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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凰鬥 風挽琴 4280 字 1個月前

麼可能走。姐姐說的是,都是我多慮了,一切都會好的!」

內殿裡,元帝從她們一走出去,就睜開了眼睛,等外麵的聲音消失了,才疲憊的閉上眼,這次是真的睡著了。

因為心裡裝了事,元帝隻睡了一個多時辰就醒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見千舞正低著頭無聲垂淚。「千舞,」元帝沙啞的喚了一聲。

雪千舞抬頭見他醒了,連忙掩飾的擦了擦眼淚:「皇上怎麼醒了?還不到時辰呢,可是光線亮了?臣妾把床簾拉起來。」

元帝看著她哭得通紅的眼睛,眼窩下撲了厚厚的粉脂也掩不住黑青色,臉色也很憔悴。元帝慢慢的挪動手,握住她垂在床沿的手:「怎麼哭了?」

雪千舞躲開臉,道:「剛才綠柳來告訴臣妾,五皇子偷懶,沒有好好練字背書,臣妾是生氣,五皇子如此頑劣,以後如何成器。」

元帝微微的笑了,小五兒雖然調皮搗蛋,但學業上麵並沒有落下,千舞這是為了讓他安心,不惜在他麵前摸黑小五兒了。

「別擔心,」元帝道,「有朕在,小五兒就算不成器,朕也能讓他一生安樂無憂!」

雪千舞笑道:「皇上就是太溺愛他了,他才這麼頑劣。」

元帝動了動身子,雪千舞忙扶著他坐起來,然後把靠枕拿過來墊在他背後,又拿來水餵給他喝。

元帝喝了幾口潤潤嗓子,然後道:「傳外麵的人進來吧。」

「皇上……」雪千舞有些擔憂。

「放心,朕還撐得住。」元帝道。

雪千舞點點頭,沖外麵的全福道:「全公公,請外麵的妃嬪進來。」

全福答應一聲,片刻後,一群妃嬪爭先恐後的急急走了進來。見到靠坐在床上形銷骨立的元帝,眾人皆是一驚,而後眼中迅速浮現淚水,一臉心疼擔心之狀,哀哀的口喚皇上。

元帝冷著臉斥道:「哭什麼哭,朕還沒死呢!」

眾妃哀傷的低泣聲頓時卡住,慌忙都跪在地上:「皇上息怒!皇上洪福齊天,定然萬載長青!」

元帝冷哼一聲:「你們一大清早就來擾的朕不得安寧,朕還不知道,原來朕一病,宮裡的規矩就沒了,承乾宮也是你們可以隨意闖的,柔貴妃也是你們可以胡亂編排的!」

眾妃嚇得連連告罪:「臣妾等隻是擔心皇上龍體,一時糊塗,求皇上恕罪!」

元帝看向為首的菀妃、呂惠妃和賀賢妃,目光停在菀妃的臉上。菀妃臉上的傷口已經止血上藥,不是很嚴重的傷痕,但是菀妃肯在寒風中吹幾個時辰,絕不會是真的擔心他這個夫君!

「菀妃過來。」元帝道。

菀妃偷偷抬眼看了看元帝,然後才低眉順眼的走到元帝的龍床前,屈膝跪在了腳榻上。

元帝伸手去摸菀妃臉上的傷口:「疼嗎?」

菀妃被元帝毫不留情的力道弄的生疼,卻不敢表露出來,她顫唞著眼睫,楚楚可憐的道:「臣妾已經不疼了。」她話音未落,猛的發出一聲痛叫,本能的將臉躲到一旁。

元帝用帶血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轉過她的臉,語氣森冷:「愛妃躲什麼?朕弄疼你了?」

菀妃臉上的傷已經被劃成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不斷從傷口流出來,她又疼又怕的顫唞著身子:「皇、皇上沒有弄疼臣妾。」

元帝細細摩挲她的下巴,明明是溫柔的動作,卻讓菀妃毛骨悚然,身體抖的更厲害。

元帝將手指上的血全部擦到她臉上,然後嫌惡的一甩手:「滾出去閉門思過!」

菀妃忍著眼淚,膝行著告退,慌慌張張的逃離了這裡。

剩下的妃嬪個個麵無人色,菀妃臉上那麼長一道傷痕,臉是徹底毀了!皇上對菀妃都下如此重的手,又豈會輕饒她們?

「惠妃。」元帝又開口喚道。

呂惠妃是剩下的妃嬪中最鎮定的一個了,被元帝點名,也隻是僵硬了身體,「臣妾在。」呂惠妃應道。

「你是太子之母,理應為後宮表率,卻聚眾大鬧承乾宮,擾亂綱常!」元帝冷冷道,「即日起降為呂妃,去太廟自省一月!」

呂惠妃猛的抬頭看向元帝,觸及到他冷酷的眼神,求饒的話又吞了回去,艱澀道:「臣妾遵旨。」

呂妃磕了個頭,慢慢的退出房間,垂下的眼睫掩去了眼底的怨毒,以往皇上罰的再狠也不過是閉門思過,對她卻如此狠心,在太廟裡跪上一個月,她還有什麼資格做太後?!

餘下的妃嬪更是惶惶不安,有膽小的已經身體直晃,快要跪不住了。

元帝斥道:「都給朕回去抄百遍宮規,禁足半年!」

眾人如蒙大赦,連忙磕頭謝恩,一點也不敢耽擱,頃刻間散的乾乾淨淨。

元帝強行提著的氣散開,往後跌在靠枕上,累的氣虛喘喘。不是他不想嚴懲那些人,實在是氣力撐不下去了,對於這些心裡盼著他死的賤婦,待他百年之後,這些人通通要給他殉葬!

雪千舞忙給元帝順氣,道:「皇上快躺下歇歇吧!」

「朕沒事,」元帝靠著閉目養神,「全福,一個時辰後,將二皇子傳進宮。」

全福先是應下,然後勸說道:「皇上今日已然辛苦,要不還是明日再召見吧。」

「讓你去你就去!」元帝不耐道,聲音藏著戾氣。他還不知道能熬幾天,有些事還是早點處理為好。

落蜃山賊匪疑似雲氏餘孽,他們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這時候潛伏在京城附近,所圖為何顯而易見。二皇子府有個流了一半雲家血脈的王子,隻要能輔助二皇子登基,雲家便可以翻身了!

寬城郊外山群裡的莫名打鐵聲,最大的可能就是有私廠躲在裡麵煉製兵器!二皇子從西北煤礦和鐵礦私采的物資,他至今沒查到去路,現在看來八成是被二皇子囤積起來,就為了有朝一日鍛製兵器!

兵也有了,武器也有了,二皇子這是不滿意他沒立他為太子,準備造反了!

二皇子府,君習玦接到全福的傳旨後,塞了個錢袋到他手中,問:「父皇突然召見,想是身體大好了?」

全福笑瞇瞇道:「皇上自然是大好了。」

「那我便放心了!」君習玦鬆了口氣的模樣,然後道,「全公公先去太子府宣過旨了吧,據說太子這幾日為了父皇的病情,擔憂的自己都病了,太子看起來可還好?」

全福目光微微閃了一下,道:「殿下心繫太子,為何不親自上門拜訪呢?外人傳達的話總是有些偏差的。」

「我這也是剛聽說,還沒來得及去拜訪,所以順口一問,」君習玦笑道,「全公公說的不錯,等從宮裡回來,我便順道去看看太子。」

626 皇家無父子

全福道:「皇上還在等著呢,殿下快點隨雜家進宮吧。」

「全公公稍坐片刻,」君習玦道,「我先去更衣,很快就走。」

全福點頭:「不用坐了,雜家就在這兒等著殿下。」

君習玦吩咐下人給全福搬張椅子過來,然後轉身回房間,一邊走一邊對晉安道:「速速去查,父皇有沒有傳太子進宮?」

晉安去的快回來的也快,君習玦剛剛換好衣服,把幾樣重要的東西藏在身上,晉安就來稟告了:「殿下,皇上沒有傳召太子。」

君習玦臉色立刻沉下來,宮裡已經傳出消息,父皇的確是病重了,這個時候父皇不傳太子隻傳他一個人,實在奇怪!全福的態度就更可疑了,他不直言自己沒去太子府傳旨,而是有意隱瞞,足見父皇召見他,十有八九是禍不是福!

晉安見主子臉上繃得緊緊的,神情十分難看,不由也緊張起來。皇上病重,萬一駕崩,太子便可名正言順的登基,殿下處境十分不妙,這些日子一直殫精竭慮,神色雖然偶有沉重,但並不見絕望。此時主子的樣子,卻像是被逼到了懸崖邊,一隻腳已經踏入鬼門關似的!

君習玦神色一陣變幻,最後定格為狠決,他拿出一塊貼身玉珮遞給晉安:「你快去把這個交給衛郡公,跟他說我進宮去了!」★思★兔★網★

晉安接過玉珮緊緊的握住,他能感覺到這塊玉珮的份量,知道關係重大,絲毫不敢耽擱,連忙從府中後門離開了。

君習玦到了前院,全福心裡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見到他卻仍是笑瞇瞇的:「殿下準備好了,那我們便立刻進宮吧?」

「全公公久等了,走吧。」君習玦說了句,當先往外走。

外麵已經備好了他的坐騎,君習玦翻身上馬,轉頭望了眼他的府邸,下人正恭恭敬敬的送他離開,姬妾還在後宅勾心鬥角,幾個兒子女兒想必在無憂無慮的玩耍……君習玦抿直了%e5%94%87角,甩了下馬韁,駿馬立刻撒蹄朝皇宮奔去。

進了皇宮,君習玦明顯感覺到宮內氣氛的緊張和壓抑,路上空蕩蕩的不見一個宮人走動,隻有一隊隊禁軍在密集的巡邏。

到了承乾宮,守衛的禁軍就更多了,裡三層外三層將承乾宮護的密不透風,這還是明麵上的,暗地裡還不知有多少人潛伏著。

君習玦不動聲色,跟在全福身後穿過禁軍的防衛,到了殿門外。

全福進去通報之後,請他進去。君習玦隱在袖中的手握了握,然後邁步走了進去。

元帝沒有再坐在床上,而是靠坐在椅子上,淡淡的望著走進來的二兒子。

君習玦行過禮,等元帝讓他起來,才抬眼看向半個多月沒見的父皇,瞳孔立刻就一縮。宮裡傳給他的消息隻說皇上病重,但精神還算好,但以他的眼力來看,父皇明顯是中毒了,而且隻怕時日不多了!

君習玦目光微微一掃,父皇身後站著兩名侍衛,門口還有四個侍衛守著,君習玦知道這幾個人,都是宮中最厲害的幾個高手,製服他綽綽有餘!

元帝語氣隨意的問:「朕這許多日子沒見你,你都在做些什麼?」

君習玦恭聲回答,無非是讀書練武,處理一些分內的政事。

元帝點點頭,算是讚許,然後道:「坐吧,今日我們父子倆說說貼心話。」

君習玦謝恩,在元帝下手邊坐下。

元帝緩緩道:「朕這幾個皇子裡麵,大皇子資質平庸,三皇子性格內斂,四皇子聰慧有餘膽識不足,五皇子最合朕的心意,奈何年齡太小。算來算去,最優秀的就當屬你了。」

「父皇謬讚,兒臣愧不敢當!」君習玦忙道。

元帝道:「你也無需謙虛,朕說的是實話。」

君習玦滿臉既高興又慚愧的受了。

元帝突然話音一轉:「明明你才是最優秀的,朕卻偏偏立了三皇子為太子,你心中可有不服和不甘?」

「兒臣不敢!」君習玦道,「三皇弟德才皆備,立為儲君乃是實至名歸,兒臣對父皇的英明決定萬分敬服!」

元帝笑了笑,道:「並不是最優秀的皇子才能當皇帝,朕當初在諸皇子中並不出挑,他們為了皇位爭破了頭,最後坐上皇位的卻是朕!可見天命所歸,爭是爭不來的,該由誰做皇帝,就該是誰!」

君習玦低垂著眼睛,道:「父皇所言極是。」

外麵傳來敲門聲,全福的聲音傳進來:「皇上,禦膳房把皇上想吃的杏仁酥做好了。」

「進來吧。」元帝道。

全福推開門,接過小太監手裡的托盤親自送進來,道:「皇上難得想吃樣點心,禦膳房做的可精心了,看著就惹人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