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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往哪跑 雲自在 4062 字 1個月前

君天姒不禁道,「你是夜沁國的二公主?!」

倚蓮公主淡淡一笑斥責道,「退下!」又轉過頭對著君天姒道,「既然陛下已經知道了,那倚蓮也就不隱瞞了,方纔的第一點,倚蓮不是大宛人而是夜沁人,第二點,不是倚蓮跟在雲羅身邊,而是雲羅那個小丫頭受製於我,跟在我身邊,至於第三點嘛,倚蓮正是夜沁的二公主自然不是什麼婢女了。」

屋內靜了靜。

卻突然聽到沐侖出聲道,「剛剛那位姑娘的聲音有幾分耳熟,不知是否與沐某在哪裡見過?」

一句話將屋裡其他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去。

先前說話的婢女怔了一下,立刻看向了倚蓮,倚蓮挑了挑眉道,「不愧是沐侖沐大人,耳力非同小可啊。的確,錦兒是我們安插在大君眾多細作中的一個,就剛剛好,安插在群芳樓的頭牌胭脂紅的身邊。」

群芳樓的頭牌……胭脂紅?!

君天姒頓時覺得有些頭大。

「陛下或許還不知?」倚蓮道,「群芳樓的頭牌可是長公主的人啊。」

胭脂紅是樂昌的人?這樣一來,卻有很多地方反而說得通了,君天姒抽了抽嘴角,合著這群人是計中計,環中環,連樂昌下屬的身邊也要放細作啊,果然是高成本,這才叫大氣!

那邊沐侖也不再說話,倚蓮便又笑回來,「這下陛下曉得雲羅的那幅畫畫的是誰了吧?」

「……」不好意思,她還真不曉得,這思維跳躍的有點大啊!君天姒默著臉一聲不吭,想了想,又做出緊皺了眉的模樣。

果不其然,倚蓮麵上露出一份得意,自己道,「哼!陛下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當時倚蓮隨大宛進京,手中並沒有陛下畫像,隻能叫細作獻上一幅,而陛下又剛好去了群芳樓……」

所以,那幅畫了滿臉大鬍子的並不是陸放或是其他人,而是……當時沾了臉鬍子的自己?!

陛下被這個事情雷的外焦裡嫩。可當時自己並沒有暴露身份啊,不過也不盡然,既然是樂昌的部下,那胭脂紅一定還是認得自己的,隨口又透露給了身邊人也不一定,再加之旁人隻看到自己上樓,下樓時是扶著閔竺凡下的,他身量較高也能遮掩住自己……

這邊倚蓮不知君天姒所想,開始兀自感歎,「隻可惜中間出了些紕漏,還是很遺憾的……」

君天姒揉了揉額角,難以置信的總結道,「所以,你們抓了大宛的七公主,又逼雲羅拿著那副畫來混淆視聽,目的……就是劫持?!」

倚蓮公主麵上露出幾分驚訝與幾分得意道,「陛下果然一點就透,如今陛下落到我夜沁手中,大君還敢不乖乖受降?!哈哈哈……」

「……」君天姒感受到了來自這世道深深的惡意。

自己竟然被這樣一群人給抓了?!

太侮辱人了!

深吸了口氣,君天姒嗬嗬道,「隻可惜,二公主千算萬算,卻終究是算漏了一件事。」

對方好不容易掩住了笑容道,「什麼事?!」

「那就是我的身份,」君天姒笑一笑,覺得自己很有做長公主的潛質,「我並非是當今陛下,而是大君長公主樂昌。」

「什……麼?!笑話!」倚蓮道,「陛下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可見是太慌亂了!」

「是與不是,事實在此,我何必騙你?!」君天姒冷笑,「陛下英明神武,早就將這點詭計看得一清二楚,是以樂昌才自告奮勇,以身誘敵,想不到,二公主就這樣中計了。」

「什麼?你在說什麼?!」倚蓮慌亂起來,「狡辯?!你明明就是……」

「我是男是女,你一看便知,何來的狡辯?!大君誰人不知,我樂昌與陛下聖貌何其相似。」

「……你,不,不可能啊!」倚蓮愣愣的衝過來,抬手朝君天姒的%e8%83%b8口摸下去,那地方雖然纏了層層裹%e8%83%b8,卻仍然能摸出女子姣好的弧線,忍不住倒抽一口一氣,倚蓮愣在原地,口中卻仍然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沐侖淡淡道,「大君子民還知道一件事,但凡有長公主的地方,就會有沐侖,這一點難道倚蓮公主也沒有聽說過?!」

作者有話要說:六十一章姍姍來遲,大家都已經進入夢鄉了吧?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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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公主,這受降書……」

「滾開!」倚蓮一把甩開婢女遞上來的受降書,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君天姒,又掃向沐侖。

君天姒瞅著被掀翻在地的卷軸歎惋,「公主無須動怒,不就是一封受降書嘛,樂昌的書法也還不錯,若是公主想要,書個十份八份送予公主也不是什麼難事。」

「你!你別得意的太早!」

倚蓮氣得有些發顫,「就算你是樂昌又怎麼樣?!你還是落在我手裡,惹急了本公主,要你好看!」

待兩個人氣急敗壞的走了,君天姒才輕輕舒了口氣。

國不可一日無君,在沒有接到任何消息之前,陛下失蹤這麼大的事,閔竺凡他們應該不會輕易聲張,消息一旦被封鎖,夜沁這邊就不會這麼快識破。

而冒充樂昌,是現在君天姒能想到的最好的應對之法。

一來受製於人,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很有可能會被發現,到時候不僅被俘,還有了這麼大的一個把柄落在對方手裡,說不準會鬧出什麼樣的事來。二來,不是君王,受降書就沒有任何的價值,也避免了若是自己不寫就會受刑的可能。三來,如此一個緩兵之計,君天姒不相信京師的一條條狐狸們會嗅不出她的所在,就算別人都想不到,她相信,閔竺凡也一定會發現。

可最要緊的還是樂昌,自己盜用了她的身份,風險其實大得很。除非倚蓮已經深信不疑,否則一旦夜沁的細作回報說大君的長公主還好端端的呆在京師呢,這謊言就不攻自破了。

時間,一切都是時間的問題。

但她又很懷疑,萬一時間久了,那幫狐狸們不耐煩了,直接棄了她這顆可有可無的棋子,開始一場關於權利的遊戲……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她,就真的玩完了。

所以如今,她隻能賭一賭。

托付了身家性命的豪賭,賭她有豬一樣的對手,賭她有神一樣的隊友。而她最大的賭注,還是在賭一個人。

而在這之前,她從沒想過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最終想到的那個人,還是他。

「不是說『一直在身邊』麼?」手腳被捆綁的發麻,君天姒將下巴乖乖抵在膝頭輕語,「你又在哪呢?」

「57」

夜沁國位於庫北以北,常年積雪,大寒。

大概是因著抓錯了人,而大君長公主的身份充其量隻能算是個人質,和被俘的一國之主有著本質上的區別,於是,連帶著夥食,也有了本質上的區別。好在君天姒覺得這是一種對自己這個陛下的變相尊重,便也選擇了尊重,將那些難忍的夥食給忍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雖然吃的差了點,但禦寒的裘衣倒還不錯,被俘已將近半月,自從得知自己誤抓了大君的樂昌,夜沁國的二公主就再沒露過一次麵,從行程上看,隊伍正馬不停蹄的趕往夜沁。如今,應該已經到了庫北邊境。

過了邊境,就出了大君的國境了。

君天姒的心情已經不再像初時那般忐忑不安,而是越發的平和下來,雖然仍是被俘,但好在謊言沒有被戳破,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即使隔了層車板,凜冽的寒風刮過馬車的聲音也依舊清晰,君天姒幾乎也能想像得到馬車門後寒風凜冽大雪如毛的模樣。

突如其來的,她想到了一個人——沈雲。

接觸到一樣東西,就會自然而然的聯想到和這樣東西相關的人或物,或許這就是人之常情。越是靠近庫北,君天姒就越容易想起沈雲。以往他遠在邊境,而她安居京師,她很少想起他,甚至從不想起他。但如今她真真切切到了他口中的庫北,多少有些感傷。

「沈氏一族,永流關外。」

君氏先祖留下的聖禦像是一個詛咒,將待罪的沈氏永永遠遠的隔在了寒冬之中,不見暖陽。

「不過是想要感受一下溫暖罷了。」眼前不禁浮現出白衣少年的影子,君天姒笑了一下,喃喃自語,「有誰受得了永遠的寒冬呢?」

「可一旦感受過了溫暖,冬天就會更加寒冷。」沐侖忽然幽幽的答了句,「*是沒有辦法填滿的。」

「公主做好麵見夜沁攝政王的準備了嗎?」沐侖頓一頓,繼續道。

他這麼一說,倒是提點了君天姒。

夜沁國不是東洲大陸上最富裕強盛的一個國家,卻絕對是最有名氣的那一個。

據說夜沁的城牆高聳駭人,據說夜沁的男兒個個身高八丈,據說夜沁的國主認為一切高大的都像征了權利……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對權利充滿*的民族卻成為東洲大陸國土麵積最小,居地也最貧寒的國家。

可日月輪迴幾萬載,東洲大陸上有多少滄海變為桑田,多少國家現世,多少國家又滅亡,而夜沁卻一直存在。這原因不是夜沁有多少視死如歸的兒郎,不是夜沁有多麼雄才偉略的國主,而是因為除了夜沁國人,幾乎沒有人知道該如何穿越極北苦寒到達夜沁。

所以,夜沁一直是大君在北的威脅,也正是庫北存在的真正用意。

那麼,一旦到達夜沁,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君天姒覺得,如此緊迫的情況下,沐侖還能優哉遊哉的提醒著自己注意夜沁的攝政王,而不是提醒自己注意一切可抓住的機會脫身,這就很說明了些問題,那再給他想什麼理由,也是多餘了。

「沐侖,」君天姒想了想,決定心平氣和的談判,「你一直不逃,為的就是會一會夜沁的攝政王吧?」

君天姒盯著沐侖,看到他頓了頓,猶豫過後卻終究隻道,「夜沁這次突然行動,一定有原因。」

君天姒的表情有點複雜,畢竟隔牆有耳,沐侖的話也是點到為止,能減則減,可看這架勢,少不得是要去一趟夜沁了。

說到夜沁的局勢,君天姒努力的回想了一番,貌似多年前聽聞夜沁國主去世,那時太子還小,大局全都掌控在攝政王辛垣齊手中。不過如今算來,太子辛垣則似乎也快要成年了。君天姒忍不住皺了皺眉。

如此又行了四五日,終於在一個天高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