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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香 蔚錦繡 4446 字 1個月前

看了眼有些不自在的康展,厲懷璧淡淡說:「脖子怎麼樣?」

康展搖了搖頭:「不要緊,對方是個練家,下手的份量極有分寸。」顯然隻是為了讓他昏睡幾小時以便於行動,這樣看來,梅芯便不是那麼簡單的失蹤,當然,她也必然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因為這,應該是對方給的一個警告,徐妙必然不可能找得到這樣一個高手,而童遠遙身後,卻有一個麻煩的。

厲懷璧坐進來接自己的車中,翻看了下康展在這幾個小時裡收集到的資料,顯然,與上一次接手的資料並沒有太大變化,事件的集中點,還是在童遠遙上。

童遠遙是童家的私生子,童家在S市是名門望族,和厲家有些許淵源,早年都是在S市開埠以來,就藉著原始資金和家族勢力,在本市成為望族,隻是後來兩家所經歷不同,一個遠洋去了大馬重新置業,一個卻在本土隨了紅色政權起起伏伏,如今,厲家重新回國內投資,與童家又有了幾番瓜葛,童遠遙卻並不是這個家族裡被認同在明麵上的。

童遠遙在童家是個異數,卻不知怎麼的和徐妙認得,還格外走得近,厲懷璧幾次阻止,都不見成效,在厲懷璧看來,童遠遙這個少年就是一杯毒藥,跟著他擦邊的人,都難免中毒。

而現在,童遠遙終於將手伸到了厲懷璧身邊,這一點也不奇怪。

童遠遙的母親,是童遠遙父親的情婦,隻是一夜露水情緣的那一種,然而生下來的童遠遙,卻長得太漂亮,在童家那樣一個染缸裡,一個沒有母親疼愛父親關懷的小孩,能活著,本身就是個奇跡。

而這個奇跡,卻透著血淋淋的內在。

童家對這個私生子的態度,也是恨不得除而後快的,隻是這場戰爭波及到了厲懷璧,想必童遠遙是想通過他,來讓童家和厲家火並。

這是一招借刀殺人。

厲懷璧此刻,麵上是看不出任何表情的,但是心中卻有一種少有的波瀾,他知道此刻,他不能表露出什麼,即便他想要表露,也已經缺少了那個能夠讓他露出真實情緒的人。

剛想到那個不知現在在哪裡的女人,手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低頭看了眼,那是他給某個被他掃出國門去的小孩專有的號碼,這個,隻有親近的人才能用。

「姓厲的,我姐呢,我找了她一天了,為什麼她不接我電話!」一接通,那頭就蹦躂出了一長串的高調。

第五十一章 撫慰小豹

厲懷璧對著電話屏幕沉默了良久,一旁的康展幾次將目光瞄過來,又收回去,最終小心翼翼開口:「要不,我和小寶少爺說?」

厲懷璧抬頭看過來,卻是麵無表情,電話那頭嚷嚷的越發大聲,他最終拿起來,一字一頓說:「你姐出事了。」

電話那一頭猛然間就沒有了聲息,隻有那一聲比一聲重的喘熄,厲懷璧並沒有退縮,隻是鎮定而表情嚴謹的注視著車子的前方,他的目光,依舊那樣的博大而宏遠,彷彿無論什麼樣的波瀾,都無法令他退縮。

是的,從他認定了梅芯這個女人起,梅芯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納入了羽翼之下,儘管誠如他和梅寶說過,如果有一天,需要在梅芯和其他即便是梅芯親人中做出選擇,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把給梅芯麻煩的禍害掐滅在萌芽狀態。

可是,他很清楚,這個世界上,他厲懷璧有一份家業要守候,有一個家族要維繫,而梅芯和他是同類,家人,永遠是不可或代的,何況梅寶是她一手帶大的,甚至厲懷璧能肯定,這個時候的梅芯,她內心牽掛著的,有一多半,一定是梅寶,而不是他。

就像現在,梅寶對梅芯的感覺,這一對姐弟,自幼相依,厲懷璧很清楚,他是不可能瞞得住的。

他也不想瞞著。

他鎮定而強大的坐在那裡,像等候宣判的法官,從內心道外表都是強勢的,然而隻有一個常人沒法察覺的角落,有一種柔軟,恣意著刺痛他柔軟的內臟。

電話那一頭的喘熄,聽起來就像是一隻小豹子,不知道他下一秒會肆意抓撓,還是會發狂,無論那一種,厲懷璧都做好了準備接受。

他靜靜舉著手機,也不知過了多久,那邊梅寶突然開口了:「究竟怎麼回事?」

沒有發火,也沒有往日的咋呼,很奇怪,這一刻,他居然像厲懷璧聽到梅芯出事那時候一樣,是一種隱忍的冷靜。

隻有冷靜,才能夠把事情解決,而不是任由發作,那絲毫解決不了問題,這個法則,是厲懷璧很早從擔起家族擔子後,學會的,而這次,這頭被他送過洋去了的小傢夥,居然也學得有模有樣。

看來,梅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這是一個值得好好栽培的傢夥,就是沒有梅芯,這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一抹得意,掠過他嘴角,隻是很快消弭,因為事情還沒有解決,他的女人還等在什麼地方。

厲懷璧沉下聲音,把經過簡短而迅速的敘述了一遍,最後說:「我會盡快把你姐姐完好的找回來,你好好讀書。」

梅寶這回沒有等待很久,隻是在沉默著聽完他的話之後,冷冷道:「我要你立刻幫我定一張回程機票。」

厲懷璧心中左右了下,很快答:「也可以,我會讓康展去辦,你回來之後直接去大樓。」

梅寶再沒有說什麼,嘎噠一聲把電話掛了,隻不過最後那一下子力道大概挺重,連厲懷璧都能感覺的出來,鼻子裡哼了哼,到底還是沒能沉住氣到底,尚需要歷練。

他將手機遞回給康展:「立刻給小寶定最近的回程機票,你去接他。」

康展應了,又覺得有些不放心:「寶少爺脾氣火爆,要不要……」

厲懷璧捏了捏眉心:「不用,他懂分寸。」

三言兩語解決完梅寶那頭的事,他再一次將注意力放回到眼下:「去替我約見一下童家的人,他們的老爺子還在濱海?」

康展低頭看了下手頭PDA,說:「童老爺子三天前回了S市,據說是因為童老夫人三週年冥祭。」

厲懷璧往後一倒,支開手臂,一手搭著車門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車窗,半晌似笑非笑了下:「看來這是早有預謀了。」

趁著老爺子在家,支走他,把梅芯弄走,他不得不同童家打交道,這裡頭再攪合一下,兩家不火並,也得剝層皮。

可不知道那個想要他們動作的人知不知道,像他們這樣的大家族,牽一髮動全身,不到萬不得已,從來不會與誰撕破臉皮,何況還是兩個那麼龐大的家族。

「約見一下老爺子,我去公館拜訪,聽說他喜歡蕭邦的鋼琴曲?」

康展點頭:「我已經在音樂廳定了票,今晚八點有英國皇家交響樂團的演出。」

厲懷璧讚許的看了眼康展,最終閉上了眼假寐起來。

外頭如何翻了天,梅芯是不知道的,她此刻頭頂一片昏暗,隻有一盞昏沉沉的電燈在屋頂搖晃,晃得像整個屋子都在動一般。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會兒究竟是在什麼地方,隻覺得那燈泡晃得頭暈耳鳴,一陣陣泛著噁心。

這屋子也不知是什麼地方,所有的門窗都是封死的,耳邊有嗡嗡的蟲子叫,那燈泡四周聚集著許許多多細小的飛蛾。

梅芯艱難的動了下%e8%85%bf腳,她被用麻繩絆住了手腳,長時間維持著一個姿勢使得她覺得半邊身子都麻木了,稍微動了下,覺得那麻木的半邊如同千萬隻螞蟻在啃咬。

還不如不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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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芯此刻內心倒也沒多少恐懼,一個從小到大在辱罵和棍棒下長大的,後來又經歷過家庭暴力的女人,對於磨難,有一種常人難以想像的承受力,對於禸體上的痛楚,她麻木的習慣,倒是沒有多少不適應。

生活教會了她逆來順受的麵對逆境,疼痛並不能夠打擊到她的神經。

迷迷糊糊中,她隻是想到了一個人,厲懷璧。

很奇怪,這種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並不是梅寶,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弟弟梅寶已經長大,那個男人給了他一個寬闊的天地,想必,就是自己真不在了,梅寶的本事,也一定會活的很好。

她就是篤定,男人會對梅寶很好的。

這種自信,是她從來沒有過的,這是一種很神奇的感覺。

梅芯這個人,大半日子都在卑微委屈裡渡過,隻有這個男人,給了她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他像是一株參天巨樹,替她遮擋了風雨。

梅芯不是真什麼也不知道,她明白,這段日子以來,承受著男人唯我獨尊般的寵愛,也是他,給了她一份人格上的尊嚴。

有時候照照鏡子,她都看得出自己的變化,脊背挺直了,神情再不是卑微的,那淡漠的臉上,有一種與男人相似的冷峻,自傲,雖做不到俾睨,卻與男人有了古怪的和諧。

內心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男人給了她自信,在他允許的範圍裡。

不過此刻,梅芯也沒有覺得自己真強大到哪裡去,在這個不知什麼地方麵對著一群不知什麼樣的人,梅芯總覺得,彷彿生命,也是沒保障的。

她有些懼怕死亡,然後就想到了男人,厲懷璧那樣的一個人,會對她那麼好,不是她不去想,而是不敢想這後頭有意味著什麼,因為人生總是給她驚喜之後來一次打擊,所以她迴避了這個問題。

死亡的陰影籠罩著,她突然就想,厲懷璧是喜歡她的吧,不是一點點的那種喜歡,也不是把她當情婦那種的喜歡,像厲懷璧那樣的人,找什麼樣的女人不會有,如果隻是露水情緣,找她,是不是浪費了點?

可他為什麼會喜歡自己呢,一沒有身材,二沒有才華,而他,卻是高高在上那樣的出色。

所謂愛情,無關乎金錢,無關乎權力,就是那麼莫名其妙,總夾雜著酸澀與苦痛。

她懷念那個寬闊的%e8%83%b8膛,也不知道,自己買的那一瓶香水,男人會不會喜歡。

也不知道自己死了,那個男人還會在日後想著自己麼?又會在以後,對別的女人也這麼寵?

她就這麼胡亂的想著,以散去心裡的那點恐懼和身體上的不適,水泥的地麵帶著陰冷,如果再這麼丟著幾小時,恐怕就會落下風濕的。

房間不大,隔著還有另一間,隱約能夠聽到搓麻將的聲音,那幾個看守自己的男人就聚集在外頭打發時間。

梅芯試圖讓自己坐起來些,以緩解身上的麻木,這時候門突然被裝開來,一個身影擋住了頭頂的光。

梅芯感覺到那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