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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自己的身子,親密的摟著懷裡的男童,輕聲的問道:「少爺,夫人呢?」

男童抓著影月的衣襟,方才臉上還甚是燦爛的笑容,此刻卻變得憂心忡忡起來,小小的眉毛更是要扭成一團了,仰起首瞧著影月,頗為難過的道:「娘她正歇著呢,影月姑姑,我娘她的身子是不是又不好了?」

影月一聽,這眉頭輕蹙了一下,瞬間又恢復到了初時,微笑的瞅著懷裡的男童,柔聲撫慰道:「小少爺,莫要憂心,夫人的身子已是見好的。」

「可是方纔我娘她還咳嗽的甚是厲害。」

「不礙的,夫人的能耐,您還不知曉?夫人她醫術如此高明,身子定不會有何大礙的。方才咳嗽,怕是因為這些個日子過於操勞了,所以,少爺您莫要憂慮才是。」

聽了影月的輕言安慰,方纔還因著擔憂母親身子的男童,這臉上的憂心一下子便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是那燦爛的笑容。他拉住影月的手,向著屋裡走去。

「夫人,影月回來了。」進了屋裡,影月輕聲說道。

「回來了,今日真是辛苦你了。」身材甚是清瘦的女子一麵輕咳了幾聲,一麵低聲回話道。

影月聽見女子的輕咳,連忙走到她的身旁,甚是關切的問道:「夫人,可是身子不適?莫不是這幾日連續施粥累著了?」

「無礙的。」說罷,女子一臉柔笑的看著影月身後的男童,走到他的跟前,輕手輕腳的將他抱到懷裡,爾後緩緩的坐在用土砌成的炕上,「晝兒,這是擔心娘了?」

「嗯。」晝兒抱緊女子,低低的應道。

女子溫婉和順的瞧著懷裡的兒子,手上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晝兒放心,娘的身子無礙的。」

晝兒抬頭瞧了瞧自家的娘親,在得到了她的親口許諾後,這小小的擔憂便也隨之而去了。掙脫著自女子的懷裡下來,一溜煙便跑出去玩去了。於是乎,這屋內就剩下了清瘦的女子與影月,清瘦女子出聲道:「影月,這施粥的大米所剩不多了,明日需添置些。」

「影月明白,隻是眼下到處都是饑民,這方圓之處怕是沒有能買糧的地方了,恐怕還是得進城一趟了。奴婢聽聞朝廷派人下來賑災了,這糧食已是運到了南京城內,夫人您想要購置大量的糧食,這進城怕是要在所難免了。」

清瘦女子聽了影月的話,沉思了好一會兒,才下了決定,「那便進城吧。明日你就動身進城去,找幾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與你一同去。」

「若是帶著他們一同前去,這趕起路來可是要慢上許多的。」影月有些疑慮道。

「知曉你身手好,可你畢竟是一介女子,這那麼多的糧食,你自個兒能運回來?」

瞧著清瘦女子臉上的淺笑,加之對方的話茬兒,影月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紅著臉道:「還是夫人您考慮的周全。」

「嗬,那明日就辛苦你走這一遭了,待到這邊的事兒了了,我們就北上。」

「是,影月知曉。」

次日,晨光未露,影月便帶著幾個身強體健的年輕人上了路。這緊趕慢趕的還是用了足足一日才進了城,瞧著身後那些此時已是氣喘籲籲的年輕人,影月心下不禁鄙視起他們來。與他們說好在哪聚首之後,影月便獨自一人打探起這官府派糧食的地點以及城內還有哪些店舖仍在繼續販賣糧食。

另一方麵,因已打點好派糧一切事宜而在城內獨自逛蕩的胤□,在看到前方那漸漸遠去的熟悉背影,不禁睜大了他那雙漂亮的丹鳳眼,心下更是是激動不已啊。他加大了腳底下的步子,緊緊的追著那前行的背影,嘴%e5%94%87更是張了又合,反反覆覆幾次後,終是顫唞的呼喚出了心中那惦念許久之人的名字。

「耿寧兒!」

作者有話要說:加快進度!

第一百零一章

胤□在心下鼓足了勇氣大聲呼喚起魂繞夢牽的名字,可前方的倩影卻沒任何停頓的意圖,而是直直的向著前方走去。胤□見此,以為是她沒有聽到,便急急的加快了腳步向著前方的倩影追去。

眼瞧著自己與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胤□的心臟也砰砰的跳個不停。五年的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也並不短了。在這五年的時光裡,每當他一閉眼,腦海裡就不受控製般的浮現出她墜崖前那抹絢麗的笑容。如今,經久間惦念的人,又再次的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有些懼怕了,他有些緊張了。

他怕,怕眼前的倩影,不是自己終日惦念之人;他緊張,緊張她會再次拒絕他的情;可即便如此,他仍是不願放棄能夠再次看到她的機會,即便這個機會,它可能伴隨著失望、傷懷、甚至是絕望。

他,愛新覺羅胤□,不能放棄,也不願放棄!

就在老九與前方的人隻有一尺之遙之時,他正欲伸手抓住她的肩膀,不料,對方卻先行扭轉過了身子,狠狠的抓住了胤□伸出去的胳膊,大聲喊道:「何人!」

聽著那有些柔媚的音調而非那久久徘回於心底間如清泉般的聲音,胤□的心緩緩的向下沉了去。他用力一揚便掙脫了胳膊上的牽製,定定的瞧著身前那個麵蒙白絹的女子,疑惑的道:「耿寧兒?」

蒙麵女子,在被老九打量之際,也趁勢的打量起了身前的他,爾後才開口道:「這位大爺,想必您是認錯人了,小女並不是什麼耿寧兒。」

聽了蒙麵女子的話,胤□的心終是重重的沉落了下去,心下那緊存的一點點希冀,也被對方的言語給澆滅了。於是,這內裡難免就火氣上送,口%e5%90%bb甚是不善的說道:「青天白日卻一白絹遮麵,不是醜的羞於見人,便是心懷歹意。」

蒙麵女子一聽,頓時氣煞也。她聽夫人命,出來添置糧食,好端端的卻遇上一個潑皮來,這下影月可是心火難耐了。

「嗬,這位爺,小女醜與不醜與你何乾?再言,若不是大爺您欲偷襲小女,又豈會被小女抓個正行。被抓了,還居然惡人先告狀,小女子還真是佩服,佩服了!」說罷,影月還真雙手合十向老九拱手作起揖來。

胤□也不是個好想與的主,這毒蛇九也不是白叫的。嘴角上翹,露出一個絕美的燦笑,可這漂亮的丹鳳眼卻滿是冰霜,他緊緊的盯著影月,輕蔑的笑道:「笑話,也不知是誰做賊心虛,不敢以真麵示人,爺就是看你形跡可疑,才上前一探究竟。還有,爺告訴你,人醜不是你的錯,可也不是何人都能配用白絹白紗遮麵的!」

被人這般羞辱,影月哪肯這般忍氣吞聲啊。一個掌便劈向了胤□那張俊臉。胤□身子稍稍向後傾了下,爾後以一臂擋下了來。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雙方正欲大打出手之際,官兵卻趕了過來。影月見對方有官兵幫扶,心下又憶起了夫人的叮囑,絕不能與官府之人有任何的牽連,這丹田之氣瞬間就提了起來,爾後便用了她最得意之技---輕功,遁走也。

「快去追啊,你們這群飯桶還愣著幹嘛?」

情緒異常低落的胤□,擺了擺手,聲音更是有氣無力的道:「罷了,罷了,爺乏了。」

一眾官兵聽了老九的話茬兒,麵麵相覷了下,但誰也不敢得罪眼下這個異常陰沉的老九,於是乎,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散了去。回到驛站的胤□,因著心底那濃重的失落感,而變得甚是難以接近。而張廷玉則因著方才得來的消息,不得不麵對此刻甚是陰鷙的胤□。//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硬著頭皮,張廷玉小心謹慎的觀察著胤□的麵目表情,並頗為耐心的等待著對方的裁斷。

「既是疫症出現了,那就把出現疫症的村子封起來,隻準進不許出。」

「喳,臣這就去辦。」張廷玉剛起了身,躬著身欲要退出時,胤□卻又開了口,「張大人,這裡的事就先交由您來處理,我欲押糧往杭州走一趟。」

杭州的災情並不嚴重,老九卻在此時提出要去杭州,張廷玉心下頗感意外。但他一向奉行『萬言萬當,不如一默』的為官之道,所以即便心生疑慮,他也不會表露出來,隻是垂首作揖道:「一切聽從九爺安排。」

「那便有勞張大人了。」

「豈敢,豈敢,那臣就先行告退了。」說罷,張廷玉便躬身退了出去。

是以,天災之後總是伴隨著疫症的爆發。南京城眼下一副如臨大敵一般,儼然是隻需進不許出的態勢。而在田東村等候購置糧食一行人歸來的耿寧兒,這心裡不免也焦急了起來。

晝兒窩在耿寧兒的懷裡,仰著頭道:「娘,影月姑姑回來了?」

「還未回來,想必是在哪兒耽擱了。」耿寧兒瞧了一眼前方的籬笆門後,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滿眼慈愛的瞧著懷裡的兒子,又道:「晝兒,昨日叫你背的唐詩可背好了?」

她知曉晝兒是在擔憂影月,因著自影月出去已過了五日。自打晝兒一出世,影月就跟在她們母子身邊照拂,她們母子早已把她視作親人,是以,晝兒才會一遍一遍的詢問影月的蹤跡。未免兒子憂思過慮,耿寧兒決定岔開話茬兒,好使他能夠暫時忘卻眼前的事情,畢竟他的身子因著當年她的墜崖而過於羸弱。

「背好了。」

「那可否背給娘聽聽啊?」說罷耿寧兒點了點晝兒那小小的鼻子。

「嗯,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耳邊傳來朗朗的背書生,耿寧兒的思緒也被拉回了過去。當日,她被迫墜崖,幸得崖下一大樹才使得她免於一死,可隻是堪堪免於一死罷了,她仍是受了重創。得上蒼垂青,她以一己之心的堅韌而存活了下來,後幸得一隱居山林多年的部族所救,那便是影月所在的部族。

也正是在那時,她發現了自己已懷有了身孕。為了自己的孩子,為了她自己,身受重創的她,以空間中的靈泉與草藥,花費了近四載的時間,才將自己與兒子的身子調養妥當。這四載間,她暫居影月的家裡,為了報答影月父親的救命之恩,她治好了影月母親的宿疾,而影月又為了報答自己的恩德,甘願留在她的身邊鞍前馬後。

這也是影月會隨著她出來的緣由。在這四載中,在那安詳的小村莊裡,村民們都是虔誠的佛教徒,他們都活得十分的單純、安樂,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更是非常的誠摯與真誠。所以耿寧兒在這個小村莊裡活的很是恬淡安心,這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