她雙手在水中緊緊地環著%e8%83%b8,緊緊地閉著眼睛,嘴裡有一聲無一聲地哭。

他被她抓撓得狼狽不堪,心裡又帶了些許對她的氣惱,擦洗時手上用了些力,手巾所過之處,她原本米分白的肌膚上便留下一道道桃花瓣似的紅,她明明疼,卻不說,隻管閉上眼睛哭,反反複複地念叨那兩句倭話,然而聲音卻愈來愈沙,愈來愈弱。

他見她吵得辛苦,便擱下手巾,取了一杯茶水過來。她的雙手環著%e8%83%b8,不敢鬆手,又實在口渴,嗓子正乾得冒煙,見茶水過來,略遲疑了下,終是沒出息地伸長了腦袋,就著他的手一氣喝光。喝完才要吵鬨,他已將手中空杯“哐”地一聲扔掉,把她的腦袋一把攬過來,俯身重重地%e5%90%bb了上去。

他前兩回怕嚇到她,因此帶著些許的試探,這一回便有些不管不顧,凶狠粗魯地撬開她的雙?%e5%94%87,去%e8%88%94咬她的小虎牙。青葉被他帶的由僵坐改為僵跪,身子撲在他懷裡,雙手撐在他的%e8%83%b8襟上。他衣襟業已濕透,她頭暈,人撲在濕衣裳上難過得很,於是用力去推他的%e8%83%b8膛,想從他的懷抱中掙%e8%84%b1開來。她一用力,他便凶狠地撕咬她的%e5%94%87%e8%88%8c;她若停手,他便換作溫柔的輾轉吸吮,細細咬齧。她既怕他,又疼得狠了,反複如是,不過才三兩個回合,便已被他收拾的老老實實地不敢亂動,柔順如綿羊般地伏在他懷中斷斷續續地抽泣。

青葉%e8%88%8c尖被他咬得發疼,再被吮住時便忍不住疼哼了兩聲,他聽後從頭皮酥到腳尖,攬住她的雙臂立時用力往裡收了收,又順著她的嘴%e5%94%87一路%e4%ba%b2向下巴,直至鎖骨,後又%e4%ba%b2到%e8%83%b8-尖,他的%e5%94%87%e8%88%8c所過之處,留下一串深深淺淺的牙印及紅痕。青葉在他的束縛之下,唯有不住吸冷氣的份,竟是連話都說不出了。

一個澡洗了半個多時辰,地麵上像發了洪水,浴桶裡的水則隻剩下小半,他將她撈出來,用浴巾裹好,正攬在懷中咬著她的耳朵嘴角逼她叫爹時,夏西南在門外低聲稟道:“殿下,番將軍來了……”

他道:“叫他去書房內候著。”聲音已是黯啞,遂握住拳頭清了清嗓子,將已然半暈的青葉送到臥房床上躺著,怕她自殘,叫夏西南好生看著。

番長生在書房內侯了盞茶功夫,懷玉已沐浴好,換了一身潔淨衣裳走了來。到書房內落座後,番長生躬身行禮。小書童端來兩杯茶,懷玉接過一杯,輕輕飲下一口,手指在書案上輕叩了叩,道:“說。”

番長生笑道:“已處理妥當,燒個一乾二淨,連人帶船,了無痕跡……船上還搜到茶葉絲綢清酒若乾,末將已命人清點登記,請殿下過目。”從袖中抽出一本賬冊呈上來,又笑道,“茶葉及絲綢等物平常得很,但幾壇子清酒倒好,微臣已自作主張著人送了來。”

懷玉接過賬冊,略掃了一眼,點了點頭,笑道:“你辦得很是妥當。很好。”

番長生又行了一禮,告退轉身離去。走到門口時,懷玉忽然在身後問:“你倭語都聽得懂?”

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