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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使得奴才的腦海裡閃現了方纔那般的景象。爾後奴才,便將這合奏之事說與王爺聽。王爺聽後極力贊同,加之十三爺與十三福晉的傾力支持,這才有了方纔的景象。」

「嗯,到是有心了。李德全。」

「奴才,在。」

「賞老四與老十三各黃金百兩,兆佳氏桐絲玉琴,耿氏桐瑤玉笛。」

「喳。」

說完,心情大好的康熙爺便走回了主位,與他的愛妃以及一眾兒子、兒媳行起了酒令,長亭內再一次回到了初時的愉悅。

品酒宴一直進行到即將醜時才算結束。席間,康熙爺自始至終都是麵帶著微笑,一副大家長的模樣而非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看到此,耿寧兒不禁想,生於這帝王家,也並不如旁人眼裡的那般幸福美滿。他們一個個在權利的綁架下,不得不放棄許許多多他們渴望的情誼,比如父子之間的情誼,再比如兄弟之間的情誼。

扶著有些微醺的胤禛回到了園子裡,耿寧兒好不容才將人安穩的扶到了拔步床上,欲要轉身去拿帕子為其擦擦臉,卻被伸身後的他死死揪住了衣角。轉身看向此刻眼睛有些迷離的胤禛,耿寧兒疑惑的喚道:「王爺?」

「你不要走,寧兒,留下來陪我可好?」

看到胤禛微蹙劍眉,素日裡那深邃不見底的明眸之中,氤氳著些水氣,紅紅的臉頰,目光直勾勾的定在了自己的身上,耿寧兒耳邊好似聽到了什麼『崩』的一聲斷裂了一般,轉過了身子,蹲在了他的跟前,輕聲的誘哄道:「妾身不走,妾身隻是想給您拿帕子擦擦臉。」

「我不要擦臉,我要你陪我。」

呃,第一次看到撒嬌的胤禛,耿寧兒表示她的小心臟此刻已經有些受不了了。

「好,妾身陪著你,王爺。」

「嗯。」應了一聲,胤禛手上忽然一個使勁,便把耿寧兒拉了起來,爾後再一拽,便將人給拽到了懷裡,緊緊的摟著懷裡那散發著青草香氣的柔軟身/子,胤禛再次低低的開口道:「方纔為何那樣說?」

「什麼?」對於老四沒頭沒腦的問題,耿寧兒一時間沒能跟上他的思維。

「為何與皇阿瑪說那些?」

「啊,是那個啊。王爺,難道妾身說的不妥?」

「……」

「王爺您是在意的,不是?不然也不會因著德妃娘娘而心神意亂了。而此次南巡,妾身跟在您的身旁,雖看的不多,卻仍是看到您對萬歲爺的心意,敬畏之下關懷之心卻是實實在在的。所以,今日妾身才鬥膽在萬歲爺麵前說了,因著您從來隻是做,所有的心意總是埋藏在自己的心裡。」

「……」收緊了自己的雙臂,胤禛將額頭緊緊的靠在耿寧兒的背上,嗅著來自她身上特有的青草氣息,沉默了許久,胤禛才又開了口,「有你跟在身邊,我就會覺得甚是平靜,此前並不知為何,如今看來正因是你,才會覺得平靜吧。」

「?」

「你能看透我,看懂我,懂我的心。與額娘的關係如此,並非我所願。少時,那是因為年少不更事,如今,卻是不能親近。而額娘她,不懂我心中的苦澀,隻是一味的強求於我做些根本不可能做得事情,隻是為了十四弟。我也是她的親子,我何嘗不想與她親近,但我的身份如此之尬尷,養母於我除了養育之恩,更是有知遇之恩,我……」

說著說著,胤禛忽然就哽住了。可耿寧兒卻被他方才吐出的真言以及背上的濡濕感給震住了。對於胤禛異常渴望的親情,耿寧兒隻是根據生為皇家人的無奈而有感而發,她從未想過陰鷙狠戾的胤禛,也是如此的渴望親情,更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會與自己傾吐心事。這是上一世她從未經歷過的,是她曾經奢望的,如今,卻成真了,她倒有些無所適從了。

***

隔日宜妃園裡

「啪啦」

「額……額娘,還請額娘息怒,妾身,妾身也是……」

「你、你真是氣煞我也!明明知曉,這是本宮為她設的一個局,就是盼著她在萬歲爺麵前出醜。你卻幫她當說客,結果不但各阿哥家的都上了場,還讓她在萬歲爺麵前露了臉,出了風頭,我真是不知曉你是怎麼想的!」

「額、額娘,她用濟南府之事威脅妾身,若是妾身不出麵,她就要將人證物證統統交給九爺,妾身實在不敢冒這個風險啊。若是讓九爺知曉上次之事,是妾身所為,九爺他一定不會放過妾身的。」董鄂氏跪在宜妃的腳邊,仰著頭,痛哭道。

「你!真是爛泥扶不上牆!走走走,本宮不想再見到你,快給我滾!」

瞧著眼下已是怒氣衝天的宜妃,董鄂黎萱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麵摸著臉上的淚,一麵匆匆忙的告了退。待到董鄂氏退出了堂屋,宜妃這氣是更甚了,一副恨不得將耿寧兒生吞活剝的模樣。

「耿氏,耿氏,本宮就不信了,本宮還收拾不了你一個小小的侍妾!」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卡文,卡的超級死的,

哎~~~~~~~~~~~~~~~~~~~

第96章 南巡第三站---杭州(二)

經過一日的奔波,浩浩蕩蕩的南巡隊伍終於抵達了南巡的第三站---杭州。隨即大部隊便進駐了位於西湖孤山的行宮,耿寧兒也隨著胤禛來到了方溪院。待一切都安置妥當了,耿寧兒才得著空觀察起自己所在的院子。

方溪院,坐落於孤山行宮的東麵,院子不大,卻也甚是別緻。走到樹蔭下,耿寧兒坐在石凳上,一手支在石桌上拖著腮,一手拿著方才自胤禛那裡傳來的信。看著看著,這眼睛就朦朧了,她是想她的鈺兒了。出來已是近兩月有餘了,亦是有兩月未曾見過她的女兒了,每每隻是從這些個隻言片語中想像著鈺兒那憨態可掬的模樣,這叫她這個做額娘的如何不想?

越想,耿寧兒這眼睛就越是酸澀,這情緒嘛也是越發的低落。眼淚就在眼眶裡溜溜的打著轉兒,吸了吸鼻子,反反覆覆的將手裡的信看了好幾遍,這才準備將信件給收起來。驀地,信上出現了一片陰影的瞬間,手裡的信就被人給抽走了。耿寧兒猛然抬首之際,眼裡的淚珠兒恰好滑落了下來。

瞧著耿寧兒那雙微微泛紅的狹長雙眸,以及那因著仰首而滑落的淚珠兒,猛然間,胤禛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被人給狠狠揪住了一般,揪心之痛緩緩的襲來。抬手輕輕的拭了她臉上的淚珠,胤禛微蹙眉頭,輕柔的道:「何事,竟惹的你落了淚?」

吸了吸鼻子,耿寧兒扥下斜襟的絹子,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微蹙黛眉道:「無事,不過是看了信,憶起鈺兒來了。」-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原是如此,想來出來的時日也不短了,一說到鈺兒,我倒也惦念起來了。」胤禛將手裡的信放到了桌上,坐到了耿寧兒身旁的石凳上,拍了拍她的肩道。

「是啊,出來之時還是初夏,眼下都是立了秋了,也不知道鈺兒在府裡如何啊。」

「府裡這麼多人,你無須憂心。」

聽了胤禛的話,耿寧兒撇了撇嘴,心下不禁吐槽道:「就是因著府裡人多,她才更不放心好不好?」不過轉念一想,眼下她人在外麵,就是在擔心也是於事無補的。總之,將墨玉留在了府裡,走前又『叮囑』宋雪萍,若是有個任何的風吹草動就立馬告知自己。眼下,她還未得到任何關於鈺兒有任何不妥的消息,且著,自雲惜那裡她也得知了些,府裡現下的狀態。

自打她跟著老四出來南巡後,府裡發展成了一山容不得二虎的態勢。嫡福晉烏喇那拉氏與側福晉李氏那是三天一小鬥,五天一大鬥的,就是為了爭奪耿寧兒不在時,這王府內的主導權。烏拉那拉蓮慧以嫡福晉之位份壓著有一子傍身的側福晉李淑翠,可李淑翠又豈會這麼輕易就放棄機會?於是乎,她常常以三阿哥應多加親近媽媽為由頭到德妃的永壽宮坐坐。而這德妃到也覺得受用,這心也就難免會偏幫著些李氏。

所以,這嫡福晉與側福晉之間的爭鬥也就越演越烈了,自然也就沒人得著空去想著人在外麵的耿寧兒了,連帶著紅鈺也就無人惦記了。再有墨玉與宋雪萍的照拂,紅鈺自然也就不會有何勞什子的事情發生了。想到此,耿寧兒心下不禁暗暗的舒了一口氣,也虧得德妃沒事在李淑翠與烏拉那拉蓮慧之間瞎攪和,這才使得二人沒那個閒工夫搭理一個奶娃娃。

而就在耿寧兒陷入自己的無盡思緒之時,坐在她身旁的胤禛,將她暗地裡的舒氣理解成了憂心的歎氣,這濃黑的劍眉就要糾結於一處了。他想要分散她眼前的注意力,便低柔的道:「既是到了西湖,可願出去逛逛?」

一聽可以出去,耿寧兒的狹長雙眸就直放光啊,滿心歡喜的問道:「去逛西湖?」

「嗯。」

得到了老四肯定的答覆,耿寧兒不覺喜上眉梢啊。噌的就自石凳上跳了起來,眉眼彎彎的對著一臉淺笑的胤禛道:「那王爺可稍等片刻?妾身好去準備準備。」

「去吧,不急。」

「謝王爺。」說罷,耿寧兒一溜煙的就往屋裡跑去,而胤禛隻是撇頭瞧著那奔去的背影,嘴角的弧度也愈漸加大,深邃的黑眸中更是溢出了滿滿的柔情。

當然這些耿寧兒自然是不會知曉的。此刻,她就像是即將去遠足的孩童一般,興奮的不能自已。

別說上一世,她每日隻知躲在自己的世界裡、自己的小院裡看書,根本就不曾有過與胤禛一同出遊的經歷。就說她穿越前,一天到晚,她也隻是縮在學校裡看書做實驗,何時也不曾想過出去旅遊旅遊。如今,她不但有了與胤禛一同出遊的機會,這出遊的地方還是大名鼎鼎的西湖,這叫她如何能不興奮啊。且著泰山因著九福晉董鄂氏將她推進了湖裡而使她錯失了攀泰山的機會,就連到了紹興,也因為胤禛要她養身子而禁止她出行。再加之,在紹興時,宜妃為了給她使絆子,叫她辦個勞什子的品酒宴,使得她更是沒那個精力想著出遊之事了。

這下好不容易得(dei,三聲)來的機會,耿寧兒怎願放棄!西湖之行,必須成行啊,不然她這心哪兒能過意得去啊。

換好了一身便於行走的淺藍色袍子,耿寧兒腳下就如生風了般,回到了胤禛的跟前,笑嘻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