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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香 蔚錦繡 4471 字 1個月前

的地步,童遠遙原本打算用自己讓厲懷璧和童家作對,隻不過這個辦法沒行得通,這裡頭也不知誰動了手腳,他反正是失算了。

童遠遙這個人確然有可憐的地方,童家不怎麼待見這個出身不太好的,可是可憐之人也有可恨之處,這個人乖戾狡詐,心狠手辣,看他對徐妙,利用完了那麼不客氣,隻怕也不是什麼值得同情的人。

他讓厲懷璧不得不做出選擇,使得自己依舊被他挾持,想必是想拿自己再做一回交易。

他這一回能不能成功,肯不肯告訴男人自己下落,她也不清楚,她現在一點力氣也沒有,連站起來都是問題,聲都發不出,要是沒人來,那就隻能等人給自己收屍了。

她唯一能夠做的,卻是等待,等待那個男人。

相信他說的那句話,等我。

不知什麼時候,她開始相信男人的每一句話,就是這麼簡短的兩個字,她卻是堅信的。

就這麼抽著煙,糊裡糊塗的想著,一遍又一遍的想著,厲懷璧,如果你再不來,她就真的要死了,為什麼還不來呢,她快要熬不住了呀。

最後連點火的力氣都沒有,她模糊著開始把盒子裡的煙往嘴裡頭塞,嚼著,合著唾沫星往下嚥,她有點忘記了這裡頭是什麼,隻覺得有些苦澀,幹得讓她想吐,可她總想法子在吐前深深吸氣,再拚命嚥下去,她想,是不是要等她開始吞嚥那床上被子裡的棉花,就能等到人了呢?

要是這都等不到,那她死了可不想被人解刨,一肚子草啊棉花的,丟死人了。

再接著她眼前開始冒金星了,她就想,這算不算是進天堂的路上呢,漫天的星星,可她是能夠進天堂的人吶,她這輩子沒做多少壞事,可也不是什麼好人,充其量算是個平庸的庸人,她有資格上天堂麼?

後來,再後來,就真的是一片漆黑了,連思想都停頓了。

不過耳邊開始斷斷續續有什麼聲音,嗡嗡的,她有點難過,好不容易得了點清靜的時候,怎麼就不讓人舒坦呢?

她想揮開那些煩人的聲音,可是渾身都像是被約束住了,一點力都用不上,而那些聲音卻開始越發的不客氣,鼓噪得越來越大。

「姐……你醒醒!姐……」

「你醒醒啊,我是小寶,你別睡了,起來看看我,小寶回來了!」

小寶?嗯,是梅寶啊,你在外頭好不好?姐姐好想你哦,不過姐姐很累呢,你讓我休息一下吧。

「梅芯!喂,女人,醒一醒!別睡了啦!你不會真要不行了吧,跟我沒關係啦,可不是我讓你發燒的哦!雖然,雖然我也有點對不起你啦,你聽到麼?」這個聲音有點熟悉,聽起來還是那麼……嬌氣。

「你個死女人,又來幹什麼,滾遠點,媽的要不是你,我姐會這樣躺著?你,還有姓厲的,你們厲家都是些害人精,你還敢來看我姐姐,你給我滾!」

小寶的脾氣還是那麼暴躁,這不好,多大了都,也該收斂了,厲懷璧你不是說你能教好他的嗎?這孩子怎麼就還是這麼沖呢?

「你混蛋,敢這麼和我說話,這是你家麼,你個死小孩,你才該滾呢,沒人教你懂禮貌麼,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本姑娘不跟你計較,滾開!」

「徐妙你他媽算個鳥,再給我這唧唧歪歪被以為我不打女人!」

「我怕你啊,怕你啊,打呀,有本事你打呀!」

好熱鬧,梅芯覺得四周都被一種火爆的氣場籠罩著,耳邊是鼓噪的吵鬧聲,可惜她隻能聽著,一點法子也沒有,隻希望這倆個祖宗能夠安靜些,真的好吵。

「小姐,寶少爺,這是病房,你們能不能安靜些,回頭厲先生問完了醫生過來,小心他發火啊!」康展還是那副和事老的聲音,梅芯心底下覺得,這個人跟著厲懷璧,多數時候真的很有些管家的味道。

兩個小孩子不吵了,徐妙還有些嘟囔:「是他吵的,可不是我啦,大表哥憑什麼要訓我!」

梅寶冷冷道:「徐小姐,這是我姐的病房,我不歡迎你,你最好立刻消失,你害的我姐姐還不夠?別以為你是姓厲的家裡的,我就不會拿你怎麼樣,我姐醒來之後,該怎麼算,我不會忘了的。」

徐妙聲又高了:「你當我怕你呀,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做錯了事我會道歉的,不過關你%e5%b1%81事呀!」

「道歉?道歉有個%e5%b1%81用,我姐姐用不著你道歉,你給我滾出去!」

「哎,我說兩位祖宗,別吵了行不行啊,這是病房,醫生說要安靜的。」

「我姐都這樣了,安靜又什麼用,這都三天了,還不醒,這什麼狗%e5%b1%81醫院,我要換醫院,我不信任這的醫生,你趕緊給我換一家!」

「切,說你沒腦子,這是私人醫院,表哥請了國際上最好的醫生組成的醫療團隊,是世界各地請的,那是全世界沒有任何醫院能有的,這和醫院本身沒關係的好不好,笨!」

「你說什麼!」

「怎麼……」

「你們吵什麼!」在這個聲音出現一剎那,終於安靜了。

康展不由的鬆了口氣,他如獲重釋的看著站在病房門口的厲懷璧,多日來的緊張和疲勞並沒有能夠打垮這個充滿了力量的男人,隻是讓他有些清瘦,越發五官犀利,看起來更加充滿了銳利的味道,他垂下頭喚了聲:「老闆。」

「嗯,你們來幹什麼?」厲懷璧邁步走進病房,目光掃過房間裡的幾個人:「妙妙你的傷還沒好,亂跑什麼?回病房給我老實待著,」厲懷璧的聲音,依舊充滿了張力和威懾力,不高,卻沒有人能夠反抗:「還有你,梅寶,飛機定的是下午,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我姐還沒有醒來,我怎麼可能走?我不會走的,你別想把我趕走,這是我姐,你憑什麼不讓我陪著她。」

「你姐有我,你留著能做什麼?」

厲懷璧一句話,大概讓梅寶有些回不了嘴,可是他依然倔強的說:「你又能做什麼?我姐就是在你這裡好好兒成了這樣,你能做什麼?」

厲懷璧沉默不答,半晌,才淡淡說了句:「我會讓她好起來,我保證。」

平淡無波的一句話,梅寶聽著,想要反駁,隻是不知為何張了張嘴,卻一個字沒能說出來,隻看到對方揮了下手:「你走吧。別打攪你姐。」

送走兩個小孩,又把康展打發走,厲懷璧站了會,邁步走到病房中間那張病床前,低頭看著身上插著各種管子的女人,她蒼白的臉,羸弱的身體,在雪白的床上,四周圍繞著各種各樣的醫療儀器,顯得那麼渺小,就像她的生命,一度那樣的微弱。

想起醫療團隊的Raymond大夫那些話,他坐在了床前,挺直脊樑盯著那張臉,眼裡,依舊是浩瀚淵深:「梅芯,你該醒了。」

第六十三章 深情獨白

梅芯確實是聽得見的,隻是身上感覺到一重又一重的束縛,眼皮子沉得像水裡頭撈出來那樣,想打開,但是有心無力。

男人隻說了一句話,便又陷入沉默,病房此刻安靜的隻有一旁的心電監護儀上跳動著的心跳波形及發出的輕微響聲,那種滴滴的略帶節奏感的聲音重複的響著,枯燥而單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梅芯感覺到自己的手,再一次被男人握住,那種熟悉的溫暖,乾燥和有力的掌控,捂著她的冰涼,把一種暖意,從指尖傳達到了腦子裡。

「梅芯,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沉穩,不知道的人隻能從他臉上的平靜感受到他像往常一樣,就是他自己,也已經習慣了這種平靜,即便此刻,他清楚自己的內心,從未有過的驚濤駭浪。

他握住女人的手,才驚覺,這些天來的空落,是因為什麼,那種習以為常的掌握,像是一顆幼苗,紮根在心裡,然後茁壯,參天巨樹的根,已經與血肉相連。

他還記得打開那扇門,看到陰暗的閣樓裡,那個捲縮在一起的身體時,那一剎那的心悸。

多少年沒有感覺到過?

縱然家族曾經大廈將傾,可他%e8%83%b8中有丘壑,從不以為什麼可以打垮,從看著母親為父親殉情之後,他就已經忘記了什麼叫動情。

他其實不能動情,不是不行,而是不能,當年不能。

隻是時過境遷,他覺得人生那點矯情的東西,大概也就不可能再有機會擁有。

隻有在那一刻,他確切明白,自己動情了,為了這個女人,為她在自己狼狽時那清涼的一次撫摸,為她那卑微的眼神裡流露出來的生的渴望,為她柔軟的身體裡,有一根稱之為倔強的脊樑。

這個女人確實並不出色,可是她很乖,在她這裡,他可以不用花心思去琢磨,隻需要靜下心來靠著,她總是會乖乖的等候在那裡,提供給他一個安靜平和的港灣,那就是他想要的。

可這一點平靜,差一點被自己給毀了。

母親生前曾經說過:男人的脊樑越是強硬,他所需要的依靠,越是柔軟,可是往往最先被捨棄的,也是這份柔軟。

他接手家族時,母親就是這樣和他說,用一種近乎憐憫的眼神看著他,那個時候他沒有去體味這句話的意思,也並不在意,隻是現在他明白了,有時候,他的強勢,和對家族的責任,需要捨棄的東西,正是自己最重要的。

所以母親大概是料想到這種可能,而有些替他惋惜。

他摩挲著手裡的綿軟,安靜的看著閉著眼的臉,平靜的說:「你不想醒是因為不想看到我?梅芯,你可以恨我,也可以怨我,隻是我希望你能活著,無論哪一種情感,都隻有活著,才可以繼續。」

他伸出另一隻手,在梅芯的臉頰處輕輕滑過:「我知道你活的很累,你已經厭倦了這個世界,可我希望你活下去,這是我的自私,我承認。」無論用何種手段處理過多少商業交易,他從來都不會明著暗著去承認這個詞,因為在他看來這些,都是一種手段,無所謂好或則壞。

可他願意在這個女人麵前揭去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直白的承認自己那些黑暗的心思,因為在這個女人麵前,他不想有任何隱瞞。

「我有很大的家業,我的家族有很多的人,可是梅芯,我並不快樂,或則,我很孤獨,你是唯一可以讓我說上心裡話的人,無論你怎麼想,我是不會放你走的,我需要你,即便你恨我,我也還是會留下你陪我,到死,到老。」

「如果那一天的事再從來一回,我還是會選擇先救徐妙,因為她是我的母親托付給我唯一的親人,我不可能捨棄她,家族裡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