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撕票,能讓他著急一把,也是極有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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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來了
「……有三哥的消息嗎?」
玄朗剛進院子,榮嬌就提著裙子飛奔了出來,詢問的話脫口而出。
「還沒有。」
玄朗輕輕搖了搖頭,有些事還在查清中,暫時不要告訴她,若是情況屬實,就瞞到底,永遠不要讓她知道真相。
「阿金帶人在查,不會很久,榮厚一定不會出事的,我保證。」
「……」
那張如花般嬌嫩的小臉上,笑容不自覺地就淡了幾分,眼裡是不容錯失的低落:「嗯,我知道……就是,忍不住會擔心。」
她相信玄朗會救回三哥,可人的心沒法控製,擔心三哥與對玄朗的信賴,這二者不是二選一的關係,她信玄朗,也相信他所說的三哥不會有性命之憂,但一日沒見到人,就還是會擔心,會有各種不好的猜測。
拉起她嫩白的小手,放在自己修長寬厚的手掌中,不輕不重地揉握了兩下,男人清俊的臉上是濃濃的寵溺,語氣十分地溫和與篤定:「不用擔心,我說不會有事,就一定不會有事。」
「你又不是神仙!」
細白的小手指撓著他的掌心,女孩臉上的隱憂與如殘雪尤存,軟軟的聲音微微的顫唞著:「玄朗,我怕……」
榮嬌真怕,三哥與康氏失蹤這件事,上一世是絕對沒有發生過的,雖然她那時活得傻傻的,什麼也不知道,但事關三哥,若真發生過,她不會一點都沒有察覺過,至少事後是會知曉一些的。
在她的心裡。三哥會英年早逝像一塊隱形的巨石,一直都在,之前與王豐禮解除了婚約之後,她以為這件事過去了,三哥的這一劫避開了,結果又突然發生綁架的事情……三哥那麼聰明,根本不可能在福林寺自己走失的。那。會不會這一次依舊逃不開宿命?
「不怕。」
自己的女孩兒嬌軟又惶恐顫唞的嗓音,聽得玄朗心都疼了,手臂用力。將人擁在了懷裡,輕撫著她的後背:「不會有事的……他們不是為了要命,不過是要借人質談條件,不用怕。安排了許多人手在找,會有消息的。」
不要讓他知道這真是一出自演自導的醜劇。否則,就沖小樓的這份傷心勁,他也絕不會輕撓了始作甬者!
「……是池萬林的仇家嗎?」
過了好一會兒,埋在%e8%83%b8口的小腦袋悶聲悶氣問道。
玄朗微頓。「……或許是。」
雖然他已經猜測出十之*,要確認還要看對方提什麼樣的條件,若是超出池萬林的能力範圍。顯然是衝他來的。
或許是?那就有可能不是?
他們有可能是衝著……?」
事關池榮厚,榮嬌雖關心則亂。腦子不如平素冷靜,稍加琢磨,還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如果不是沖池萬林,會是衝著誰?
康氏是內宅婦人,不會有這麼厲害的仇家,三哥是莊先生的關門弟子,莊先生為人雖狷狂,品性卻是高潔,名望雖高,卻無實權,若是要謀圖他的珍品孤本,與其大盡周章的擄人,不如直接做樑上君子到府裡偷取……
「嗯,或許是受我連累。」
玄朗將榮嬌腦中模糊的意識直接一語道破,「所以,他們都不會有事,最多一兩日就會有條件開過來……你別擔心,我會解決的。」
……
幕後人的耐性比玄朗預想得要差一些,第二日下午就待到了對方開出的條件。
確如他所猜測的一樣,對方就是擺明衝他而來,信是直接送到英王府的,根本沒有池府什麼事,不多不少三個條件,每一件都不是池萬林能辦到的。
況且這三個條件居然提得滴水不漏,一時竟無法從中找到幕後人的線索。
「……金匯票號退出都城……兩顆雪絨丸,重審白乘飛的案子……」
榮嬌仔細的看著那張小紙條上的條件,這三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他為什麼要玄朗做這些?
而且,這三件事,哪一件都不是說說就能辦到的……
金匯票號是大夏三大銀票行之一,一句話就要在五日內退出都城?這是多大的損失?人家為什麼要聽玄朗的?
雪絨丸,傳說中能起死回生的仙丹聖藥,據說先皇原本已經仙去,服了一顆雪絨丸後又多活了不少時日,皇宮大內都木有的東西,還要兩顆?!他敢不敢再多要兩顆?!
還有這個白乘飛的案子,大理寺都已經定案了,要讓玄朗提重審?
「他們為什麼會要你做這些?」
榮嬌不懂,直覺這三件事沒有哪件是容易的,雖然玄朗的神色不曾有半分的改變,%e5%94%87邊溫雅的淺笑一直都在,彷彿根本沒覺得這是多麼棘手的難題。
「可,可能覺得殿下手眼通天……」
阿金苦笑,幕後這廝,還真是歹毒又謹慎,居然一點馬腳也沒露!
「信是怎麼送來的?」
玄朗不動聲色,沉思了片刻,問道。
「用的信鴿,來時已經服過毒藥,普通的鴿子,沒有線索。」
阿金明白他的意思,沒有,對方極為小心,手法老道。
就連這勒索條件開的,嘖嘖,高明!
「是個聰明人。」
玄朗清淺的嗓音帶著一抹輕諷的笑意:「不過,還不夠。」
榮嬌心裡一沉,玄朗還原先說開了條件就可能會找出線索,現在,憑這三個條件,能縮小範圍,圈出嫌疑人嗎?
「很難……」
此事既然已被她知曉,且池榮厚還在對方手裡,玄朗也沒加隱瞞,見她不懂,遂耐心講解:「這三個條件,除去雪絨丸,涉及商政兩界,能牽涉進來有嫌疑有能力有動機的,太多了,短時間內無法一一排查。」
「那,那……」
榮嬌知道但凡有可能,玄朗必是竭盡全力的,還是緊張地握起了拳頭,不覺間帶上了一絲哭音:「這些,有關聯嗎?」
玄朗原先的計劃她也清楚,一邊加派人手在福林寺周邊搜查線索,一邊在城裡撒網收買消息,同時以靜製動,等待對方開來條件,對方在暗,又手握人質,掌握主動,屈於被動時一邊積極搜找,一邊可以根據對方的條件來判斷尋查嫌疑。
「別著急,我大致有些判斷了……」
「太好了!」
榮嬌愁悶的小臉頓時多了神采:「大哥好厲害的。」
亮晶晶的大眼睛滿是欣喜仰慕與驕傲:「就知道你是天下最聰明的!」
可是,她居然笨得一點也沒看出來……
「小樓最聰明了,你看不出來,是不如我瞭解時局與背景情況……」
被自己心愛的女孩兒當麵直白的誇讚,饒是玄朗素來不形與色,眼底也籠了一層淺淺的悅色,連聲音也低緩了兩分,抽絲剝繭循循善誘:「你想想,對方提條件時,會考慮什麼前提?」
榮嬌轉了轉眼珠:「他的目的?他想要的?」
能幹出綁架這種事來,自然不是有仇就是圖利,既然開出條件,顯然不為仇,為利益又不要銀子,那就是為成事。
感覺這話說了象沒說……榮嬌慚愧,誰沒事會綁人玩不成,當然是有目的。
「對,」
玄朗卻讚許地點頭:「既然是想要的,那在提的一定是會有他的判斷與思量,就像,你想吃紅豆糕時,會找我還是找嬤嬤?」
吃紅豆糕找誰?
榮嬌一頭霧,這是哪跟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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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圈定
吃紅豆糕要找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榮嬌腦袋有點空,這算什麼問題?
不是正在討論綁匪索要的三個條件嗎?與這個,有關係嗎?
玄朗的眼底是溫和寵溺的淺笑,望著她,神態平和,沒有絲毫的催促。
阿金在一旁暗搓搓的笑,殿下現在還拿王妃當弟弟啊,逮著機會就提點?這些是男人的事,就算王妃弄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也沒什麼用啊。
「當然找嬤嬤啊,你又不會做!」
算了,她想不通!感覺自己像個傻瓜似的,一點頭緒也沒有,直白的大實話就脫口而出了。還是向他求解吧。
「嗯……然後呢?」
玄朗的笑容還是那般淺淡溫和,目光若有所期,似乎還在等她的下文。
……
「啊!我知道了!」
榮嬌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有所指:「因為嬤嬤會做,做得好吃,而你不會。」
「……」
玄朗神色微凝,什麼叫他不會?
「如果你想吃我做的,我會跟嬤嬤學。」
不就是紅豆糕嗎?有什麼難度?他不是不想做,而是覺得在飲食上,她更習慣嬤嬤的服侍。
……!
阿金心底暗笑,殿下這叫一個雲淡風輕喲,要跟欒嬤嬤學做紅豆糕,想想就覺得喜感!若不是氣氛不對,他都會憋不住笑出聲來。
「誰要你做了……」
榮嬌臉一紅,小聲嘀咕了一聲,衝他翻了個小小的白眼,「他提這樣的條件,是認定你有能力做到。」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你要讓對方做事情,不管是幫忙還是強迫,要想這件事能夠完成,前提一定是你認為他有可能辦成,或許會有很大很大的難度,或許沒有成功,但沒有誰會在明知對方完全不具備能力的前提下還向他提要求。
這不是為難別人。是為難自己。
綁匪提出的這三個條件。看似毫不相連,涉及麵又廣,但卻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認為玄朗有能力做到,至於他是否接受,願不願意為被綁的人質付出這樣的代價,則是另一個問題。
「……我不懂。」
榮嬌一頭霧水。就算玄朗有這個能力,與圈定幕後嫌疑人有什麼關係呢?
「大有關係。能決定金匯票行五日內退出都城的,又能調動大量資金,不會引發動盪的,隻有金匯票行的大老闆才能做到。」
玄朗逐一將利害關係講給榮嬌聽:「還有白乘飛之案,白乘飛原是先東宮太子的詹事,先太子薨。繼續留在東宮輔佐皇太孫,因被舉報賣官貪汙受賄被收監。從他身上挖出的涉案官員有數十之眾,據說皆是先太子的人馬。」
「重審不是為其正名,想來是想多撈些人出來,大理寺已然定案,要推翻重審其他人不好向聖上開口,想打我的旗號……還有雪絨丸,知道它的人很多,但知道開口向我要的,沒有幾個。」
嗯,知道他與金匯票行的關係,知道他與雪絨丸有關連,還與朝局奪謫有關的,算下來,同時滿足這些條件的,就沒多少了。
「可是,他會不會沒這麼多真實目的,想要的隻有一件,其它都是在獅子大張口胡亂開的條件呢?」
榮嬌不懂這些彎彎繞繞,不代表她沒有自己的思考,都能喪心病狂地擄人了,未必就是正常人的心理,或許扭曲到就是故意為難呢?
「言之有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