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1 / 1)

前,胤禛輕手輕腳的為耿寧兒掖了掖被角,起身靜靜的瞧著床上熟睡的人。昨夜,他睡得並不安穩,鬧騰了一個晚上,這會兒她總算是能入睡了。抬手拭去她自額頭滾落的汗珠兒,呢喃道:「辛苦你了。」爾後才轉身出了臥房。

堂屋內,蘇培盛與墨玉二人一起服侍著老四洗漱,「請王爺洗漱。」老四漱了口,爾後又將用過的白絹遞回給墨玉,環視了一遍玉瓊居,又看了看眼前的墨玉,輕聲吐出幾個字來,「好生服侍她。」

「是,奴婢記下了。」墨玉垂首屈身行禮,目送著漸漸遠去的背影,心裡不禁感慨萬分。王爺他是如此的重視格格,格格終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辰時一刻,「噌」的一聲,耿寧兒猛然自床上坐起身來,緊接著的便是她乾嘔的聲響。

「格格,還是讓奴婢為您去請大夫吧,您這害喜也忒嚴重了,讓人瞧著都慎得慌啊。」墨玉坐於床邊,一手為耿寧兒順氣兒,一手持著絹子為其拭%e5%94%87。

「唔……呃」耿寧兒以顧不得說話了,隻得白白手回絕了墨玉的提議。

她這是怎麼了?上一世懷弘晝之時,好像並沒有這麼大的反應啊,怎麼這次竟會這般的強烈?

好不容易吐完了,耿寧兒由著墨玉扶著靠在軟枕之上,接過其遞來的茶水,漱了漱口,有氣無力的道:「給我更衣吧,這個時候該去給嫡福晉請安了。」

墨玉吃驚的瞧著耿寧兒那麵無血色的小臉,再聽聽她那細若蚊絲的聲音,凝眉不贊成的搖頭道:「格格,您又何必親自走這一趟?眼下您的身子不宜走動,太醫說了要臥床靜養的,還是奴婢去向嫡福晉稟告一聲吧。」

「今個兒是回府的第一日,不去給她請安,怕是要給人落下話柄的。」說罷,耿寧兒吃力的起了身,扶著墨玉走到了梳妝台前,緩緩的落了座。

手裡麻利兒的為耿寧兒盤起了髮髻,墨玉一臉的疑惑看著鏡中那越發憔悴的主人。她就是想不明白,為何格格堅持要去給嫡福晉請安?於是乎,不死心的墨玉再一次勸慰道:「格格,您何必如此多慮呢?您要臥床養胎之事,王爺他是知曉的。再者說,如今,王爺這般重視您,若是嫡福晉那兒有什麼怨言了,王爺肯定也是相著我們的啊。」

「糊塗!」耿寧兒娥眉緊蹙,自鏡中怒視著墨玉。突如其來的嗬斥聲,使墨玉的身子僵在了原地,手中的角梳自然也落了地。耿寧兒瞧著一臉委屈,眼眶微紅的墨玉,心下到也心疼了起來,彎身拾起地上的角梳,置於墨玉的手心中,爾後握住她的手道:「墨玉,我知曉你也是為著我,可你要知曉,榮寵並不一定能夠長久,而她烏喇那拉氏的位份卻是長久的。眼下王爺寵我,自然看我那那兒都是好的,他日若是我失寵了,今日之事就會成為別人打擊我的工具,所以,即便是眼下我身子多麼不痛快,我也不會給人留下口實的,你明白?」

「噗通」

墨玉跪在了耿寧兒的腳邊,一張臉哭得跟個花貓似的,嗚咽的道:「格格,奴婢糊塗了,奴婢錯了,還請格格責罰。」

伸手托起墨玉,耿寧兒的臉上一派溫和笑容,「好了,起來吧,還等著你給我梳妝打扮呢。」

「是。」

涵碧閣的堂屋,耿寧兒垂首跪於地上,將茶杯舉過頭頂,為烏喇那拉氏蓮慧奉茶。蓮慧接過紫菁遞來的茶杯,微泯了一口,看向身下的人,眼中閃過一絲的不憤,悠悠的開口道:「起吧。瞧你著臉色,眼下你正懷有身孕,要小心照顧自己的身子才是,這些個禮,就免了。」

「謝嫡福晉關懷,福晉您寬厚體諒妾身身子不便,可妾身卻不能壞了規矩,該敬的禮數自是不敢有一絲的怠慢。」

「嗯,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坐吧。」

「是。」耿寧兒緩緩的起身,做到了李淑翠的身側,爾後便垂瞼盯起自己的絹子來。

「寧兒,你是真有福氣的,入府不過一年多,就有了身孕呢。而且王爺對你更是青睞有加的,不然也不會讓你一個格格隨侍春闈了,你說是不是呀?」鈕祜祿君柔甩了下絹子,目光緊逼著耿寧兒,眼中更是充滿著嫉恨之情。她就是要告訴她別以為有了王爺的寵愛,她就能登天了,眼下的她仍隻是個地位卑微的侍妾!

抬起右手,撫了撫鬢,耿寧兒強忍著噁心,瞥了一眼鈕祜祿君柔,嘴角噙著輕蔑的笑意,「君柔,你這話說的,能入王府侍奉在王爺的左右,我自然是那有福氣的。」

耿寧兒話裡話外的意思,鈕祜祿君柔又豈會聽不出?她這是在諷刺她,雖然比她早一年入府,卻始終得不到王爺的寵愛,更不用說隨侍在王爺的身側了。怒火中燒,氣的鈕祜祿君柔的小臉是紅一時紫一時的,正欲開口回擊之際,坐在耿寧兒身側的李淑翠卻接了口。

「鈕祜祿妹妹,別急呀,現下你正是在那如花似玉的好年華上,這孩子嘛早晚是會有的。」李淑翠側目瞟了一眼端坐於榻上的烏喇那拉氏蓮慧,用絹子遮掩了%e5%94%87邊的譏笑,「這春闈一去就是兩月,耿妹妹她有了,這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嘛。若是這般都沒能有動靜,那妾身不禁要懷疑她身子是不是有什麼隱疾呢。」

李淑翠此話一出,榻上的烏拉那拉蓮慧猛然撇頭瞧向下首的她,擱在小桌上的手也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李妹妹這話兒是個什麼意思?」

「呦,妾身不過是就事論事,若是衝撞了您,還請福晉您莫要怪罪啊。」

鈕祜祿君柔瞧著李氏把自己也給牽進去了,忙看了一眼榻上正襟危坐的烏喇那拉氏。這不看還好,一看這心裡不禁哆嗦起來,趕忙開口道:「李姐姐說的哪兒的話?妹妹哪有姐姐您有福氣?二阿哥、三阿哥可都是您生養的呢,不過總歸得喚福晉一聲阿家[1],您說是不是啊李姐姐?」

「你!」

「唔……哇」

「哎呀,耿妹妹既是這般的不適,又何必強撐著?」蓮慧一見耿寧兒的連連乾嘔,忙出聲吩咐道:「墨玉,快攙著你家主子回去休息吧。」

「妾身,先行告退了。」耿寧兒起身正欲行禮,蓮慧卻先出聲製止道:「行了,身子都這樣了,哪兒還有那麼多禮?快回去好生養胎才是。」揚了揚了手示意墨玉趕緊將人給攙回去。

出了涵碧閣,墨玉狐疑的瞧著身旁的主子,不禁開口道:「格格,方才……」

「你個機靈鬼。」耿寧兒啐道,拍了下墨玉的手,笑容滿麵的向自己的居所走去。

對於她們一眾人的爭鬥,耿寧兒不是不想坐觀虎鬥,隻是,眼下的她真的是有些力不從心。本就是強撐著去給烏喇那拉氏請安的,雖說方才並沒有真的想吐,可這噁心勁兒是真的一波接著一波的襲向心頭啊。想了想,耿寧兒覺得何必這樣為難自己呢?於是乎,她決定撤!

春闈一月後,京城儼然進入了仲夏。

這日午後,胤禛下了朝就一如往日般到了玉瓊居。隻是,這次他並沒有吩咐蘇培盛將那一摞摞的公文搬到玉瓊居,而是差他去了馬廄牽馬。

「這些日子你到是越發的能吃了。」剛一踏進玉瓊居,老四便瞅見抱著吃食不撒手的耿寧兒,一臉的戲謔模樣。

耿寧兒忙放下手中的糕點,踱到胤禛的身側,笑盈盈的道:「現下好不容易能吃了,妾身這是要將先前沒能吃的給補回來呢。」接過他遞來的涼帽,遞給了墨玉,仰首瞧著他那一身衣服狐疑道,「王爺,這是要去馬場?」

「可想去?」

耿寧兒一聽,他這是要帶她出門啊,心下了開了花。

「要去。」

到了馬場,瞧著眼前一匹匹駿馬,耿寧兒還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出了王府。要知道,成日裡窩在王府,不是窩在自己的居所看書解悶,就是與那些個女人勾心鬥角,她是真的很累。如今,能出來散散心,耿寧兒現下可是歡樂無比啊。

「寧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轉身望向聲音的出處,耿寧兒便瞧見了老十三與兆佳氏容凝。開心的快步走向容凝,屈膝行禮朗聲道:「妾身給十三爺請安,給十三福晉請安了。」

「行了,快起吧,小嫂。」胤祥忙伸手拖住耿寧兒,爾後又看向耿寧兒身旁的老四道:「四哥也是的,小嫂身子不便,你也不攔著些,哪那麼多講究啊。」

「禮數不可少。」

「哎,得勒,我也不多說什麼了,走,四哥,我們賽馬去,這可是你答應我的啊。」

胤禛瞧了一眼耿寧兒,便隨著胤祥而去。

於是乎,容凝與耿寧兒了倆人便找了個還算陰涼的地方,暢談了起來。

「你怎麼樣?身體還好?從春闈以後,就沒機會見你了,知道你懷孕了,想去看你的,可是……」

耿寧兒微笑的看著容凝,靠著身後的大樹,愜意的道:「我知道,你的身份不能去府裡看我,因為說不過去的。一個嫡福晉,怎麼能跟一個侍妾關係甚好?這種事兒若是傳出去,一定不會好聽的。」

「嗯,你不會怪我吧?其實,當日春闈得知你懷孕了,就想去看你的,可胤祥說你那時的狀況不太好,不讓我過去添亂,我才沒去,再想去,就已經是回京了。」容凝一臉的內疚的看著耿寧兒。

「怎麼會?你想多了。」

「嗯,那就好。在這裡,也就能和你暢所欲言。哦,對了,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說,但是一直找不到機會。」

耿寧兒挑眉滿麵疑惑的看著容凝,「什麼事兒啊?」

「是關於老九側福晉的事兒。」

耿寧兒撇頭,看向遠方,狀似吃驚的口%e5%90%bb道:「哦?她的事兒怎麼跟我扯上關係了?」可這眼裡卻沒有一定兒點的驚色。

「之前你不是和她鬧了不愉快?」

「啊?好像是有過這麼一回事兒,我都不記得了。」耿寧兒跟容凝麵前打著哈哈,一副不願在多提此事的模樣。

兆佳容凝怎麼說也在這兒混了幾年,瞧著耿寧兒那副模樣就知道她一定有事瞞著自己,看向遠方輕聲道:「除去胤祥,我在這裡也就與你最親近了。」

猛然回首,看向身側的兆佳容凝,耿寧兒的身子怔了一下,勾起雙%e8%85%bf,將臉埋於雙%e8%85%bf之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