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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看來太子爺看不上這個世子,擒賊先擒王,罵人先罵爹呀。”

奚之桐說:“您打算見他嗎?”

“沒興趣。”單維意擦了一把臉,“我忙著呢,哪有空管他?讓家務機器人向他傳達我的意思,就說,我沒空理他,他以後彆再現在我眼前就行。”

家務機器人便動了起來,動作自然流暢——因為那是奚之桐在操控。他仿佛是附身在家務機器人上的幽靈,從容不迫地使用著這具機械的軀殼,步履平穩地來到門外。

自動門打開,陳王世子焦躁地抬起頭,發現來的是一個家務機器人,心裡也是窩火:這個姓單的還擺譜了?

奚之桐淡聲說:“主人讓我來傳一句話。”

陳王世子氣得要死,但想到太子的%e6%b7%ab威,還是忍氣點頭,看著眼前的機器人。隻見機器人抬起機械臂,精準無比地一拳打在陳王世子臉上。

陳王世子哪裡想到這個機器人會突然發難!

他也是被打懵了:家務機器人不是設定了不能攻擊人類的嗎?!

他呆呆地看了機器人一眼,又摸了一把臉上發疼的部位:正正是昨天他的跟班打傷單維意的位置,精準得跟貼了坐標軸似的。

陳王世子很難不懷疑這是單維意睚眥必報。家務機器人是不能襲擊人類的,而他現在卻被家務機器人打了?這說明了什麼?

陳王世子斷定:這是單維意開啟了手動操控模式,這一拳是單維意操作的。

但單維意就是打了他,他能怎樣?

他隻能忍氣,笑得麵目猙獰地說:“單大公子,消氣了吧?”

奚之桐收起手臂,語調平穩:“以後請不要出現在主人麵前。”

陳王世子捂著發疼的顴骨,悻悻離開。

與此同時,盥洗室的智能鏡子發出奚之桐的聲音,彙報道:“陳王世子已經離開了。”

單維意點點頭,看來確實對陳王世子毫不在意。他跟太子提出要料理陳王世子,也不是他真的要出氣,而是想呈現“恃寵而驕”的態勢罷了。

一切為了攻略。

作為快穿員,他的目的非常明確,並不會為了不重要的NPC耗神。

單維意沒說話,隻對鏡子笑了笑。

奚之桐說:“主人今天心情不錯?”

單維意問:“為什麼這麼說?”

奚之桐道:“因為您總是對著鏡子笑。”

“傻子,”單維意道,“我是對著你笑。”

一直發著穩定亮光的智能顯示屏肉眼可見地閃了一下。

第20章 太傅看著呢

單維意洗臉出門,再次去演武場陪太子打架。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演武場裡多加了一套桌椅。桌子上擺著茶具。單維意每次和太子對練完之後都可以坐下喝茶聊天。

太子原本找單維意隻是為了通過搏擊來緩解皮膚饑渴症,然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太子還樂意和單維意不接觸肌膚地在一起相處,隻是喝著茶單純地聊聊天也不錯。太子把這個歸因於單維意是一條不錯的狗,很懂得拍馬屁,會逢迎人。

單維意發現太子愛聊天之後,也樂得歇著。此刻,他就一邊喝著新鮮檸檬茶,一邊翹著腳跟太子閒話家常。

太子隻說:“聽說你家裡有個私生子,已經越過你的頭上了。”

單維意繃著臉說:“私生子就是野種,怎麼能跟和我比?”

太子喜歡看單維意炸毛的樣子,故而繼續刺激他說:“原本,你得罪了我,你家人呢才把那個私生子接回來的。現在我已經寬恕了你,按理說,你家人也該讓私生子回到他該回到的地方才是。”

單維意臉黑如鍋底。

太子瞧著他的臉色變化好玩,繼續說:“可是,他倒是一個有本事的,據說已經成功經商,還搭上了君更儘這條大船。現在,已經沒有人把他當成私生子看待。他啊,已經被認可為正經少爺。”

單維意冷哼一聲:“是啊,是啊,誰讓我沒有太子好命,能得一個對發妻情深不悔的父親。您自然沒有我這種煩惱。”

提到這個,太子臉色微凝。

單維意知道這個話題是危險的界線,隻是故意試探地探探腳,現在發現太子要不開心了,單維意趕緊把試探的腳收回來。他伸了一個懶腰,說:“太子既然提到這個,我也順帶請個假,過兩天我還得回家一趟。”

聽到單維意要走,太子心裡泛起一陣不悅:“回去乾什麼?”

單維意隻好解釋:“在許多天前,長輩就一直傳訊讓我回去。我為了在太子身邊做陪練,已經拖了許久。再不回去,就有違孝道了。”

封建社會,孝義為先。

即便是太子,也得尊崇孝道。

在皇宮的時候,太子日日都去中樞殿晨昏定省。

中樞殿是一座鋼鐵宮殿,是用一根根亮銀色的太空金屬條搭建而成的建築,在極深沉的夜裡也會發出像月亮一般寒冷的光。

中樞殿內除了皇帝之外,平常沒有任何活人。

皇帝說要厲行節儉,愛惜人力,所以不用近侍。

太子知道,其實皇帝不過是不信任活人。

中樞殿是一座全智能化的機械宮殿。擁有高強腦力的皇帝以自己意誌調度著宮殿裡的一切,從溫度、濕度到牆壁的硬度,一切一切,都完全在皇帝的掌控之內。

在中樞殿裡,皇帝就是唯一的神。

即便是在外驕傲得不可一世的太子,一旦踏入中樞殿,也會卑微如螻蟻。

匍匐在地上,把額頭貼在冰冷的銀色地板上,未得允許,他隻能一直保持著虔誠叩拜的姿勢。

“起來吧。”皇帝的聲音響起,好像暮鼓一樣沉而厚重。

但也足夠年輕。

星際人不易老。

皇帝看起來年輕而英俊,但鬢角卻是銀色。

“塵滿麵,鬢如霜。”皇帝有時會悠悠%e5%90%9f誦,“十年生死兩茫茫。”

據說,皇帝原本是一頭金發,卻在先皇後身故當晚一夜白頭。

這也是單貴妃以及許許多多妃子無論再受寵都不敢跟太子說一句硬話的原因。

無論是哪一個妃子,得寵的、不得寵的,都不能進中樞殿侍寢。

無論是哪一個妃子,得寵的、不得寵的,都沒有孕育任何子嗣。

她們掛著寵妃的名頭,實際上的充當外交使者和皇室親民代言人。

皇帝身強力健,卻隻有太子一個孩子。

太子是唯一的繼承人。

就因為太子是先皇後的血脈。

先皇後是男人,自然是不能生育的。他活著的時候也尚未考慮繼承人的問題。

他猝然離世,哀痛不已的皇帝用先皇後的DNA結合自己的DNA造出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就是太子。

據說,太子長得很像先皇後,尤其是紫色的頭發和眼睛。

然而,皇帝說得最多的一句是:你不像他。

通常是帶著遺憾和惋惜的口%e5%90%bb。

在外呼風喚雨、不可一世的太子,在皇帝麵前,總是低著頭,如同任何一個總是讓父母失望的小孩。

從他出生以來就沒有被父親抱過,一次也沒有。

醫生說,這很可能就是他皮膚饑渴症的原因。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醫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皇帝也在場。年少的太子臉上稚氣未脫,尚未懂得掩飾感情,滿眼期待地看向父皇——他還不敢直視聖顏,隻敢看向父皇寬闊的%e8%83%b8膛。那兒穿著錦甲,是蟠龍飛天的紋樣。

他聽到皇帝的聲音沉沉響起:“你太脆弱了……不像他。”

太子的心驟然一沉:“我……我能改……”

“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皇帝道,“給你換一身皮膚就是了。”

太子便被送去剝皮換膚。

那時候,他才十二歲。

他經曆過剝皮酷刑之後,換上了一層高智能的人工皮膚。在那之後,他開始了皮膚排斥症。然而,這並沒有緩解皮膚饑渴症帶來的困擾,反而把他推進更深的痛苦裡。

他一邊渴望著人類溫熱的肌膚觸碰,一邊卻因為這種觸碰而惡心難受。

矛盾的交織把他的苦難更抬上了一個台階,而他的苦痛無人可以傾訴。

有時候,他寧願跪倒在冰冷的皇座下,乞求皇帝像一個尋常的父親那樣摸摸自己的頭,還是拍拍自己的肩膀……

但那是不可能的。

皇帝可以給他一人之下的榮華、烈火烹油的富貴甚至是這個廣袤無邊的星係,但卻不能給他哪怕一點點的愛。

皇帝性情冰冷,心裡僅有的那麼一點點愛,全部都和先皇後一起封存在中樞殿的不朽鳳棺裡。

憶起這一切,太子全然失去閒談的興致,悻悻放下茶杯。

與此同時,單維意也把茶杯放下,二人不經意之間,握著茶杯耳朵的手指關節碰到了一起。肌膚的碰觸喚醒太子對溫暖的渴望。他的心陡然加快——明明他和單維意在搏鬥的時候皮膚接觸更多,但從沒有像這樣不經意間碰到手那樣的……令人心悸。

太子狂跳著一顆心,渴望著觸碰這雙手,但身體卻往反方向走。他如同受驚的馴鹿一樣後撤,仿佛下一秒就要仰頭從椅子上摔下來。

單維意察覺到太子的失態,忙傾身上前拉住他。

太子後摔,單維意前傾,二人竟是抱成一團,雙雙摔倒在地。

在地板上二人擁成一團,手指纏握在一起,絲絲縷縷的暖意像是電流一樣從十指傳遍太子的全身。

太子仿佛連瞳孔都跟著顫唞起來,紫色的眼眸緊緊盯著單維意。

單維意似乎從太子的眼神裡讀到了危險的信息,下意識地想掙開。然而,太子卻翻身把他壓在地板上,如一座山一般。

“躲什麼?”他的紫眸危險地眯起,透著寒光,自上而下地俯視,猶如盯視獵物的野獸。

單維意的雙手被扣在頭頂,身體被強迫成展開的姿態,隻能像上岸的魚兒一樣垂死掙紮。他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太子,似乎在確認太子真的突然發瘋看上了自己一個臭男人。

單維意哆嗦著嘴唇:“太子要什麼人伺候沒有呢……”

這話的拒絕之意十分明顯,太子自然不喜,臉上一冷:“自然,我想要誰伺候,誰就得伺候。”

不可拒絕的威嚴。

單大公子的人設,那是不敢直接拒絕太子的,但也不會甘願就這麼當人的孌寵。做太子的狗腿子是一回事,但是當太子的男寵就是另一回事了。單維意隻好以緩兵之計說:“我……您讓我再想想……”

太子冷笑:“原本是該讓你想想的。可惜你不識抬舉,我現在就是要在這裡辦了你,你又能怎樣?”

當然,太子不過是嚇唬他,並非真的要強買強賣白日宣%e6%b7%ab,然而他還是一手撫上了單維意的大腿。

單維意一個激靈掙紮道:“不行!不行!”

太子嫌他聒噪,正想以%e5%90%bb封緘,卻聽到單維意叨叨:“太傅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