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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池嬌 鬼十則 4347 字 1個月前

十七公主哪可能被他三言兩語就說動的。梗著脖子繼續自己的認知:「不是你,就是大夏人。是宋濟深!一定是池小賤人怕輸給我丟臉,才纏著英王買通西柔人的……」

總之,說一千道一萬,本宮是不會相信的!

「你看她嬌滴滴的模樣,能拿起弓,還是能爬上馬?十二皇兄,這一定是大夏與西柔聯手搗的鬼,為了大遼的顏麵,不能就這麼善罷乾休……」

「你閉嘴!」

真是夠了!

蠢成這樣,還固執得像牛!事實都擺在眼前,到了黃河還不死心!

耶律古恨不能抽她兩嘴巴,看著平時挺精明的一隻,跟那些姐姐妹妹們在父王麵前爭寵耍小手段,有的是聰明勁兒,這會兒怎麼就隻剩下蠢了,還一直犯渾!

「我們都在現場,這麼多人,眼睛都沒瞎,是真是假,看得清楚!」

耶律古喝責道:「技不如人,認栽就是,扯旁的做什麼?我以為你願賭服輸,是顧全大局,大遼人,輸也輸得光明磊落有風度……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休要再提。」

「什麼?要我就這樣認了?」

十七公主氣急敗壞地尖叫,那怎麼可能!

「不然你待如何?」

耶律古譏笑,看著她狀若瘋魔:「再去比試一回麼?!不是我長他人誌氣滅自己人的威風,你再去比上十回,也不是她的對手。」

英王妃的箭術,恐在他之上。

「我不信!她是大夏人,怎麼可能……一石的弓她都拉不開……」

她能拉開兩石的弓,她也能百發百中,她是父王親口讚賞的大遼第一貴女,她哪裡會不如大夏的小弱%e9%9b%9e?

「你怎麼知道她拉不開?拉不開又怎樣?力大無窮跟箭術有關?大夏人本就講究輕刀快馬,軟弓長箭,她就是真沒你力量大又如何?你跟她切磋的不是臂力,你就是能拉開三石五石都沒用!」

怎麼就是搞不清楚狀況呢?輸已經輸了,該給人家的綵頭也給了,現在應該想的是怎麼從別的地方扳回麵子來,糾結這些沒用的做什麼?

「此事我自有主張,你休要再提,來人,扶公主回去休息!」

耶律古冷麵一沉,不想再與十七多言,不顧她的反對,招呼人帶她回房間休息:「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找我。還有,不要惦記宋濟深,你與他不可能!」

「十二皇兄!」

「父王不會讓你跟他聯姻,他也不是你能肖想春風一度的!你以為他戰神的名號是白得的?」

耶律古一點也不給十七公主留情麵,大遼的女人搶男人不算什麼,有能者居之,男人女人亦然,不過動手前得掂量好自己的能耐,別丟人現眼貽笑大方。

「當年關於他的事跡,你是沒聽過還是都忘了?宋濟深,長戟指處,千裡無人煙,我大遼多少好兒郎命喪他手?你以為他是你那些侍衛麵首,願不願意的,你都能強上了?」

耶律古煩透她的拎不清,夾雜著怒意不客氣地嘲諷道:

「在他眼裡,你什麼都不是!把你的小心思收收,別給我惹事,給大遼丟臉!」

……

「先去左相府……明天緩一天,後天再回帖子。」

玄朗從麵前的幾摞帖子裡拿出一張,放在旁邊:「明天或許宮裡會有旨意來……」

「你說太後娘娘?」

榮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小心眼又多疑,居然也不喜歡太後看玄朗的眼光,總覺得她的眸光中偶爾會流露出些麵對獵物時的躍躍欲試。雖然稍縱即逝,她或許看錯了也不一定,但總是感覺不好。

圍簇在西柔太後石榴裙下的男子可不少,榮嬌不確定她是不是真對玄朗有興趣,下意識地卻不想與她多打交道。

對這位看似親切無害的太後,榮嬌似乎有種本能的戒備與不喜,不單是因為她對玄朗那點若有若無的興趣。

「對,她今天對你大加讚賞,而且,她看你的眼神,有些特別……我估計她會再找你……」

那種特別而專注的眼神,好像在透過榮嬌看某人一樣,玄朗覺得單憑這眼神,她也會再找榮嬌的。

「她問你什麼,能說的,直言無妨,那個女人,心機重城府深,不必與她打機鋒多糾纏。」

不能說的,當然不能直言,榮嬌懂玄朗的意思,這不是告訴她,不要與太後玩心眼,自己玩不過她嗎?

「你是說我沒心眼,繞不過她?」

榮嬌有些小不高興,你到底是哪國的站哪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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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無雙

哪一國哪一邊的?

玄朗笑了,小丫頭這氣生的,是還在怪他解了她的嗅覺封印,不能好好陪她慶宴,還是因為他說西柔太後心機深沉,錯將此當為讚美呢……

不管是哪一樣,都是她在意他的表現,心情頓時愉悅的象羽毛輕輕蕩漾。

他的笑,在榮嬌看來,是矜持的,隻是淺淺的勾了一下%e5%94%87角,可此時他坐在燈下,柔和的燈光將他整個人都罩上一圈暖暖的光暈,配上他黑眸裡如水的柔情,便如四月的和煦暖陽一般,驀然暖出一室的春光。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這句話突然蹦跳到榮嬌心頭,她微微歪著頭,認真仔細地看了又看,他怎麼長得這麼好看?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吶?

這麼好看的男人,是她的!

單是這麼看著,這麼想想,心頭就滿足得不得了,臉上的笑也滿得溢了出來。

「說啊,你是不是覺得我傻卻不好明說?」

心情很好的榮嬌,看著看著,心情又不好了。

那麼好看的人,屬於她的人,卻坐在屋子的那一端,同處一室,卻相隔甚遠,玄朗坐在廳堂靠角落的椅子上,麵前的桌子上擺了幾摞帖子,側邊擱著茶盞與果盤,兩枝三象昇平銀燭台裡紅燭高燃,將那一方小天地照得溫暖而明亮,讓人情不自禁地心生嚮往,想要靠近。

而她卻坐在屋子這一端的暖榻上,說是同一空間,實際是裡外兩間不同的區域,暖榻的小幾上臥獅鎦金燭台上也插著紅燭,燭火暖暖的。照得她的臉格外白晰如玉,彷彿上了一層瓷光。

就像分處在兩個天地中……

突然就幽幽歎了口氣,莫名就覺得委屈,心底生出了幾分怨悵,說不清是針對誰的。

「不會……」

玄朗心情極好地剛回答完她上一個問題,聽到這一聲幽怨的輕歎,心裡咯登就又提緊了。這是哪裡又不對了?

「沒事。」

榮嬌搖頭,覺得自己今天情緒不對,忽喜忽悲。格外的多愁善感,莫名就觸景傷懷:「隻是忽然覺得,你看,」

她素白的小手在空中無意識地劃拉了一下。點點自己又指指玄朗,語氣輕快。不無調笑之意:「像不像是銀河兩岸?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嬌嬌……」

玄朗心頭發酸。湧動著強烈複雜的情感,對她突如其來的感慨,卻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知道她不是在抱怨他。更不是在指責,隻是此情此景下的自然聯想。偏偏正因為如此,他就愈發地難受——她愈體貼善解人意,他愈覺自己做得不好。

「喂,你苦著臉幹嘛,不喜歡牛郎織女啊?」

榮嬌隨手從擺在眼前的果盤裡撿了顆栗子,丟過去砸他。

「不喜歡。」

玄朗抬手接住了那顆栗子,指尖輕搓,將棕褐色的外皮剝了去,露出裡麵金黃色完整的栗實來,「給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手指輕動,那枚栗實就乖乖地出現在榮嬌麵前的果盤裡:「還想吃什麼,我給你剝。」

說著,從自己這邊的乾果盤裡又取了幾顆栗子,剝皮後重複同樣的動作:「呆會兒要睡了,栗子吃多了恐會積食……」

榮嬌囧,她沒想吃栗子,不是丟給他剝皮的……

看了看玄朗認真等答案的表情,榮嬌無奈,「鬆子吧,個小……」

吃了不佔地方,不過,也挺油的……

「那我們要等太後?這些不回嗎?」

榮嬌將話題重歸正途,說回到剛才的帖子上。

「照我們的時間安排正常回復,至於太後那裡,趕上哪天是哪天,她最大,諒西柔貴族們也不敢挑她的不是。」

玄朗不甚在意,似乎正在說著的西柔太後與一乾貴族們,還不如他眼前那盤鬆子重要。

「我想找機會再去今天的這個地方……或許能想起什麼也不一定……」

今天在騎射場,那種狀態想想就挺令榮嬌激動的,對那個地方,有種特別的熟悉。

「我來安排……」

玄朗輕輕笑了笑:「可能不會我們自己提,會有人主動找你……你今天的表現可謂震撼,西柔的貴女們,定會主動邀你參與各項與此相關的聚會。」

騎射遊玩是西柔貴女們最主要的交際內容,她們一般不會像大夏的女人們,弄什麼賞花詩會品茗之類的,西柔貴女們多喜歡競技類的,騎射投壺打獵才是她們慣來喜歡的。

榮嬌經今天之後,不能說被上層貴女圈接受,至少是與之前單純的大夏來的英王妃,所受的待遇會不同。

西柔與大夏不同,榮嬌若是在大梁城的貴女圈如今日般露了一手騎射功夫,第二天保準被視為粗鄙之人,沒人再理她,在西柔恰相反,貴女們會樂於交結這樣的強者,尤其還是大夏來的,更是覺得新奇。

「不必刻意,順其自然,感覺熟悉的地方,也不必過於用心糾結……」

玄朗擔心榮嬌急於求成,清淺的嗓音不疾不徐,有種難以抵擋的安心:「你是大夏英王妃,水到渠成,自是最好。」

不必緊張也不必強加掩飾,以她的身份,即使有些失常的舉動,也不會引起注意,因為她本就是他國之人,沒有人會知道她平常的言行舉止如何,也就不存在正常與異常。

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即便真有人在她身上感覺到似曾相識的熟悉,也永遠不會將她與當年西柔公主樓滿袖聯繫到一起,這倆人,毫無共同之處,能將此聯想到一起的,也絕不會當真。

「嗯,我聽你的。」

榮嬌乖巧的點頭,又想起一事來:「北遼那邊,會不會有後續麻煩?」

怎麼看,十七公主也不像是能就此善罷乾休的模樣。

「隨他。耶律古不會縱容她亂使手段的。」

十二皇子是個聰明的,絕不會放任十七公主胡鬧。

「就是說,耶律古會出手?」

榮嬌聽出了玄朗的另一層意思,不禁有點替他擔心:「我看他比倒與他妹妹更難對付……我們要小心些……」

「我會多防範的,不會給他可趁之機。放心,一切有我……」

玄朗原本聽到她誇獎耶律古(在英王殿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