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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凰鬥 風挽琴 4303 字 1個月前

上快嘗嘗吧!」

元帝道:「端一碟給玦兒,朕記得,玦兒小時候很愛吃杏仁酥的。」

「多謝父皇!」君習玦笑道,「父皇還記得兒臣喜愛的吃食,兒臣真是受寵若驚!」

元帝捏起一枚杏仁酥,咬了一口,道:「嗯,味道果真不錯,玦兒也嘗嘗。」

君習玦應了聲是,看向碟子中精緻的杏仁酥,他臉上笑著,眼底卻有寒光閃爍,父皇記得他兒時愛吃杏仁酥,現在卻想用杏仁酥要他的命,何其狠心!

元帝見他不動,聲音中多了一絲不明的意味:「怎麼?不想吃?」

「兒臣隻是想起兒時的事,」君習玦璀然一笑,「兒臣記得有一回父皇檢查兒臣的功課,兒臣做的好,父皇就將桌子上的一碟杏仁酥賞給了兒臣,兒臣高興的全都吃完了,結果撐的很了,不得不看太醫。」

「還有此事?」元帝也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

「是啊,母妃覺得兒臣荒唐,沒有把此事告訴父皇。後來母妃就常常做杏仁酥給兒臣吃,慢慢的所有人都以為兒臣獨愛杏仁酥。」君習玦目光深深的望著元帝,「母妃卻不知道,兒臣並不是喜歡杏仁酥的味道,隻是因為那是父皇賞給兒臣的,代表了父皇對兒臣的認可。」

元帝微微有些動容。

君習玦心中悵然,兒時他也曾對父皇有濡慕之情,渴望父皇對他多一些讚許,但是隨著漸漸長大,他終於明白了皇家無父子,要想掌握住自己的命運,唯有爭得父皇坐的那把龍椅!

「父皇那日誇了兒臣,然後賞了兒臣一碟杏仁酥,今日也是如此,」君習玦笑道,「兒臣恍然間,好像回到了小時候一樣。」

元帝心中的一點漣漪很快就消失了,微笑道:「那你快嘗嘗,今日的杏仁酥是否與當初一樣?」

君習玦閉口不言了,父皇已決心殺他,那麼一點父子之情自然無法讓父皇改變主意。他捏了一枚杏仁酥在手裡,兒時些微的美好記憶也被父皇親自碾碎,他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

正在此時,外麵突然傳來呼喊:「太廟走水了!來人啊!快來人啊!」

君習玦霍的一下站起來:「父皇!太廟出事了!」

元帝心中一急,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太廟供奉著列祖列宗,乃君氏皇族的根基,突然走水,這是要毀昭月數百年基業嗎?!

元帝冷厲的看了眼君習玦,有心要立刻殺了他,卻因咳嗽而說不出話,甚至連一個手勢都做不出來。

「父皇,您怎麼樣了?!」君習玦焦急的想靠近元帝,卻被侍衛擋住,他立刻憤怒道,「大膽奴才!父皇病成這樣,你還敢阻攔本皇子!」

侍衛一板一眼的道:「皇上自有貼身宮人侍候,殿下不得允許,還是不要近身為好!」

全福從外麵衝進來,見元帝咳的倒在椅子上,大驚失色道:「來人!快傳太醫!」

全福和幾個太監合力將元帝抬到床上,元帝已經咳的上氣不接下氣,臉色憋的青紫,看起來隨時會出事。屋裡幾人都是一頭冷汗,皇上這時候可千萬不能駕崩啊!

「太、太廟,」元帝擠出兩個字。

「皇上放心,」全福忙說,「柔貴妃已經派了兩支禁軍過去了!」

元帝微微鬆了口氣,眼一閉就昏了過去。

全福壯著膽子探了探元帝的鼻息,提到嗓子眼的心臟才落回原地。他緩過勁來,才想起二皇子,連忙跑到外麵去看,哪裡還有二皇子的影子。

「二皇子呢?」全福焦急的問守門的侍衛。

「已經走了,」侍衛道。

全福氣的想把侍衛的頭擰下來:「你們怎麼能讓二皇子走了?!」

「殿下不放心太廟,說要去看看。」侍衛疑惑的道,「全公公,怎麼了?二皇子不能走嗎?」

全福這才反應過來,他知道皇上要毒死二皇子,但是外人根本不清楚,皇上剛才又沒來得及說留住二皇子,侍衛們自然不可能阻攔他走!

「參見貴妃娘娘、雪尚宮!」外麵有侍衛行禮。

全福見千舞和千歌匆匆朝這裡走來,忙將她們迎進殿內,心急如焚道:「娘娘、尚宮,二皇子走了,這可如何是好!他不知道皇上要殺他也就罷了,萬一他猜到了,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

627 帝崩城破

「立刻派人去追!」千歌沉聲道,儘管知道追上君習玦的可能性不大,但也要試一試。君習玦必定是知道了,否則皇上昏迷,他會抓緊機會表孝心,而不是悄悄的走了。

雪千舞立刻下令讓幾隊禁軍去追。

千歌補充了一句:「如果追不到,就去通知城防軍全體戒嚴!」

禁軍一路追到宮門口,結果還是晚了一步,正好看到二皇子騎上駿馬奔逃,他們往外追了一段路,但腳程哪裡趕得上快馬,最後隻能看著他消失在視線裡。

禁軍又趕去四大城門,得知二皇子已從南門出城。

「娘的!」一名侍衛低咒一聲,「二皇子就這麼獨自逃了,府裡的妻妾兒女都不要了!」

「妻妾沒了可以再娶,兒女沒了也可以再生,自己的性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統領很明白這些皇親貴胄的想法,越是身份貴重的,就越是無情,二皇子抱負遠大,豈會被家室羈絆。

他的另一名心腹小聲道:「統領,雪尚宮讓我們通知城防軍戒嚴,莫非是……?」

莫非是二皇子想造反?這事他們都不敢想,卻又不得不想,二皇子這麼匆匆逃出城,除非他準備一輩子東躲西藏,否則造反勢在必行!

「這兩天趕緊跟家裡人交代一下吧,」統領握緊了手中的刀,「你們平時不是抱怨軍功難獲嗎,很快我們立功的機會就來了!」

連禁軍都能看出來的事,那些精明的朝臣自然個個心裡明鏡兒似的,何況二皇子府已經被禁軍包圍起來,衛家的嫡係子弟也消失的一乾二淨,就算消息不靈通的,也都能猜到要出大事了。

果然,兩日之後,君習玦和衛郡公就帶著十萬大軍打著「清君側、除奸妃」的名義,包圍了京城。君習玦言稱柔貴妃勾結太子,毒害幽禁皇上,意圖謀朝篡位。民間百姓難辨真假,隻知道一場動盪在所難免。

昏迷了三天才醒的元帝聽到這個消息,差點又氣昏過去,元帝當即傳下詔書,二皇子乃逆臣賊子,即日起貶為庶民,殺無赦!

城牆外,君習玦一箭射死傳旨的太監,揚言這是柔貴妃和太子假傳聖旨,然後立刻下令攻城。

君習玦擔心夜長夢多,每日都派人疾風驟雨般的攻城。京城被圍困,消息封鎖、糧水斷絕、兵力不足,再加上城防軍和禁軍向來養尊處優,哪裡敵得過雲家亡命之徒,而且朝中有些隱藏的二皇子黨羽,與叛軍裡應外合,不過五日的時間,叛軍就攻破城門,湧向皇城。

滿朝文武早在城破之前,就拖家帶口的躲進了皇城,禁軍也退至皇城,死守這最後一道防線。

元帝已經完全陷入昏迷,千舞和千歌將消息鎖的死死的,就怕影響士氣。

太子出麵宣佈援軍已經在路上了,鼓舞將士堅持。眾人都很賣力,他們已經無路可退,萬一皇城被破,所有人都難逃一死。

饒是如此,十日過後,皇城裡食水幾乎消耗殆盡,士兵也死了大半,破城就在這一兩日之間。

這天夜裡,元帝在昏迷中停止了呼吸。

雪千舞擰了帕子給他擦身,觸到他變冷的身體,手上一僵,帕子慢慢從手中滑落,掉在了床上。

「皇上……」雪千舞喃喃喚了一聲,眼淚一滴滴落了出來。

儘管曾經恨不得親手殺了這個男人,但是自從表哥活著回來,那種恨意漸漸就淡了。皇上作為一國之君,已經盡可能的對他們母子好了,人非草木,她對皇上沒有愛情,卻有親情。

五皇子從外麵跑進來:「母妃!母妃!琛兒練完大字了!」

雪千舞忙把眼淚擦了一下,五皇子卻已經看見了,仰著頭問:「母妃怎麼哭了?」

「母妃沒哭,是灰塵進到眼裡了。」雪千舞盡量聲音平和的說,「琛兒,來給你父皇磕頭。」

五皇子小臉上滿是疑惑,但還是乖乖的跪下磕了三個響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雪千舞看著永遠沉睡的元帝,皇上對琛兒是真的疼愛,以後皇上的忌日,她都會讓琛兒在靈前上一炷香,以全他們父子之情。

外麵有混亂的廝殺叫喊聲遠遠的傳來。

全福從外麵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娘娘,不好了!叛軍殺進宮來了!」

雪千舞一驚,連忙問:「雪尚宮呢?她在哪裡?!」

「奴才不知道!」全福邊說邊朝她走近幾步,手中猛的撒出一把藥粉,雪千舞措不及防下吸了一口,頭腦頓時就混沌了,昏倒之前,她下意識的擋在了五皇子前麵。

全福從袖子裡抽出一把匕首,抬手就要往雪千舞身上刺去,突然神色一變,猛的朝旁邊一滾。

一根袖箭擦過他的臉頰射在了地麵上。

他的臉上出現一道劃痕,邊沿翹起一層薄皮。他伸手一抹,一層麵具脫落下來,露出一張陌生陰鷙的臉。

流漓從門口閃入,抬手又是一根袖箭射過去,這次他沒有躲過,被射中了肩頭。這個太監伸手抄起五皇子,飛身破窗而出。

流漓追到窗口,又停下腳步。現在宮裡已經大亂,這個太監能冒充全福混進來,承乾宮也不再安全,她不能離開柔貴妃身邊。

流漓咬了咬牙,這個太監既然擄走五皇子,暫時應該不會要他的性命。隻能盼主子和雪尚宮趕緊回來,到時她再去救五皇子,以死謝罪!

千歌此時正站在禦書房的高台上,望著下麵混戰的人群。

叛軍已經闖過太和殿,君習玦和衛家人親自領軍廝殺,成片的士兵倒下,鮮血在白玉宮石上匯流成河。

君習玦刺穿一個禁軍的喉嚨,一腳將人踢飛出去,他的周圍倒了一圈的死屍,暫時無人靠近了。

君習玦握著滴血的劍,抬頭望向禦書房外鎮定佇立的千歌。他和雲天賦分別從南北宮門同時攻入,他以為鎮守南門的會是太子,沒想到卻是雪千歌。

「雪千歌!」君習玦咬牙切齒的念著她的名字,這個女子當真是要與他作對到底了!

大統領衛寒焰此時和衛二少打在了一起。

衛二少毫不留情的一刀砍向衛寒焰,被他用劍格擋住。刀劍之間磨出刺耳的響聲,衛二少逼近衛寒焰,臉色猙獰的道:「你這個孽障,居然幫著外人與家族作對!」

衛寒焰神色冰冷,眼底有幽暗的火光燃燒:「二皇子犯上作亂,你們助紂為虐,才是自尋死路!」

衛二少發力震開他,又是一刀朝著他的脖頸砍去。

衛寒焰下手也開始不留手,到了現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道不同不相為謀,就看他們誰能笑到最後。

血戰持續了兩個時辰,禁軍終究寡不敵眾,被叛軍逼得節節後退。

流螢護著千歌退回了承乾宮,得知五皇子被劫走,身體就是一晃。

雪千舞已經度過了最開始的傷心絕望,眼看外麵叛軍就要殺到承乾宮,她現在不能再萎靡不振,拖千歌的後%e8%85%bf。

「琛兒暫時應該不會有危險,我們還是先想辦法應對眼前的危急吧。」千舞勸慰千歌,把元帝駕崩的事悄聲告訴了她。

千歌握緊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