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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了,怎麼禁得住這樣惡意的毆打?”

單維意卻說:“醫生,你看病就看病,難道還會開天眼?會判案?你怎麼能斷言我‘惡意毆打’了?”

醫生義正辭嚴:“你看看阮老師都傷成什麼樣子了?這樣還不算惡意?”

“我沒有惡意,我就是隨意。”單維意答。

這話也夠氣人的。

阮陽瞪大眼睛盯著單維意:“你……你……”

太子確實覺得單維意隨意打人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打的是沈逾的人,那就不好。所謂打狗要看主人。太子免不得板起臉,嗬斥單維意道:“不得放肆。這兒是帝國學院,你以為是你家後花園嗎?由得你一個學生胡作非為、毆打師長?”

太子訓斥單維意,也就像是家長罵小孩給外人看的,還是為了保護他。可是智商不高單大公子哪裡能明白?

他聽到太子這樣說自己,立即就不開心了:“殿下,你是為了這個姓阮的而罵我嗎?”

太子沒好氣地說:“你注意態度!”

單維意冷笑,說:“好啊,連你也不幫我了!那你把我送你的貓還給我!”

聽到這話,太子真是好氣又好笑,險些就繃不住臉了,隻好粗聲粗氣地道:“不要胡鬨。”

阮陽從床上起來,但是卻腳下不穩,沈逾忙體貼地攙著他。

阮陽虛弱地朝太子一拜,說:“我深知單大公子是太子的人,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兒是帝國學院,就該守帝國學院的規矩。上回單大公子出手傷人,我念他初犯,沒有追究。然而,他不但不思悔改,還變本加厲。如果再不按照學院條例處置,那又怎麼能夠彰顯公正和威嚴?”

太子對於阮陽的長篇大論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耳朵。

他性子唯我獨尊,哪裡會管什麼“如何能夠彰顯公正和威嚴”?他覺得他自己就是公正和威嚴。

但太子不會這麼對阮陽說,因為阮陽身邊還站著沈逾。

太子便對沈逾說:“太傅以為如何?”

阮陽也看向沈逾,仿佛想從中看清楚沈逾的態度。

不僅是阮陽、太子和院長,就連單維意也用那種期待的眼神緊緊盯著沈逾。

所有人都在等沈逾的表態。

第27章 阮陽下線

壓力給到了沈逾這邊。

沈逾如覺頭上壓了一座大山。

然則,他還是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帝國太傅。但見他淡淡一笑,舉重若輕地道:“現在的重點應該還是看看阮老師的傷勢。等做過了治療,我們再商量對單同學的決定不遲。”

這一聽就算“拖字決”,太子看沈逾不打算就此立即決斷,那就是有轉圜的機會。太子頗感滿意,滿口同意。既然太子和太傅口徑一致,院長肯定也不會有二話。

單維意揍阮陽揍的都是皮外傷,阮陽去治療艙泡一下就好了。等治療結束,阮陽披著毯子萬分柔弱地從治療間出來。隻見四下無人,隻有太傅在那兒候著。

阮陽看見沈逾,像看到救世主一樣,滿眼閃爍著遊動的光——這落在從前的沈逾眼裡,肯定是加好感度的。但現在的沈逾對美人含淚的姿態完全無動於衷。

阮陽低頭掩飾失望。

沈逾拍了拍阮陽的肩膀,說:“你還好吧?”

阮陽抬起頭,一臉堅定地說:“太傅,我傷得不要緊。但是,單維意這樣的校園惡霸實在不能被容忍啊。”

阮陽說得大義凜然,仿佛真的隻說為了肅清校園風紀。沈逾也沒有抗拒,隻說:“那你覺得該怎麼做?”

阮陽說:“我想著,彆的就算了,但按規定處理那肯定是必須的。處分必須記上。”

沈逾眉頭蹙了蹙:“上次他已經記過一回處分了,現在再記一次,那就是要退學的了。”

實不相瞞,阮陽要的就是讓單維意退學。

阮陽歎了口氣,說:“單維意這個學生實在頑劣,連我和聞鹿都打到頭破血流了,更不用說平時那些更為弱勢的學生,會被他怎麼欺負。我看他的功課也不好。說句難聽的,他本來就不具備在這所帝國最高學府學習的資格。如果讓他這樣的學生繼續在這兒讀書,甚至還得到學位證書,那才是對這所神聖學府的踐踏!”

沈逾沉默了一瞬。

阮陽又說:“太傅,您也是師長啊,您也該有決斷才是……”說著,阮陽試探性地問道,“難道……太傅也和太子一樣偏心他?”

沈逾聽到這話,嘴角泛起虛偽的笑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笑容冷冷的,鑽得阮陽心口一疼。阮陽咳了咳,彆過頭,說:“我的意思是,太傅和太子亦師亦友的,是不是想看在太子麵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沈逾隻道:“你剛剛說的,單維意很惡劣,連你和聞鹿都打,肯定還欺負彆人。但據我所知,他就隻打了你們兩個。”

阮陽心裡“咯噔”一聲,不知怎麼接話:“是……是這樣嗎?”

沈逾又說:“阮陽,你明知道單維意是什麼個性,卻兩次三番去激怒他,到底是為什麼?你為何非要他退學?”

這話說得太過直接,跟一根箭似的直插阮陽的心。

阮陽心口大動,臉色發白:“太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單維意囂張跋扈,目無尊長……”

“好了。”沈逾淡淡打斷了阮陽的話,“你如果是認真想和我好的,可不可以跟我說一次真話?”

沈逾的話很莊重,又認真,配著他儒雅的臉龐,透出一股凜然之氣,讓阮陽也不禁為之一振。

阮陽突然明白了什麼:是我這兩次對單維意出手太過急迫了,讓沈逾看出了破綻?

難道是因為他看出了我的算計,所以才對我掉好感嗎?

有可能啊。

畢竟,沈逾和單維意基本上沒有交集,他哪兒能移情彆戀呢?

所以竟然是我對單維意出手,崩了形象,才導致攻略進度倒退?

阮陽推理一番之後,覺得很有道理,便立即調整策略。他搖頭歎氣,雙目淚垂,握住沈逾的肩膀,說:“原來……原來你都知道了……”

沈逾看著阮陽,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說實話,阮陽的碰瓷大法也不甚精妙,沈逾那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阮陽又兌換一個“瓊瑤女主一滴清淚”道具,讓自己哭出眼淚一顆一顆像水晶般掉下來的脆弱美感。他隻說:“我隻是……隻是害怕……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單維意想從我這兒把你搶走……我太害怕失去你了……我太愛你了……”

沈逾聽到阮陽把單維意看作情敵後,心中不覺一陣訝異。

他和單維意之間的聯係非常隱蔽,連敏[gǎn]多疑的太子都沒有察覺出端倪。這個阮陽是怎麼看出來的?

沈逾一想到阮陽竟然看出了首尾、還用這樣低端的手段來阻止,心下就立即不悅。阮陽看出了他和單維意有問題,為此乾了這些傻事,難免不會引起太子發現。如果讓太子知曉……

沈逾腦子的念頭不過轉了兩秒,就已有了決斷,麵上浮出笑容:“你也太多思了,這根本是沒有的事。”

“真的嗎?”阮陽半信半疑地看著沈逾。

沈逾點頭,說:“鬨了半天,原來是吃乾醋。”

阮陽聽著沈逾語帶寵溺地笑看自己,心中一鬆:太好了,看來心結是要打開了。我的攻略進度應該能恢複了吧?

就在阮陽心頭大石要放下的時候,腦子裡忽然響起一段刺耳的警報:攻略目標沈逾對您的好感度直降為零。

這個“零”字刺痛阮陽的心。

阮陽震驚地抬頭,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沈逾的眼睛。

但見沈逾仍是溫柔寵溺地笑著看他,還伸手撥了撥阮陽額前的碎發:“彆多想了,好好養病。”﹌思﹌兔﹌網﹌

“那……”阮陽呆呆地看著沈逾。

沈逾以為他還在糾結單維意的事情,便說:“會如你所願的。”

說完,沈逾轉身就走了。

離開阮陽之後,沈逾徑自前往太子居室。太子早就在那兒等著了。看到沈逾出現,太子便讓小黃門倒茶。

沈逾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心裡五味雜陳。

太子卻不知道沈逾內心複雜,隻說:“阮老師怎麼樣了?”

沈逾歎了口氣,說:“他的身體倒是其次,就是心裡不舒服。而且,他說得也不無道理。單大公子確實不太適合在學院進修,他的心很浮躁,這兒對他來說也不是一個好去處。”

聽到這話,太子眼光微沉:“所以,阮老師還是堅持要單維意退學?”

“這也是按照校規辦事而已。”沈逾用公事公辦的口%e5%90%bb說。

太子說:“阮老師不肯原諒單維意嗎?我看他不像是這樣心%e8%83%b8狹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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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逾輕輕一笑,說:“殿下,請聽我一言。”

太子聽到沈逾語氣莊重,便也凝神道:“老師請說。”

沈逾語氣柔和地說道:“太子和單大公子關係好,應該比其他人都更清楚,單大公子確實不是在學院修習的料子。”

太子不得不承認沈逾說得對,這個智商不高、心浮氣躁的大公子在學院是純粹浪費頂級教學資源。“隻是……”太子還是下意識地維護自家愛寵。

沈逾卻繼續說:“讓他在學院念下去,對於他來說也不一定是好事。再說了,您過些日子就要回皇庭了,留他在學院也不方便。”

前麵那句太子沒聽進去,後麵那句卻也讓太子思量起來了:“你的意思是……?”

沈逾說:“與其讓他在學院裡荒廢時光,不如到時給他在皇庭安排個差事,放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看著。”

這話說得很合太子的心意了。

太子也曾想過,等他回到皇庭,要見在學院念書的單維意就不那麼方便了。如果按照沈逾說的,索性讓單維意退學,再跟太子一起回皇庭,也是很不錯的。

“太傅說得很有道理。”太子點點頭,卻又頓了頓,“隻不過,就這樣把他退學了,他麵子上是不是會過不去?”

沈逾暗地納罕:太子可是真心寵愛單維意,居然還會考慮到單維意的麵子啊。

沈逾笑笑,說:“說句不該說的話,殿下這些天對他太過寵愛,已讓他有些恃寵生嬌了。正好趁這個機會磨磨他的脾氣,不然的話,以後又有得頭疼了。”

太子聞言,也覺得有些道理,苦笑不得地說:“唉……老師說的也是。他現在的脾氣確實是被慣得越來越大了。”

處分退學的決定下來之後,單維意一點兒也不意外。甚至說,他還挺盼著這個結果的。

在走退學劇情這件事情上,單維意和阮陽也算是一條心。

得到通知書後,單維意平靜地看了一眼,就朝家務機器人說:“阮陽那邊怎麼樣了?”

家務機器人發出了奚之桐的聲音:“太傅撤換了阮陽身邊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