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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湯蹈火 叫我阿喵 4357 字 1個月前

陸兆在看著她,確切的說是在探究她的心思。姚芫避開他的視線,下意識地緊緊地捏著手中的衣服,「我去還給他。」

當病房門被人帶上,陸兆才將注意力轉移到女兒的身上。

子規五歲了,他和姚芫也離婚三年了。從他們向外宣佈離婚的消息以來,不斷地有人詢問他們離婚的原因。在外人看來,他們夫妻相處融洽,琴瑟和鳴。在他們自己看來,確實也是如此。

初見,他一眼就覺得他們是同一種人。

自立、內斂,還有一些孤寂。這樣的人,曾經在愛情裡多半是受過傷害的。他猜得沒錯,他是,她也是。

他們之間沒有愛情,最多不過是惺惺相惜。但在婚姻裡,這已經足夠了。畢竟有愛情的婚姻不一定長久,沒有愛情的婚姻也大有存在。她是他欣賞的女子,溫柔、嫻靜,這樣的女子作為妻子作為母親最適合不過。所以,他選擇開始這段婚姻。

離婚是他提出來的,她也同意。他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談了一個下午。像是兩個好朋友在閒暇時聊著天,偶爾不時地相視一笑。那時候,他們才發現,原來做朋友比做夫妻要來得輕鬆,要來得自在。

他不否認這些年,除了欣賞以外自己有些喜歡姚芫的。這樣的喜歡與男女之間的喜歡又好像差了那麼一點,所以當陳子昂以姚芫的初戀男友身份出現時,他心裡有些芥蒂,卻不是很深。相比陳子昂對姚芫,那他的這份感情簡直微乎其微。

暮地,陸兆抬起頭看向桌上擺放著的購物袋。就在不久前,他從手術台上下來匆匆趕過來時,已經有人先他一步走進病房。他站在門外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向裡看,陳子昂正小心翼翼地將手裡的外套披在姚芫的身上。

他的動作那麼輕柔,那麼不真實。陸兆往後退,陳子昂出來時兩人正好打照麵。陳子昂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便轉身離去。

同為男人,陸兆在陳子昂的身上看到的不隻是溫文儒雅的外表,還有他執拗而霸道的性子,這樣的男人一旦愛上,必定會執著到底。子規生日那天他就想提醒姚芫,如果不愛他最好不要和他有什麼糾纏。

姚芫怕是比他還清楚,所以才會那樣回答他。

她和他必然要有一個人臣服。陸兆那時候覺得最先臣服的人會是姚芫,現在他卻改變了看法。

姚芫拿著那件還留有自己體溫的外套,茫茫然地走在醫院的長廊裡。她就這樣莽撞地從病房裡跑出來,她一心隻想找到那個男人,至於找到他要說什麼要做什麼,她大腦一片空白。

空蕩蕩地廊道,深夜裡顯得異常的幽深,一股涼意拂在她的身上。走廊盡頭的醫生值班室的門半掩著沒有闔上,姚芫站在門口腳下的步子很難再移動。

門裡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麵對麵地坐著,女人背對著她,白袍下清麗的背影尤為地熟悉。她在腦海裡努力地搜尋著女人的身影,視線忽而對上麵對著她的男人,手腳一陣陣地發軟。

「大晚上,你不回去好好休息,值什麼班?」男人的聲音,帶著一點嚴厲。

「陳子昂,你可別忘了我是一名醫生。」女人的聲音,含笑而無奈。

這聲音,乍聽之下,姚芫猛地一怔。如果背影隻是偶然,那麼聲音是否也隻是意外。那個女人,是江小溪。

她茫然地看著裡麵的兩個人,陳子昂捏著眉頭接過江小溪遞來的水,淺抿一口,「你哪點像是懷孕的人。」

「懷孕的醫生也是醫生。」江小溪強調著,突然伸出左手放在陳子昂的肩上,從姚芫的角度看,他們的動作親暱,似乎在親%e5%90%bb。

她手一鬆,手裡的外套滑落在地上,陳子昂的視線與姚芫的視線在門縫中相交,他清亮的雙眸撞進她的眼中。

她臉色有些白,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幸好扶著門框勉強讓自己站穩。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的力氣轉身就跑。

繞過電梯選擇樓梯,姚芫一口氣從所在的三樓跑下一樓。她氣喘籲籲地衝出醫院大樓。天是黑的,連一顆星星都沒有。她仰著頭,淚水還是劃過臉頰。

她伸手去擦,可是越擦越多。身後伸過來一隻大手,將她整個人轉了過去。一臉的慍怒,陳子昂拽著她的雙臂,「你到底在跑什麼?」

看著這張曾經讓她魂牽夢縈的臉,想著值班室裡的女人,姚芫心中疼痛難忍,她卻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然伸手把陳子昂推開,身子往後倒退了兩步。胃裡泛起一股酸,她半蹲在地上吐了起來。

在她的身後,陳子昂捏緊了拳頭,帶著怒氣和擔憂的目光一刻也不離她。

姚芫吐完,抬頭看他,一字一頓地說:「陳子昂,你真讓我噁心。」

她看見他變了臉,黑著臉,握著的手背上青筋凸起。他語氣裡充滿了怒氣,「我讓你噁心?」

同樣的話,他們對彼此說了一遍又一遍,幾乎都是發自內心,幾乎都是咬牙切齒。

「是。」她從地上強撐著站起來,胃裡依舊在不斷地反酸,她忍著,刻意地加重了語氣,「你讓我噁心。」

他冷笑著,「你再說一遍。」

「陳子昂,你讓我噁心。」她咬咬牙,再一次重複,隻是這一次她沒忍住胃裡的酸,又蹲了下去幹嘔起來。

她的行為,更加地激怒陳子昂,他伸手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用力地扳住她的肩膀,「我噁心?沈白,我倒是想問問你的心到底是什麼長的?」

陳子昂手上的力道很重,讓姚芫吃痛,他狠狠地瞪著她,自顧搖頭,「不,你怎麼可能會有心。」

他突然鬆手,姚芫想趁機躲開他,卻不想他的手已經落在她的脖頸上。他那麼生氣,掐著她脖子的手卻在顫唞。他終究還是捨不得傷害她的,陳子昂沒用力,冷笑著放開她,「我當初怎麼會愛上你這種女人。」

聲音冰冷刺骨,姚芫別開頭,不去看那雙似受傷的眼睛,語氣生硬,「你愛過的是沈白,而我是姚芫。」

陳子昂盯著她,死死地盯著她。

那神色淡漠而冰冷,懾人而恐怖。

「是,我怎麼會忘記。」他像在問自己,然後在姚芫的注視下,忽然自己笑了起來。那是她所熟悉的笑容,自信而驕傲,他勾著她的脖頸將她帶到自己的懷裡,俯身埋首在她的脖頸間,深深地吸允著她身上的味道。

她不自禁地戰慄,忽而聽到他在她的耳畔,戲謔著說:「可是,不管是沈白還是姚芫,你至始至終愛的人還是我。」

姚芫抿著%e5%94%87,在他鬆開她的時候,往後退了兩步,目光卻不經意觸到自己腳上穿著的鞋子。那是一雙陌生的女士平底鞋,而且還很新。

她倏然抬起頭,陳子昂的臉更加冰冷。衣服是他的,那麼鞋子也是他的嗎?

倔強地對上他的雙眼,「你可以自作多情,但是我不會奉陪。陳子昂,如果可以,我一點也不想再見到你。」

他的身子微微一顫,上一秒他還在賭,賭她對自己還有情。這一秒他身上的所有的值得驕傲的,都一掃而光,血紅的雙眸幾乎可以滴出血來。

片刻,姚芫從他身邊走過,「昨晚的幫忙,我和孩子的爸爸很感謝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第021章

不見去年人,景物卻依舊,物是人非。

姚芫固執地昂著頭往前走,一直往前走。不去理會來自身後的低低自嘲的笑聲,那笑聲沙啞低沉。

她是怎麼了?用七年的時間努力學會的漠然,在這個男人麵前不到七分鐘的時間,轟然倒塌。

她按著%e8%83%b8口,那裡太疼,疼得難以呼吸。

沒走出幾步,她的手被人從身後緊緊地扣住。她奮力掙紮,無濟於事。

反身,陳子昂用了許多男人慣用手段,用自己的%e5%94%87去堵住那張微啟的紅%e5%94%87。準確無誤地,如每一次親%e5%90%bb她的時候,%e5%90%bb得熱切%e5%90%bb得她心慌意亂。這樣的情真意切,總讓姚芫有一種錯覺,%e5%90%bb著她的男人是愛著她的,很愛很愛。

不比她對他的愛,少一分,她甚至覺得比她的更多。

她閉上了雙眼,折服於他的癡狂之中。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錯過那麼多年,如果他們可以回到過去,也許這個%e5%90%bb就不會那麼地苦澀,那麼地讓人心酸。

最後一次,放縱自己的心;最後一次,放縱自己卑微的感情。雙手自然而然地攬上他的腰,踮著腳尖哄著自己投入這個%e5%90%bb中。陳子昂,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這一切都變得那麼讓人心寒?

他的動作猛然一頓,轉而深切地加深。%e5%94%87%e8%88%8c被人掠奪,呼吸被人攪亂。他將她壓在停放在外的車子的車門上,車子的警報聲在這個寂寥的夜裡,響亮刺耳。

警報聲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尋回了理智。倏然緩緩地睜開雙眼,迷濛的眸子,絕望而痛心地看著她俊逸的眉宇,心一陣陣地發涼。

機場、商場、醫院裡同一個女人的背影,如放映的畫麵一麵一麵呈現在她的眼前。

聞楠美麗,屢屢看見她和陳子昂在一起,他們親熱、曖昧。姚芫心裡雖難受,卻也不是這般痛徹心扉。

他們的愛情,起於她,結束於她。這段感情,曾是她自己親手切斷的。她根本就沒有權利乾涉他的感情生活,他喜歡的人可以是聞楠,可以是任何她所不知道的女人。

為什麼偏偏是江小溪呢?為什麼要在她的傷口上狠狠地再加上新的傷痛?她也是人,是一個愛著卻不敢愛的女人。她曾以為七年前那件事之後,不會再遇見比之更讓人真切感受到心灰意冷的事情了。原來,不是沒有,而是還未發生。

發生的時候,這麼猝不及防,她算是深刻地體會到了。她的手不自覺地撫上他的臉,狠狠地在那張臉上留下一記巴掌。

陳子昂一滯,卻沒有鬆開她的意思。就著她的薄%e5%94%87狠狠地咬著,她打他,他折磨著她。她的%e5%94%87被他咬破了,血腥味盈溢喉間,她卻不知道疼。疼嗎?可是心更疼,呼吸更疼。抬起手,又是一巴掌。

狠極了,陳子昂皺著眉頭,壓抑著情.欲和憤怒的黑眸看她一眼。他想,手裡如果有一把刀,也許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插.進他的%e8%83%b8口。她張牙舞爪的樣子,讓他心疼讓他愈加想要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