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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宋雪萍起了身,笑啐道:「何時將你當外人了,隻是人多嘴雜,禮數之事不得廢。」

「行了,行了,寧兒知曉了。天色不早了,姐姐快快回去吧。」

「嗯,那嬪妾就先行告退了。」說罷,宋雪萍便帶著如梅退出了重華宮。

待宋雪萍一出重華宮,耿寧兒便將墨玉拉到了自己的跟前吩咐了幾句,爾後又將影月喚了進來。等墨玉將一個深藍色的瓷瓶與白帕子端進來後,耿寧兒便揮退了殿內的所有人,隻留下了墨玉與影月二人。

拿起書案上的毛筆,沾了沾深藍色瓷瓶中倒出的透明液體,耿寧兒飛速的在白帕子上寫下了幾個字,吹了吹後,捲好後,交給了影月,「影月。」

「奴婢知曉。」接過耿寧兒遞來的東西,影月將其貼身藏好後,便趁夜溜出了重華宮。

第150章 0

首夏猶清和,芳草亦未歇。

初夏到來,萬物生長,奼紫嫣紅,生機勃勃,然而景陽宮裡卻是陣陣寒涼,寒意逼人。

「臣妾望皇上能為六阿哥與七阿哥做主,緝拿耿寧兒這個謀害皇嗣的兇徒。」年芷瑩仰首目光灼灼的盯著坐在一旁的耿寧兒,眼中的滔天恨意如滾滾流水盡數流露。

對於年芷瑩的指控,端坐在雍正的斜下方的耿寧兒,隻是不疾不徐的端起了茶杯,有意無意的吮幾口,斜眼睇著跪於殿內正中,聲淚俱下哭訴著的年芷瑩。

『啪嗒』

隨性的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上,耿寧兒的%e5%94%87角扯出一抹玩味的柔笑,瞧著年芷瑩,細聲漫語的說道:「麗妃這是控訴本宮謀害六阿哥與七阿哥兩位阿哥?這般大罪,本宮可承擔不起呢!」側身,耿寧兒一臉無奈的看向上座的雍正,低低的歎了口氣,「僅憑一介宮女的言語便要定下臣妾謀害皇嗣這等大逆不道的大罪,皇上,恕臣妾不敢領之。」

「皇上,臣妾還有其他證據,望皇上準允臣妾呈遞。」一早便知曉耿寧兒是不會這麼簡單俯首認罪的,所以年芷瑩早早便準備了其他的證據。

漆黑深邃的眸子側眼瞟了一眼坐在下首的人,磨搓了下拇指上的血紅扳指,雍正才開了口,「準了。」

得到了雍正的允準,年芷瑩像是得了什麼大赦之令一般,連忙轉身搶過跪在她身後秋羽遞來的布包,爾後雙手舉過頭頂,甚是恭敬的道:「請皇上預覽。」

蘇培盛快步的走到了年芷瑩的跟前,接過她手中布包,然後垂首小心謹慎的呈到了雍正的跟前。雍正接過布包,拆開了裹在外麵的白絹,一份供詞赫然展現在了他的眼前。捏起供詞,雍正細細的看了一遍後,深邃的雙眸微微的瞇了瞇,揚手扔給了蘇培盛,「拿去給裕貴妃瞧瞧。」

「喳。」

恭敬的將手中的供詞遞給了耿寧兒。接過供詞,耿寧兒細細的過了一遍,爾後,不禁嗤笑了出來,「柳嬤嬤一家遭遇歹徒,老小盡數不幸遇難。麗妃,這是要根本宮來一個死無對證的戲碼?」

「究竟是不是有人殺人滅口,外人又何嘗能知曉?隻是,貴妃娘娘,這位柳嬤嬤的遠方表親是您府上的長工,這總是不假吧?」年芷瑩冷笑道。

瞇了瞇狹長的星瞼,耿寧兒將手中的供詞輕輕的放到了身旁的桌子上,轉首對著立在身後墨玉耳語了幾句後,這才似笑非笑的說了起來,「皇上不妨看看臣妾這的人員冊子?」

抬瞼看了下蘇培盛,蘇培盛便雙手接過了耿寧兒遞來的冊子。

「皇上邊瞧著,臣妾邊為您解說解說。」停頓了下,耿寧兒回首深深的看了一眼年芷瑩,精緻的麵龐陰鷙一閃而過,「柳嬤嬤,鳳陽府懷遠縣人士,雍正元年二月入宮,分阿哥所,照拂六阿哥與七阿哥。若是本宮沒記錯,麗妃可是差人回了本宮為兩位阿哥精心挑選的嬤嬤吧?若是本宮沒記錯,麗妃也是鳳陽府的吧?若是本宮沒記錯,這位嬤嬤柳氏,可是麗妃親自為兩位阿哥挑選的吧?啊,還有,你所說的柳嬤嬤的遠方表親?嗯,本宮是記不起他是哪裡人士了,墨玉,你可記得?」

「回稟貴妃娘娘,府內的長工柳氏是四川省人士,且著,他是雍正元年七月才招進府裡的。」

回首,耿寧兒笑意盈盈的看向上首的雍正,「皇上若是不信,大可招臣妾的阿瑪前來,一紙賣身契便可明事情的一切了。」

擺了擺手,雍正臉色深沉的看了一眼跪在下首的年芷瑩,沉聲道:「年氏,你可還有何說辭?」

「即便柳氏是臣妾親自挑選的,也難保有些心懷不軌之人利用兩人之間的關係,來謀害臣妾的孩子。」

「嗬,麗妃當真如此信誓旦旦是本宮做的?那你不妨拿出確實的證據,否則用這些個有的沒的的東西來佐證,還真是讓人難以信服。」

「貴妃娘娘還真是坦蕩蕩啊。」年芷瑩皮笑肉不笑的嘀咕了一聲,爾後,便偷瞄了一眼一直端坐在胤禛身側一直沒有插話的皇後,見其微微的點了點頭,年芷瑩突然一改之前的悲慟之色,反而顏笑如花的笑了起來,「皇上,裕貴妃要臣妾拿出真憑實據來,那臣妾現下便拿出來,請您允準臣妾傳喚一位人證。」

聽了年芷瑩的話,雍正並未出言,隻是抬了抬手,示意她將人傳上來。

回首狠狠的瞪了一眼耿寧兒,年芷瑩臉上誌在必得的笑意更甚,「請上來吧。」

當頭戴禮帽,身著一身墨色馬褂的老者出現在正殿的中央時,耿寧兒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下意識的就緊緊的握住了手下的扶手。

「草民,陳炳瑞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老者恭敬的給雍正行起了禮。

「起吧。原是陳太醫。」雍正瞧著麵前那個熟悉的麵孔,淡淡的說道。

見雍正已經認出了了來人,年芷瑩再次看了看耿寧兒,嘴角噙著寒笑,說了起來,「皇上可能疑惑臣妾為何會將已告老還鄉的陳太醫請了回來,實則是因著陳太醫是裕貴妃謀害皇嗣的最有利的認證。」

「何出此言?」雍正蹙眉,疑惑道。

「這就要從裕貴妃謀害皇嗣的動機說起了,你說是吧,貴妃娘娘?」

抓緊手下的扶手,耿寧兒故作冷靜的淡然道:「動機?本宮還真要好生聽聽,麗妃你所述的動機了。」

「嗬,那就請娘娘好生的,坐穩的聽著吧。」猛然的抬起頭,年芷瑩義正言辭的說了起來,「裕貴妃謀害皇嗣的動機就是為了四阿哥弘晝。因為,四阿哥弘晝並不是皇上您親生的,而是她與其他人在外鬼混而出的野種!」

緊緊的握住手下的扶手,指尖更是因著被抓破的木刺所紮而傳來陣陣刺痛感,然而,耿寧兒還是極力的告誡自己要冷靜,穩穩了自己的心神,她輕笑了起來,「四阿哥是否是皇上親生的,自有先帝爺親驗,佟佳太貴妃作證。麗妃這般混淆諦聽,就不怕皇上治你個欺君之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是不是臣妾混淆視聽,皇上自有公斷。但你與撫遠將軍允□之間存有私情,卻是你無法爭辯的事實。陳太醫,便是你與允□之間存有私情的人證!」

耿寧兒心裡很是清楚年芷瑩所指便是當年她在胤□別院為宜妃診病的事情,情急之下,不禁脫口而出道:「胡說!」

「哼,是不是臣妾胡說,便請陳太醫詳情的陳述出當年你與允□的混賬事吧。」看到耿寧兒有些急了,年芷瑩心下當真爽翻了,這也讓她覺得,此次自己一定可以成功的扳倒耿寧兒,為兩個枉死的兒子報仇雪恨了。

一直沒有出聲的烏拉那拉蓮慧,眼神在雍正的身上流連了下,才終於開了口,「皇上,兩位妹妹各執一詞,且著又關乎皇室血脈的問題,臣妾鬥膽,請陳太醫陳/情/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樣免得兩位妹妹在這般爭執下去了。」

此時的雍正已經抿起了他那血紅色的薄%e5%94%87,微微內收的下頜,瞭解他的人都知曉,這是他動怒的標誌。

磨搓著拇指上的血紅扳指,他低低的吐出了一個字,「說。」

陳炳瑞抖了下`身子,忙跪下了身子,俯首貼地的說了起來,「草、草民並不知曉裕貴妃娘娘是否與、與撫遠將軍有、有染。草、草民也不確定,他二人是否相識。草民確曾在撫遠將軍的別院見過一個蒙麵的女子,身、身形也的確與裕貴妃娘娘神似,但、但草民不敢確信那人便、便是貴妃娘娘。」

「你!」年芷瑩見陳炳瑞所述之言很是含糊其辭,與先前之言出入甚大,就知曉他必定是退縮了,不禁怒從心起,滿顏憤恨的低吼了起來。

陳炳瑞之言使耿寧兒的心底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她懶洋洋的靠回了身後的椅背,甚是慵懶的言語道:「麗妃,這便是你所說的確信證人?蒙麵女子?身形相像?憑著這些你就敢汙蔑本宮!」仰首看向雍正,耿寧兒臉上露出了甚是委屈的表情,口%e5%90%bb則更為淒婉哀怨,「皇上,臣妾被冤枉,被誤解都無妨,但弘晝被人扣上這麼大一頂帽子,還請皇上給弘晝一個公道。」

垂瞼,深邃不見底的黑眸之中沒有半分的情愫起伏,低啞深沉的聲音緩緩的響起,「後宮不準涉政,年氏,你到是有些本事,竟然能將已然告老還鄉的陳太醫請回京!」

雍正說話的聲音並不大,但話中的意思卻已經使年芷瑩嚇破了膽,然而,為母則強。為了給兩個枉死的兒子報仇,她也是豁出去了,狠狠的捏了自己的大%e8%85%bf,想以此來驅趕身體內對麵前男人的恐懼,「若是皇上執意維護元兇,那臣妾也無話可說。想必,福宜與福慧在天之靈也不會安息吧。」

「放肆!」雍正目視著下首的年芷瑩,厲聲嗬斥道。

「難道不是?耿寧兒謀害皇嗣證據鑿鑿,您都可以視而不見;耿寧兒分明與允□有不可告人的關係,您也視而不見;這不是包庇,那又是是什麼?」年芷瑩尖聲吼叫道。

「你個瘋婦!來人,給朕將她托出去,關進長春宮,沒有朕的旨意,誰人不準探視,誰人也不得出入!」

「喳。」

一眾內侍得了命令,衝進景陽宮的正殿,托起年芷瑩就往外跩。而另一麵,年芷瑩一麵使足了吃奶的力氣掙紮,一麵仰天長嘯著,「皇上,您若是不信,大可試探試探遠在西寧駐守的撫遠將軍。皇上……耿寧兒,你個毒婦,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