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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本宮真心?你若是對本宮真有真心,就不會在本宮苦苦的哀求後,仍是不肯放過胤禎,甚至就連本宮想與他見上一麵,你都不應允。還有臉麵對本宮說真心咳咳……別讓人發笑了。"

緊緊的攥著雙拳,暗紅的薄%e5%94%87微微顫唞,深吸了一口氣,胤禛對著德妃低聲說道:"天色也不早了,額娘身子不爽利,還是早些歇息吧,明個兒,朕會派人'伺候'您移駕慈寧宮,您且安心過去頤養便是了。"

說罷,胤禛轉身就要離開。豈料,就在他轉身的那個瞬間,德妃忽然從軟榻上躥了起來,手裡握著一把匕首衝著胤禛就飛了去。

「今日本宮就要為大清的江山,為了先帝爺,除了你這個弒父篡位,殘骸手足的禍害!」

剛一推開殿門就看到如此驚險的一幕,耿寧兒表示她的小心肝都快要飛出來了,哪還顧得上什麼禮數,提嗓就喊了出來。

「皇上,小心!」

說時遲見時快,隻見胤禛一個側身閃過了撞向他的德妃,伸手一抓一劈一甩便打落了德妃手中的匕首,並將人給摔了出去。

清脆的'叮啷'與重物墜落發出的'砰咚'聲接連在永和宮的正殿內響起。

看著被自己打落的匕首,胤禛怔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深邃的雙眸因著驚駭而失去了往日的光亮。

見胤禛無礙,耿寧兒的心中才鬆了一口氣,疾步走到他的跟前,低聲喚了起來,「皇上?」

緩緩的扭過頭,看向耿寧兒,漆黑的雙瞳中沒有半分的生氣,此時的胤禛就好似被人抽去了靈魂一般的木偶。過了好一會兒,深邃的黑瞳中才映入了耿寧兒的倒影,沒有絲毫生氣的眼眸中才一點一點的氤氳起水汽,直至轉為滿滿的哀傷。胤禛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雙臂,將眼前的人擁緊入懷,並將臉深深的埋進她的頸窩,拚命嗅著來自她身上的青草香氣,彷彿隻有這股香氣才能平復他內裡的澎湃。

轉首看了看因撞倒桌角而頭破血流,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德妃,耿寧兒無聲的歎了口氣,伸手環住了胤禛的腰,並輕柔的拍著他的背來安撫緊抱著自己的男人。

德妃一個側首,滿眼仇視的看了一眼依偎著耿寧兒的胤禛,姣好的麵容上扯出了一抹猙獰的詭笑,「老四,本宮是絕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話音還未落盡,就見她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下了頭上的銀簪,狠狠的戳向了自己的心窩。

德妃的舉動實在是來的太過突然了,導致耿寧兒雖然十足了吃奶的力氣推開了身前的胤禛並向她跑了去,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眨眼間,德妃的前襟就被刺眼的鮮紅染濕了一大片。跪在德妃的跟前,扶住因身上巨烈疼痛而抽搐不止的她,耿寧兒回首大聲呼喚起了已然神情恍惚的胤禛,"皇上!

回神的胤禛一個箭步就撲到了德妃的跟前,滿眼不可置信的盯著那血流不止的%e8%83%b8口,死死的掰飭著她緊握銀簪的雙手,咆哮道:"皇額娘,你對朕就如此絕情!"

"嗬嗬……咳咳,本、本宮說了,絕、絕不讓你、讓你……"

"皇額娘!"

話還沒說完,德妃便禁不住身上的劇痛暈了過去。見此景情,耿寧兒連忙對胤禛說道:"皇上,快宣太醫啊。"

身子一僵,胤禛側首看向身側的耿寧兒,咬緊牙關自牙縫中吐出五個字。

"不能宣太醫。"

不著痕跡的替德妃搭了搭脈,心驚之餘,耿寧兒也清楚的知曉了,胤禛的心意。

'不能宣太醫。'

緣何?

很簡單。皇家顏麵!皇帝尊嚴!

於是,雍正元年五月二十三日,德妃烏雅氏即後世尊稱的仁壽皇太後崩逝了。同年八月,上謚號"孝恭宣惠溫肅定裕贊天承聖仁皇後",九月便與康熙帝合葬於景陵之中。同年九月,雍正帝下令遣十四阿哥允□到景陵為先帝守靈,未有傳召不得私自踏出景陵半步。同年九月因更衣帳房油漆味太大,而責罰工部主事廉親王允祀一乾人等,在太廟遣跪了一晝夜。十二月,遂招原駐西寧的撫遠大將軍允□還京訓誡,消除一半軍權交與年羹堯、耿俊榮二人。雍正二年正月,遣返撫遠將軍,還駐西寧。

就這樣,在胤禛登基稱帝短短的一年時間裡,他便利用過硬的權術手腕削弱了政敵的勢力,同時又大膽的啟用新人承擔重要官職,培植自己的親信,重用怡親王允祥等自己的親信,很快的,他便穩固住了自己的帝位,並為徹底拔除異己做起了準備。

雍正二年正月,適逢春節,耿寧兒為佟佳貴太妃與和太妃請封,雍正欣然接受,並恭請貴太妃與太妃入駐壽康宮頤養天年。二位太妃大感欣慰,不日便移居到了壽康宮。

就在大家都以為諸事終於都告一段落,日子也應該回歸於平常了。殊不知,後宮這個沒有硝煙的戰場,是從來不會存在任何停歇的地方。

就好比眼下,阿哥所前。

"嬪妾給貴妃娘娘請安了,娘娘萬安。"

"起吧。"

"謝貴妃娘娘。"緩緩的起了身,李淑翠皮笑肉不笑的瞧著耿寧兒,開口道:"娘娘這是來探看四阿哥的吧?"

黛眉輕佻,%e5%94%87角一揚,耿寧兒微微一笑,道:"本宮來探看本宮的孩兒們。"

"聽出了耿寧兒話裡的嘲諷,李淑翠咬了咬%e5%94%87,旋即燦笑,"那嬪妾就不耽擱貴妃娘娘了。這會兒三阿哥也該從上書房回來了,嬪妾聽說這些日子,他因著刻苦用功而不思飲食,就特意親手做了些他最愛的山楂糕、豌豆黃,畢竟嬪妾是三阿哥的生母,自是比旁的一些人更上心些。"

"齊嬪多慮了。三阿哥既是由本宮教養的孩子,本宮又豈會不上心呢?畢竟是萬歲爺親口囑托於本宮的差事,本宮自是不敢怠慢。今個兒,本宮就是來探看三阿哥與四阿哥的,也巧了,本宮這兒也拿了些許三阿哥愛吃的山楂糕呢。"

咬了咬牙,李淑翠下意識的攪起了手中的絹子,"真是勞煩貴妃娘娘費心了,不過,三阿哥既是嬪妾生養的,嬪妾自當多多照拂。畢竟四阿哥如今聖寵正盛,學業上、朝政上都有涉獵,就是這身子骨差了點,娘娘您,還是多多看顧四阿哥吧。"

側首看向身後的墨玉,耿寧兒一臉溫婉的笑道:"墨玉,快去幫齊嬪將食盒提了。"說完,她又扭頭對著李淑翠言笑晏晏的道:"齊嬪,萬歲爺久不到你那裡坐坐,你可是忘了萬歲爺?忘了萬歲爺的旨意?"

"你!"

就在李淑翠被耿寧兒噎的滿臉通紅,雙眼冒火之際,年芷瑩挾著秋羽走進了阿哥所。昂著下頜,年芷瑩冷漠的瞅了一眼李淑翠後,這才不緊不慢的向耿寧兒俯身行了禮,請起了安,"嬪妾見過裕貴妃,貴妃娘娘吉祥。"

"起吧。"

"謝娘娘。"起了身,年芷瑩便挺直了身子往福慧福宜所在的院子走去。

看著漸漸遠去的倩影,再瞧瞧擋在身前的墨玉,李淑翠是既羨慕又羞憤不已,攥緊了手裡的絹子,咬牙切齒的道:"畫椿,把食盒拿給墨玉。"

"娘娘這都是您一大早起來親手為三阿哥準備的"

"本宮說拿給她就拿給她,莫要囉嗦。"

"是。"▂思▂兔▂網▂

應了主子的吩咐,畫椿甚是不情願的將手中的食盒遞給了墨玉,還趁勢瞪了墨玉好幾眼。墨玉知曉這場嘴仗是自家主子佔了上風,所以對於畫椿丟來的眼刀,她表示不痛不癢,大大咧咧的接過食盒,還不忘沖畫椿冷笑了下。

"秦墨玉!"

"罷了,畫椿。"

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耿寧兒與自己的差別還不止一級,遙想當年還在王府時的情形,李淑翠就心有千千怨。然而現實終究是殘酷的,不論過去如何,如今是她趨於低位,一時間她也耐不得耿寧兒個所以然,也就隻能這樣硬生生的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嚥了。

就在李淑翠滿心不甘的準備灰溜溜的轉身走人時,福慧福宜的院子裡了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第146章 0

對於福慧福宜兩兄弟院子裡的吵鬧聲,耿寧兒並不在意,所以也就沒想著要過去一看究竟。但對於李淑翠這種天生愛湊熱鬧喜歡八卦的女人來說,那邊的吵鬧聲是十分具有吸引力的,且著一想到方才年芷瑩那副麵無表情的清高模樣,再聽聽現下那慌張的吵鬧聲,李淑翠這心下別提多舒爽了。

欠了欠身子,李淑翠笑著道:「像是麗妃娘娘那邊出了什麼岔子。」

「麗妃那邊的事宜自由她處理,與本宮並無乾係。」說完,耿寧兒便一手搭著墨玉,轉身向弘晝所在的院子走了去,隻留下李淑翠一人在原地憤憤不平的小聲嘟囔。

走到弘晝的院子,耿寧兒前腳剛進了堂屋,弘晝後腳就跟了進來。一見耿寧兒,弘晝的嘴就咧開了,快步的走到她的跟前,滿心歡喜的打千行了禮,「兒子給額娘請安了,額娘吉祥。」

托起了弘晝,耿寧兒滿眼溫柔的看著他,一手捧著他的俊臉,一手執著絹子為其拭起了額頭上的汗珠,笑盈盈的道:「這是去哪兒了?竟出了這麼一身子的汗。」

「午後隨皇阿瑪到騎/射處練習彎射去了。」弘晝接過耿寧兒手中的絹子,一麵回著母親的話,一麵自己擦起了汗。

「原是如此。多動動對你的身子也好,到是可以常去練練。」提過墨玉手裡的食盒,耿寧兒麻利兒的將食盒中的點心擺了出來,順道對墨玉吩咐了一句,囑她將李淑翠的食盒給三阿哥送過去。爾後,又好笑的看著淨了手,正對著桌上點心雙眼發光的弘晝,招呼道:「都是你愛吃的,快吃吧。」

「多謝額娘。」說罷,弘晝便美滋滋的用起了自己最愛的糖心糕。

待弘晝用完了糖心糕後,母子倆說了一會兒體己話,弘晝便很是自覺的去書房讀書了。未免打擾到兒子用功,耿寧兒也就回了重華宮。

晚膳時分,重華宮正殿內,耿寧兒正仔細的挑著魚肉中的小刺,並將剔了刺的魚肉夾到了胤禛的盤中。一旁,胤禛手執銀筷,安然的享用著耿寧兒送來的魚肉與糖醋小排。

不一會兒,他便收了手中的銀筷,停止了進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