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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虛,所以需要細細調理才是。民女估摸著,最遲明兒個晌午,娘娘就能清醒。」

耿寧兒的一字一句貫入胤□耳中,不安之心終於在她話落之時,回歸肚腹中。

站定直直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依然帕子遮顏,穿著打扮盡顯村婦之氣息。可就是那雙狹長晶亮的眼睛,總有種使人安心之感。

胤□投來的目光,讓耿寧兒很是不自在,清清嗓子道:「九爺……」

「來人,帶……」本想喚人來服侍耿寧兒下去梳洗,可到了這會兒,胤□才想起自己強行把人帶來,卻連對方如何稱呼都不知,「你姓甚名誰?家是哪兒的?」

本以為可以功成身退的耿寧兒,對胤□的話大囧。蹙起娥眉,話在腦中轉了一圈,才道:「閨名不方便吐露於爺,至於家嘛,民女喜遊歷四方,也沒有特定的住處。現下,娘娘的病雖已無大礙,但還需精心調理,民女願留下,直到娘娘大病痊癒。」

「此話當真?」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狹長星目透露的堅定目光,胤□已然明瞭其中的意義。遂喚來婢女,帶耿寧兒下去梳洗也。心中的大石已落,他也終可以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在婢女的帶領下,耿寧兒來到一處小院,四周青竹環繞,院中央一張石桌,幾個石凳,小院整體的格調很是清幽。屏退身邊的婢女,耿寧兒進到臥房,屏風裡麵是侍女們為她沐浴所準備的大木桶。

耿寧兒內心十分欣喜,好久沒有好好沐浴更衣。在墨玉家中,為了不讓人發現自己的秘密,她並不時常進入空間,更不用說泡靈泉一說。如今終於可以好好的泡上一泡,順便把自己洗洗白。

泡於澡盆中,四周分外靜謐,耿寧兒想了很多。雖然她歸心似箭,很想趕快回耿府,好讓家中二老與哥哥安心,但此刻她卻要留下。一來,她要找出下毒之人;二來嘛,回去耿府就意味著自己將要回到王府。王府之外風光無限好,自由自在,也不用步步為營,處處算計。隻可惜,她不是世外之人,沒有那麼超脫。上一世的冤仇,是斷斷不會忘記,重生之後最大的心願就是報仇。

心下分外沉重,甩甩頭,從浴桶中走出,耿寧兒換上婢女準備的衣衫。從堂屋之中走出,便看見胤□親自領著墨玉、墨涵兩姐弟到自己的小院來。

「怎敢勞煩九爺親自帶人而來?」

胤□臉上一抹燦笑,「不礙事,巧了,我正欲來尋你,瞅見陳瑜將這倆人領來,就順便一塊兒帶來了。」

「九爺,尋我何事?」胤□臉上的笑容使耿寧兒覺得分外刺眼,這樣的笑容對現下的她來說太過燦爛。

「額娘醒了,陳瑜說已無大礙,但我想著讓你再過去給瞅瞅。」

「娘娘這麼快就醒了?」,耿寧兒大惑不解。

她從夢溪堂出來不過一個多時辰,按照自己先前的推測,宜妃最快也要戌時才會甦醒,豈會這個時候甦醒?耿寧兒的心不斷下沉,看來在她出去不久,對方就已經採取行動了。怕她將事實說出來?

「民女這就與九爺前去。」

耿寧兒的大步流星,讓胤□心生疑惑,感覺似乎有些不對勁,「我額娘是否不妥?」

胤□的話使寧兒快速移動的身子頓了一下,「九爺莫要憂心,民女過去看過,方能知曉。」

一到夢溪堂,耿寧兒便瞧見一邊候著的陳瑜。他與自己目光交接的那一刻,便慌忙的移開了自己的目光。這下耿寧兒可以確定,陳瑜是曉得宜妃中毒之事的,至於是否是他做的,現下還不能確定。

走進宜妃所在的臥房之中,耿寧兒便向她行了大禮,「民女見過宜妃娘娘,娘娘萬安。」

「兒子,給額娘請安了。」

「都起來吧。」

耿寧兒與胤□紛紛直起身,宜妃大量起眼前帕子遮麵,一身翠色旗裝的耿寧兒。

「聽胤□說,是姑娘你救了本宮性命。本宮自會重賞你的。」

醒來的宜妃甚是威嚴,更是沒把耿寧兒當做一回事,所說重賞也不過是對奴才的恩賜罷了。

耿寧兒卻沒將這些放在心上,此刻她最為上心的,則是宜妃身上的餘毒是否已被徹底清除。

「娘娘,民女請個平安脈。」

宜妃配合的伸出右臂。耿寧兒輕輕搭上,脈相沉浮,而之前那微弱的跳脈已悄然消失。果如自己所料,對方行事甚是縝密,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看來想要找到這下毒之人,恐怕是難已。

「娘娘玉體安康,現下隻需悉心調理,不日就可痊癒。隻是……」

「隻是什麼?」耿寧兒的轉折,讓本來已經十分安心的胤□,又再次被掉了起來。

與胤□的著急相比,宜妃到顯得頗為鎮定,「姑娘有話但說無妨,本宮恕你無罪便是。」

耿寧兒抑鬱了,既然已經無法找到下毒之人,自己留下來的一大理由已消。本想著最後提點一下宜妃,讓她小心提防身邊之人,自己所打的如意算盤也不算盡毀。

可宜妃一副高高再上的感覺,著實讓耿寧兒很是不爽。左思右想,最後還是決定忍,總之以後討人情,她也是向老九,而不是向麵前這位高高再上的宜妃娘娘。

「娘娘,民女想說的是一些女子事宜,九爺在此是不是有所不便?」

宜妃一聽,柳眉微蹙,再次上下打量起耿寧兒一會兒,才向胤□擺擺手,示意他先下出去。

「你且說與本宮聽吧。」

床上的宜妃臉色雖不大好,但明眸之中卻看不出一絲絲的情緒起伏。耿寧兒想,眼前之人可謂自己的榜樣,喜怒不形於色。何時自己能夠達到這個境界,也就可得到些許的自由吧。

耿寧兒心知肚明,現下自己被人小視了。靜靜的思忖了下,才開口道:「娘娘,您的身子無礙,細細調養定能恢復如初。隻是,今後進藥需特別當心些。娘娘這會兒身子還虛,也不是什麼補品都適合服用。娘娘須知,是藥三分毒,用藥自是慎之慎已才好啊。」

耿寧兒一番明言暗喻,在暗示著些什麼。宜妃一聽便以明瞭。

再次細細的打量起眼前的女子,氣韻恬淡素雅。宜妃不禁迷惑,一村婦又豈會說出這番話?

「這位姑娘的提點,本宮記下了。」抬手向耿寧兒招了招,爾後卸下左臂之上那翠綠的翡翠鐲子,「姑娘不想暴露身份,本宮知曉。本宮看姑娘是個伶俐人兒,這鐲子權當信物。來日,若是姑娘有什麼難處,可拿這物件兒來尋本宮。」

第15章 展真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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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寧兒垂首跪下雙手接過宜妃的翡翠鐲子,「民女,叩謝娘娘的賞賜。」

「起來吧。」

耿寧兒起身,遂將鐲子套在自己的藕臂之上,爾後靜靜的垂首立於原地,等待宜妃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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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也乏了,你先行退下吧。」

「是。」

恭恭敬敬的退了兩三步,耿寧兒才轉身退出宜妃的臥房。一出堂屋,便瞅見院內與人交談的胤□,以及不斷偷瞄自己的陳瑜。

耿寧兒看的出他正等自己出來,想必是有話要說與自己聽。其實,自己也很想聽他說說看。這樣,她也可以知曉這下毒之人到底是不是他!

撇頭看了一眼左側還在與人交談的胤□,確定他一時半刻不會來尋自己。耿寧兒方才走向陳瑜,「想必陳大人是有話想說與民女聽!有些話該不該出口,大人您自是比民女明瞭。有些事情,需知曉的人自然會知曉,至於其它嘛,大人您無需憂心。」

陳瑜的雙%e5%94%87泛著白,微微顫唞,眼裡更是被不可置信填滿。重重的垂首,拱手道:「姑娘雖為世外高人,卻擁有這般七竅玲瓏心,看事自然通透。老夫再次謝過姑娘的大恩了。」

「陳大人,您先別急言謝!」

聽到耿寧兒的話,陳瑜的身子有些站不穩了,抬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麵前白絹遮麵之人。心裡不住的發緊,看不清對方的麵目表情,自己當如何應對麵前這深不可測的女子?陳瑜很是迷茫。

陳瑜臉上的緊張表情,耿寧兒又豈會錯過。心中暗笑,就算不是你陳瑜動的手,你這副表情,看來也絕脫不了乾係。那麼幕後到底是宮內哪位貴主兒呢?這是耿寧兒最為好奇的,因為像宜妃心思如此之深的人,能讓她不知不覺中著了道,想必對方的段數更為高深啊。

不過好奇歸好奇,耿寧兒還是非常清楚,有些事情不該你摻乎,就絕不要讓自己攪進去。

朱%e5%94%87輕起,開口道:「陳大人,宜妃娘娘的病已無大礙。民女想著也差不多可以啟程去下一個地方了,隻是困在城南數日,爾後又來到此地,囊中羞澀……」

馬上就要回王府了,陳瑜的把柄在手,耿寧兒想著可以趁機撈一筆。在外人看來,王府內根本不會有什麼花銷,且每月還有例銀領,簡直就是肥缺啊。可是隻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曉得,王府內的花銷有多大,每月的例銀還不夠塞牙縫的。

上一次烏喇那拉氏的壽禮,耿寧兒已經吃了一次鱉。且娘家並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人家,現下自己與那邊更是患難見真情,怎捨得讓他們供給自己?所以,確定陳瑜與宜妃中毒事件,絕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耿寧兒便打定主意,要撈一筆,日後回到王府,也好傍身之用。

「姑娘的意思老夫明白。」

「你們在聊什麼?」交待好商舖之事的胤□,看見陳瑜一臉凝重樣,以為宜妃的病情有什麼變數。

「九爺,這位姑娘說娘娘病情無礙,隻需靜心調養便可。現下想離京,遊歷四方去。」

胤□訝異的看了看耿寧兒,「你要走?」

「娘娘無大礙,民女也是時候啟程了。」

宜妃的毒以解,下毒之人是很難揪出來了。但是宜妃的態度顯而易見。她所暗示的東西,宜妃心裡定時明鏡。如今,自己也沒有什麼理由留在這裡了,是時候回家,回到她的戰場去了!

「緩幾日吧,等額娘的病好透了,我親自送你走。」胤□蹙眉做了決定。

耿寧兒輕輕的點點頭,表示同意。反正她還要等陳瑜的銀子,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