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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老九的目光沒在完顏氏的身上停留過一下,但她知曉他是在問她。於是,完顏氏清了清喉,憤懣的開了口:「耿氏她不分尊卑,見了妾身不但不行禮,還公然的挑釁於妾身。妾身氣不過就出口教訓了她幾句,想不到她居然設計陷害妾身!」

「你胡說!王爺,您可要給格格做主啊!格格她見天氣甚好,想著出來透透氣兒,剛到此處還沒多會兒呢,九側福晉就過來了。格格一瞧見側福晉,也不顧及自己的傷勢就給福晉行了禮的,可不知怎的,側福晉就是不讓格格起身。奴婢心疼格格的傷勢,就鬥膽向側福晉求情,也不知是那句話使側福晉不痛快了,一揚手就給了我們格格一個耳刮子。格格的左腳本就使不上力的,這一下子不穩,就摔了。王爺,您明鑒啊,格格她……」

「墨玉……」聽著墨玉差不多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耿寧兒象徵性的開口嗬斥了墨玉。扶著墨玉,用絹子使勁兒的在臉上擦了擦,搖搖晃晃的俯下/身,「妾身給各位爺請安了,叫爺們看笑話了,是妾身的罪過。」

完顏氏一見此景,氣得她的臉都由紅變成紫的了,掃了一眼眾位阿哥的表情,知曉他們都是相信那賤人的。心下的火是燒的皮拉巴拉直響,咬牙切齒的道:「你、你胡說!」

老九眉峰一凜,低吼道:「你給我住口!還嫌不夠丟人現眼?」

瞧著完顏氏那漲的紫紅的臉,雲琴忙為自己的主子開口辯駁道:「貝勒爺,側福晉她當真沒……」

「主子說話,何時輪到你個奴才插口!」胤□厲聲斥責了雲琴,爾後又撇頭對著身後的小太監道:「小喜子,給我將雲琴拉下去,家法伺候!」

「喳。」

「貝勒爺,側福晉是冤枉的,奴婢可以作證啊!貝勒爺……」

「妾身……,貝勒爺,您要相信妾身啊,是那賤人設計陷害我的,我……」

聽到完顏氏對耿寧兒的稱呼,胤禛的臉是愈來愈陰沉。磨搓著手上血紅的扳指,「耿氏她地位在卑微,好歹也是本王的侍妾。九弟,你的側福晉當著眾位阿哥的麵就如此口出惡言,是不是太過放肆了?」

瞧著老四將矛頭直指胤□。老八忙開口打起了圓場,「四哥,怕是二人有什麼誤會。且著,這大庭廣眾之下,也有失咱們的身份,還是先回吧。待明日由德妃娘娘和宜妃娘娘出麵開解開解二人,婦人之事,始終不宜我們出麵。」

胤禎也忙開口附和著老八,連連稱是。十三亦是開口勸慰老四道:「四哥,八哥說的有理,婦人之事,我們不該摻乎的。還是明日由德妃娘娘和宜妃娘娘出麵合宜些。」

胤禛瞧了瞧了身側的耿寧兒。晰白的臉頰此刻高高的腫起,因著左腳的傷勢不敢吃力的她,一大半的身子都靠在了墨玉的身上。伸手將她橫抱於%e8%83%b8`前,朝著老八他們點了點,「那就依八弟所言吧。」說罷便抱著耿寧兒向自己的大帳走去。

瞧著他懷裡的耿寧兒,胤□的心一抽一抽的。她的傷,他一直都掛念著,隻是她終日窩在帳內,而他的立場也不好去瞧她。如今瞧見她,眼前依然浮現的是那日狼狽的她,那時她的眼中是有他的。可如今呢?伊人在他人懷中,眼中全無他的身影。他的心如被淩遲般,叫他痛不欲生!

回到帳內,胤禛輕柔的將耿寧兒放到臥榻上,褪盡她的鞋襪,查看她左踝的傷勢。見傷勢並無惡化的趨勢,這緊皺的濃眉才一點一點的鬆了下來,「你有何解釋?」

心下一驚,耿寧兒小心翼翼的端詳了下胤禛,發現其麵上並沒有任何怒容,這才稍稍的安了些心。

「妾身位卑,盟王爺厚愛得以隨侍在身邊,已是天大的幸事了。任何委屈妾身都能夠忍下的,讓王爺為妾身的事兒勞神,妾身有罪。」說著說著,耿寧兒的眼眶又紅了起來,眼角也掛上了晶瑩的淚珠兒。

墨玉拿著煮熟的%e9%9b%9e蛋進到大帳,正巧著聽到耿寧兒的話,眼睛溜溜的一轉,噗通一聲就跪在了老四的身前,「王爺,奴婢自知罪無可恕,不怕王爺懲治,但有些話奴婢憋在心裡許久了,今個兒定是要說與您聽的,說完奴婢任王爺隨意處置!」

「墨玉,豈可在王爺麵前如此放肆!」轉頭,耿寧兒滿臉自責的摸樣,「王爺,妾身管教不嚴,還請王爺責罰。」

「墨玉,你說。」

「是。王爺,九側福晉已經不是第一次刁難格格了,先前多難聽的話都是有的。因著格格是這次圍獵之中位份最低的人,除了十三福晉,沒一個給過格格好臉的。可是格格每次都是一忍再忍,總說不要張揚,不可失了王爺的臉麵。」一麵說,墨玉這淚就嘩嘩的往下流,抻起袖子胡亂的擦了擦臉,又繼續道:「王爺,格格一顆心滿滿的都是您,總是以您為先,受了多少委屈都是自己往肚裡吞。這次春圍,格格她因著位份受了多少白眼,就連德妃娘娘她都……」

「墨玉!」耿寧兒提聲嗬斥著,不讓墨玉繼續說下去。

胤禛側首,靜靜的看著耿寧兒紅腫的臉頰,即是受了如此的委屈,在麵對他時她的麵上依然掛著柔順的笑容,心下的刺痛感好似更重了。拿過墨玉手中的%e9%9b%9e蛋,裹著白色的絲絹,胤禛小心的覆在她的臉上,輕聲道:「委屈你了。」

耿寧兒握住臉旁的大手,輕輕的搖了搖頭,「妾身得了王爺這句話,就是受再多委屈也都是值得。」這話當真是說的情深似海啊,可靠在胤禛肩頭的耿寧兒,眼中卻沒有一丁點兒的深情。

她耿寧兒,絕不再是以前的她了!對她心存歹念的人,她絕不會再姑息,一個也不會放過的!給了墨玉一個讚許的眼神,墨玉便識趣兒的退出了大帳。

完顏氏默默的跟著一臉鐵青的胤□回了大帳,想到雲琴的下場,她這心下就膽戰心驚的,生怕自己也會步上她的後塵。

一進帳,胤□黑著臉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這手一揚,桌上的物件兒就都與大地來了個親密的接觸。「彭。」的一聲之後,完顏氏%e8%85%bf一軟「噗通」一聲便跪在了老九的跟前,抖著聲兒道:「貝勒爺,妾身真的……」

「啪。」

完顏氏捂著被打的臉頰,一行清淚滑落。她以前哪受過此等待遇啊?在貝勒府內,即便她是個側室,卻因著上佳的容貌而備受爺的寵愛。如今,貝勒爺竟然為了那個賤人動手打了她,完顏氏心下很是不甘,扯著嗓子喊道:「貝勒爺,您居然為了那麼一個賤人對妾身動手?貝勒爺,您當真是被那狐狸精給迷住了!」

「賤人?狐狸精?誰允許你這麼叫她?」此刻的老九一身戾氣,緊緊的掐著完顏氏的脖子,「爺告訴你,若是再去招惹她,回府之後,爺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咳咳……咳咳……貝勒爺……」完顏氏跌坐於地,攥緊自己的前襟,使勁兒的吸著空氣,淚眼朦朧的望著那挑起又落下的帳簾。¤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第二日,德妃的大帳。

本著家醜不得外揚的理念,此刻在德妃大帳的便隻有宜妃、耿寧兒、完顏氏以及各自的貼身侍女。二妃對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是十分清楚的,於是乎便出現了眼下這一陣沉默的場麵。

德妃雖說並不待見耿寧兒,但她也絕不願看到宜妃的人佔了上風;反之,宜妃本就視耿寧兒為禍害,加之完顏氏對其的挑釁也是在自己的授意之下,自然她也是不能讓完顏氏出什麼差錯的。再者,雖說完顏氏雖非嫡出,卻仍是完顏家的人,老九的大事是少不得完顏家的支持的,這就更不能讓她有什麼差池了。

想起昨個兒傍晚,完顏氏跌跌撞撞的奔到自己的大帳哭訴,本就是一副傾城相貌,加之淒婉的訴說,著實讓人我見猶憐啊。端起小桌上的茶杯,用杯蓋撇了撇,輕瞟了一眼坐於下首的耿寧兒,眼中陰霾一閃而過。放下茶杯,宜妃用絹子拭了拭%e5%94%87角,輕咳了下,「德妃姐姐啊,您一向是最講究規矩的,怎麼如今卻調/教出這麼個不分尊卑、不懂得規矩的媳婦啊?」

德妃臉上依然掛著甚是和善的笑容,隻是這嘴角的微微一抽,仍是凸顯了她的心境。側身,一派的溫和摸樣瞧著宜妃,「宜妃妹妹,瞧您這話說的,您不是也調/教出個肆意動手的人來?」

「呦,德妃姐姐這理兒可不對。一個小小的格格,見著側福晉連個禮都不行的?若真是這般,那敢情好了,這回宮之後啊,本宮見著個什麼嬪啊,貴人、答應之類的就說,德妃姐姐心善,怕你們累著,以後這禮就免了。德妃姐姐看,可好啊?」

德妃斂眉,不禁狠狠的刮了一眼下首的耿寧兒。不過眼下是絕不能讓宜妃騎到她的頭上來的,所以她還是得護著她。將右手疊放在左手之上,德妃言笑晏晏的道:「這行禮到也就罷了,可怎麼就動起手來了?難不成老九府裡頭的規矩竟是這般的?這威風可真是抖上天了,到是讓本宮大開眼界了呀。」

「德妃姐姐,果然是巧言善變的呢,竟是拿歪理兒給說成了正理兒呢。」

「罷了,本宮瞧著這二人各執一詞,這孰是孰非,一時半刻怕也難以分辨。不過,這耿氏的地位在怎麼卑微,到底是老四府裡的人;這老四啊,好歹也是萬歲爺親封的親王,你說這親王府裡的人,可是想動就能動的呀?」德妃狀似無心,卻又將位份給擺明了。胤禛是親王,而她宜妃的兒子不過是個貝勒,孰高孰低自然是一目瞭然的了。

這下德妃亮出了一把寶劍,宜妃這招兒也接的很是辛苦。暗自咬了咬牙,宜妃笑道:「德妃姐姐說的在理兒,這既然二人各執一詞,孰是孰非,想要下個判定也是無從下手的呀。依本宮看,不如就這樣算了吧,您看如何啊?德妃姐姐?」

德妃輕笑,眼角卻沒有絲毫的笑意,「宜妃妹妹的這個提議好,本宮又豈會不允?隻是有一樣,這完顏氏的的確確動手打了耿氏,到底是不成體統的,不如就讓她給耿氏認個錯?這樣可好?」

柳眉一挑,宜妃摸著翠色的護指,瞧了一眼下首的完顏氏,道:「聽見了?還不給耿格格陪個不是?」宜妃這嘴上雖是這麼說的,可這心裡就別提多不痛快了,不耐煩的給完顏氏使了個眼色。

完顏氏這心裡就算有一百個一千個的不願意,可這會兒宜妃都發了話了,她也不能駁了她的臉麵,隻好扯出一副甚是難看的笑顏,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