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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亮啊。可是上等的羊脂玉?」

聽了宜妃的話,和嬪麵上仍是素日裡的和善笑容,對著宜妃笑盈盈的道:「嬪妾對這玉石並不在行,到是聽說姐姐您可是這方麵的箇中高手,不如姐姐給嬪妾掌掌眼?」說罷,便抬起了自己的手腕,退下了腕上的玉鐲。

宜妃一瞧,欣喜的從和嬪的手中接過玉鐲,餘光瞥了一眼角落裡的耿寧兒,爾後,便仔細端詳起了手中的羊脂玉鐲,「這玉鐲,質地細膩滋潤,油脂性好,綹裂較少,可是難得一見的臻品啊。」

「哦?哈,宜妃姐姐果然是學識淵博,若是姐姐不嫌棄,嬪妾就將這玉鐲子送與姐姐,可好?」和嬪滿麵笑意的說道。

宜妃一聽,這臉上的燦笑都要咧到耳朵去了,可言語間還是假意的推諉道:「誒,豈可?」

「宜妃姐姐隻管收著便是,嬪妾也不懂這些,放在嬪妾那裡也不過是擺飾,暴殄天物了,倒不如贈與宜妃姐姐這懂它之人。」

「若是這般,那本宮也就不再推拒和嬪妹妹的一番心意了。」說罷,便欣喜的將玉鐲套到了自己的手腕上,並伸手讓車內的眾人品評,「你們也都好好開開眼,這可是少有的佳品啊。」

就在眾人都在對玉鐲品頭論足之際,宜妃的目光卻直直的落在了耿寧兒的身上,臉上更是閃過嘲諷十足的笑意,「這和田玉啊,它也分為上等佳品的羊脂白玉、白玉和這下等的墨玉,更有最次等的雜玉一說。正所謂,玉養人,人亦養著玉,但凡是美玉,它都是有靈性的。若是這美玉跟了一個它覺得配不上自己的主子,它這光澤就會越來越暗淡,連帶著這玉的整體也變得不那麼通透了。可若是這美玉配著與它相得益彰的主子,這通體可是會越發光澤透亮的。所以說啊,若是什麼墨玉、雜玉的貨色,卻妄想搭配地位高上的主子,這不就是自不量力?耿氏,你說本宮說的可是這麼個兒理?」

宜妃的一番夾槍帶棒譏諷意味十足的言語,直指地位甚是卑劣的耿寧兒,馬車裡的眾人,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又有何人聽不出來?更有甚者,如九福晉董鄂黎萱更是偷笑了起來。

拉住欲要反駁的兆佳容凝,耿寧兒麵上掛上一如往常那般溫婉的笑容,狹長的雙眸中卻沒有半分的笑意,「宜妃娘娘說的再理。隻一點,這璞玉與雜玉有時候甚是難甄別,所以啊,就不乏一些個目光短淺拙劣的主子,把本是臻品的璞玉當成了下等貨色的雜玉,亦或是,把本是下等貨色的雜玉當成了價值連城的璞玉了。這般的主子,也不過是半調子罷了。」

這下,耿寧兒一番暗有所指的話,算是徹底的下了宜妃的顏麵。以宜妃的脾性,又豈會這般的認輸吃癟,她可是康師傅諸多妃嬪中,最為爭強好勝的一位。微微的挑了挑柳眉,又轉了轉腕上的玉鐲子,宜妃甚是狠戾的瞧著耿寧兒,道:「哦?想不到,耿氏你對玉石也有些研究。怪不得老四會讓你一個格格出來隨侍,原是個『才女』呢。」

「宜妃娘娘過譽了。『才女』一稱,妾身可不敢當,妾身不過一位卑言輕的格格罷了。如今能夠得到王爺的垂青,大抵也是因著妾身是個知恩圖報之人吧。因,妾身時刻都將受人滴水恩,當湧泉相報銘記於心,絕不做那忘恩負義之人。」

一聽耿寧兒將忘恩負義幾個字重讀,宜妃當下就啞口無言了,隻得怒氣沖沖的看著一臉溫婉的耿寧兒,生著悶氣兒。而坐在她身旁的和嬪,一雙明眸中快速的閃過了一絲驚詫,爾後便又恢復成如初時般模樣。

一時之間,馬車內的眾位福晉、側福晉瞧著宜妃麵上的菜色,再想到方才耿寧兒的言語,心下不禁疑惑了起來,但這麵上自是不敢表露的。

就在馬車內陷入一片詭計的沉寂之時,前行的馬車忽然停了下來,一向膽大好奇心又重的兆佳容凝便撩開了車窗的簾子,向前方看去。此時前方的馬車前,隨侍的侍衛是層層的圍立於康師傅的馬車周圍,而被點來隨駕的四個阿哥,此刻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盯著馬車的前方。

「天啊,我們好似遇到山賊了?」兆佳容凝迅速的放下車窗的簾子,煞白著臉驚恐道。

「什麼?那、那可有人護我們的周全?」

「這可如何是好啊?」

「我們快逃命去吧。」

因著兆佳容凝的一番話,馬車裡一下子便炸了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自己的看法,這臉色更是一個塞著一個的難看。就在大家都慌了神,想著自己該當如何自處之時,坐在最角落的耿寧兒,悄悄的掀開了車窗的簾子,小心翼翼的查看著前方的動靜,也就是在這一剎那,前方已開了打。車內的女眷們一聽到前方傳來了打鬥聲,便不顧形象身份的尖叫起來,更有甚者就直接的厥了過去。

耿寧兒也未曾經過如此場麵,如今,親身經歷一番,這心裡本就七上八下,加之這車內驚恐的尖叫聲,則更使她心生恐懼。輕咬下%e5%94%87,挑起窗前的簾子,眼見著前方的亂戰已開始慢慢向著她們這邊蔓延,若是繼續在車內這般坐以待斃,那可就唯恐小命不保已。於是乎,耿寧兒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e8%85%bf一把,想以此來迫使大腦冷靜下來。

再次挑簾審視眼下的境況,並對馬車前後左右的地勢進行了逐一的審視與分析,最終耿寧兒在心下定下了逃跑的路線。她環顧了下車內已亂成一鍋粥的女人們,側首覆在兆佳容凝的耳旁低語了幾句,爾後拉著她迅速的跳下了車,奔著馬車右麵的那片林子跑去。

因著耿寧兒與兆佳容凝的動作太過於一氣嗬成,車內的女人們一下子也沒反應過來。忽然之間,和嬪也跳下了馬車,向著林子的方向跑去。這下,車裡的女人們都反應過來了,也紛紛的跳下馬車,跟著和嬪的身後向著密林跑去。而此時的耿寧兒與兆佳容凝,跑到了林子一處的至高點,也找到了一個適合隱蔽的地方。正欲隱藏起來,待前方的混戰平息後,她們在下去。可誰知,她們剛要躲起來,兆佳容凝卻又要衝下去。

耿寧兒一把欲要向下衝的容凝,一臉凝色的看著她,「你要幹嘛?」

「寧兒,胤祥被那些蒙麵人包圍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胤祥出事,我要去幫他。」兆佳容凝哽咽道。

「你又不會武功,身上又沒武器,你下去還不夠給十三爺添亂的。十三爺武功那麼好,又豈會有事?」耿寧兒緊蹙黛眉,低聲道。

「可是,啊!不行,我要下去,你別攔著我寧兒,胤祥他受傷了!你別拉著我,寧兒,我要下去。」

兆佳容凝被十三受傷的畫麵刺激著了,拚命掙脫寧兒的阻攔,搖晃著自己的身子。耿寧兒因為腳下的凹陷,身子一個不穩,便滾了下去。容凝見狀一麵大喊救命,一麵追著向下滾落的耿寧兒,而耿寧兒則是一路從方纔那林子的至高點滾落到了山道上。

好不容易著了地兒,耿寧兒也顧不得什麼頭暈目眩,骨頭架子疼了,雙手撐著欲要從地上爬起來。就在這時,兆佳容凝追到了耿寧兒,正欲俯身將耿寧兒攙扶起來之際,一道寒光閃了過來。耿寧兒一把推開了容凝,自己的身子則向一旁倒下,總算勉強逃過了眼前這一劫。

可身前的蒙麵人,可沒想給她喘熄的機會,這第二劍又向她刺來。看著那鋒利的劍尖直直的向著自己刺來,耿寧兒感覺身子已經全然不聽自己大腦的指揮了,就連這%e8%83%b8膛裡的心臟也在此刻停止了跳動般,她隻是瞪大著雙眼,看著劍尖一點一點的向著她的心窩靠近,而無力反抗。

『呯』

隨著一聲兵戎相接的聲響,方才刺向耿寧兒心窩的劍尖被另外一把劍的劍尖給震了出去,與此同時,她的跟前出現了一個身著藏青色長袍的傾長背影。很快的,身前二人便交起手來,耿寧兒也趁著這個機會,用足了吃奶的力氣自地上爬了起來,臨撤之際,她呢喃道:「謝九爺,救命之恩。」

說罷,耿寧兒身子便向一側閃過,欲要再次向著林子的方向跑去。可就在她拚命的向著目的地跑去時,卻看到前方的黑衣蒙麵人正欲對著胤禛放暗箭。隻聽『嗖』的一聲自耳邊經過,下一刻耿寧兒便覺得自己的右肩生疼,低頭望去,這才驚訝的發覺,那支離弦的箭,此刻正插、在自己的右肩上。爾後,身子便如爛泥般癱軟了下去,終是被身後那精壯的%e8%83%b8膛所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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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兒!」

迷濛之中,耳邊傳來的是那熟悉的低沉沙啞聲,耿寧兒%e5%94%87角微揚,微弱的喚了一聲,「王爺……」

『啪啪啪』

「寧兒,別睡,不許睡!」

胤禛一個俯身便懶腰將耿寧兒抱了起來,並在十三的掩護下將她抱到了一出較為安全的地方。緊蹙濃黑的劍眉,清瘦的臉龐此刻有些蒼白,他麻利兒的卻又不失小心的檢查著耿寧兒的右肩的傷勢,在確定並不是致命之傷後,這才微微的鬆了口氣兒。用力摁住耿寧兒的人中,待到她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他那一個懸著的心才算落了下來。

「寧兒?」

緩緩的睜開雙眼,耿寧兒瞧著一臉擔憂模樣的胤禛,虛弱的喚道:「王爺……」

「傷勢並無大礙,你且在這兒歇息,莫要衝出來。待會兒,我再回來接你。」輕柔的扶著耿寧兒靠著背後的大樹,扭頭異常認真的對著兆佳容凝道:「十三弟妹,寧兒就勞煩你看顧了。」

「四哥,你且寬心,我會好生看顧寧兒的。」兆佳容凝鄭重其事的對著胤禛道。

「容凝,你自己也千萬要小心,莫要再出來,否則,我還要分心看顧你的安全。你且安心,我不會有事的,方才也不過是皮肉傷罷了,乖,再次好生看顧小嫂,你可知曉?」

「嗯,我知曉了,胤祥,你也千萬小心啊。」

「嗯。」

說完,胤祥與胤禛二人便再一次回到了混戰中。可就在他們前腳剛走,後腳一黑衣的蒙麵人就像她們所在的方向搜了過來。耿寧兒與兆佳容凝盡量的壓低自己的身子,以免被發現,可空氣中那濃重的血腥味兒還是會將她們的所在地給暴露出來的。眼看著黑衣人一步一步的向著她們靠近,耿寧兒閉上了狹長的雙眸,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身旁的容凝道:「容凝,你快走,我這身子就是跑也會被追上的,不如你一人跑。」

「不,寧兒,我覺不會留你一個人的。」容凝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