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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事不知道才是最好的,知道太多並不見得是好事。」

「嗯,既然你不願對我多說,我也不勉強你了。不過還是要告訴你,聽說那個側福晉被老九扔到別院囚禁起來了,說是讓她在那自生自滅。」

聽到此,耿寧兒的心不免有些悲涼之感。雖說這一切都是她設下的,為的就是讓她付出暗害她的代價。可是真的聽說了完顏氏的下場,耿寧兒不免又暗自感慨,這個時代的女人不過是男人的附屬品罷了,喜歡便可寵溺上天,不喜歡了就可以隨意丟棄。什麼情啊愛啊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罷了,隻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才是那真正可以抓到手的東西!

第46章 暴風雨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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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與老四一起用了晚膳後,老四便去了李氏的浮碧閣。耿寧兒想著白日裡容凝告知她的事情,而輾轉難眠。回想起,當初春闈之時,她對完顏氏的將計就計,使得她落得個自生自滅的下場,心裡雖然未有同情,卻也不免有些鬱憤。雖說一切不過是她咎由自取的結果,但這擺在眼前的事實,也再次為耿寧兒敲了個警鐘,愛新覺羅氏男人的情與愛不過就是一場夢,夢終是有醒來的那一刻,而被迫從夢中醒來,會是怎樣的撕心裂肺,她有何嘗不懂得?到頭來不過就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罷了。她要做的,就隻有盡心盡力的為自己的孩兒鋪好一條康莊大道,為耿家的繁榮籌謀!

漆黑的深夜一彎新月獨自懸於空中,此時正值醜時,也正是人們呼呼大睡之時。側臥在拔步床上夜難安寢的人,並不知這便是那暴風雨來臨前的黎明時刻,一場即將改變所有人命運的血雨腥風即將到來。

長廊內的兩條黑影在朦朧的月光照射下時隱時現。

「為何遲遲不動手?」問話之人雖想盡力掩飾自己,但情緒仍是通過焦躁的語氣暴露了出來。

「福晉那邊傳了話,玉瓊居那邊的不能有任何差池……所以,我……」

「你是真不懂,還是跟我這兒揣著明白裝糊塗?福晉那是不方便,因著王爺的話在那兒擺著呢。你以為福晉她當真想讓玉瓊居那邊的穩穩當當的啊?要知曉,如今耿寧兒這般的受寵,又懷上了,王爺都快把她當成心尖尖兒了,涵碧閣那邊的當真能那麼痛快的幫她保胎?」

「可是,要是耿寧兒真的出點子蛾子,福晉那邊也勢必是消停不了的。福晉又豈會不明白這箇中的道理?」

「就算是受點子委屈,這也是在所難免的,總比往後個兒讓耿賤人騎在我們頭上,處處瞧著人家的臉色過活好。」纖白的玉指使勁的戳著身前的人,「就你這畏首畏尾的性子,怪不得最先入得府,卻怎麼著也得不到王爺寵,甭說王爺了,就連我,都瞧著乏味至極。」

背朝月光的削瘦身影,隨著前人的動作身體一晃一晃的,身側的兩手緊緊的攥成了拳,怕是就連那指甲也要嵌入肉裡了。「我,我不能再這麼貿然出手了,上次二阿哥的事情,怕是早就讓人生了疑。若是,要我動手,福晉必得承諾於我,若是往後出了何紕漏,她得保著我。」

「你!」朦朧月色下,並不能看的十分的真切,隻是隱約瞧得纖白玉手一揚,緊隨著的便是一聲清脆的巴掌響。

『啪』

「愚昧無知!你可知曉?如今我可是福晉跟前的紅人,福晉的意思我又豈會不知曉?你若是為福晉盡了這份心,她定會放在心裡,自然是不會虧待你的。再說,我們同一條船上的人,自是要相互照應的,你就好好的把心裝在肚子裡,放心的做就是了。」

削瘦的人影還是有些猶豫,不由得的再次提出了疑慮,「可,可是……」,隻是這話還沒說完,就給人先搶了去。

「可憐的大阿哥,想必福晉日日都惦念著吧……」

「你、你,我,我去就是了。不過你總要容我幾日準備準備。」

「行了,回吧。」纖白玉手隨意的擺了兩下,「哼,我就給你三五日,若是到時,玉瓊居那邊的還沒有任何動靜,你且去福晉那裡辯解吧。」

「……」

微茫的月色下,纖白玉手的主人一直目視著那削瘦的身形消失在長廊的盡頭,黑白分明的杏核大眼,此刻竟蒙上了些許的血色,純真的麵龐也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卻是那一臉極盡扭曲的笑顏。

拂曉之時,淺青色的天空上還鑲著稀稀落落的殘星,涵碧閣的院落就有了動靜。

「福晉,還是奴婢來淘著米,您就在一旁歇著吧。」紫菁站在烏喇那拉氏蓮慧的身側,伸手想要將蓮慧手裡的缽子截過來,蓮慧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插手,躬身將那淘米的水篦了出去,直起身又向缽子內舀了一瓢水,仔細的揉搓著缽子裡的小米。

「福晉……,還是奴婢來吧,雖說夏日了,可這天朝的水也是涼的很,您的身子本就沾不得涼的。」

見紫菁的手向著自己身前的缽子去了,蓮慧才忙出了聲:「為王爺親自做早膳是我每日必修的功課,你不必攔著,我也早就慣著了。」

「奴婢就是每日瞧著你這般為著王爺,王爺他卻這般不懂憐惜,奴婢,奴婢心疼啊。」

「好了,好了,我知曉。」一麵將缽子裡的小米倒入砂鍋,蓮慧一麵敏捷的從甕潭中撈出跟兒酸黃瓜來放到案板上,快速的切了起來,「今個兒你就與她去,好生監視她的一舉一動,事無钜細全向我回稟。」

「是,奴婢記下了。」紫菁麻利兒的幫蓮慧遞了碟子,「福晉,您派奴婢過去能行?奴婢是您的大丫鬟,她又豈會不防著我?」

「你過去不僅是監視她,還要給我盯著點兒其他人,她這胎可是我擔著呢,我不能讓胎在沒落地前有什麼差池,這府裡雖說人就那麼幾個,可各個都不是什麼善茬兒,若是她那胎沒了,我自是也難逃王爺的責難。你過去,我放心,畢竟是從小就跟著我的。」烏喇那拉氏不慌不忙的將切好的黃瓜條擺了盤,接過紫菁遞來的帕子抹了抹手,「什麼是時辰了?」

「回福晉的話,寅時二刻了,王爺定是起了身,奴婢這就去給蘇培盛傳話去。」

「去吧。」

「是。」

紫菁前腳剛踏入李淑翠的浮碧閣,胤禛也正從堂屋出來,深邃的黑瞳瞟了一眼門旁的人,便徑直的穿了過去向著涵碧閣的方向走去。不管夜裡他宿在哪一個院兒裡,但這每日的早膳,他從來都是在涵碧閣用的,這也是他對她的一種態度。

『吱呀』

「格格,該起身了,卯時了。」

一夜未合眼,天明之時才剛剛有了睡意,耿寧兒是十分的不想起,可一想到現如今自己的處境,已是眾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又何必讓人給按一個恃寵生嬌的帽子呢?再者說,老四不就是喜歡自己懂事?掙紮了下,耿寧兒還是緩緩的坐起了身,下了地由著墨玉為自己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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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嫡福晉請安,嫡福晉吉祥。」

瞧著給自己行禮的耿寧兒,一身草綠色的長袍搭著鵝黃的坎肩兒,隆圓的小腹,素白的小臉兒上略施了些胭脂,蓮慧的心有些抽痛,揚了揚手道:「起吧,身子不便無須多禮。」

緩緩的起了身,耿寧兒坐到了李淑翠的右側,玩起了自己的帕子。

蓮慧環視了下屋內的眾人,目光與鈕祜祿君柔短暫的接觸了下,便端起了小桌上的茶杯,抿了起來。鈕祜祿君柔見狀,抬手拭了拭嬌嫩的粉%e5%94%87,「寧兒,瞧你這肚子怕是近六個月了吧,要是有何不方便的,可別跟我客氣呀。」

這是準備著唱哪一齣戲?哈,不管是哪一出,既然人家先出招了,咱也不能不接著是不是,要不然這戲不就沒得唱了?調整麵部肌群,耿寧兒露出了比以往更加溫婉的笑容,「到底是自家姐妹,你這般為我操心,我真真的歡喜,隻是就憑我們這樣的身份又豈敢在嫡福晉、側福晉麵前言苦言累?豈可這般不諳世事呢?你說可是,君柔?」

耿寧兒這一連消帶打,讓鈕祜祿君柔那副純真的麵具都要掛不住了,死死的扣著身下的椅子,「瞧寧兒你說的,嫡福晉這般寬厚仁慈之人,又豈會與你計較這般小事兒?」

聽著耿寧兒和鈕祜祿君柔你一來我一往的言語,瞟過李氏那一臉等著好戲與宋氏的滿臉的木色,烏喇那拉氏蓮慧幽幽的開了口,道:「鈕祜祿妹妹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紫菁,打今個兒起,你就去玉瓊居伺候著吧。」側首看向耿寧兒,又道:「耿妹妹,紫菁也是自小跟著我的,當年我生養大阿哥之時,她也在身邊伺候著,就讓她去你那兒伺候著。」

微蹙娥眉,耿寧兒心中暗忖,怪不得鈕祜祿君柔今個兒關心起自個兒的肚子來了,原是唱的這一出啊。耿寧兒麵上沒有露出任何神色,微揚下頜,輕聲道:「這怎麼使得?紫菁姑娘可是嫡福晉您的貼身丫頭,妾身哪有那種福分啊,這不是折煞了妾身?萬萬不可,妾身不過是一個位卑的侍妾,嫡福晉您宅心仁厚容許墨玉進府伺候妾身,已是天大的恩澤了,妾身又豈敢在奢求?」

「呦,想我和宋妹妹也不曾有這般的好福氣啊,嫡福晉這般照拂你,你又何必推辭呢?耿妹妹你真是有『福分』啊。」李氏抿著%e5%94%87,一臉的燦笑,更是不忘摻進一腳來。

端坐於軟榻上,蓮慧轉了轉腕上的玉鐲,「你這肚子王爺是親自叮囑了的,我也是想你頭胎,找個有經驗的丫頭伺候著,我也能安生些,行了,你也別推辭了,我也乏了,你們且退下吧。」

「妾身,告退。」

「妾身,告退……」耿寧兒不情願的俯了身行禮,退出了涵碧閣的堂屋。

才出堂屋,鈕祜祿君柔便快步移到耿寧兒的身旁,一副得意的摸樣,「寧兒,你這肚子可是真真的金貴啊,王爺和嫡福晉可都是盼著呢,可千萬可別出什麼差池才好。」

本就因著方才烏喇那拉氏硬在自己身邊插了個眼線而滿心憤懣的耿寧兒,又聽著了鈕祜祿君柔這一番譏諷意味濃重的話,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抬瞼瞧了一眼鈕祜祿君柔,扯出一抹絢爛笑容,揚起下巴,冷哼道,「勞君柔你費心了,我這身子自然是金貴的」傾身貼在她的耳旁,小聲道:「難道你不知曉母憑子貴?你何時才能有這等福氣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