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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湯蹈火 叫我阿喵 4293 字 1個月前

聞家之前,有很多時候,聞西都覺得聞明濤是愛宋萍萍母女的。可是,在宋萍萍進入聞家之後,聞明濤並沒有表現出對宋萍萍多深的愛。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在忙碌生意上的事情,一如既往地不著家。

也許,聞明濤愛的隻有他自己。聞西轉過身,離開書房,身後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那咳嗽聲,清晰入耳,迴盪在耳畔久久不曾散去。

聞西在那個夜晚跑遍了整個c市的街頭,聞楠的身影出現在城東最熱鬧的酒吧裡。她染了頭髮,化了妝,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抽著煙。聞西站在人群外,看著她和一群年輕人嬉笑打鬧,燈紅酒綠的環境裡,他有些不敢上前認她。

她還是那個會趴在他%e8%85%bf上喚他哥哥的女孩嗎?還是那個紮著兩隻羊角辮,蹲在花園裡拔草的女孩嗎?

「跟我回家。」他邁著沉重的身子,艱難地走過去,將坐在沙發上的聞楠提了起來。

她驚訝地看著他,隻片刻,眼裡閃過一絲淡漠,「你是誰呀?放開我。」

麵對她的抗拒,聞西隻咬咬牙,將她抓緊,語氣依舊溫柔,「楠楠,不要任性。」

「你放開我,誰認識你。」她用力地掙紮,甩開他的手。

圍坐在她旁邊的幾個少年,看她這個樣子,逞英雄隻能將她擋在身後。聞西站在他們麵前,足足比他們高出一個頭,完全沒理會他們,視線直接迫視聞楠,「楠楠出來,我帶你回家。」

有人開始推搡,有人開始拿起酒瓶子,周圍的一切變得繁亂起來。聞西卻不管不顧,從人群裡將聞楠帶出酒吧。

他的手一直緊緊地握著她,一路帶著她往前走,不停地走。等到聞楠走不動了,蹲在地上,他才停下來,「那種地方是你該去的嗎?」

聞楠喘著氣,蹲在地上,抬起頭看他一眼,嘴裡不滿地說:「聞西,你不要多管閒事,我去哪種地方關你什麼事?」

「楠楠,我是你哥哥。」聞西刻意加重的語氣裡帶著幾分心疼。

聞楠不想看他,一個極冷的聲音從她的喉間發出:「我哥哥?我沒有哥哥,我媽媽隻有我這一個女兒。」

「楠楠。」聞西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扳著她的雙肩讓她看著他,「別鬧了,跟我回家。」

「我已經沒有家了,聞西,你不知道嗎?」

第042章

「我已經沒有家了,聞西,你不知道嗎?」

輕輕的聲音,蒼白的臉,迷濛的雙眼,沉浸在回憶裡聞西,心猛地疼了一下。拉回思緒,視力聚焦在坐在自己身側的聞楠身上。

她正睜著雙眼,狠狠地瞪著他。

「楠楠,醒了?餓不餓,我讓阿姨送晚飯上來。」他親暱地揉揉她的長髮。

熟悉的微笑,熟悉的語氣。這樣的聞西,現在隻會讓聞楠無比的厭煩,她側過頭,躲開他的手。從地上坐起來,抬%e8%85%bf就要往外跑。

可是沒跑出幾步,人就被聞西攔了下來,到底是兩天沒有進食了,她早已經餓得沒了力氣,直接癱倒在他的懷裡。他將她扶著,放到已經整理過的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她瞪著他,用力地說:「放我離開。」

從被他帶回來,他就不讓她有機會出這間房。他把她關在這裡,每天都來勸她離開陳子昂,勸她辭掉酒吧的工作。

她不,他和聞明濤就是希望她不好過,他們越是這樣,她越要反抗。

聞西微微皺著眉頭,在她身邊坐下,修長的手指壓了壓被角,責聲:「不許說這些話。」

「要不然就放我走,要不然就餓死我。」她的嗓音已經有些沙啞。

聞西深深地看她,臉色陰沉下來,沉默了許久。

直到家裡的阿姨把粥端了進來,他才開口:「好,但你先把飯吃了。」

聞楠不相信地看著他手裡的碗,「真的?」

「嗯。」他點頭,一口一口地餵她。

聞楠迫切地想要離開這裡,她在喝完粥後,便推開聞西奔出房間。樓下聞明濤和葉琴正在用餐,聽到她的腳步聲,兩人都抬起眼看她。

聞明濤臉上不悅起來,放下手中的碗筷,「哼,你出來做什麼?」

「明濤。」葉琴趕緊也跟著放下碗筷,拉了拉聞明濤的手。

聞楠站在客廳裡,嘴角挑了挑,輕蔑地笑道:「你怕我出來擾了你新歡的心情嗎?你別怕,我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這個家,除了聞楠,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和聞明濤說話。一家之主的權威正被聞楠挑釁著,他一臉陰寒,氣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手甩開葉琴的阻攔,一手拿起麵前的碗扔向聞楠。

她嘴裡含著笑,滿臉倦意卻冷若冰霜。看著那隻朝她飛過來的碗,最後便成一個男人的%e8%83%b8膛。一聲沉悶後,是碗清脆落地的聲音。

聞楠順著白色的襯衫往上看,聞西正低著頭看她,眼底的擔憂根本就藏不住。他的雙手握著她的雙肩,眉宇隱著倦容。

他放開她,轉過身對上慍怒的聞明濤,「爸,她是楠楠。」

聞西要提醒聞明濤,她是他的女兒。

聞明濤愣了一下,目光對上聞楠嘲諷的嘴角時,鼻音哼了一聲,「我沒有這樣的女兒,你就不該把她帶回來。」

「你說得沒錯,我也沒有你這樣的爸爸。」聞楠清淡冰冷的聲音響起,她看了一眼一直保持在勸說聞明濤的葉琴,甩開聞西的手快步離開這個家。

她幾乎忘了聞家坐落在c市城郊的別墅區,走在路上,來往的車輛鮮少。加上天漸漸黑,基本上已經沒有車輛在這一帶行駛。她任性地一直往前走,周圍開始起霧,薄薄的一層。

身後一輛車緩緩地開來,燈光打在她的身上,她伸出手要攔車,卻看見坐在車裡的聞西,正安靜地看著她。

聞楠剛卸下的防備,再次復燃,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繼續往前走。

「楠楠。」

聞西停下車,從車子走下來,將摔在地上的聞楠抱了起來。聞楠深吸一口氣,恨自己的身體不爭氣,才走那麼一段路便堅持不下去。

她睜開眼睛,耗盡自己身體剛恢復的最後一點力氣,伸手去推聞西,「給我滾,你和聞明濤都是一樣的讓人討厭。」

聞西的身子僵直,歎了口氣,無奈地看著她說:「楠楠,不要直呼爸爸的名字。不要再說那些話讓他不開心,這樣不好。」

「他隻是你一個人的爸爸,與我無關。我就是要讓他不好受,就是讓那個女人不好受。憑什麼他們就能夠得到幸福?我的媽媽呢?」聞楠淩厲的眼光盯著聞西,她恨不得與聞家撇清一切關係,她恨不得當初沒有和宋萍萍進入這個家庭。

提到宋萍萍,聞西暮然一震,除了宋萍萍,還有另外一個女人也未曾得到過幸福,可是還有誰記得?

「沒用的,我們身上都流著同一個男人的血。」聞西搖搖頭,不容她的拒絕,將人緊緊地抱在懷裡,往車子走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說:「楠楠,這是事實,我改變不了,你也不能。」

聞楠緊緊地抓著他的襯衫,心咯登一下,眼睛轉向外側,「聞西,我想見陳子昂,你說要放我離開的。」

聞西眼光一沉,將聞楠放進車裡,替她繫好安全帶,才回答:「嗯,明天之後我讓你見他。」

明天,是宋萍萍的忌日。

兩年了,聞西還記得,她都快忘記了。

聞楠閉上雙眼,薄%e5%94%87一直在不停地顫唞。

是不是每一個悲傷的日子裡,都不會見到陽光?

宋萍萍忌日這天,聞楠抬起頭看著陰沉沉的天,靜默了許久。她一身黑色裙子屹立在墓群中間,手裡捧著一束鬱金香,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滴答。

感覺到有雨滴滴在眼上,聞楠才低下頭來,視線落在墓碑上的照片,宋萍萍正對著她笑。她將手裡的鬱金香放在墓前,側坐在一旁,纖細的手指滑過碑文。

她思索了好久,說:「媽媽,我來看你了。」

「知道你喜歡鬱金香,看,我親自挑了你最愛的黃色。小時候,你總喜歡帶著我種花,種的最多的便是這鬱金香。可是鬱金香多麼嬌貴,怎麼生存的下來。後來,我越發地不喜歡和你去花園,我越發地不喜歡這花。你知道為什麼嗎?你看,它多像你啊。」她說著,手已經撫上鬱金香的花朵,漫不經心地。

聞西站在她的身後,身上的黑色西服熨燙整齊,筆挺如新。他的眉頭緊緊地鎖著,目光一直停在那花上。

「氣質高雅,卻極其脆弱。何止是鬱金香,所有的花都是一樣。在大風大雨麵前,都要彎腰屈膝。媽媽,你那麼美,那麼驕傲,在聞明濤那樣的人麵前,不是也折服了嗎?我不想像你一樣,我不想。」她開始低低地笑,笑聲說不盡的淒涼。

聞西抿了抿嘴,欲言又止。天空陰沉越來越重,開始飄起了一絲絲細雨。聞西將手裡的傘撐開,遮在聞楠和自己的頭上。

聞楠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週遭的一切都沒有關注,「你在那裡過得好嗎?這裡,除了你不在以外,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哦,對了。」

她停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聞西,然後繼續低下頭,神情專注地說:「媽媽,聞明濤又結婚了。新娘是誰?你一定猜得到。沒錯,就是他那個秘書。你要我祝福他們嗎?不要,嗯,我不會祝福他們的。」

一句句,清淺的話語,直接擊打著聞西的心。他握著傘柄的手,不由得收緊,手指骨節分明可見。他將另一隻手輕放在聞楠肩上,「楠楠,不要再說了。阿姨聽了,不會開心的。」

聞楠不理會他,一直看著照片裡的人,「聞西,我想和媽媽單獨再說會兒話。」

「好。」聞西將手裡的雨傘遞給聞楠,轉身離開。

等腳步聲遠去後,聞楠才將雨傘扔到一邊。動了動發麻的雙%e8%85%bf,換了個坐姿,任憑淅淅瀝瀝的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

「媽媽,我愛上了一個男人,他叫陳子昂,我很想帶他來給你看看。他很優秀,無論長相還是工作。」聞楠的眸光忽然變得溫柔起來,笑了兩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