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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凰鬥 風挽琴 4262 字 1個月前

福遞過來的信,簡單的掃了幾眼,發出幾聲低笑,而後將千歌的蓋頭掀開一角,半露出垂旒下傾國傾城的臉。夜鳳邪的目光留戀的在她臉上一點點掃過,然後將信遞給她,語氣含笑:「千歌,你瞧瞧這封所謂的投敵信。」

簡單的投敵信三個字,讓眾人都猜到了信的內容,頓時神色各異。

千歌仔細的將信看了一遍,道:「皇上,這不是臣寫的信,雖然偽造的很像,但是破綻不少。」

千歌指著信裡的一個字道:「臣的生母名諱中有念字,因而臣寫這個字,會以別字避諱,偽造此信的人顯然不知道這一點,信中通篇都用了這個字。另外,信的落款處,臣習慣用輕微的一點收筆,這信的落款後卻是乾乾淨淨的。還有,臣寫信用的紙張都是暗金紙,表麵看起來與平常的紙沒什麼區別,但是放在火上烤一下,就會出現暗金色的細碎光點。」

本來在悠哉悠哉的看戲的宇文昊臉上的笑意掛不住了,狹長的眼睛陰冷的盯著千歌,這臭丫頭也太狡猾了,一封信都能搞出那麼多花招!他自以為可以以假亂真的信,竟有三個破綻之多!

說話的這一會兒,傅南峰已經派人去取了幾封信過來,道:「皇上,這是雪尚宮寫給臣的家書,請皇上過目!」

元帝將幾封信簡單看過,又讓全福在蠟燭上烤過,果然都如千歌所說。而那封投敵信卻沒有這些特徵。

見元帝神情緩和,徐尚書不甘心道:「皇上,也許雪尚宮是為了以防萬一被發現,有借口可以逃脫,故意設置了這些破綻呢!」

千歌輕笑一聲,主動道:「徐尚書所言也不無可能。」

徐尚書驚疑的看著她。

千歌把目光轉向仇易,道:「不過這信是仇大人送上來的,這麼一點可能就變成不可能了。」

仇易瞳孔一縮,心中浮現不好的預感。

千歌微微一笑,這笑容看在仇易眼裡卻如惡魔一般,惡魔緩緩說道:「我說的對不對,仇大人?或者說,雲天賜?」

雲天賜三字一出,眾人驚嘩,元帝臉色也猛的一變。

雲天賜知道身份已經完全暴露,雪千歌敢當麵揭穿他,肯定是有了確鑿的證據,他索性不再隱藏,在他心裡其實早就期待這一天。他瘋狂大笑了幾聲,神色猙獰道:「雪千歌你這個賤人,果然一如既往的狡猾!不錯,我就是雲天賜!」

元帝立刻怒道:「把他給朕抓起來!」元帝怒極,一個在逃欽犯,居然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京城,還受到他的禮遇,這是在狠狠刮他的顏麵,不將雲天賜碎屍萬段,難消他心頭之恨!

「誰敢!」雲天賜叱喝一聲,突然拿出一根火折子,另一隻手將前襟拉開,露出裡麵綁成一排的火藥,冷笑道,「誰敢妄動,我就引燃火藥,有皇上和文武百官給我陪葬,我雲天賜縱然死了,也毫無遺憾了。」

眾人都嚇得亡魂皆冒,連連後退,元帝也驚得幾乎坐不住,臉色青白一片。

宇文昊又驚又怒,他覺得雲天賜瘋了,居然偷藏他的火藥,想要和仇人同歸於盡。在他看來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什麼仇人,沒了性命,就算報仇了又能如何。

雲天賜的確是瘋了,先是不能人道,而後家破人亡,被迫逃離海外,仇恨怨怒在他心裡壓抑了六年,日日夜夜的折磨他,讓他終於變得瘋狂,這一次背著雲天賦跟隨宇文昊回到昭月,早就打定主意,就算是身死也要報仇。

看著眾人驚恐的樣子,雲天賜露出扭曲的笑,故意將火折子朝引線靠近,嚇得眾人一陣尖叫,就想往外跑。

559 一盆水解危難

「誰敢離開大門一步,我們立刻同歸於盡!」雲天賜猖狂大笑,成功的將眾人嚇得戰戰兢兢,絲毫不敢再動。

傅南峰暴喝一聲:「雲天賜,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雲天賜的表情如地獄中爬出的惡鬼,「我想要你們死!雪家、傅家的人都去死!」

「你休想!」元帝冷聲道,他豈能接受一個亂臣賊子的威脅。

雲天賜沖元帝冷笑:「皇上可要想好了,是要自己的命,還是要雪家、傅家的命。臣子死了可以再找,自己的命沒了,你那皇帝的寶座可就要換人坐了。」

「住口!你這個大膽狂徒!」元帝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皇上息怒!」徐尚書哭號道,「皇上聖體關乎江山社稷、天下蒼生,雪家、傅家為皇上犧牲,是他們的榮幸,皇上就答應了雲天賜的要求吧。」

「真是荒謬!」雪寧侯道,「若是雪氏一族真的能救皇上和諸位於危難,本侯義不容辭,但是雲天賜分明是亡命之徒,他根本就是在耍弄我們!」

徐尚書義正言辭道:「為了皇上的安全,縱然是一絲可能也要嘗試。雪寧侯如此推脫,莫非是怕死,不想救皇上?」

「你胡說八道!」雪寧侯怒道,「若真能救皇上,本侯立刻引頸就死,卻是徐尚書你,敢與本侯一同赴死嗎?!」

徐尚書臉色一變,強辯道:「本官為保護皇上,什麼都敢做!但是雲天賜要的是你們雪家、傅家的性命,本官可幫不了你們!」

「兩位大人都不要吵了,」雪千舞突然開口,看著雲天賜道,「你怨恨的是本宮,與他人無關,隻要你肯放過其他人,本宮願意抵命。」

雲天賜想說話,雪千舞又道:「你該明白,你的要求不可能實現,朝廷不會做如此大的妥協。縱然你引燃火藥,本宮有這麼多人保護,未必會死,你炸傷其他人也報不了仇。」

雲天賜猶豫了一下,看著簇擁在元帝和她身邊的一群侍衛、奴才,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很對,他心裡最恨的人是雪千舞,如果她死不了,自己就不算報仇。

「好!」雲天賜道,「你、雪千歌還有傅南峰,我隻要你們三個人的命,沒得商量的餘地!」

「不行!」元帝和雪千舞的聲音同時響起。

元帝心中感動,這是千舞第二次捨命救他,若是他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了,向一個亂臣賊子妥協,他的皇威何在,顏麵何存?

雲天賜獰笑:「皇上這是不想要自己的命了,也好,皇上殺了我雲氏一族百餘口,今日我就用皇上的鮮血祭奠父親、母親和所有的雲氏亡魂!」

雲天賜說著就點燃引線,他身上其實有兩根引線,這一根是假的,他就是要逼著皇上下決心,他不信皇上會為了一個寵妃罔顧自己的性命。

果然,元帝臉色大變,驚叫道:「住手!朕……」元帝正要說答應他,突然猛的停住。

雲天賜落湯%e9%9b%9e似的站在那裡,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片刻後才緩緩轉過身,首先看到的是流螢麵無表情的冷臉,然後是她手中還在滴水的大盆。剛才他的注意力大多放在前麵,沒料到流螢悄無聲息的進來,居然用一盆水毀掉了他的依仗。

眾人一時間呆若木%e9%9b%9e,他們剛才都想破腦袋也沒想到自救的辦法,沒想到隻是簡單的一盆水,就解決了他們的困境。

雲天賜醒過神,倏然掏出一把劍,猛的撲向元帝,絕望之中他的頭腦反而異常清醒,隻要能殺了元帝,哪怕隻是讓他受點傷,朝中大臣們肯定不會放過彈劾雪千歌和雪千舞的機會,他寧死也要讓她們付出代價!

然而他想的好,卻被夜鳳邪輕而易舉的攔住,他想繞過夜鳳邪,奈何武功不濟,三兩下就被製住,膝蓋上挨了重重一腳,砰的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哈哈哈……」元帝高興的大笑,拍著桌子站起來,「好!非常好!」他首先看向流螢,「你叫什麼?朕重重有賞!」

「奴婢流螢不敢居功,」流螢垂首道,「奴婢隻是聽從雪尚宮的吩咐辦事。」

「你這奴婢倒也謙虛,朕便賞賜你黃金百兩吧。」元帝道。

「奴婢叩謝皇上。」流螢跪地謝恩。@思@兔@網@

元帝又看向千歌,心情大好的道:「雪尚宮識破欽犯,又救駕有功,官升二品,另封二品誥命夫人。」又對夜鳳邪道:「夜輕笮製服欽犯,功不可沒,封二品隱侯!」

夜鳳邪和千歌一起謝恩。

女客們羨慕嫉妒的很,雪千歌官升二品,就與後宮四妃平起平坐了,日後在後宮行走,便是不靠柔貴妃的庇護,也能橫行無忌了。在場有不少一品誥命,但是卻都是虛名而已,無人有雪千歌這般風光。

眾人對夜鳳邪的二品隱侯就很是不屑了,一個隱字,就代表了元帝對他的態度,而且雖然封侯,卻沒有官職,三王子終究沒有任何實權,隻是名頭好聽罷了。

跪在地上被點了啞%e7%a9%b4的雲天賜發出不甘心的嗬嗬聲,眼睛血紅的瞪著前方,他不願相信自己就這麼功虧一簣,他日思夜想的報仇,居然就這麼幻滅了!

元帝厭惡的瞪了眼雲天賜,道:「把他押入天牢,大刑伺候,逼問出雲天賦的下落!」他很久沒對一個人如此痛恨過了,雲天賜不僅踐踏他的皇威,還逼他差點同意殺了千舞,他要讓他嘗遍所有酷刑,生不如死!

雲天賜被拉了下去,剛剛從鬼門關繞了一圈的眾人此刻仍心有餘悸,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想著,回頭要好好招呼這個賊子,把今天的驚恐加倍還回去!

「事情已了,諸位請移步花園,多吃幾杯喜酒壓壓驚。」夜鳳邪輕笑道。

眾人都沒了喝喜酒的心情,但是新郎新娘都剛升了官,他們不能不給麵子,都強顏歡笑的連道恭喜,說著百年好合之類的吉祥話。

宇文昊卻是冷哼一聲,陰沉著臉甩袖走了。

560 娘子想與為夫洞房?

一場婚禮連出意外,眾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沒到天黑酒宴就結束了,等元帝和柔貴妃一走,其他人也紛紛告辭。

夜鳳邪沒有親自送客,隻遣了下人禮送,自己直接回了新房。滿朝文武都知道他不拘禮節的脾性,都覺得習以為常。

「侯爺。」新房裡的青枝和青扇見夜鳳邪回來,均是抿%e5%94%87一笑,不用他吩咐,就帶著小丫鬟們出去了。

房門關上,夜鳳邪大步走入內室,一眼就看見雙手交疊的坐在床邊,頂著紅蓋頭的新嫁娘。大紅喜燭安靜的燃在一側,朦朧的燭光在層層疊疊的嫁衣上映出流動的喜色,龍鳳雙喜帷帳鉤掛在床沿,百子千孫喜被鋪陳在她身後,濃鬱火熱的大紅色衝撞在他眼底,如一把火燃在心頭,四肢百骸都烘烤的暖意融融。

原本急切的心情突然就沉靜下來,琉璃鳳眼融成兩灣春水,夜鳳邪站在門邊靜靜的看了好一會,才放輕了腳步走過去。

千歌不自覺的握緊了雙手,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混亂,她沒來得及考慮太多,直到此刻才有些後知後覺的羞澀,她和鳳邪成親了,今晚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頭上的喜帕被掀開,千歌抬起頭,看著眼前一身大紅喜袍的夜鳳邪,她從未見他穿過紅色,剛才喜堂上倉促一瞥,隻覺得分外惹眼,此時仔細的看了,方覺平日裡一身紫衣的夜鳳邪仿若如仙似妖的謫仙,今日的他像是食了人間煙火,風神仙骨中沾染了幾分紅塵的瓊華。

千歌怔忡間,就被攬入熟悉的懷抱,一聲含笑的喟歎在她耳旁輕響:「千歌,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