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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道。

「容凝!」耿寧兒斂眉低聲嗬斥道:「難道你欲要與我一起死?我這身子是走不掉的,倒不如你跑去前麵喚人來救我,這樣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可是……」

「別再可是了,快走!」耿寧兒對著兆佳容凝厲聲道。

容凝麵上滿佈淚痕的看著受傷的耿寧兒,猶豫再三後,對著她道:「寧兒,你一定要等著,我去找四哥來救你。」

見兆佳容凝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耿寧兒撐著樹,慢慢的站起身來,扶著身邊的樹,緩慢的移動著,最後終是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瞧著身前那個黑衣的蒙麵人,以及他身後的胤禛與康師傅等一眾追兵,再扭頭望了望自己身後的萬丈懸崖,耿寧兒的臉上忽然漾起了甚是絢麗的笑容。

黑衣人側身站在耿寧兒與追兵的中間,一麵謹慎的防備著追兵,一麵隨時備著衝向耿寧兒,欲與她同歸於盡。而康熙大帝因著耿寧兒暫且沒有輕舉妄動。

「隻要你束手就擒,朕就可饒你不死!」

「……,」

右肩火辣辣的灼痛感一直在侵襲著耿寧兒的神智,但也正是這份難以忍受的痛楚,使得眼下她的大腦分外的清醒。眼前的黑衣人是最後的活口,依康熙大帝的脾性來說,他是絕不會放過他的,也勢必是要抓活的,所以她耿寧兒的生死對他來說並沒有半分的意義。倒不如說,他更希望她可以自己跳下去,這樣他們就能夠成功的抓到這最後的刺客。

「既是如此,你到是跳啊?你莫不是指望朕因一小小女子,就會放你走?」

「呸,狗皇帝,你以為誰稀罕?嗬,既是敢來,我就沒想過能活著回去,不過今個兒敢情好,還能拉個墊背的,哈哈,倒也算是值了。」

「今個兒若是誰能抓到這刺客,朕重重有賞!」

康熙命令一下,眾人瞬間就動了起來。

看著向她衝過來的黑衣人,再看向向著黑衣人衝過來的眾人,以及那首當其衝衝向黑衣人的清瘦身影,和那本想向著自己衝過來卻因身旁人的猛撞,而失去平衡的傾長身影,耿寧兒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甚是苦澀的笑容。爾後,她便被黑衣撲下了懸崖。

作者有話要說:圓圓厚臉皮的求花花,這章就滿一百嘍,

哈哈哈,求花花,慶祝下的說

ps:嗚嗚,時速渣啊,碼的好慢,對不住各位小主了,

可能有些地方還有些乾澀,明天圓圓在潤色……

第一百零一章

方溪院中,斷斷續續的抽泣聲不絕於耳。滿臉悲慟的十三阿哥胤祥,瞧著身旁儼然已成為淚人的兆佳容凝,心疼不已。正欲好言勸慰之際,卻瞧見院中那負手而立,一動不動的盯著半月門的寂寥身影,這使他到了嘴邊的話就猶如骨鯁在喉一般,是如何也說不出口了。低低的歎了口氣,胤祥將身子向兆佳容凝靠了靠,並將她擁入懷裡,輕拍了幾下她的肩膀,以示安撫。

胤祥這一安撫,兆佳容凝是哭得更凶了。將臉深深的埋、入胤祥的%e8%83%b8膛,小聲抽噎道:「嗚,都、都是我的錯,是、是我害了寧兒,要不是、不是我,寧兒她、她就不會跌落山崖了,嗚,都是、是我害的。」

「容凝,莫要這般想!」

「是、是我,嗚,就是我,是我沒有看顧好寧兒。」

「容凝,莫要再胡思亂想了,小嫂她吉人天相,定可平安歸來的,你,莫要哭了。」胤祥輕聲誘哄道。

兆佳容凝一聽,激動的推開了擁著她的胤祥,緊緊的攥住他的胳膊,「若是不是我非要下去尋你,寧兒也不會滾落下去,也不會受傷,更不會因傷而無法逃脫,最後落了崖。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著我,因著我這個沒腦子的東西,嗚。」越說兆佳容凝就越激動,鬆開抓著胤祥胳膊的手,使足了力氣往自己的腦袋上捶。

胤祥眼見兆佳容凝如此的傷害自己,心下頓時心疼不已,連忙出手阻止她的自殘行為,「你這是作甚!即便你如此,小嫂就能回來了?」

因著憤怒,胤祥嗬斥兆佳容凝的聲音不免大了些,自然也驚倒了一直凝望半月門的胤禛。胤禛僵硬的轉過身,瞟了一眼石桌旁的十三和兆佳容凝,爾後,便又轉過身去,繼續癡望著半月門。十三見狀,心下懊悔不已,腦中不停的閃過各種撫慰的話,可是這話到了嘴邊他確是怎麼也吐不出來。

這幾日,四哥明麵上一如平常,並且還積極的追查著遇襲之事,但他心裡的焦急與苦澀,別人不知曉,可他胤祥知曉,知曉小嫂對他的難能可貴,知曉他對小嫂的用心。可即便他知曉四哥心裡的一切,但在此時此刻,他卻不知該如何勸慰。

因著,無論是怎樣的安撫言語,眼下在四哥他的眼裡,恐怕都是蒼白無力的。何況,眼下的境況,也確如容凝所述,小嫂的墜崖,她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無力的歎了口氣,胤祥一把拉起了兆佳容凝,猶豫了下,終是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胤禛的身邊,並向身旁的容凝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這才出聲道:「四哥,我……,哎!我,先將容凝送回去……」

胤禛撇頭看了一眼胤祥以及他身旁的容凝,微微的點了點頭,以作回應。胤祥見狀,還想說些什麼,可著實張不開嘴,便在老四的肩頭重重的拍了拍,爾後,便拉著容凝走出了方溪院。

忽然之間,耳邊沒有了斷斷續續的哭泣聲,也沒了意味沉重的歎氣聲,胤禛的心此刻到有些許的不安了。他慢慢的轉過身,目光掃過院中的每一個角落,眼前忽然模糊成了一片,背在身後的雙手也緊緊的握成了拳。此刻,他的%e8%83%b8口好似被人開了一個空洞,他眼看著自己%e8%83%b8`前的空洞一點一點的變大,卻也隻能這般瞧著它慢慢地變大。這股強烈的無力感,轉瞬間就席捲了他身體裡的每一個角落。

垂首凝視著自己的%e8%83%b8`前,胤禛喃喃自語道:「當真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與此同時,與胤禛的暗自神傷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胤□那痛不欲生的仰天長嘯。

「九、九哥……」老十謹慎的瞧著一臉勿近模樣的胤□,見對方隻是一動不動的坐在石凳之上,不理他,就又扭頭看向後方的胤祀與十四,小聲詢問著:「九哥,這是怎麼了?」

十四瞅見老十那副呆頭呆腦的模樣就來氣,看見老九那副鬱鬱寡歡的喪氣模樣更來氣,瞋目切齒的走到老十的身前,大聲的說道:「怎麼了?不過是個女人,竟擺出這麼一副痛不欲生的窩囊模樣,還真把自己個兒當情聖了,看了就叫人作嘔!」

「你說什麼!若不是你誠心,我又豈會救不到她!」老九聽完十四的話,噌的跳了起來,狠狠的揪住十四的前襟,怒不可遏的說道。

十四輕蔑的冷哼一聲,「別發夢了,九哥。就當時那距離,即便你奔了過去,不是抓不著人,就是與人一同墜崖了。若不是我撞了你一下,你眼下還能安穩的坐在這兒?真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誰讓你救我了?誰讓你多管閒事了?我寧願同她一同墜崖,也不願這般!」

「你!真是不識好歹!」十四負氣道。

眼看著胤□與十四倆人就快掐起來了,胤祀趕忙出口勸阻道:「行了,都少說兩句。」∫思∫兔∫網∫

胤□鬆開了雙手,轉身欲要離開。胤祀卻搶先他一步擋住了他的去路,「你這是要上那兒去?」

「八哥,我要去找她!」胤□目光灼灼的盯著身前的老八,口%e5%90%bb異常堅定的道。

「找她?老四那邊派了那麼多人,也不差你一個。」

胤□看著麵如冠玉的胤祀,並未開口,隻是這堅定的眼神中卻流露出他要去找她的信息。胤祀見狀,無奈的歎了口氣,「我知曉你心下焦急,可那麼多人,那麼多日了,別說是人了,就連個屍首不是也沒見著?這會兒,你去了又能如何?再者說了,老四叫人去尋,還有理可依,那是他的妾。你去,又有何緣由?還有,此次遇襲,刺客一個都未抓到,皇阿瑪已是震怒了。這時,你不去探訪刺客之事,偏生對一個侍妾如此之重視,難道就不怕皇阿瑪生疑?話又說回來,這老四的侍妾,他都沒有親自出麵搜尋,不過是派了些人去找人,你堂堂一個皇子,一個貝勒,跑去崖邊找人,若是傳揚了出去,我瞧你如何向皇阿瑪交待?」

老八的話句句在理,又甚是情真意切,胤□又豈會不明白?隻是他心中的那道鴻溝是怎麼樣也過不去,他就是不願相信她已不在的事實。

「八哥,你說的我都知曉,我……,可否容我一個人靜靜?」

對於胤□的請求,老八沒在多說些什麼,隻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好生靜靜,但千萬別做些個過激之事,否則,我們之前的籌謀就都廢了。」

胤□怔了一下,向老八微微的點了點頭,便側首閃過胤祀的身子,走了。

待胤□走出了望春院,十四仍是不甚贊同的對胤祀道:「八哥,我看九哥是沒救了,不如……」

「十四弟,你難道不知曉,傷痛隻是一時的?」

「八哥的意思是?」

胤祀揚起他那骨節分明的手,遮住刺眼的陽光,悠悠的道:「人不是已經沒了?還有何好憂心的。」說罷,胤祀便放下遮光的手,轉身走向了堂屋。

***

這日,杭州城內忽逢狂風暴雨。胤禛背著手立於堂屋的門前,目光仍是緊緊的鎖定在半月門上。忽然,一身披蓑衣頭戴鬥笠的侍衛跑了進來。

侍衛麻利兒的給胤禛打了千兒。胤禛抬手微揚示意他起身後,侍衛便向他稟報起方才得到的消息,「稟報雍親王爺,方才崖邊的人來報,今日早些時候尋人的終於下到了崖底,並展開了搜索。在崖底發現了一大灘的血跡,以及一隻緞麵繡鞋……」侍衛是一麵稟報,一麵留著神觀察老四的麵部表情,在看對方的麵色是越來越陰沉後,他這回報的聲音也就愈來愈小聲了,直到最後,他那『因著暴雨忽至,搜索恐難在繼續,若是雨後在進行搜索,那屍首恐難尋全……』的最後一句小的怕是連他自己個兒也聽不清了吧。

「繼續找。」胤禛不住的磨搓著拇指上的血玉扳指,目光迷離的盯著雨中的院子,低聲吩咐道。

「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