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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凰鬥 風挽琴 4327 字 1個月前

左將軍難道比末將還不如嗎?」

「你!」霍將軍大怒。

「霍將軍!」傅兮陽拉住他,示意他不必多說,對唐校尉道,「容我準備一下,一刻鐘後出發。」

唐校尉道:「一刻鐘末將還是等得起的。」

傅兮陽和周簫各自回營帳準備。

傅兮陽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在貼身的地方藏幾把短匕,將要出門時頓了頓,從枕頭旁拿出一個木匣打開,裡麵裝滿了厚厚的一疊家信,和最上麵一個裝著平安符的荷包。

傅兮陽平日並不捨得把荷包帶在身上,怕打仗的時候會被血汙損,但是此時他心裡突然有一種預感,這次出去可能會很久,若不帶著,他思念千舞的時候,連一件慰藉的東西都沒有。

傅兮陽把荷包小心的取出,放在貼近心臟的地方,然後將木匣鎖好放回原位,抓起方天畫戟出了營帳。

一刻鐘後,傅兮陽和周簫一人一騎,帶著數十兵士,跟著唐校尉秘密離開了軍營。

苗疆多叢山峻嶺,即使手中拿著地圖,也有迷失方向的可能。

唐校尉一言不發的走在最前麵,不斷的修正方向,引著眾人前進。

走了幾天後,周簫看著四周險峻的地形,對照著手中地圖,皺眉道:「唐校尉,我們現在走的路似乎偏了。」

「這是我來的時候無意發現的近路,」唐校尉頭也不回的說,「這條路雖然難走,但是為了盡快抵達,隻能委屈你們了。」

367 我絕對不會死!

周簫對唐校尉的說辭有些懷疑,但是已經走進來了,兩邊都是高聳入雲的山嶺,現在隻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往前走,一個是退回去,走個一兩天返回原地,再重新選擇方向。

傅兮陽也想到了這一點,小聲對他說道:「現在回去太耗費時間,我們還是繼續往前吧,這前進的方向的確是朝著鎮南軍的。」

地圖上的方向顯示是正確的,但是這條路卻是不存在的。周簫思慮了片刻,隻得點點頭,現在回去,別說那個唐校尉不會同意,就算回到原處,他們兩不熟悉地形,也未必能找到正確的路。

又走了數日,四周除了山還是山,連前進的方向都開始偏移了,別說周簫和傅兮陽,連他們手下的士兵都開始覺得不對了。

看出眾人的疑慮警惕,唐校尉難得對他們露出一個笑臉,道:「明天我們翻過前麵那座山,就能走出山群了。」

眾人頓時都鬆了口氣,緊繃了數日的精神不由放鬆了幾分。

傅兮陽問:「我們走出去後,離鎮南軍還有多遠?」

「再有六七日的路程就到了。」唐校尉說。

這麼說來的確是走了近路,傅兮陽和周簫暗自點頭。

這天晚上,一行人停下來休息,唐校尉道:「大家這幾日辛苦了,今晚都好好休息一夜,明天出了大山,就有可能遇到敵軍,想安心休息也不成了。」

說完,他自己找了個地方鋪上席被,鑽進去睡覺了。

周簫讓眾人也各自休息,對傅兮陽道:「你已經近十天沒好好睡一覺了,今晚我守夜,你安心睡一覺。」

傅兮陽打了一天一夜的仗,連休息都沒有就又連續趕了七八天的路,的確有些熬不住了。他沖周簫點點頭:「下半夜我來守夜,你到時候喊我。」

「知道了。」周簫笑道,心裡卻決定讓他好好睡一夜。

傅兮陽展開席被,和衣而臥,幾乎頭一沾到被子就立刻睡著了。

周簫在他旁邊的一棵大樹靠著,閉目養神。

整個營地靜悄悄的隻有士兵打鼾的呼嚕聲,和火堆燃燒的辟啪聲。

夜半的時候,眾人睡得正香,唐校尉靜悄悄的起了床。

周簫立刻睜開眼朝他望去。

唐校尉指了指旁邊林子:「我去方便一下。」

周簫道:「夜裡山間有猛獸,唐校尉不要走遠了。」

唐校尉扯嘴一笑,隨手將腳邊一根枯木踢到火堆裡,道:「我在南疆待了十幾年,什麼猛獸沒見過,遇到了正好宰了,給大傢夥加餐。」

周簫笑了笑,看著他走進林子,停在不遠不近的地方,隱約還能看到影子,便放心的轉回頭繼續閉目養神。

周簫不知不覺的睡著了,但也就片刻,他猛的驚醒,狠狠甩了甩昏昏沉沉的頭。

火堆裡正散發出淡淡的異香,周簫連忙上前撲滅火堆,立刻就想到剛才唐校尉扔進火堆裡的那根木材,再轉頭往林子裡看,唐校尉已經不見了人影,四周影影綽綽的樹影像是欲擇人而噬的妖怪。

周簫暗罵一聲,大聲喝道:「都起來!警戒!」

眾人頓時都被驚醒了,傅兮陽一躍而起,眼神淩厲絲毫不似剛睡醒的人:「怎麼了?」

「唐校尉不見了!」周簫沉聲道,一邊看了看有些迷茫的眾人,還好時間不長,大家吸入的迷煙並不多,沒有太大影響。

眾人一時反應不過來,唐校尉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周簫懊惱道:「都怪我,沒有發現他下了迷藥,著了他的道,被他跑了!」

傅兮陽此時也察覺到腦袋有些不正常的暈眩,忙道:「我們快離開這裡!」

幾乎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箭雨從四麵八方射來,營地裡立刻發出慘叫聲。

傅兮陽和周簫揮劍格擋箭雨,護著眾人往後撤,但是士兵還是一個接一個倒下,這些都是軍營裡身經百戰的好手,現在卻白白折損在了這裡。

等他們終於擺脫埋伏,退到一處山洞裡,剩下的士兵已經不足二十人,有幾個還是重傷,在這缺食少藥的情況下,還不知道能撐多久。

山洞外,周簫一拳狠狠砸在石壁上,恨得幾乎咬碎牙,若是他能警惕一些,若是在發現路線不對的第一時間就堅決要求返回,現在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傅兮陽道:「他們很快會找來這裡,我帶著十人在此牽製,你帶著剩下的人趕回軍營,向父親報訊!」

「不行!」周簫拒絕,「要走也是你走,我帶人留下來!」

「留下來隻有死路一條,你必須回去!」傅兮陽厲聲道。

「明知道留下來是送死,你還要留下來?」周簫道,「你忘了少夫人和孩子還在家裡等你嗎?!」

傅兮陽默然,他何嘗想留下來送死,但是做決策的人是他,周簫已經明確表達了懷疑,他卻選擇輕信唐校尉,這一切的責任都在他,所以他必須負責。

「我不會死!」傅兮陽眼神如發狠的孤狼,一字一字的從牙齒中擠出這幾個字,「千舞還在家裡等我,我絕對不會死!」

傅兮陽又對周簫道:「你是周家的獨子,你若有個萬一,傅家該如何對周家交代!你必須回去!」

周簫沉默了片刻,搖頭道:「他們必定已經在回路上也設下了埋伏,兵分兩路隻會更削減我們的實力。況且我們兩人中有一人不出現,他們肯定會派出追兵,不若派別人回去,或許還有可能回到軍營。」

周簫在心裡默默加了一句,他答應過千歌,即使拚死也要保護傅家父子安全,若他就這麼走了,以後有何麵目再見千歌。

兩人爭執了好一會,誰也說服不了對方,時間緊迫,最後隻好先派兩人回去報信。

兩人帶著剩下的人在山林裡輾轉,與敵人周旋了數日,但是他們對地形不熟,這日傍晚,還是被敵軍包圍了。

這次來的是他們的老熟人,巫赫和圖昕。

巫赫臉上的笑前所未有的燦爛:「傅兮陽,我們又見麵了!」

傅兮陽卻不看他,目光緊盯著他旁邊的唐校尉,厲斥道:「你竟敢與苗疆人勾結,罪該萬死!我必取你狗頭!」

唐校尉被他狠厲的目光盯得脖子發毛,色厲內荏道:「死到臨頭,還敢囂張!」

圖昕瞥了眼唐校尉,笑瞇瞇的對傅兮陽道:「如果你肯投降,承認你不如我,我就幫你殺了他,怎麼樣?」

唐校尉立刻麵色大變:「七王子你……」

傅兮陽冷笑道:「我昭月的叛徒,要殺也由我昭月的人動手,輪不到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圖昕大怒,瞪圓了眼睛盯著傅兮陽,「不識抬舉!」

368 傅兮陽之殤

唐校尉剛要鬆口氣,圖昕卻突然抬手往他身上丟了一隻蠱蟲,唐校尉身體猛地一僵,下一刻就哀嚎著在地上不停打滾,雙手狠命抓著自己的臉和脖子,很快就抓的血肉模糊,從裡麵爬出一隻隻蛆蟲似的白蟲,他又繼續抓自己的身上,更多的白蟲從他身上的血肉爬出來,他卻還沒有斷氣,一直抽搐打滾著嚎叫。

不管是苗疆人,還是傅兮陽這邊的人,都被這慘狀嚇得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圖昕!」巫赫不贊同的喝了他一聲,卻並沒有多少責備的意思。他們苗疆人最看不起的就是叛徒,若這人是苗疆人,他絕對會讓他比現在更痛苦百倍。

圖昕挑釁的看著傅兮陽:「你不讓我殺,我偏要殺!」

傅兮陽%e5%94%87角勾起一絲諷刺的笑。

圖昕不明所以,巫赫卻突然反應過來,怒道:「圖昕,你被他騙了,他是故意那麼說的!」

「大王子果然是聰明人。」傅兮陽冷笑道。他的確是故意的,圖昕追著他打了這麼久,他早把對方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圖昕最喜歡和他對著幹,他越說往東,圖昕就越是往西。

圖昕也明白過來,憤怒的指著傅兮陽:「你、你卑鄙!」

傅兮陽懶得理會他,在他心目中,圖昕就是一個被苗疆王寵壞的公子哥,肆意大膽、任性妄為。

說話的這一會,地麵上的唐校尉終於停止掙紮,整個人都已化成一灘肉泥,裡麵的白蟲已經長成手指粗,正不斷的在血肉裡進進出出的蠕動,整個場麵看起來□人至極。

圖昕取出一隻葫蘆放在地上,那些白蟲不知被裡麵的什麼東西吸引,紛紛脫離血肉,極快的朝裡麵爬進去。

最後一隻白蟲爬進去,圖昕塞上葫蘆嘴,眉開眼笑的把葫蘆收起來,連剛才的怒氣都忘了。

傅兮陽和周簫的臉色都很難看,苗疆的蠱蟲實在太過陰毒可怕,有傷天和。所幸的是會這種蠱術的人很少,目前所知的也就圖昕和他那個小侍從,蠱蟲似乎也很不好養,用於戰場上的並不多。

巫赫冷著臉看著傅兮陽:「你是自己投降,還是讓本王子打的你投降?」

傅兮陽揚起方天畫戟:「想讓我投降,隻怕你沒那個本事!」

巫赫臉上浮起殺意:「既然你找死,本王子就成全你!」巫赫沖身後的人一揚手:「誰抓到傅兮陽,重重有賞!生死勿論!」

苗疆軍大吼著衝上去,傅兮陽亦大吼一聲:「殺!」帶著漢軍衝殺上去。

傅兮陽以一當百,周簫亦能獨當一麵,然而苗疆軍一波接一波,殺之不盡,漢軍的二十人很快就隻剩下幾個了,要不了多久,大家都會力竭而亡。

「將軍,你們快走,別管我們了!」最後幾個士兵衝到他們身邊,大聲喊道。他們知道將軍和參軍是為了他們才不肯逃跑,他們自知無法倖免,不想再拖累他們。

周簫亦焦急道:「再下去我們就要被包圍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將軍!」幾個士兵一起喊道,「快走!」

這一會,又有一個士兵被砍下了半個腦袋,周簫也不慎被砍了一刀在左臂上。

傅兮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