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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淩柏的話,況且他對這個一直挨打卻堅強倔強不放棄的小師妹很有好感。「那是自然,蔣師妹也是為了我們大家,我們當然不能就這麼袖手旁觀。」

方妙涵有點不甘心,還想說些什麼。卻又想到這些東西也不過是些安慰罷了,蔣由很難再有命回來了。若是他們不敵月華兔,那蔣由便是那為他們拖延時間的棋子。就算是他們勝了那月華兔,蔣由能有命活下來,恐怕也要吃上不少苦頭,損失也不會小到哪裡。左右不過是些丹藥與符菉罷了,又如何能與她的命相比。

如是一想,方妙涵便嚥下了已到嘴邊的話,滿麵關心的對蔣由說道:「淩師兄所言極是,我們也隻能這般盡些綿薄之力罷了。」

盧弘宣雖不知為什麼方妙涵改變了態度,卻也知道這對蔣由還是很有利處的。「我也願意。」

蔣由看眾人都已同意,便也不再多說,接過眾人遞來的丹藥與符菉放進儲物袋中。想了想又滿麵沉重地對盧弘宣說道:「若我真的回不去了,你把我的遺物交給我的鄰居蔣小花吧。」說著蔣由遞給盧弘宣一個儲物袋,蔣由雖並不認為自己會喪命,但也要以防萬一。

淩柏和孟天玄看著蔣由的決然。嘴%e5%94%87微動,「蔣師妹,你一定會平安歸來。」

蔣由並未在意,不過釋然一笑,能不能回得來不是說出來的。不過她也不相信自己會就這麼憋屈的死了,還是為他人犧牲而死。這些不過都是蒼白的安慰,蔣由雖然很想頂回去,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蔣由的命還要多多依仗師兄們呢,隻要師兄們多下點心就好了。」

淩柏和孟天玄都有點訕訕,人有親近遠疏,方妙涵雖有些尖銳,可畢竟是他們的朋友。更何況方妙涵的提議是為了他們大家好,而且也的確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蔣由回完話便也不再看那邊二人,雖可以理解他們的行為,但並不代表蔣由會原諒。方妙涵今日對她的所作所為,她終有一日會還回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想到這裡,蔣由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還請李師兄打開陣法,放蔣由進去牽製月華兔一二。」蔣由對李明德嬌俏的說道。

李明德雖沒有參與剛才的決策,卻也明白蔣由做出了犧牲。對蔣由頷首道:「多謝蔣師妹的幫忙,師妹要小心,若真的撐不下去,就喊師兄吧。」

蔣由連連道謝,說著困陣便打開了一個口子,蔣由一個閃身便進了困陣之中。

人常常說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對於現在已進陣法的蔣由來說便是如此。在外麵旁觀李明德困住月華兔時,並沒有太大的感觸,隻從李明德蒼白的臉色上判斷這陣不是那麼容易布的,直到如今進了這陣才發現內裡乾坤。

蔣由最開始引氣入體時對神識並不是那麼的適應,畢竟她做了三十幾年的凡人,更習慣於用眼看世界,用耳聽世界。隨著修為的提高,對神識瞭解的深入,蔣由才發現神識的作用。有很多肉眼無法分便得東西,神識一掃便可知道真相。

同時神識還能感受到用眼和耳感受不到的東西,而隻能聽風聲,神識卻如同另一個蔣由可以感受到風的感覺。神識也不局限於黑暗,即使無光,神識也能辨物,漸漸地蔣由更加的習慣用神識觀察著世界。

正如現在,蔣由一進陣中,便用神識查找月華兔,卻不成想神識在這裡完全無用,連放出都無法放出。更糟心的事是眼睛也看不清,到處都是白霧,眼鏡根本不能視物,而這些她在陣外可沒有感覺到。

也難怪月華兔會發瘋了一般攻擊,這就如同一個人被蒙住了眼睛,堵上了耳朵,剝奪了所有感官器官,不要多久便能使這個人徹底崩潰。

蔣由現在也不免有些心慌意亂起來,比起直麵危險,更可怕的是危險就在你身邊,你卻不知道。

到底月華兔並未讓方妙涵失望,妖獸對於獵物的感知讓它知道了蔣由到底在哪裡。

不多時便是一道勁風,蔣由想也不想的便躲開,看見了風的主人,手裡凝出一排火球。此時的月華兔哪裡還有初見時候的高貴淩人,身上的毛髮淩亂不堪,皮毛上也沾染了不少血液,失去了原有的蓬鬆。神氣的尾巴垂落在地上,沾染上灰塵,它聾啦著腦袋,瘦弱的身軀裡發出嗚嗚的叫聲,可憐的讓人心疼。

蔣由看著它如今的樣子反思自己是不是有點太冷血了,太自私了。就因為想要靈草,就將它殘忍殺害。蔣由收回靈力,散去火球,慢慢蹲下`身來想要抱起這個小可憐安慰安慰。

蔣由卻又突然驚醒,月華兔可不是那些無害的寵物,她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呢。還沒有好了傷疤就忘了疼,蔣由無聲的冷笑,手中暗暗蓄積靈力。

似乎是感覺到自己哀兵之策對蔣由沒有用,這時異變突生,一直都沒抬起的兔頭陡然揚起,原本就如紅寶石一般的眼睛如今更是紅得發亮,又是一個光球向蔣由襲來。

蔣由早有防備,水壁出現在蔣由的身前,雖不能全部擋住,卻也卸去不少力道。蔣由又連忙在身上貼上各種各樣的符菉,光球襲來,符菉一層一層的碎裂,蔣由膽戰心驚,終於在符菉碎完之前擋住了光球。

蔣由也不再吝嗇,掏出符菉便向月華兔扔去,而陣外眾人的攻擊也姍姍來了。疼痛讓月華兔的凶性大發,它團團亂轉,卻找不到傷害自己的人。終於,那雙紅如滴血的眼眸鎖住了蔣由,雖然它找不到真正的仇人,可這個人類幼崽身上卻有他們的氣息,於是不斷向蔣由攻去。本就疲於應對的蔣由壓力倍增,蔣由隻好不停的在陣中跑,月華兔自然也行蹤不定。

陣外的人一時之間也難以瞄準月華兔,方妙涵傳音蔣由,方妙涵偽善的聲音在蔣由識海中響起,「師妹,不要帶著月華兔不停地跑,我們根本沒法攻擊。」

蔣由心中恨得不行,她若是不跑,任由那月華兔隨意攻擊,她還能有命活下來嗎。可是理智也告訴她若是她一直這樣做,也沒什麼益處,一直躲避卻總有靈力耗盡的時候。

況且現在月華兔身上有傷,所以才追不上她,一旦她慢下來,難逃一死。看蔣由沒有什麼反應,方妙涵有點慍怒,以靈力傳聲,「蔣師妹快快將月華兔定住,你這樣不停地跑根本就是徒勞」。蔣由氣的氣息不穩,卻又不得不強行忍耐,隻得點了點頭。

既然已經答應了方妙涵,蔣由也不再躲避月華兔。月華兔的攻擊一下一下打向蔣由,蔣由口中不斷吐出鮮血,滴在原本雪白的衣服上。本可以自動清潔的門派法衣早已被攻擊失去了效用,鮮血染濕了衣服。蔣由含著血對著月華兔笑了笑,仿若厲鬼,在死亡的威脅之下,蔣由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

之前不能隨心所欲使出的法術,如今信手拈來,回靈丹和回春丹更是一把一把塞進嘴中。

☆、第19章 青木森林之春心動

也幸好蔣由準備了足夠的回春丹,不然這一會可真是九死一生。蔣由仰起頭,逼回了眼中欲流下的淚水,今日之苦他日閉必會討回來。這還是她前世的習慣,那時候她隻有一個人,碰到什麼也容不得她脆弱,更容不得哭泣。哭並沒有什麼用,隻有做才會有用。

而此時的月華兔對這些卑微的人類一次次的重創,已有些不耐煩,也不再在意辛苦修煉得來的精華。月華兔猛地一向前,身體裡的月之精華不斷湧動,口中發出的法術更是銳不可當,蔣由有心躲避,卻被那力量定在遠處,隻好看著月□□華一點點接近蔣由。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蔣由神識微動,桃夭主動迎了上去,二者碰撞的力量將蔣由遠遠彈飛,蔣由%e8%83%b8口一痛,已是一口鮮血噴出。然而月華兔卻也沒討到什麼好處,不僅自己被力量震飛,更是損傷了不少修為,還加重了自己的傷勢。

雙方都已經殺紅了眼,突然蔣由身子一震,一直擋在蔣由身前的桃夭失去靈性落在地上。蔣由呆了一呆,眼中透露出不可置信。然而桃夭不過是中品法器,哪裡能抵得住築基期的妖修的致命攻擊,沒有當場破裂已是說明這件法器並非凡品。

桃夭對於一般人來說隻是一件很不錯的中品法器,丟失了可能會傷心一段時間,但也並不會太長。可對於將由,它不僅是她的第一件法器,更是大哥送的見麵禮,是親情的見證。對於一直是個孤兒的蔣由來說,愛情和友情都可以忽略不計,可唯有親情是她心中的痛。

桃夭的損壞在蔣由看來就是她有愧於大哥。也因此桃夭的損壞不僅損了蔣由的與桃夭神識,也動搖了蔣由的心神,更是激起了蔣由心中滔天的恨意。

蔣由在恨意的驅使下不要命的衝向月華兔,不顧月華兔的攻擊,拿著符菉不要錢的向月華兔撒去。在此時刻,蔣由的另一隻手也沒有停著,拿著飛劍一劍一劍的捅向被符菉定住的月華兔。

陣外之人也趁此時機不斷打向月華兔,卻也有不少法術落在了蔣由身上。看著月華兔身上開出一朵朵的血色小花,蔣由滿臉興奮的笑了,對自己身上不斷湧出的鮮血置若枉然。

然而符菉的品階並不高,不過幾秒,月華兔身上閃過一道銀光,符菉已破。蔣由被月華兔連連踢上幾腳,鮮血如噴泉般噴出,身體更是如同破布娃娃一般飛向遠方,重重摔落在地上,激起一陣塵土飛揚。

蔣由口中不住呢喃,桃夭,哥哥,大哥。

隨著鮮血的流失,蔣由感覺到自己越來越冷,身體都快要僵化了。雖神智都有些不清楚,蔣由還是知道往自己的嘴中賽回春丹,可身體卻做不到了。蔣由眼前的一片血紅也不再清晰,視野變得模模糊糊。突然將由好像看到彩虹,笑了一下,徹底失去神智。

抓著回春丹的手一鬆,圓滾滾的丹藥調皮地一蹦一蹦的,跑得滿地都是。可她的主人卻沒有半點反應,任由它們散落在四周。

本以為蔣由還有得救得盧弘宣看著一動不動的蔣由,心神劇痛。盧弘宣紅著眼睛,大喊「蔣師姐」,怒吼著向陣裡沖,卻被孟天玄攔住。

孟天玄吼向盧弘宣「你不要任性,月華兔尚在陣中,不能放跑它,不然我們就前功盡棄了。我們隻有殺掉月華兔,才能盡快救出蔣師妹。月華兔如今不過是強弩之末了,不用多久就可以解決了。」

盧弘宣這才有一絲清醒,靈力無限的湧向靈劍,發出一道道的劍氣,劍氣落在月華兔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色的劍痕。其餘眾人也並未閒著,鋪天蓋地的五光十色的法術不斷砸向月華兔。月華兔終於不甘的嚥下最後一口氣。

堅持良久的李明德癱坐在地上,盧弘宣沖立刻到他的麵前,「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