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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凰鬥 風挽琴 4342 字 1個月前

眼睛,猛一咬牙:「走!」

周簫將近前的一個苗疆兵踹倒,飛身脫離戰場,和傅兮陽一同飛快逃離。

「為將軍斷後!」幾個士兵大喝一聲,拚命擋住要追上去的苗疆兵,卻也隻堅持了片刻,就紛紛倒地身亡。

巫赫和圖昕帶兵朝兩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傅兮陽和周簫且戰且逃,就這樣又堅持了三天,兩人身上都掛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食物和藥都用完了,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又一次被追上後,傅兮陽精疲力竭,被巫赫一刀劈在背上,若不是他躲得快,幾乎被劈成兩半,手中的方天畫戟也丟了。

周簫目眥盡裂,不顧自己被砍中一刀,拚死衝到傅兮陽身邊,背起他就逃。

巫赫搭起弓箭瞄準傅兮陽,圖昕道:「大哥,慢著,讓我來!」

圖昕說著扔出一隻背生雙翅的蠱蟲,那蠱蟲飛的極快,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眨眼就飛到傅兮陽身後,順著傷口鑽了進去。傅兮陽身體猛的一抽搐,足以讓人哀嚎打滾的疼痛,他卻強忍著一聲不吭,渾身的肌肉不受控製的不停痙攣。

巫赫道:「那是什麼蠱蟲,我怎麼沒見過?」

「它叫恨殤,是師父新培育出來的,它會把人的骨髓慢慢吸食掉,疼的人恨不得立刻死掉,所以叫恨殤。」圖昕冷哼道,「傅兮陽敢耍我,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巫赫臉上露出殘忍的笑,也不急著立刻追上去了,他要讓那個屢次打敗他,害他丟臉的人多享受一會恨殤的滋味。

天邊的晚霞淒紅似血,映照的整個林子也如鮮血浸染的一般。

周簫幾乎是一步一踉蹌的背著傅兮陽往前挪,鮮血從他破爛的鎧甲上不斷滴落下來,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傅兮陽的。

傅兮陽忍著蝕骨的痛,牙齒打顫,斷斷續續的說:「放、放我、下來。」

周簫不肯,依舊一步一步往前挪,但是沒走幾步,就被地上一根枯枝絆的一個趔趄,平時他隻要稍微扭轉身體就能站穩,這個時候卻隻能無力的摔倒在地上,傅兮陽也跌滾到一旁。

周簫喘著粗氣爬到他身邊,拉著他的手臂掙紮著還要背他。

「不、用了,」傅兮陽臉上呈現出人之將死的灰敗,「我中了、蠱,活、不了了。」

周簫麵色慘白,跌坐在地上,不願相信:「不可能!這不可能!」

傅兮陽慢慢的從懷裡掏出被血浸透的荷包,氣若遊絲的說:「把它帶、帶給千舞,告訴她,我、不能陪她了……」傅兮陽緩緩勾出一絲慘淡的笑,「如果,如果遇到好的男人,就、改嫁吧。」

周簫臉上有混著血的的眼淚流下:「不行!你不可以死!我不會幫你傳話,有什麼話你親口告訴她!」

傅兮陽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把荷包塞到他手裡,提氣對他喝了一聲:「快走!」

周簫搖頭,奮力要背起他。

傅兮陽渾身軟綿無力,連開口阻止他的力氣都沒了。他抬頭望著天邊的晚霞,想起新婚之夜千舞臉上害羞的紅暈,臉上露出一絲懷念,如果能在死之前,再見千舞一麵該多好……

傅兮陽帶著這個遺憾,眼睛漸漸渙散,慢慢停住了呼吸。

周簫發出一聲悲傷的嚎叫。

這時苗疆軍已經追到不遠處,周簫一咬牙,狠心將傅兮陽放躺在地上,握緊手中的荷包,頭也不回的朝前逃走。他心裡此刻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把傅兮陽唯一的遺物交到雪千舞手裡!

369 雲家反咬一口

京城,傅家。

正在小憩的雪千舞猛然從睡夢中驚醒,大叫一聲:「表哥!」

千歌連忙從外麵走進來:「姐姐,怎麼了?」千歌坐到床邊,見雪千舞出了滿頭的汗,對綠柳道:「快去拿熱帕子過來。」

雪千舞抓住千歌的手,神情慌亂:「千歌,我夢到表哥,好多的血!他身上好多的血!」

「隻是做夢而已,夢和現實是相反的。」千歌柔聲安慰道,一邊接過綠柳拿來的帕子給雪千舞擦汗,「姐姐忘了,前幾天來的信還說表哥打了勝仗呢。」

雪千舞點點頭,神情卻還是恍惚的,似乎還沒從夢裡清醒過來。突然,她捂著肚子,表情痛苦。

千歌一驚:「姐姐,你怎麼了?綠柳,快去叫大夫!」

綠柳慌忙跑去找大夫了。

雪千舞痛的發出呻[yín]聲,頭上又冒出大滴的冷汗。

「姐姐,你不要嚇我!」千歌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隻能不斷的給她擦汗。

大夫很快找來,安氏和傅絳也一同來了。

大夫一號完脈,安氏就緊張的問:「大夫,兒媳怎麼了?孩子要不要緊?」

大夫道:「少夫人是驚悸過度,動了胎氣,老夫開幾幅安胎藥給少夫人服下,就沒什麼問題了。」

屋子裡的人都鬆了口氣。

大夫又對雪千舞道:「少夫人切記要保持心平氣和,萬不可再情緒劇烈波動,平日也不要思慮過重,否則對母子都不好,嚴重的話甚至會小產。」

「我知道了,謝謝大夫。」雪千舞撫摸著肚子,有些後怕的說。

大夫開了藥,又叮囑了幾句需要注意的事情就離開了,綠柳跟著他去抓藥。

雪千舞愧疚的道:「對不起,讓母親和妹妹擔心了。」

「傻孩子,」莊氏微笑道,「你沒事就好,記得大夫說的,要放寬心,過些日子陽哥兒回來,若是看見你憔悴了,該要心疼了。」

雪千舞點點頭,壓下心中的不安,衝她露出一個笑容。

夜間,春雷沉悶的滾過,細雨如絲飄飄揚揚灑落在屋簷樹梢,潮濕陰鬱的天氣讓人平添幾分哀愁。

三更時,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傅府的守門人,門一打開,韓霖和沈冰心帶著一身濕氣走進來,著急道:「快去叫千歌來,我們有急事找她!」

守門人是認識他們的,見他們神情焦急,立刻讓人去請千歌,然後請他們去客廳坐。

沒多久,千歌就匆匆趕了過來,一見兩人的表情,她心中頓時就生出不好的預感,「韓大哥,沈姐姐,你們這個時間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沈冰心還沒開口,眼淚就先掉下來了,哽咽著說不出話。

千歌的心更往下沉。

韓霖臉色亦是哀戚,珍而重之的取出一個用綢布包著的東西:「你先看看這個吧。」

千歌手指顫了顫,接過布包慢慢打開,露出裡麵被血染透的荷包。

千歌雙%e8%85%bf一軟,險些跪在地上,顫聲道:「這、這是姐姐給表哥的護身符?!」

韓霖點頭,沉聲道:「一個月前,周簫渾身是傷的跑到沈家在南疆的商舖,說這是傅兮陽的遺物,一定要交到少夫人手裡……」

千歌麵色慘白、眼前發黑地跌坐在椅子上,腦海中一片空白,眼淚不自覺的往外流。

「千歌,」沈冰心泣聲道,「千舞還懷有身孕,這可如何是好?」

千歌顫唞著將荷包重新包好,道:「護身符先放在我這裡,此事先不要告訴姐姐。」

「可是消息很快就會傳上京的,她遲早會知道。」沈冰心說。

千歌閉了閉眼,哽咽道:「能瞞一天是一天,最好等姐姐把孩子生下來,再告訴她。」

沈冰心以袖拭淚:「如今也隻好如此了。」

千歌狠狠咬%e5%94%87,強壓下心中巨大的悲慟,問:「韓大哥,周公子現在如何了?」

「很不好,」韓霖搖頭,「他受的傷太重了,一直昏迷著,大夫吊著他最後一口氣,他也隨時可能會……」

千歌急切道:「周公子就拜託韓大哥了,請一定要救好他!小妹感激不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二小姐客氣了,這是應該的!」韓霖說,猶豫了片刻,又道,「其實,如果能找到更好的大夫,或許能更快的救好周簫,隻是……」

「韓大哥遇到什麼困難儘管說!」千歌忙道。

韓霖麵上露出憤恨之色,說道:「傅南峰和周簫是在前往鎮南軍的路上遇伏的,他們出事之後,傅大將軍向雲鶴討要說法,雲鶴卻說周簫勾結苗疆軍,害死了傅南峰和他們的一個校尉,而且還在到處通緝周簫,所以周簫才會走投無路,跑到沈家商舖去。我們隻能將他藏在密室裡,也不敢請外麵的大夫。」

沈冰心也恨得咬牙:「這一切肯定是雲家做的,他們卻反咬一口,太無恥可恨!」

「雲鶴!」千歌從齒縫中擠出這個名字,眼睛通紅,手指緊緊扣住桌角,前世雲家就害的舅舅一家被流放,現在更是害的陽表哥身死,不將雲家的人碎屍萬段,她枉為人!

千歌這邊痛徹心扉,收到消息的雲傅氏卻是額手相慶,迫不及待的到二皇子府把消息告訴雲仙芷。

雲仙芷自從小產後,人都瘦了一圈,精神也不大好,雲傅氏激動的對她說了消息,她臉上卻沒什麼喜色,冷淡道:「死了一個傅兮陽,傅家還有傅南峰,雪千舞懷了傅兮陽唯一的子嗣,隻會更受傅家重視,她和雪千歌那個賤人就更有依仗,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雲仙芷手放在小腹上,眼中露出恨意,那兩個賤人害的她小產,死了一個傅兮陽,如何能解她心頭之恨!

「娘娘先不要心急,」雲傅氏陰狠的道,「剷除傅兮陽還隻是第一步,先讓那兩個賤人嘗嘗撕心裂肺的痛苦,下一步才是對付她們!」

翌日早晨,雪千舞起床後,到用早餐的時候還不見千歌過來,不由有些疑惑。

綠柳笑道:「小姐在等二小姐吧,雪宅那邊有點事,二小姐先回去了,說是明天再過來。」

千歌經常會回雪宅去待上一兩天,雪千舞不疑有他的點點頭,也沒放在心上。

千歌連夜回到雪宅後,卻是一夜沒睡,第二天起來,把青枝給嚇了一跳:「小姐,你的眼睛怎麼又紅又腫的?」

千歌對著水銀鏡一照,果然雙眼腫的像兩顆核桃,臉色也很憔悴。

「去拿冰塊過來,」千歌說道,「不要聲張,尤其不要讓姐姐知道。」

青枝立刻明白是發生了什麼大事,點了點頭,去拿冰塊去了。

千歌的眼睛剛用冰塊消腫,青扇就匆匆進來道:「小姐,外麵來了一個公公,說皇後娘娘傳小姐進宮!」

370 被保護的滋味

千歌閉著眼不動,週身都籠罩著一層倦意,現在她沒有心情應付任何人。

青扇擔心的說:「要不奴婢去回了公公,就說小姐身體不適。」

片刻後,千歌睜開眼,道:「不用了,去告訴他,我稍作梳洗後,立刻入宮。」

千歌說著站起身,一掃剛才的倦怠,眼神變得堅毅。前有狼後有虎,她的敵人太多,想要保護的人也太多,她沒有時間悲傷,也沒有資格頹喪!

千歌讓青枝在她臉上多撲了一層脂粉,掩去憔悴的臉色,又梳了高高的靈蛇髻,換上一身粉色銀邊繡著大朵太陽花的花籠裙,整個人立刻顯得精神了許多。

梳洗妝扮好,千歌乘上宮中派來的馬車,很快來到皇宮。

到了鳳儀宮,卻沒有立刻見到皇後,一個宮女將她引到偏殿,道:「娘娘現在有事,請小姐在此等候,等娘娘得了空再召見小姐。」說完便轉身走了。

千歌站在偏殿門口,環視四周。偏殿裡寬大敞亮,桌椅俱是珍稀的金絲楠木製成,地上鋪的是禦窯金磚,頂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