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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凰鬥 風挽琴 4255 字 1個月前

體虛弱,你們還不快扶他回去休息!」他說著,對衛郡公使了個眼色,讓他暫且別說了。

衛郡公閉上了嘴,幾滴渾濁的淚水掉了下來,渾身精氣神都像被抽離了一樣,萎靡的被下人扶著走了。

菀妃對元帝道:「皇上,祖父肯定是因為昨日隱侯與五少的衝突,才會心生懷疑,畢竟昨日隱侯還放下了狠話呢。等臣妾回頭去勸勸祖父,祖父一定能想明白的。」

元帝心中微動,側目去看夜鳳邪,心中思量他仇怨殺人的可能性。

千歌淡淡開口:「侯爺若是當真有心對衛家少爺不利,昨日校場上,隻要不去擋那支冷箭,任憑它射中五少便行了,何必要如此麻煩。娘娘是該勸勸衛郡公,剛才他憑白無故的誣陷,侯爺同情他驟然喪子,不與他計較,但是回頭衛郡公若還是口出妄言,就莫怪我們失禮了!」

元帝打消了懷疑,對菀妃道:「你去勸勸衛郡公吧,把朕射下的那隻雕拿去賞給他。」

「是,臣妾代祖父拜謝皇上賞賜!」菀妃屈膝行禮,然後恨恨的瞥了眼千歌。

此次狩獵關係到祭天,自然不能因為出了事故就停止。雖說禁軍已經將整個圍場都搜查了一遍,沒有黑衣刺客了,但是刺客來歷不明,誰知道會不會就隱藏在人群中。

百官不敢拿自家子侄去冒險,因而向元帝提議,派禁軍將密林裡的動物趕出來,供眾人狩獵。元帝允了。

不久,密林深處有震天的鼓聲擂響,百獸受到驚嚇,亡命朝外逃跑。一時間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密密麻麻的野獸逃出林子,野狼與兔子同奔,麻雀和黃鷹齊飛,場麵極其壯觀。

眾多男兒騎馬迎上去,箭矢咻咻聲不絕,地上很快就倒了一片。有的野獸還在往前衝,有的卻被嚇的退回林子,還有些沒頭蒼蠅一般亂轉,一些小型的動物直接就被踐踏死了,草地很快都被鮮血染紅了。

男子們殺的興奮,女眷們則個個被這場麵嚇得臉色發白,閉上眼睛不敢看。

千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遠處的屠殺場,鼻尖充盈著濃濃的血腥氣。肉眼可見的殺戮雖然駭人,卻不如朝廷中看不見的廝殺更可怕,屠刀隨時懸在頭頂,所有人都如同那些野獸一樣,進一步退一步還是慌不折路,就決定了你下一刻是生還是死!

這場狩獵持續了兩個時辰,直到林子裡沒有送死的野獸跑出來,眾人才意猶未盡的停下,這樣肆無忌憚、暢快淋漓的獵殺,可是少有機會能遇到的。

侍衛們將沒死的野獸抬上祭台,等到吉時一到,便開始血祭。百獸之血全部流入一隻刻滿複雜銘文的四足青銅鼎中,欽天監揮舞著沾滿獸血的木劍,口中念著晦澀的祭文,元帝親自上香,祭台下眾人三叩九拜。

一係列複雜的祭天儀式結束後,太陽已經西斜。夜幕降臨的時候,一場暴雨突如其來,很快將草地上的血腥沖刷走。紮營的地方地勢較高,並沒有受到暴雨的影響,反而因為血腥味被洗刷,而空氣清新了許多。

外麵在下雨,所以眾人都躲在各自的營帳裡,用完晚膳後,早早的躺上床榻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元帝取消了狩獵三日的計劃,下令拔營回京。

眾人都以為是出了刺客的原因,元帝不願再置身危險之中,包括千歌在內都沒有多想。等回到京城,夜鳳邪的探子傳來信箋,千歌才知道原來是北疆那邊出事了。

卻說胡族梟野王於胡族大亂中敗退群王,登上大王之位,如今才半年多的時間,這位驍勇善戰的梟野王就因為舊疾復發而病逝了。梟野王原意傳位於次子,結果卻是長子繼位,其中隱秘自不必說。

新王繼位後,立刻撕毀與昭月的和書,集結兵力向北疆推進,欲向昭月用兵,來轉移胡族內部的矛盾,鞏固自己的地位。

元帝接到北疆八百裡加急的奏折,哪裡還有心情狩獵,當然立刻就趕回皇宮,召集文武百官商量對策。

622 臣有心無力

禦書房裡,氣氛有些緊繃。元帝對胡族的背信棄義發了一通火,文武百官皆低著頭不敢吭聲。

元帝敲了敲龍案,「你們倒是開口,胡族毀約,大軍來犯,朝廷該如何應對?」

朝廷如何應對,百官見皇上的態度就知道是要戰,不說皇上的雄心壯誌,本來昭月就是獲勝一方,胡族再犯,不管如何都要狠狠將其打回去,以振昭月之威!

徐尚書諫言:「皇上,臣以為應當主動出兵,而且這次一定要打到他們膽寒,絕不敢再起反心!」

「臣以為不妥!」雪寧侯道,「皇上,朝廷與胡族有約在先,胡族倘若進犯,我們再予以反擊才能站得住理字,若是此時主動出擊,會讓不知情的人以為是昭月毀約。」

「雪寧侯說的不錯,臣等深以為然!」一些大儒皆贊同,昭月是禮儀大國,出兵也要站住理和禮字,「孟子有雲: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朝廷站在正義的一方,才能得到更多百姓的支持!」

元帝沉%e5%90%9f片刻,問傅南峰道:「傅卿以為如何?」

傅南峰道:「皇上,臣贊同雪寧侯的意見。北疆軍民才過上半年多好日子,若是胡族毀約先犯,軍民激憤,必然士氣大振,敗敵千裡!」

元帝點了點頭,雖然很想主動予以胡族顏色,但還是忍下了,道:「如此就讓北疆軍加強防備,隨時應對胡族進犯!」

君習玦道:「父皇,兒臣願意親自去北疆軍坐鎮,一旦胡族進犯,必將其殺的片甲不留!」

「二皇子千金之軀,豈可涉險!」夜王爺忙道,「皇上,胡族內亂之後元氣大傷,未必再有曾經的銳氣,臣以為北疆軍如今足以應對,無需讓二皇子親征!」

太子一黨都紛紛附和,太子正被幽禁,他們絕不能坐視二皇子積累軍功。

二皇子派係的人自然不樂意,雙方就此爭論起來。

雪寧侯悄悄看了眼傅南峰,按說上次大敗胡族,逼得胡族降和的是傅元帥,不管是對北疆的熟悉,還是對胡族的威懾,都該派傅元帥去才是。但是皇上一點派他出征的意思都沒有,百官更像是全都忘記了似的,就連傅元帥自己也一聲不吭。

元帝擰眉聽著群臣辯論,有些不耐煩了,突然開口問傅南峰:「傅卿怎麼如此沉默?難道不想上陣殺敵,為朕分憂嗎?」

傅南峰忙道:「皇上恕罪,最近陰雨連綿,臣的%e8%85%bf疾犯了,%e8%85%bf上有些不太利落,故而臣有心無力,還請皇上恕罪!」

「那傅卿可要好好將養著,」元帝道,「你是朝廷的良將,朕的江山可離不開你。全福,回頭從朕的私庫裡取兩盒千年人參和靈芝,送到元帥府去。」

傅南峰感激的跪下道:「臣叩謝皇上關懷,臣一定好好將養身體!」

元帝最後聽從了夜王爺的意見,胡族今非昔比,未必能打得過北疆軍,北疆軍現在握在他的心腹手裡,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讓任何一方染指這四十萬大軍。

禦書房議政結束後,百官三五成行的散了。

雪寧侯和傅南峰一起走下台階,口中說道:「元帥的%e8%85%bf疾嚴重嗎?本侯認識一位專治骨疾的老大夫,回頭請他去府上給元帥診治。」

「如此就多謝侯爺了,」傅南峰道,「我這%e8%85%bf疾平日隻是隱隱作痛,雨天就疼的厲害些,分外難受。」

他們兩人表麵談著這些,趁著旁人不注意,雪寧侯小聲道:「傅兄,你真不打算出征北疆嗎?」北疆那四十萬大軍若是握在他們手中,五皇子登基就更有望了。°思°兔°在°線°閱°讀°

傅南峰笑了笑,道:「皇上不想讓我出征,我便是上趕著自薦,也隻會惹皇上心中不快,打勝仗得不到好處,打敗了更是要被治罪。」

雪寧侯也知是這個理,但是著實捨不得那四十萬大軍,神情不由就有些糾結。

「皇上好不容易將北疆軍從夜家手中收回,不會輕易將軍權再交給任何人,」傅南峰道,「便是我此次出征,等仗打完了,皇上依然能一道聖旨將我召回來。」

雪寧侯聽出他話中另有深意,忙問:「傅兄可是另有主意,可以獲得北疆軍大權?」

「雪兄莫急,」傅南峰拍了下他的胳膊,「隻需靜觀其變即可。」

雪寧侯站在原地,望著傅南峰不緊不慢朝前走的背影,不知為何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以前他也有所察覺,但是從來沒有此刻這麼鮮明的感覺到,這個屢逢家變的傅元帥,當真變得很不一樣了!

元帝的旨意傳達到北疆,北疆做好了迎戰準備,胡族大軍也終於壓境,雙方對峙了小半個月,十一月初,胡族大軍於一天淩晨發起首攻,正式開啟了北疆大戰。

胡族似乎真的因為內戰傷了元氣,半個月內三次大型戰役全部敗北,之後便一直以小規模的突襲為主,而且並不戀戰,通常都是搶了物資就跑。

一些老士兵發現其中許多胡兵都是經常與他們打交道的胡族流寇,而且聽士卒對他們的稱呼,這些流寇在胡族大軍中似乎地位還不低,流寇首領個個享有軍銜。

消息傳回京城,君臣分析之後,越發覺得胡族是真的無人可用,將流寇都收編進大軍了。流寇雖然驍勇善戰,但是異常難以管理,而且他們縱橫草原多年,並不是沒有頭腦的傻瓜,吃虧的事他們是萬不肯答應的。胡族大軍收編這些流寇,是利是弊還不一定。

但不管如何,胡族外強中乾這個信息,讓君臣都鬆了口氣。之後元帝便下令讓北疆軍全麵出擊,進攻胡族大營,不必理會那些流寇。

流寇本性難改,與其說幫著胡族大軍攻打昭月,不如說是趁亂斂財。朝廷還不把那點物資放在眼裡,隻要能擊潰胡族大軍,暫且容忍流寇一段時間便是。

北疆軍之後發動兩次大戰,果然都大勝而歸,第二次甚至還將胡族的二王子給活捉了。這更讓朝廷內外人心振奮,元帝撥發大批軍餉,催促北疆軍盡快將胡族徹底擊潰。

就在前方戰場打的屍橫遍野時,那些被忽略的流寇出其不意的繞到北疆大營後方,一開始將士們還以為流寇又是來搶物資的,如往常一樣準備把人趕跑便罷,因為就算追也追不上。

卻沒想到這次流寇沒有搶一粒米一根草,而是一把火扔到了糧草營,將糧草點著了。一時間軍營大亂,其實被燒的糧草並不多,但是有心人大肆宣揚,不知情的士兵自然就慌了,臘月的北疆天寒地凍,吐口唾沫落在地上都會變成冰,沒有了糧草和等死沒有兩樣。

胡族大軍趁亂發動突襲,不僅屠殺了大量慌亂的士兵,連一軍主帥都給砍了。等第二日北疆軍看到被懸掛在胡族陣前的主帥人頭,本就軍心潰散的北疆軍更是潰不成軍。

等軍情傳到元帝手裡,北疆已經有三城失守,第四城也即將城破,逃兵敗將多不勝數,百姓更是拖家帶口的逃亡,用不了多久,連京城都會有難民湧入。

元帝驚怒,連夜召集重臣禦書房議事。

百官戰戰兢兢,心中恐慌。北疆是昭月的北方門戶,城池接連失守,若是再阻擋不住胡族鐵騎,胡族兵臨京城的歷史將會重現!北疆死了多少人,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他們不關心,他們隻專注於搬弄權術、爭權奪利。但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