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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池嬌 鬼十則 4379 字 1個月前

事的。」

若這個局的目標是嬌嬌,那麼最終目的一定是衝著他來的,池榮厚不會問題。

「嗯。我知道。」

榮嬌點頭:「不管是誰,費盡周折將人帶走。必是有所求,既然現在還沒來信,三哥暫時應該是安全的,隻怕……」

嬌美的小臉上是無法掩飾的擔憂與驚慌:「若是在這之前能找到人最好。我怕遲則生變……」

一般而言,綁匪不會無緣無故擄了人,不提任何要求。就忽然撕票,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畢竟現在還下落不明,雖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誰知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萬一,對方沒要三哥的命,卻送來了一截指頭或耳朵什麼的,可怎麼辦?

腦中塞滿了各種以前聽過的似真似假關於綁票的傳言,即便相信玄朗是無所不能的,一定會找回三哥,榮嬌的心也沒法安穩。

活著,不等於就鬚髮無損,三哥那麼愛俊的一個人,萬一缺了點什麼或被毀容了,可怎麼辦?

玄朗聽著她在一旁自言自語小聲的碎碎念,雙手合拾,清眸微閉,長長的睫毛半垂著,在白嫩的小臉上繪出兩道優美的墨線,緊抿的粉%e5%94%87與用力貼在一起的掌心,無不在顯示她的虔誠。

不由地就心疼,像有一隻小手拿針輕輕戳他的心尖,開始不是很痛,然後卻細細密密地痛癢成一片,若是……這件事真是衝她和他來的,若真與池萬林有關,甚至更惡劣一些的懷疑,連池榮厚都在無意中不自覺地做了幫兇,她會多傷心?

她那麼聰明,康氏的反常也都知曉,卻沒有往康氏有意做局那方麵猜測,是對康氏還有期待吧?或者是不論康氏怎樣待她,在她的心裡,總歸還不曾將她當做真正的惡人?

也是,哪個孩子會對父母連一絲隱晦的期待都沒有了呢?

隻是接受了現實而已,並不等於她就會徹底失望絕望,即便是她對自己不好,即便她與自己形同陌路,也總會希望她是好的,隻是對自己不好,沒有人希望給予自己生命的人,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就連他,想得再明白,看得再通透,不也在那個人病重時有過小小的心軟,不忍他死去,出手醫治,多延續了些時日嗎?

何況是善良心軟的嬌嬌?

「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幽深的長眸帶著些許的疼惜與更多的愛意,靜靜地視線如無形的擁抱,溫柔地籠擁著心愛的女孩兒:「放心,別想太多,乖……用了餐飯,我們就回家。」

這世間,沒有天衣無縫的事情,隻要做了,就會有痕跡留下,因為出事的是康氏與池榮厚,嬌嬌不會往康氏往池萬林身上想,不代表他不會。

「派人去池府送信,還有這些池府的下人,一併送過去。」

至於要不要封口?讓池萬林自己看著辦!

正好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與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找不著人,都想沉在水底,他就先扔塊石頭下去,看能砸出些什麼來!

……

池府前院書房。

「夫人與三少爺不見了?」

池萬林一臉的驚詫,完全不能置信的表情,精光四射的黑眸極快地閃過一絲晦澀莫明,怎麼會是他倆?

繼而彷彿突然想到了似的,急切地問道,「大小姐呢?大小姐可還安好?」

說好的……不是這樣啊……帶走康氏有什麼用?!

為什麼要帶走康氏?那是他的夫人!

「大小姐沒事,隻是受了不小的驚嚇,突然病發了……英王殿下趕過去,已經將大小姐接回府了。殿下說他不在現場,也有一一排查,暫時沒有線索,不過他已經派人多方尋找……另外,殿下問您是否有什麼厲害的仇家,會為了報復您惡意綁架家人的?」

跟進福林寺的池府家僕一五一十地轉述玄朗的話,「殿下說,現場沒有線索,像是蓄謀做案,若有懷疑目標,更能容易找人。晚了的話,恐生變故……」

「……」

池萬林臉色煞白,%e8%85%bf一軟,又跌坐回椅子,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拿池榮嬌嗎?康氏與厚兒在英王麵前能有什麼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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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生變

「來人!來人吶!放我們出去!」

陰暗的地牢中,時不時傳來婦人嘶啞淒厲的喊叫聲,夾雜著惡毒的詛咒聲。

「這個瘋婆子,還真能叫!」

門口一遠一近守著兩個漢子,其中站的近的那個往地上啐了口痰,揉了揉耳朵:「媽的,煩死了!老子的耳朵都要你吵聾了。」

「有什麼好煩的,喊累了喊啞了,她就不喊了。嫌煩你就站遠點,反正這地牢她也出不去。」

稍遠的另一個不在意,真是個蠢貨,到這個時候還有力氣喊這些沒用的,看在她這麼有力氣罵人的份上,晚上的飯也可以不送了。

「那可不成!上頭交待過,關著就好,別的手腳不能做。」

不然就憑她罵的那些花樣,老子早就將她的嘴縫起來了!

「沒動啊……」

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語氣,「一沒打二沒罵的,不過是少吃頓飯少喝點水,一時半會兒的,又死不了人。你不是嫌她煩?等口乾%e8%88%8c燥,又餓又渴了,她自然就安份了。」

說得也是這個理兒……

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繼續在喊叫咒罵的背景聲中,百無聊賴目無焦距的四下環顧。

在地牢裡實在沒什麼風景,除了

「娘,別叫了,沒用……」

昏暗的屋裡,一盞豆大的油燈半明半暗,池榮厚吃力地從草堆上爬起身來,半倚半靠在牆邊,無氣無力地對正在喊叫的人說道。

這明顯是牢房,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罵有什麼用?外麵不管有沒有人。擺明了是置之不理的,叫得再大聲也沒用。

「厚哥兒……」

喊叫的婦人急忙回過頭來,正是披頭散髮的康氏,連奔帶爬地奔過來:「你怎麼樣啊?」

眼淚撲簌簌地落下來:「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

%e8%83%b8口痛得厲害,他可能是受了內傷,那人的力氣很大。那一腳正踹在他的%e8%83%b8口。當時他覺得自己能避開的,完全沒想到竟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腳,當時……

他的頭還暈暈的。意識還不甚清楚,當時,他怎麼會躲不開呢?那人的身手好到比二哥還厲害數倍?

就是在二哥的手下,他也不會連一招都走不下……

「真的嗎?謝天謝地!」

還沒等他細回想。就被康氏帶著哭聲的話打斷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暗淡的光線下。看不清彼此的神色,不過榮厚對母親知之甚深,總覺得她急切的話語特別的複雜,有股莫名的如釋重負。有憤怒,還有一分的心虛。

憤怒如釋重負都是再正常不過的,心虛?應該是他聽錯了。

「嗯。娘你不要害怕,不會有事的。」

他撫著自己的%e8%83%b8口。努力壓製著陣陣的絞痛,強打精神安慰著母親:「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隻要嬌嬌發現他們不見,有玄朗出手,一定會很快就找到他們的。

「娘知道!娘不怕,來,喝點水。」

康氏從旁邊的水壺裡倒了些水,將碗端到池榮厚的嘴邊:「慢點兒……」

池榮厚實在沒有力氣端起這碗水,就著康氏的手,小口小口地喝了幾口,然後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夠了……娘您也喝。」

「我現在不渴。」

康氏將碗隨手放了回去,不知是地不平還是她放的不合適,碗歪倒在桌麵,裡麵剩下的一點水也全灑了。

池榮厚看了過去,又看了康氏一眼,「……水灑了……」

再要說點別的,欲言又止,算了,莫名被擄來這個地方,娘還能這樣鎮定已實屬難得,就不要為這點小事提醒她了。或許壺裡還有水,再說既然沒直接要了他們的命,就是對方並不想娘倆的性命,不至於連水都不給喝。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

康氏注意到了他微凝的目光,不在意的揮揮手,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灑了就灑了,再要就是!」

難道他們還會餓死渴死她和厚哥兒?!

「……」

娘真是灑脫,不愧是將門女子……

池榮厚心頭升起濃濃的驕傲,換做其他的內宅婦人,徒遭危難,身陷囹圄,還不定怎樣哭哭啼啼戰戰兢兢嚇個怕死呢,哪像娘,在地牢裡還能坦然自若,中氣十足地罵人!

「好!娘說得是!」

他勾起%e5%94%87角,輕輕笑了笑,「不過有備無患總是好些的,省得喊他們要。」

不要命,不等於沒有其它折磨的手段,身為被囚者,像水呀食物啊這些保命的東西,能節省應該盡量節省,誰知道明天還給不給了?

「敢不給!」

康氏見兒子誇讚她,愈發氣焰高漲了幾分:「不然等咱們出去了,看怎麼收拾他們!」

「嗯!」

池榮厚的笑意又浮了上來,娘能這樣樂觀,真好。

他背靠著冰涼的牆壁,悄悄嚥下了喉頭翻湧的腥甜,掩在陰暗中的臉,白成了一片……

到底是什麼人幹的?

嬌嬌呢?

這裡隻有娘與他,嬌嬌沒事,還是被關在了別處?

池榮厚心頭暗濤洶湧,合著眼席地靠牆而坐……

但願嬌嬌沒事,但願玄朗能早點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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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高手呀,你們都是高手!這棋,走得比我還妙了……」

錦衣男子彷彿被窗戶外的風景所吸引,看了好半天,才頭也沒回地發出一聲輕歎,語氣自然親切,話意似真似假,彷彿隻是在淡然的陳述。

「屬下有罪,請王爺責罰。」

此言一出,原先盯著錦衣人背影的幾個男子齊刷刷地施禮告罪。

「罪是有,責罰暫時記下……」

依舊是帶著笑意的親切語氣,彷彿含著股撫慰:「大龍做不成,多少要取幾個子兒吧,不然豈不是白費了半天功夫?好歹地跟王叔收點利息……」

他輕輕地笑了笑,「能讓他急一急也好……你們說他對池家大小姐有幾分看重?」

他的這句問話似乎並不指望別人來回答,幾乎剛說完,微頓之後,就自行接著說了下去:「王叔那人,不是女色能誘惑的,何況池尚書病歪歪的女兒?他自己都說二小姐比大小姐好看多了。」

想到池二小姐的姿色,錦衣人搖搖頭,所謂姿色上佳不過如此,大小姐還不如二小姐,頂多勉強算個美人吧……難道王叔喜歡病弱的美人?好這一口?

「不知道池榮厚這個所謂的三舅子,在他眼裡算不算自己人,值得付出多少代價?嗯,這次的貨真是為難,價碼還真不好開……要多了,怕他不值,要少了,倒顯得本王太厚道……算了,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先將原先的要求過去……」

先探探,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