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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往哪跑 雲自在 4062 字 1個月前

坐在上位一身戎裝的辛垣齊,旁邊坐著麵色蒼白低著頭以手捂%e5%94%87的辛垣則,再往旁……是麵色沉靜沒有一絲波瀾的閔竺凡。

腳下頓住,君天姒忍不住開了口,「太子確定,這是為本宮準備了份大禮?」

辛垣齊當先冷笑了聲,「本宮?好一個本宮!事到如今,還敢冒充大君長公主,給本王拿下!」

兩把明晃晃的鋼刀頓時架在了君天姒的脖頸上。

辛垣則清咳兩聲,淡淡道,「皇叔不要動怒,區區一個女子竟敢在我夜沁冒充大君長公主,定然不是一人所為,何不先聽一聽她的說法。」

辛垣齊沉%e5%90%9f一聲道,「既然有太子為你求情,本王就給你這個機會,將你來夜沁的目的,還有什麼同黨,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我的目的?」君天姒好笑道,「是我硬要來夜沁,還是有些人非要『請』我來夜沁,攝政王不會忘了吧!」

頓一頓,她若有似無的瞟向閔竺凡,卻見他隻是低頭飲茶,淡薄的霧氣騰起,將他的表情隱秘其中,看不清晰。

君天姒移開視線,冷笑道,「至於攝政王說我不是樂昌,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辛垣則虛虛笑了一下,抬眼意味深長道,「這位姑娘,若是沒有證據,你覺得我們會冒著得罪大君長公主的風險兵刃相向嗎?」

辛垣則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證據,是她太大意了,他們已經掌握了證據,可是……忍不住再次望向閔竺凡。

為什麼?為什麼有閔竺凡在,還是被他們掌握了證據,又或者說,為什麼他能若無其事的坐在一旁,自始至終的無動於衷呢?

注意到她的視線,辛垣齊一字一字道,「要不是曲先生相告,我和殿下還不知要被蒙在鼓裡多久!」

放佛連空氣都凝固,君天姒完全怔在原地。

「看來這裡已經沒有什麼事需要曲某了。」閔竺凡淡淡起身朝門口而去,在和君天姒擦身而過的時候,她聽到他說,「林姑娘風寒初癒,曲某有些放心不下,先告辭了。」

一瞬間,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碾過。

作者有話要說:

據說大家都不愛看虐,我一爭氣改成甜文啦,你萌看出來了嗎??????

☆、第八十三章 (補17號)

被囚已經兩日,君天姒沒有再開過口。

就算是牢獄,夜沁的牢獄也有所不同,高而寒冷入骨的鐵壁,讓一切都顯得再真實不過。

辛垣則披著厚厚的裘皮,彎腰踏進獄房,看見埋著頭雙臂抱膝的君天姒,「這又是何苦呢?」

咳了兩下,揮手叫左右退下,辛垣則走到她麵前,淡淡道,「誰能想到堂堂……哼,竟然會在我夜沁受到階下囚的屈辱。」等了片刻,他低聲歎道,「其實,隻要你肯告訴我曲容曦是誰,我現在就可以放了你,如何?」

沒有換來君天姒的半點反應,辛垣則皺了皺眉,在她身旁蹲□,低聲道,「陛下,要知道,我來見陛下已經是仁至義盡,總比一些出賣陛下的人強上千百倍,陛下若是還執迷不悟,恐怕下場……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眼見著君天姒還是沒有動作,辛垣則蒼白的臉上劃過一絲惱怒,正要起身卻驀地被君天姒一下抓住了手臂。

辛垣則詫異道,「你?」

「你說是他出賣了我。」君天姒仍然沒有抬起頭,悶悶的聲音從手臂間傳來,半晌,才繼續道,「可辛垣齊除了知道我不是樂昌之外,就一無所知了。」

辛垣則看著她,輕笑起來,「皇叔還需要知道什麼嗎?隻單單一條欺君之罪,就足夠了。」

「欺君?」君天姒終於抬起頭,漆黑的眸子裡眸光閃爍,似乎還在有所期待,「敢問殿下,欺的是哪個君呢?」

「你……」辛垣則沉下眼眸。

「為什麼這些天沒有人來,沒有審問,沒有刑罰,甚至沒有任何一點點的牢獄之象。」君天姒的聲音很平靜,「我不知道還能相信些什麼,如今身在囚牢,還能相信些什麼呢?」

頓了片刻,她再次開口,聲音輕得隻有她自己聽得到,「我隻是還抱有一點點幻想,我希望,很快,就會結束了。」

夜沁的牢底不見天日,君天姒從不知道自己是如此有耐心的一個人。她在這裡靜靜的等著下一個進來同她講些有道理或沒道理的話的人。

推開牢門的是個婢女,隨後便向後退去,隱於黑暗之中。踏步進來的卻是君天姒意料之外的人,林水蘇。

室內一時間靜極。

君天姒望著她,這個多日不曾見麵的女子,如今寬袍廣袖,釵環琳目,隻是麵色卻蒼白一片,有些哀涼的感覺。

半晌,林水蘇開了口,冰冰涼涼的眸子寒意濃濃,「知道我為什麼要來看你嗎?」

這個問題倒把君天姒問得愣了愣,實在是因為她覺得按照正常發展,這句話應該是由她君天姒來問才比較符合實際情況,但很顯然,林水蘇今日的到來乃是超出正常發展之外的不正常情節。

果然,林水蘇並沒有在意她回不回答,已經繼續冷冷道,「因為我從你身上看到了我自己。」

「瞧瞧,多麼可悲啊,這就是我們的下場嗎?」林水蘇淒涼的笑一笑道,「他答應了你什麼?你才會這麼死心塌地的為了他?」

他?

是指……閔竺凡?

君天姒終於緩過神,卻不知道該做出何種表情,隻好茫然的看著她。

「怎麼?難道和我也要裝傻嗎?」林水蘇好笑的盯著她,「別人都道你是出於什麼目的,才會膽大包天到冒充大君公主欺瞞攝政王和太子殿下,但隻有我知道,你是為了他,為了曲先生,對不對?」

君天姒心中緊了一下,盯著她,最終隻是無聲的搖了搖頭。

「你看,他就是有這種辦法,能叫人至死都不會出賣他。」林水蘇的聲音開始飄渺。

君天姒卻很無奈,不管現在如何,但冒充樂昌這件事,確實與閔竺凡無關。可照這個情形來看,無論她說什麼,想必林水蘇也不會相信。心緒緩緩漫上來,又像是壓了千斤的巨石般,她自己也有著許多許多的疑問,許多許多的不解,許多許多的委屈……

林水蘇輕笑一聲道,「我不知道攝政王為何要千方百計的將他留下,但既然要留下他,就必定需要一顆能牽製住他的棋子……原本這顆棋子該是你的,但誰想到……」

君天姒猛然抬頭望著她。

林水蘇繼續道,「該說是幸還是不幸呢?他太早的捨棄了你。」

這一番話卻叫君天姒一怔,心中有什麼一閃而過。

林水蘇早已注意到她的神情,卻當她是不相信,當下笑道,「你不相信嗎?這可是我親耳聽到的,他和手下吩咐說……既然是礙眼的棋子,就該早一點……消失。」

君天姒的瞳孔驟然收縮。

林水蘇卻笑得很開心,「你看,我聽到這話時反應可是和你一樣的,一點都不能相信……他竟然是這麼絕情的一個人。」

「他是什麼樣的人,」君天姒終於開口,卻打斷她道,「我比你清楚的多。」

是啊,閔竺凡是多麼絕情的人,從十年前,他成為大君右相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但如今,絕情兩個字從林水蘇嘴裡說出來,讓她沒由來的感到一陣茫然,卻不是……害怕。

棋子。

她一向認為,在大君的這盤棋盤上,自己確實是一顆棋子。至於自己這顆子礙了誰的路,擋了誰的眼,其實她也心知肚明,可她卻不願相信。

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你還想說什麼嗎?」君天姒閉上眼。

林水蘇的聲音繼續傳來,「今日本不該是我來的,但我打心底裡覺著你可憐,所以一定要來送你一程。」

君天姒睜開眼,映著幽暗的燭光,望見林水蘇慘白的一張臉。◣思◣兔◣在◣線◣閱◣讀◣

揮了揮手,從她身後走出一隊帶甲的侍衛,林水蘇的聲音越發的尖銳道,「如今,你要恨就恨他吧,他心裡有一個人,但隻可惜,這個人不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求收藏求留言&gt&lt

☆、第八十四章 (補18號)

君天姒第一次知道寒風入骨的滋味,被身後雪亮的一排鋼刀逼進車廂的時候,她仍然不能相信林水蘇是奉了閔竺凡的命來讓她上了這輛馬車。

直到她說出那句,「他心裡有一個人,但隻可惜,這個人不是你。」

像是一句確認雙方身份的暗語,君天姒甚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霎時間收起了所有的疑慮。

為什麼,沒有去反駁。

心口頓時一陣發疼,像是一道才癒合不久的傷疤被人硬生生撕扯開來,鮮血淋漓著擺放到麵前。

她曾經想像過無數次,一旦真的麵對了這個事實,她該如何應對。

但她仍舊想不到很多事情。

譬如,她曾經以為,這種時候起碼閔竺凡是站在她麵前的,那樣即使再難過,他也是會看到的,哪怕他隻有一絲的心疼,也算是自己的這份感情沒有白白的付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叫她連難受,都隻能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獨自的傷心欲絕。

這或許就是緣分。

緣分使然。

而他們,注定沒有這個緣。

車外寒風四起,刮起冷雪,君天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步步走到車前的,但縱使是傷心難耐,她卻也知道,事已至此,不上這輛馬車是不行了。

仰起頭,君天姒瞧見濃黑如潑墨般的夜色中是隨風而起的冷雪。

她幾乎可以想像,那天,由萬裡之外一路奔波而來的馬車沿著夜沁皇城一路緩緩而來,而他寬袍廣袖,依舊儒雅悠閒,他該是如何掀得車簾,如何下的馬車,又是何如入了這深深皇城……

她曾經天真的以為……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好吧,現在想想,自己果然是太天真。

為什麼就那麼想了呢?

像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呢?

林水蘇說得不錯,「他心裡有一個人,但隻可惜,這個人不是你。」

如今,連林水蘇都看出來了,自己再怎麼騙自己,也是不能夠的了。自己為什麼就不承認呢?為什麼非要抱著一絲幻想呢?

心口越發的疼起來,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連問都懶得再問上一句,君天姒坐在馬車裡,感覺到手腳冰涼。

車簾緩緩撂下,馬車搖晃著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