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1 / 1)

卻也很驕傲。他連太子都不願意跟,怎麼可能想跟自己?單維意把他叫來,故意撩撥,並不是要勾引他,而是要引起太子的誤會。

太子要強奪單維意,單維意根本沒有辦法拒絕。

所以,單維意故意把沈逾拉下水,希望太子會因此罷手。

想通一切後,沈逾一時啞然,要說,單維意能想出這個辦法,也算是開動腦筋了,然而,又沒有完全開動。

單維意這樣做,表麵上是借沈逾來拒絕太子,但實際上,是一口氣把沈逾和太子得罪了!

可見,這個單大公子還是那個膽大得嚇人、自作聰明起來能作死死全家的小混賬。

沈逾這下是又好氣又好笑,卻又不得不承認,單維意這一招真的把他也架到了一個特彆尷尬的位置。

櫃門外傳來太子的聲音:“你是想通了?”

單維意不冷不熱地說:“殿下,你也不能說上就上,召個高級點的鴨子也得打電話約時間呢。”

聽到這句話,太子的第一反應是:“你召過?”

單維意連忙說:“胡說什麼!沒有沒有,我都是聽說的。”

太子冷道:“你可得潔身自好,否則,我可要教你身為臣侍道理。”

單維意怏怏不樂地說:“我的家教都是教我做一個世家公子的。也不知道誰家家教會教長子做男寵的。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做鴨世家,也請太子教我開開眼。”

他這伶牙俐齒的,太子聽著絲毫不惱。單維意嘴上越是厲害,就越是懦弱不敢反抗的證明。如果他真的鐵了心違抗,隻會對太子冷麵以對,或是避如蛇蠍,哪兒會像現在這樣叨叨,跟撒嬌似的?

太子也願意哄哄他,便勾唇一笑:“單卿想學怎麼做男寵?我自然會親自教你。”

單維意聽到太子稱自己為“卿”,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瞻前顧後地說:“這兒空氣好像不是很流通的樣子,我們去陽台吧。”

太子隻當單維意怕羞不想和自己在封閉空間裡待著,縱容地答應了。二人便往陽台去。到了陽台,單維意又說:“太子在這兒坐坐,我進去一會兒。”

太子同意了。

單維意折回室內,把陽台拉門關上後,立即打開衣櫃。

衣櫃門打開,沈逾臉色更不好看:雖然陽台和室內有著一牆之隔,但沈逾不能確保自己離開的動靜會否引起太子注意。

就算沈逾身手敏捷,能夠無聲無息地跑出門,但自動門的開關聲對太子而言那是跟雞啼差不多響了。

沈逾根本走不了,他用眼神示意單維意。

單維意也明白了。

而現在問題是,沈逾也不能久留。

因為他到底不是專業刺客。短時間控製自己的呼吸聲還可以,時間一長,他還是憋不住的,很容易就漏出聲響,讓太子發現。

單維意像是也想到了這一點,抖了抖衣櫃上的一條圍巾,把它纏在沈逾的口鼻上。

沈逾不敢掙紮,隻能任單維意將自己的口鼻封住。

單維意纏完後,拿出一條披肩,重新回到陽台。

太子是有聽到單維意開衣櫃搗鼓東西的動靜的,心下也有些疑惑。待他看到單維意披著一件披肩出來,便沒疑慮了,隻說:“你冷嗎?”

單維意深恐太子下一句就說“讓我來溫暖你”,忙搖頭。

太子卻笑了:“不冷你穿這個乾什麼?”

單維意沒好氣地說:“和陽台的欄杆配色,行不行?”

單維意夾槍帶棒的樣子在太子眼裡十分可愛。他不厭煩單維意這樣“以下犯上”,反而樂在其中。

單維意和太子在這邊談笑風生,在衣櫃裡的沈逾卻不好過。

儘管他是改造人,十分鐘不呼吸也不會死,但時間一旦超過五分鐘,窒息感就會襲來。他的%e8%83%b8口變得憋悶,好像有一塊石頭壓在他的%e8%83%b8`前一樣。漸漸的,石頭變成了火車,從%e8%83%b8膛一直開到腦門,使他耳邊都是轟隆隆的鳴叫。

他的眼前變得昏黑,下意識想伸手解開遮住自己口鼻的圍巾。但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他不能這麼做。他現在還不至於到死,但是現在就把圍巾扯下,一定會大口呼吸,這聲音絕對會引起太子的注意。

受過特訓,他知道自己身體的極限在那裡。

然而,這種不適感依然是他十分艱難。

他的四肢開始發軟——在他的生命裡,很少有這樣的失控時刻。

他難得地體會到瀕死的恐懼,心跳就補助加速。在極致的缺氧中,他卻忽然萌生一種詭異的筷感,好像天堂墜落,化成點點雨水打在他的臉上,又冰冷又滋潤,又刺痛又夢幻。

就在他幾乎要陷入狂亂的時候,口鼻的束縛驟然解開,新鮮的空氣瞬間湧入他的口鼻。他來不及反應,身體就先於意識地大口呼吸。

就在氧氣湧入的那一刻,他因為缺氧而昏黑的視野重新清晰。隨即出現在他麵前的是單維意琥珀色的眼睛。

他的眼裡閃動著支配者才有的光芒——那是在聞鹿或是阮陽這樣的人身上絕對看不到的。

沈逾的心跳劇烈加快,同一時間,他的喉嚨被長長的圍巾勒住。剛剛的喘熄不過是苟延殘喘,現在,他又重新被拖進瀕死的漩渦裡。

帝國不可一世的太傅大人軟倒在狹窄的衣櫃裡,如待宰的羔羊般牽長頸子,脆弱的生命這一刻全部交付在不值得的人手裡。

單維意用力一扯圍巾,沈逾的頭頸便跟著前傾。窒息讓沈逾的視野昏黑,但他卻覺得自己頭一次這麼清晰地看到單維意的眼睛。

平日裡,單維意的眼是剔透的琥珀色。而在這時候,單維意的眼睛仿佛在黑暗中的神獸金狐一樣,發出金色的光,明亮惑人,即便是天上的月亮也不能與之相比。

不過一會兒,單維意又把圍巾鬆了。

沈逾大口喘氣,背靠在衣櫃的門板上,雙眼卻是直勾勾地看著單維意。

隻見單維意立在衣櫃門外,嘴角帶笑。圍巾的一頭仍鬆鬆的掛在沈逾的肩頸上,另一頭勾在單維意的右手。

沈逾對此的印象是:這是一條暗紅色的圍巾,襯得單維意的手很白。

“太子走了。”單維意淡聲說。

聽到“太子”兩個字,沈逾仿佛從夢中驚醒一樣,驟然回歸現實。

他恍惚地從衣櫃走下來,臉上卻重歸屬於帝國太傅的冷靜自持,然而,臉頰不自然的酡紅仍出賣了他。

沈逾認真地看單維意,再一次審視這位單大公子。

單大公子的不羈跋扈、尖銳難纏,在這一刻都不再惹人生厭。沈逾甚至懷疑,自己從來就不討厭這類人。

或許,因為他的骨子裡其實迷戀著這樣的人,才會在表麵的理智層麵上排斥。

沈逾罕見地感到了慌亂,他低頭說:“那我先告辭了。”

在沈逾的腳即將踏出玄關的那一刻,他聽到單維意的聲音在背後悠悠響起:“老師難道一點兒都不好奇,我怎麼會知道您喜歡什麼嗎?”

這句話……如此熟悉。

不久之前,單維意就在校醫室說過一樣的話吧?

昨日重現一般,這句話再次成功讓沈逾回頭。

但沈逾已經再沒有當時的從容不迫。

單維意仰起頭,嘴角含笑:“因為,我一眼就看出來……”

他朝沈逾伸手,沈逾卻如上次一樣後撤,不讓他碰到自己的衣袖。他並不訝異,順勢把手拉住掛在沈逾肩膀上的紅色圍巾:“我一眼就看出來,你是個什麼貨色。”

沈逾下意識地低頭,仿佛是一種臣服的姿態。

單維意的眼神也如之前那樣,透露出小聰明和小算計,好像不知道自己這麼做,隨時能把自己作死一樣。

然而,沈逾卻控製不住自己地想和單維意沉入這一場作死的遊戲裡。

單維意伸出手,給沈逾把圍巾係好,如同一個體貼的秘書……或是情人一般。然而,沈逾喉結滾動,隱隱約約地期盼著單維意將圍巾係得更緊、再緊、最最緊一些……

而單維意並沒有這麼做。

沈逾感到失落,同時又極力掩飾。※思※兔※在※線※閱※讀※

單維意嗤笑:“給你臉了?”

沈逾%e8%83%b8膛起伏,啞聲說:“你這是在玩火。”

單維意:……差點被這個霸道總裁的台詞給搞笑場。

但他是專業的,即便聽到“男人,你這是在玩火”“男人,自己點的火自己滅”“男人,你的眼裡不準看彆人”以及“親我一口,命給你”都是不會笑場的。

單維意不置可否,表情依舊跋扈。

看到這樣的單維意,沈逾頭一次發現自己似乎看不透他:“你想做什麼?”

單維意冷淡地說:“難道就隻能你們人上人玩我,不準我玩人上人?”

沈逾挑起眉毛,說:“我以為,你故意把我和太子約過來,是想讓他誤會你和我有曖昧?”

“原本是的。”單維意承認了沈逾最開始的猜測,“但是,你把我過肩摔了之後,我就斷了這個念頭了。”

“為什麼?”沈逾問。

單維意回答:“那證明你對我一點兒憐惜都沒有。太子來了,你一定會多踩我兩腳,到時候,我不會好過。”

沈逾不得不承認單維意是對的,在那個時候,沈逾雖然沉迷抽卡,但對三次元的單維意好感很低。

而現在……

不一樣了。

沈逾笑道:“你如果一眼就知道我喜歡什麼,為什麼不開始就這樣對付我?”

“我哪能一開始就知道?”單維意冷哼,“隻是在剛才看你在衣櫃的樣子,我才突然想到,你是不是喜歡這個……”

沈逾並不懷疑單維意。

因為,沈逾自己也是剛剛才知道,原來自己喜歡這個。

然而,這個太危險了。

不僅僅是這個遊戲本身,更因為單維意與太子的關係。

無論哪一點,都注定他隻要稍有不慎,就會斷送生命。

可是……

正正因為這是如此的危險,才如此的迷人……

但到底是帝國太傅,沈逾控製住自己的綺念,臉上再度掛上從容優雅的微笑:“多謝款待。但我想,不會有第二次了。”

單維意看起來並不意外:“太傅是千金之子,當然比較惜命。”

沈逾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隻是點頭笑笑,利落地轉身就走。

單維意並沒有挽留他,而是隨意地歸置房間裡的一切物品。

不久,宿舍門又響起來,走進來一個191cm的大高個——正是奚之桐。

他已經學會了使用人的身體,走動起來不再像蹣跚學步,動作流暢優雅,有貴胄之風。古有邯鄲學步,今有AI學步。AI學走路能夠完美複刻最優雅的步伐,精準地令人心驚。這一切不僅在於走路,還有其他所有動作,包括轉身、點頭、側視,即便是最細微的一個眨眼一個抬眉,都經過精密的計算,使他流露出最好看、最典雅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