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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往日。

「嘶……王爺。」

第二日晨起,胤禛從德妃那請安歸來,又難得得閒不用去伴架,便留在帳中陪著耿寧兒。大帳之中一片祥和氣氛,兩人一人捧著一本書,誰也沒出聲兒。

墨玉步履輕盈的走進大帳,將托盤置於木桌上,又將藥碗端到了耿寧兒的身前,「格格,該吃藥了。」

「嗯。」接過墨玉遞來的藥碗,一口就將一晚藥給灌了下去。微蹙粉黛娥眉接過墨玉遞來的茶杯漱口之後,便垂首抻出拍子拭嘴之際,眼前忽然多出一盤蜜餞來。

「甜甜嘴,藥苦。」

耿寧兒眉眼彎彎,道:「王爺待妾身這般好,當真是妾身幾世才修來的福氣呢。妾身,這就去為王爺抄寫法華經,好為王爺祈福。」

胤禛輕點了下頭,柔聲道:「等傷勢好些了在抄吧,不急於這一刻。」

「王爺,十三爺、十三福晉來了,正在帳外呢。」蘇培盛特有的尖聲響起,打斷了帳內的『郎情妾意』。

「快請進來。」

「喳。」

蘇培盛恭敬的為胤祥與容凝打著簾兒。老十三笑嘻嘻的閃了進來,「四哥,我和容凝過來看看小嫂。」

兆佳氏容凝扥了扥胤祥的衣袖,小聲提醒道:「爺……」

「是你說要過來瞧瞧的,怎麼這會兒到是拘謹起來了?四哥這兒,無妨的。」

「墨玉,快給十三爺、十三福晉看茶。」轉身,沖兆佳氏容凝笑了笑,「給十三爺、福晉請安,還請十三爺、十三福晉恕罪,妾身這會沒法子給二位行禮了。」

「行了,都是自家人哪有那麼多禮,是吧,四哥?」

「都坐吧。」

剛落了座,兆佳氏容凝便向胤祥使了個眼色。胤祥輕咳了一聲,看向老四道:「今個兒是容凝提及來瞧瞧小嫂,怕是她們婦人之間有什麼體己話兒要說,我們在場怕是不方便她們,四哥不妨與我賽馬去,如何啊?」

「有何不可?」胤禛起身又側頭對著耿寧兒道:「你好生陪十三弟妹。」

「是。」

待到胤禛與胤祥紛紛走出了大帳之後,兆佳氏容凝與耿寧兒則是一片尷尬的寂靜。

「咳,不知福晉今日前來,是有何事要說與妾身?」

「我聽說你受傷了,就想著過來看看,順道給你送些藥來。」

「嗬,福晉您有心了,妾身愧不敢收啊。」

對於兆佳氏容凝的突然探訪,以及的說辭,耿寧兒甚是謹慎應對著。她與自己並沒有什麼交情,為何主動來尋自己,莫不是北樹林之事是她所為?可她與自己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更是沒有任何的利害衝突,應當不是她所為。

「你無需憂心,這些都是我家十三爺長用的,都是上好的活血化瘀之藥。」兆佳氏容凝側目瞧了一眼榻上的人,又瞧了瞧立於她身側的墨玉,請咬了咬朱%e5%94%87道:「我私下的話想與你說說,可否……」

耿寧兒聞得兆佳氏容凝的話,心中一驚,瞥了她一眼,方又看了看身側墨玉,心想在胤禛的大帳內,怕是她也做不出何事,若是不讓墨玉退下恐失王爺的顏麵。

「墨玉,你去外麵守著。」

「是。」

待墨玉出了大帳,耿寧兒正色的看著下首的兆佳氏容凝,想要看看她這是要搞哪一出,「福晉,這下您可說了吧?」

容凝示意碧珠將要放在桌上,「碧珠你也帳外候著吧。」

「是。」

眼下老四的大帳就剩下了耿寧兒與兆佳氏容凝二人,容凝起身緩緩走到榻前,手裡提著藥置到耿寧兒的麵前,「這藥很是好用,隻可惜現在再好的藥又怎麼能比得了技術發達之後的藥呢?是?耿氏……」

兆佳氏容凝的話,使耿寧兒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震驚的望著眼前的人,張大了嘴,結結巴巴的道:「你……也是這裡的過客?」

耿寧兒的回答使容凝徹底的鬆了口氣,一%e5%b1%81%e8%82%a1便坐到了耿寧兒的身側,「是,看來我沒猜錯,你也是。」

「你,是怎麼知道的?」

「上次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總給我一種很莫名的親切感,加之你像是為了逃避什麼匆匆而去,做的事情,我大膽的猜測了一下。」

「你來了多久了?」耿寧兒有些激動的拽著容凝兒的衣袖。

「算下來,差不多三年了吧。」

「跟我差不多,我也差不多三年了。」當然耿寧兒是不會將自己重生的事情拿出來說的。

「嗯,我來不隻是為了跟你說這個,我來說是想跟你說,你要小心老九身邊的完顏氏,她似乎對你敵意很深。你受傷之事,恐怕她就跟她有關,因為有天我瞧見她的侍女在你的帳外鬼鬼祟祟的徘回了好半天。」

「完顏氏?」

「嗯,好了,我就不耽誤你休息了,你以後多加小心吧。」容凝起身向外麵走去。耿寧兒忙開口道:「謝謝你。」容凝轉身衝她笑了笑,「我們算是同時天眼淪落人了,不過來提醒你下,也沒幫什麼。」

待容凝出了大帳,墨玉便疾步走到耿寧兒的身旁,「格格……」

「讓我一個人靜靜。」

「是。」

其實知道有人想害她是一回事,但是知道是哪一個人要害她又是一回事。前者隻能被動的防禦,而後者則可以積極主動的進攻。完顏氏?哈,她還真是竟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耿寧兒臉上的寒笑,讓站在她身側的墨玉背上一涼,身子不禁抽搐了下。

第章41章 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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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場正中心的大帳便是大BOSS康熙的大帳。這會兒剛過了辰時一刻,批閱完八百裡加急送到的折子,康熙方才將身子向後靠了靠,凝目養神。李德全見狀,忙為其端上一杯杭白菊,輕聲道:「萬歲爺,批了這麼久的折子,用點子茶潤潤喉。」

康熙睜開眼,端起案上的茶杯,慢慢的啜了一口,狀若無心的問道:「李德全,朕出京有多少時日了?」

李德全貼身服侍康熙已有數十年了,對於主子的心雖不能說完全摸透,但仍是可以揣測一二的。在君王身邊服侍,若是不能如此,想他也是不能到今日這個位置上的。對於皇帝突然問起行圍的時日,李德全全身的毛孔就已盡數張開,隨時準備小心應對。

「回萬歲爺的話,已有近一月了。」李德全垂首,小心翼翼的回著話。‖思‖兔‖在‖線‖閱‖讀‖

「嗯,時日也不短了」,再次拿起案上的折子,康熙邊閱著折子,邊道:「近日可有新鮮事兒?」

立於康熙的斜後方的李德全,抬瞼瞄了一眼前方正仔細批閱奏折的皇帝,這肚裡的心腸是轉了八百六十變,愣是沒摸明白康熙是想要得到何消息。於是乎,他也不敢多說,「萬歲爺想聽新鮮事兒?呦,您這得容奴才好生想想。哦對了,自打萬歲爺您賜了十四爺金弓之後,凡是入獵,十四爺定是帶著的,這收穫可是越來越豐厚了。」

「哦?老十四的騎射到是愈見精煉了。其他人呢?可還有什麼事兒?」

「這……,奴才還真沒聽說別的什麼事兒……」

埋首於奏折之中的康熙,抬首向後靠了靠,「老四那邊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啊?」

「呦,奴才該死,竟將此事給渾忘了。」康熙一將老四提了出來,李德全總算是明白了聖主的意圖,忙再開口道:「四王爺那邊前些天兒是有點兒小動靜,說是四王爺帶來了耿格格誤入了北樹林兒,傷了筋骨。」

康熙端起按上的菊花茶又抿了幾口,疑問道,「哦?一個小小的格格,不好生待在帳內,跑到北樹林裡去作甚?」雖說話是一疑問句,可這口氣裡分明沒有半點兒的疑問意味。

李德全忙跪於康熙的身側,垂首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這,奴才不知曉。」可他心裡卻甚是清楚,皇主子不會無緣無故的問及一個格格的事情,想必心裡是早已有了定數的。且著這件事兒,也不是他一奴才能多嘴的,所以李德全便推說自己不知曉,但是跪下這一舉動已在很大程度上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哼,你會不知曉?」

李德全一聽這話兒,忙磕頭道:「萬歲爺,奴才當真不知曉啊,奴才……」

李德全的話還沒說完,康熙便自案前起身,向帳外走去。經過李德全也未曾停頓,出聲道:「行了,起吧。」

見狀李德全趕緊的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翼翼的跟著康熙向右側的大帳走去。

眼見天氣不錯,宜妃正欲出去散散步,透透氣兒。剛出了大帳還沒走多遠,便瞧見那明黃的身影朝她的大帳走去,宜妃忙加緊腳步往回趕。

「可巧了,臣妾這前腳剛出帳,還沒走遠,就瞧見皇上您就來了呢。」宜妃屈身向康熙行禮,臉上自是一派喜出望外的模樣。

康熙站定,瞧了兩眼宜妃,麵上掛著甚是和善的笑容,道:「怎麼準備出去?到是朕來的不是時候啊。」

宜妃嗔道:「皇上這是說的哪的話?臣妾可是巴巴的盼著您呢。可眼下這時辰正是皇上處理朝物之時,怎會到臣妾這兒來了?」

宜妃雖說已是年過四旬了,可是這麵上的功夫可是沒少費的。加之其出色的容貌,眼下這般的小女人姿態也不讓人嫌惡,到是凸顯了其的風韻。

「朕,也是看著今個兒天氣不錯,想著出來走走透透氣兒,就走到你這兒來了。」

宜妃一聽,心裡自是美滋滋的,麵上更是如花般的絢爛笑容,「這敢情好,萬歲爺到與臣妾想到一起去了呢。臣妾也是見今個天高氣爽的,正欲出去透透氣兒呢,這一天天的老是待在帳內,人也沒什麼精氣神兒呢。」

康熙瞧著一臉燦笑的宜妃,也沒多說什麼,便徑直的向前走去,宜妃則是隨侍其身側,二人就如此悠閒的散著步,享受著大自然帶來的舒爽微風。

「哎呀,萬歲爺,您快瞧,這兔子還真是膽兒大,見著人竟也不躲閃。」宜妃的麵上滿是歡喜,一雙眸子晶亮亮的,雪白圓潤的指頭指著前方的棕毛兔子。

順著宜妃指向的方向望去,卻見了一隻棕毛兔子。此刻它直立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