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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了戰場,他才知道什麼叫真人不露相,什麼叫橫掃千軍,什麼叫體修。

那白嫩嫩的拳頭,一拳就能滅了半步金丹的魔物,早知道,清凝真人也不過金丹初期。

雲霧宗的弟子講完,意猶未盡道:「清凝真人還有一位獸寵,神駿不凡,修為精湛,能以一擋五。」

禦獸宗的修士聞言,吞了吞口水,不著痕跡地離蔣由遠了一點,就連他身邊白虎狀的妖獸,也打了一個冷顫,蔚藍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慶幸,性格更是溫順了不少。

害得禦獸宗的弟子以為自己的獸寵出了什麼問題,怎麼會突然之間那麼聽話,早知道,從前就算他用飼獸丹引誘它,它都沒那麼聽話。

蔣由的名聲也再一次響起,因著那與麵貌不相符的實力。

☆、第124章

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時隔數年,再次見到小花的蔣由隻有物是人非的感覺。

依舊是一身綠衣,頭上也隻有一根樸素無華的木簪子,明明不過百年,小花身上卻在也沒有了鮮活的氣息,古井無波,仿若活了數千年,看破世事的老嫗。

同樣是象徵著生機的綠色,在小花的身上隻有沉著與冷靜,大爭之世的出現,讓各大宗門都放開了庫房,也汲取了更多的新鮮血液。

「小花,好久不見呢。」蔣由喉嚨有些乾澀,眼睛也有些發熱。

「是啊」比起蔣由,小花十分平靜,從儲物袋裡取出一枚晶瑩剔透,如夢似幻的玲蘭玉簪,語帶欣慰道:「小由也長大了,頭上可不能再這麼光禿禿的了,這是瑩冰罩,可抵禦金丹的三分攻擊,是我送給你的結丹之禮。」

蔣由木木地接過玉簪,臉上帶上了怯懦,「小花,為什麼你沒有參加我的結丹大典呢。」

小花怔了一下,神情遊離道:「小由,你還記得我們剛進玄清宗的願望嗎,那時的我們不會想到我們也有能問鼎大道的一日,可誰又知道那條道路上我們到底會付出什麼。」

蔣由瞳孔一縮,想到一種可能,「他死了,對嗎。」

「嗯,在雲祁山,我被一位受傷的金丹魔修,抓做鼎爐,他自爆了。」小花淡淡地笑了,「之後我在那裡守了三年,然後就去了極西之地,我以為我會死,可是我從沒有感染上過魔氣,也就不會被同門殺掉。」

「小由」,小花認真地看著蔣由,笑容從所未有的明媚,「謝謝你,那是九轉金蓮的蓮子對吧,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死了很多回。」

「小花,他不會想要看到你沉湎其中,修為停滯,壽盡而死的。」蔣由麵帶急色,卻又帶著小心道。

「修真之人是沒有輪迴的,我不會再做那樣的傻事,這世間還有很多人掛念著我,我會繼續走下去,結成金丹,碎丹成嬰。」小花

「一定會的。」

「這是清神丹,我在一處上古秘府所得,可清神安神,隻是藥力有些霸道,也隻有金丹才能承受。雖說你已經金丹,可久在極北之地,也難免受到影響,若察覺不對,就即刻服下。」

小花遞過玉瓶,「師父說我既然已經醒來,也該準備結丹了,我要回去了,好好保重。」

蔣由握著玉瓶,又取出玄衍為自己準備的儲物袋,裡麵都是玄衍為自己結丹準備的東西,遞給了小花,「這些都是我結丹之時所用之物,下次再見你,你就該結丹了吧。」

目送玄清宗的飛舟遠去,這些時日以來的焦躁似乎也因著故友重逢有所緩解。

蔣由微微皺眉,眼中劃過一絲沉思,自己近日來的確有些心浮氣躁,而且變得嗜殺了許多,卻又沒有喪失理智,這也不像是魔化的前奏啊,打開玉瓶,服下清神丹,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極北之地依舊是元嬰魔物難尋,可一旦元嬰真君上場,立馬就會有元嬰期的魔物對戰,甚至玄清宗有一位真君,在被魔物打傷後,魔氣入體,隻能回宗修養,慢慢祛除。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樣的情景蔣由感覺渾身發冷,現在的情況就像是魔尊在等待著什麼機會,道修也察覺到了不對,可就是不知道那時機是什麼,隻能一遍被動的防禦,一遍加強自己的實力。

冰璃圖鑒中,一汪泉眼靜靜呆在那裡,沒有突突的聲音,沒有水流激起的漣漪,隻是時隔許久方向外滲出一滴%e4%b9%b3白色的液滴。

%e4%b9%b3白色的液滴綠光一閃,就被沉浸在靈泉中的玉簡吸收,隻留一絲散在水中。

就是那麼一絲液滴,也讓靈泉的品階提升不少。

蔣由浸潤在靈泉中,身上有些發黑的傷口,溢出道道黑氣,又很快被空間吸收。

白皙纖長的十指撥動澄澈的泉水,指尖點在玉簡上,「師父,你什麼時候能醒呢。」

捏碎一顆靈氣濃鬱的丹藥,冰璃圖鑒在蔣由結丹後,被蔣由又祭煉出兩道禁製,靈氣大增,開採了幾塊靈田。

在生抽那裡得來養魂丹的丹方後,蔣由就一直在收集靈植,然後再請小花煉製。

共九層禁製的冰璃圖鑒已經被蔣由祭煉到第三層,也勉強可以用來攻擊。

不過這數年來一直在極北之地磨礪,倒是加深了蔣由對冰璃圖鑒的控製,雖不能收放自如,卻也不遠兮。

蔣由一劍砍翻一個似人似牛的魔物,身體就猛的繃直,耳邊傳來細微的風聲,身體已經遵循本能激射而出,即便如此,蔣由手臂依然搽出一條血痕。

可以預見,若是蔣由沒在這麼多戰鬥中,培養出鬥法意識,恐怕手臂就已經被砍下來。

神識化作一柄長劍,狠狠刺向對方,看著趙巖臉色蒼白倒地不起,蔣由才鬆了一口氣。

又上前五指併攏,手刀砍在趙巖的脖頸處,留下一道紅痕。

「師叔,清竹師叔是被魔氣入體了嗎。」身側一位玄清宗弟子雖如此道,卻語含希望。

之前極西之地華天宗所抵禦的地方失守,邪修長驅直入,連屠十座城池,血流成河,而後又拘留修士神魂,以陰火灼燒,日日慘叫。

普通修士一聽其音,就會道心失守,滋生心魔。

極北之地雖沒有一次讓魔物入城,卻也是苦苦煎熬,魔氣越來越濃鬱,一開始金丹真人不受影響。

若是連金丹中期的修士都會因魔氣入體,走火入魔。到時候光是同門相殘,就已足矣讓雲水界再無寧日。

蔣由沒在回答那名弟子的問題,隻是沉默了下來,事實上,她不想騙人,也不想心思恐慌,隻能沉默。

幸好之前蔣由的神識攻擊將趙巖打的失去意識,才能順利地用靈力封住趙巖的靈脈,帶著趙巖回了宛平城。

宛平城的離鏡閣中,趙巖已經是第十二個,悟星真君將趙巖放入巨大的滌神陣中,若是意誌堅定,魔氣入體不深,便能借滌神陣壓製魔氣,進而祛除。

悟星真君的麵容算不上清俊,卻有一種歲月沉澱的睿智。

歷經歲月,依舊澄澈的雙眼,帶著洞察世事的通明和睿智,看著蔣由的眉心,

和藹道:「我雖看不出你眉心印記到底有何玄機,可冥冥之中,它給我的感覺很惡。天意告訴我,這並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師父或許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女娃娃,還需早做準備啊。」

蔣由感激不盡,隻有深一揖手,「謝真君提點,晚輩感激不盡,清竹師兄就勞煩真君多多照顧了。」

悟星真君已經慢慢閉上了眼睛,好似累極了,陽光撒在他的身上,帶出溫暖的祥和。┅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蔣由靜悄悄的離開,不留一絲聲響,抬頭看著一碧如洗的天空,卻祛不散蔣由心中的陰霾。

天一閣之所以如此神秘,便是因為天一閣通曉天機,能卜禍福,隻不過這種代價十分之大。是什麼惡感才能讓一位真君不惜代價地卜算。

宛平城中的局勢越來越緊張,許多弟子都因身染魔氣,不能修煉。就在這種情況下,宛平城裡突然出現了一股靈泉,竟然能壓製魔氣,甚至能祛除魔氣。

幾大宗門立馬接了過來,嚴防緊守,每日取用,以救援弟子。

靈泉水一入口,蔣由便發現了不對,這根本不是什麼靈泉,隻是一眼泉水甘甜的普通泉水,隻是這其中卻有另一種東西。

九轉金蓮的蓮子,蔣由想起女主的空間,立馬明白過來,這必是梵清婉取了九轉金蓮的蓮藕,結出的蓮子,又將這蓮子融入泉水中,宣揚開來。

無論如何,蔣由都很感激梵清婉,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冒著莫大的風險,幫助別人。

蓮子是梵清婉的,可她卻願意冒著空間被發現的危險,救下這裡的人。

蔣由在修真界這些年也看慣了人情冷暖,知恩不報還好,就怕恩將仇報,你救了他,得來的卻是他為了寶物揮刀相向。

再見到梵清婉時,即便是以蔣由半吊子的異瞳術,也能輕易察覺梵清婉幾近紫色的氣運。

梵清婉感受到蔣由的注視,奇怪地看了一眼蔣由,「蔣師妹,今日不出城嗎。」

又佯裝無意道:「我前些時日發現,若是用靈泉水煉製丹藥時加入清心草,效果大增。」

「真的嗎,那我要趕緊告訴師伯去。」蔣由也配合地驚道。

「師妹週身氣息波動,心神起蕩,還是在城中休息為好。」留下一句話,梵清婉蹁躚而落,法術打出,立馬清出一片空地,又被湧上來的魔物重新填滿。

現在城池之上,看著下麵,蔣由心中一陣陣的嗜血念頭,四麵八方的魔氣更是紛至遝來,蔣由卻毫無所覺,隻是眼神木楞地看著。

直到一位雲霧宗的一位築基修士,發覺不對勁,強忍著不去想冒犯清凝真人的後果,指尖點了點蔣由的肩膀。

蔣由身子立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呼吸全無,臉色煞白沒有一絲血色,而桃花印記則仿若活了一般,形容艷麗,還有陣陣清雅的香氣。

推蔣由的修士驚叫一聲,「清明真人死了,死了。」

「我剛剛看見了,是他推的,他就肯定是邪修的奸細。」

「你少在這裡胡咧咧,清凝真人剛才就不對勁,再說,就算雲霧宗的體修力道再大,也不可能推倒一位金丹真人,更何況還是道體雙修的清凝真人。」

「說不定這個人身上帶了什麼東西,不然清凝真人怎麼會失了神。」

「不要喧嘩」,城樓之上一片混亂,一道帶著威壓的聲音想起,將惶恐不已的眾人安撫下來。

「所有人都不得擅離其職,違者,以奸細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