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頁(1 / 1)

侯門有喜 一礫沙 4038 字 1個月前

,杏兒又忙著和其他家丁一起到處尋找,直到現在才想起來。她回想自家小姐當時的神情,覺得這個香囊一定十分重要,因此連忙趕著送了過來。

元夕接過香囊,又安慰了杏兒幾句才將她送出門。灼灼燈光下,將這個青色素錦的香囊照得有些古怪。元夕與蕭渡對望一眼,拿了把剪子小心地將香囊剪開,果然發現裡麵藏著一封信。

紙上是蕭芷萱的筆跡,寫道:她偶然發現有一名失蹤丫鬟的同鄉還在府裡當嬤嬤,於是她暗中去探訪了那位嬤嬤,據說那丫鬟是因為偷了公主房中一把扇子被餘嬤嬤帶走了,然後就再也沒了消息。在這深宅大戶之中,少一兩名丫鬟也算不得大事,是以那嬤嬤也不敢聲張,就這麼按壓了下來。那時,蕭芷萱才想到,幾年前,她曾偷偷在公主房裡看到過一把奇怪的扇子,當時那場景太過詭異,她便總懷疑是在夢中見到,不敢太過確信。這封信的末尾,她說自己會想辦法查清楚這件事,還嫂嫂一個清白。誰知寫完這封信後,她便是音訊全無。

元夕看完這封信,愈發擔憂起蕭芷萱的安危,可這封信雖然將失蹤的矛頭直指向公主,卻也算不得什麼關鍵證據,唯一蹊蹺的便是那把扇子。她抬起頭,望向同樣一臉焦慮的蕭渡道:「你知不知道公主房裡有什麼特別的扇子?」

蕭渡搖了搖頭道:「我與公主本來就不算親近,小時候也很少去她房裡,更未曾見過什麼扇子。」

元夕緊緊攥住那封信,索性把心一橫道:「既然如此,便隻有賭上一把,去搜一搜公主的屋子。不然我怕耽擱的久了,萱兒便會……」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蕭渡卻覺得有股涼意泛上心頭:會不會耽擱的久了,萱兒也成為那白骨中的一員,屆時這個家,又到底會變成什麼模樣……

第二日,當蕭渡帶著暗衛進入公主的屋子時,公主的麵上並未見驚慌,隻是冷冷瞥了一眼元夕道:「什麼時候一個待罪之人,也有資格來搜我的屋子了。」

元夕對公主福了一福道:「媳婦絕無冒犯之意,隻是萱兒無故失蹤,我心中實在焦急,才跟著相公過來,等到確認萱兒平安之後,媳婦願意加倍領罪。」

她還要再說什麼,身邊的蕭渡已經上前一步將她護在身後,道:「是爹下了令要徹查整個侯府,如今隻剩母親這間屋沒有搜查過。待今日事了,如果母親要怪罪,我願與她一起承擔。」

元夕輕輕伸手進他的袖口,與他十指交握。公主望著眼前進退同心的一雙人兒,心中突然一陣刺痛,她背過身子,將指甲嵌入肉中,道:「很好!這就是我的好兒子,好媳婦。行!你們要搜就搜吧,隻是我醜話說在前頭,若是今日你們找不到證據,這惡意栽贓之罪,哪怕鬧到今上那裡,我也絕不會輕易罷休。」

蕭渡心中一凜,握住元夕的手緊了緊,卻仍是下令讓暗衛進屋搜查,幾人在屋內一陣翻找,最終卻是一無所獲,不僅沒有找到蕭芷萱的任何痕跡,也沒有找到特殊的扇子。

蕭渡的臉沉了下來,公主臉上卻擺起嘲諷的笑意,一雙鳳目冷冷掃過滿屋的狼藉,高聲道:「餘嬤嬤,給我請老爺過來,我倒是想知道,我養得好兒子硬要栽贓我成兇手這件事,他準備怎麼解釋。」

「慢著!」這時元夕卻突然走到一個角落,驚呼道:「這個香味……有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過年各種走親戚加熊孩子糾纏,拖了這麼久才有時間更新了一章短小君,作者君實在太愧疚了,為了彌補可能會在這幾天寫一章情人節番外放在微博,把上本的顧大人和小月也拉出來溜溜,具體什麼時候發還得看作者君的碼字時間( ▼-▼ )還有明天更新的下一章裡公主的秘密就要暴露了,不過要解釋清楚可能還得幾章,總之請大家耐心點,一定不要錯過哦!

最後是遲到的新年問候,祝大家猴年大吉,新年事事順心,想什麼就來什麼哦o(^▽^)o

☆、第84章 056

「這殊草的香氣十分獨特,據《酉陽雜俎》所記,這種香氣能持續數日乃至數月經久不散,又不與其他香氣混雜。傳說在某些地方,會將這香味稱為情人香,每逢集會姑娘們就會用此物所為標記,讓自己的愛人快些找到自己。

曾經和蕭芷萱的對談再一次浮現在元夕的腦海中,她努力回想當她說完這番話時,蕭芷萱是怎麼做得。她好像一把搶過了元夕手中的小罐子,抱在懷中盈盈笑道:「這樣稀罕的東西,大嫂能借我用用嗎?」隨後她打開蓋子輕輕嗅了嗅,又盯著她似玩笑一般道:「若是我以後不見了,大嫂可一定要找到我哦!」

這句話陡然在腦海中炸開,將元夕自回憶中猛地拉出,那時隻是當她是小女孩貪玩心性發作,竟未發覺她話語中隱藏的決絕與淒然。

直到這一刻,她在公主房中聞到了這熟悉的氣味才突然明白過來:原來從那時她就想過,要以自己的性命為誘餌去換得一個真相!

元夕深吸一口氣,雙手卻不受控製地抖了起來,這時蕭渡見她在牆角呆呆站著,連忙走過來小聲問道:「怎麼了?」元夕轉過頭,眼中已經有了淚意,她抬起顫唞的手指對著那麵牆道:「佛堂……佛堂隻是個幌子,密室的入口在公主房裡!」

此言一出,不僅令蕭渡麵色一變,連公主都驚得站起身來,高聲喝道:「放肆!搜屋還不夠,現在還要挖牆嗎?誰給你的膽子!」

元夕卻推開麵前的蕭渡,目光灼灼地直視著公主道:「是萱兒,萱兒她自己告訴我的。你一定沒想到,萱兒寧願犧牲自己也要讓你定罪。她故意冒險讓你把她捉走,又算好你在風口時不敢將她帶出府,一定會把她先藏在那個隱秘之處。所以她在身上擦了一種隻有我才會辨得出的香氣,隻要她去過的地方都能留下味道。所有的證據都可以隱藏,氣味卻騙不了人。」

公主氣得渾身發顫,用狠狠用目光剜向元夕。可饒是她半生強硬,卻在這堅定而凜然的逼視下漸漸露了敗象,終於,她再也無法保持方纔的冷漠與鎮定,身子軟軟靠在牆上,好似舊疾發作一般大口地喘著粗氣,卻仍是冷冷喝道:「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動我的屋子!」

餘嬤嬤連忙上前死死抓住她的手臂,暗示她莫要表現的太過慌張。蕭渡和元夕卻已從她的反應中讀出了一切,然而公主以身橫在那處,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就在屋內形勢膠著之時,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道:「我說動得就能動得,夫人若是不滿,大可稟到今上那裡治我的罪。」

公主瞪大了眼,聽著這個她心心唸唸了半輩子的人,毫不留情擊潰她所有的防禦,彷彿聽見自上蒼傳來的最後宣判。她慢慢轉過身子,盯著冷臉走近的蕭雲敬,神色變了又變,終是對著他淒然一笑,道:「好,一切聽憑老爺做主。」

有了老侯爺的指示,幾名暗衛便不再猶豫,沒過多久,一麵牆轟然倒塌,而在墜落磚石與塵土後麵,卻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暗洞。蕭渡和元夕互看一眼,都露出激動神色,公主卻隻是頹然而坐,彷彿所有的生氣都已被抽乾,麻木地如同一具乾屍一般。

幾人在那洞口處看了看,正待進入查看,蕭雲敬卻突然揮手讓他們走開,又站到公主麵前小聲道:「我給你留下最後一點體麵,隻要你能帶我找回萱兒。」公主卻好似什麼也聽不見,依舊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蕭雲敬冷冷看她,表情中辯不出悲喜。他回頭示意蕭渡和元夕一起跟上,又對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的餘嬤嬤冷冷道:「帶上你家主子,在前麵領路!」

餘嬤嬤嚇得噗通一聲跪下,雙股不斷發顫,哪還能移動分毫。就在這時,公主的臉上掛起一個詭異的笑容,她站起身子,理了理衣衫與鬢髮,再抬頭時又恢復了慣常的清冷之色,淡淡道:「既然老爺這麼想看,就由妾身帶老爺去看吧。」

老侯爺讓那幾名暗衛守住公主的屋子,幾人從那洞口依次走了進去。蕭渡一手提了盞燈籠一手拉著元夕走在前方,微弱的亮光卻將道路照得更加陰森。遠處的黑暗中隱隱傳來一股氣味,越走得近那氣味就越發明顯:那是混著腐爛與臭肉的腥味。

幾人越往前走臉色就越是難看,他們不敢想在這樣的地方,蕭芷萱到底能不能有一線生機,唯有公主臉上始終掛著帶有毀滅意味的笑意。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聲微弱的□□,幾人聽得一愣,蕭渡首先反應過來,提著燈籠衝過去大叫道:「萱兒!」

燈籠「啪」地一聲落在了地上,搖搖欲墜的火光中,一個臉色蒼白的黃衣少女蜷著身子躺在地上,在她身後是一排展開的扇麵。上好的檀木扇架,架中繃著得卻不是絲綢也不是錦緞,而是一張張人的臉皮!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駭住,呆了一會兒才從這震驚中抽離。蕭渡連忙衝過去將躺在地上的蕭芷萱扶起,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然後狂喜地對著老侯爺和元夕點了點頭。幾人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可很快又覺得四周寒意逼人,隻覺得身處之地竟比那修羅地獄還要可怖。

唯有公主顰然走到那排扇麵前,用玉蔥般的手指自那一張張緊繃的臉皮上撫過,彷彿愛撫著最上等的綾羅,口中喃喃念著:「十四、五歲的小丫頭,麵容最為水靈光嫩,實在是世上求也求不回的珍寶。隻可惜再過上幾年,再嫩的皮膚,也會變老變皺。所以,我將她們最好的年紀全收藏在這裡,便是對她們最大的憐惜。」她的手指觸到最後一個空扇架上,又幽幽歎了口氣道:「隻可惜你們來得太早,不然萱兒的位置應該在這裡,她的臉必定是其中最美的一個。」

一聲重重的耳光打斷了她的話,老侯爺顫唞的手停在空中,雙眸赤紅地盯著她吼道:「你!你這個毒婦!都怪我縱容你太久,竟害了這麼多人!」

公主捂著臉笑了起來,那笑聲卻越來越尖銳,越來越淒楚,她抬起頭,目光淒厲地瞪著老侯爺,叫道:「是嗎?我是毒婦!那你是什麼?癡心漢嗎?是誰把我變成今天這幅模樣!」

她說得麵容不斷扭曲,淚水終於崩然而落,她哭得聲嘶力竭,弓腰摀住自己的肚子,聲音愈發淒然道:「我十六歲對你一見傾心,不顧一切地嫁給了你。可你呢,你對我做了什麼?這些年你可曾多看過我一眼!你說要納妾我便讓你納;除了新婚之夜,你連我的房門也不進,我也硬忍了下來。可你為何還要帶回那個身份不明的賤人,甚至縱容那個賤婢害死我們的孩子!就為了給那個賤人的孩子一個名分?」

一聽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