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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往哪跑 雲自在 4094 字 1個月前

什麼?」

君天姒側過臉將左右掃了一眼,竟然連張合盛的人影都不見了,一時間就有點心虛,低垂了眼。夢見了什麼?夢見我剪了你的頭髮?她瞄了一眼他的頭髮,漆黑如緞垂在耳邊,沒敢說出口。

片刻,她賭氣道,「朕忘記了。」

對麵似乎沉默了一瞬,「陛下不必擔心,臣又不會對陛下的夢做什麼。」

君天姒抽了抽嘴角,心道,是啊,你是不會對朕的夢做什麼,你會直接對朕做什麼!你剛剛就做了,戲弄朕!

閔竺凡抿了抿嘴角,「陛下信不過臣。」

陛下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她想,可不是嘛,第一次見麵你就敢叫一個公主小丫頭,還有什麼你做不出來,朕就是信不過你!

當然,陛下不能這麼說。

咳了一聲,陛下道,「哪能,朕向來……」

「向來是很信任右相的。」閔竺凡淡淡抬眼,%e5%94%87角微抿,勾出一個極淡的弧,看著她似笑非笑。

這是搶白,赤/%e8%a3%b8/%e8%a3%b8的!

陛下被噎得不輕,想要走可他欣長的身影擋在她麵前沒有絲毫要讓的意思,忽然就有些惱怒起來,當初那個溫柔似春風拂麵的少年去哪了?!絕對不是這貨!絕對不是!

咬了咬%e5%94%87,她一時沒忍住委屈道,「閔竺凡,你到底要做什麼?朕就是信不過你又怎麼樣?!」

閔竺凡挑了挑眉,顯然她的回答超出了他預料,他沒想到她這就惱了,微微後退兩步,沉默片刻,他忽然抬手覆上她的眼角,指尖微涼,她的皮膚卻輕微的發著燙,這麼一接觸,君天姒不受控製的顫了一下。

她聽見他道,「陛下想不想知道臣心裡在想什麼?」

若是他能像以往那般陰測測的撂下兩句話就撤退,君天姒倒能接受,可如今,他卻隻是這樣平淡應對,反而讓君天姒摸不著門脈。

君天姒掙了一下,隨即甩開他的手,「不想。」像是逃避什麼似的,趁著他站開了兩步,她起身想要離去。

閔竺凡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她怔了一下就狠狠甩手,想要掙脫,卻聽到他低低的哼了一聲。

心裡一緊,君天姒回頭,果然看見他是用那受了傷的右臂拉的她,他今日穿了朝服,傷口都包裹的裡邊,又跟個沒事人似的該上朝上朝,該噎人噎人,任誰看了都瞧不出這是個右肩被戳了一刀的人。

「……」陛下變了臉,「你沒事吧。」

閔竺凡低頭看著她,她的動作不自覺的變得很輕柔,他壓低聲音道,「陛下,臣不過是問個問題,陛下何必惱怒?」頓了頓,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肩,「更何況,臣的傷也還沒有好……」

其實這話說得完全沒有半點邏輯可言,可不知道為什麼,君天姒壓著嗓子躊躇了半天,愣是找不出一句回絕的話。

君天姒認命的看了眼穹頂,「朕送你回去休息?」

明明一個大男人,看著整天精力旺盛得跟什麼似的,實則不僅中了毒,肩上還挨了一刀,怎麼……就這麼愛逞強呢。

「疼嗎?」君天姒沒忍住,到底問出了聲。

「嗯。」閔竺凡看著她,給了個模淩兩可的回答。

「……」君天姒磨了磨牙,「嗯是什麼意思啊?」

「……疼。」閔竺凡望著她。

君天姒果然怔了一下,臉色就有點發白,果然還是疼的,這得怎麼忍啊!主動上前攙了他,陛下抿了抿%e5%94%87,終於道,「你別硬撐著了,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禁不住這麼折騰啊,再者,你身上還有毒呢。」

閔竺凡任她饞著自己,一言不發。

想了想,她又道,「那個什麼什麼謝少卿,不是名醫世家麼,就不能給你開點止痛的藥麼?!」

閔竺凡立馬表示認同,「嗯,真是浪得虛名。」

君天姒以為他是疼得緊了,歎了口氣,「朕先扶你去禦書房歇一會,怎麼樣?」

閔竺凡點了點頭,平靜道,「也好。」

於是,這一日,一直等候在偏殿的張公公率了一眾小公公老遠就看見陛下扶了右相朝這邊來了,一步一步邁的極小心。

遠遠的他就聽到陛下道,「剛剛的事,算是朕不好,明明是朕在早朝上睡過去了,還要埋怨你,你……別太往心裡去。」

右相將身子往陛下那靠了靠,真誠道,「嗯,臣不往心裡去。」

「……」張合盛鎮定的轉過了身,啐了一口,「愣著做什麼,看不清楚狀況嗎?!還不快去為陛下和右相備早膳!」

這群沒眼力見的!又勞心又勞力的張公公抖了抖拂塵,深藏功與名。

作者有話要說:標題渣實在起不出好標題……

突然通知明天下午測驗,所以今天肯定得通宵複習,明天估計是更不了了,本想日更到週三,結果還是要少一天,我錯鳥!考試真心傷不起,我就是個學渣……週四週五週六連考三天,我天,這日子沒法過了!!

週三應該是能努力更一章,隻能這樣鳥……

弱弱的求個收藏留言,揮淚鳥……

☆、第35章 人生若隻如初見

自從上一次右相連宿三日,禦書房很久沒這麼熱鬧了。

看著桌上所謂的兩人份,實際的超豪華早膳,陛下不悅的敲了敲桌麵。

怎麼回事,敢情平時都是糊弄她呢是不是,這才來了一個閔竺凡,整體條件待遇就立馬不一樣了!

「感覺好點了嗎?」陛下問得很貼心。

「好一點了。」右相回答得也很貼心。

「好一點了,那就是說還是疼?」陛下看著手中的玉箸分析的十分上道,「你傷的是右手,這早膳也不方便用,要不……」

右相點點頭,「著實不方便。」

陛下亦是點了點頭,隨即道,「就叫合盛餵你吧!」

「……」

右相的臉色不是很好。

但顯然,張公公的臉色更加的不好,這是招誰惹誰了呦!

靈光一現,張合盛立馬道,「陛下,今日之事,奴才還是去太後娘娘那走一趟比較合適……」

正是,還有太後那,一時著急光顧著閔竺凡的傷勢,忘記了請安,確實是疏忽了。

君天姒點點頭,「也好,去吧。」

這算是解了圍,張公公擦汗。

可陛下那榆木腦袋……

張合盛默默退出去向外吩咐,「陛下有旨,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許進去,聽清了麼?!」

張合盛是什麼人,他的話就是皇上的話,他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再加上是陛下和右相共處一室……

眾人明瞭的點點頭,都退下了,表示絕不打擾!

張合盛這才甩了袖子歎息,一路朝棲鳳宮而去,張公公心道,陛下,奴才隻能幫您到這了!

*

看著眼前的閔竺凡,其實君天姒很想問問他,「吶,閔竺凡,你第一次遇見我是什麼情形,你知道嗎?」

人生若隻如初見啊,如果你還是那個意氣風發又溫和婉轉的少年,那如今,又會是什麼樣呢?君天姒認真且仔細的琢磨了一番,估計,他會死的很慘,連帶著她……也會死得很慘!

讓她想想,十三年前的初見是什麼時候來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哦,想起來了,是父皇大壽,老右相身子骨還很好的時候,那時是老右相攜子閔執政及孫閔竺凡入宮為父皇慶生。先帝雖是個半生紮在脂粉堆,半生窩了病藥池的帝王,但到底還是個帝王。不知為何,那一年的壽宴辦得極其隆重,排場自然也大。

據小道消息,相府嫡孫閔竺凡一出生就被送到百越修習,十四年來頭一次回家就趕上了那場宴。

於是,也趕上了他們的頭一次見麵。

隻是那一日匆匆一別,再見就是三年之後。

而短短三年,很多事情就變了。

君天姒變了,磨平了稜角,沒有了驕傲,學會安靜和逆來順受。閔竺凡自然也變了,眉眼間少了很多溫和,多了些許冷冽,要不是那聲音還是那樣悅她的耳,她差一點就沒有認出他來了。

她還記得三年後她再一次見他是在父皇的靈位前。

在閔竺凡眼中,或許那才是他們第一次相遇,又或許不是,因為君天姒很懷疑他有沒有看清自己。

帝王之殤,壓了滿滿的一目蒼白。

再不受待見,她也是太子,隻能一動不動的跪在靈柩前,背上是一層摞著一層的紗布,纏得她幾乎喘不過氣,藥香混合著血腥味再摻雜了香燭的燭氣吸進她的肺,聞得她一陣噁心,耳邊是聲聲啼哭,真真假假也辨不清楚,直哭得她腦仁疼。

可她隻能忍著,一忍再忍。

然後她聽到身邊一陣混亂,艱難的抬頭就看見身側的大皇姐似乎是哭暈了,一襲柔白倒在蒲團上。幾位皇姐均跪倒一旁抹眼淚,期期艾艾自顧不暇。咬咬牙,她隻能站起來去扶樂昌,可背上真疼啊,疼得眼淚在眼眶裡打了來回好幾個圈,她這才終於半毛下腰。

那樣混亂不堪的時候,她剛伸出手就聽見了他的聲音。

他說,「殿下,臣來吧。」

聲音好聽得一如過往,卻多多少少加了些沉穩滄桑。

她扭頭看過去,不需要任何的言語,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認出他的,為何會那麼肯定是他。

黑壓壓的靈柩前,他穿著一襲白衣,冷峻的麵容像是落了一層霜,優雅而讓人顫慄。這就是大君最年輕的右相,就是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可他沒有看她,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盯著昏迷不醒的女子,低頭將樂昌抱起來,他連頭都沒回,就已經徑直抱了樂昌而去。

「殿下,大公主傷心過度,臣先送她去歇息。」

那是他和她說的第二句話。她至今還記得那個身影,決絕的嚇人。

或許他天生喜歡保護公主,大概柔柔弱弱的公主們比較能激起他的保護欲,她望著那道背影這麼一想也就豁達了,比起被保護,一個太子確實更適合去保護別人。

隻可惜,她這個太子當的太過窩囊。

*

眨了眨眼,君天姒回過神,想要叫人幫閔竺凡用早膳,「來……」人啊兩個字還沒念出來。

閔竺凡就已經開口,「陛下,臣可以用左手。」

君天姒繼續眨眼,「左手?你會用嗎?」

閔竺凡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緩緩抬起左手拾了箸,輕而易舉的夾了菜。

「……」好吧,當她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