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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他會擔心的。而這種擔心,已經遠遠超過了一開始自己想要彌補韓樂澄所犯下錯誤的那種心情。

他清楚,自己對待程沫的關心已經開始超出了一般男女的界限。他希望自己足夠理智,不讓事情惡化。如果他真的跟程沫在一起了,那韓樂澄大概真的要跟自己斷絕關係了。所以,在事情還沒演變到那個地步的時候,韓安澄並不想去追求那個結果。但是,有些東西,哪裡能靠理智來控製呢?

如果他足夠理智,昨晚就不會她一個電話就一路飛奔過去。如果他足夠理智,他就不會帶她回家住一晚。如果他足夠理智,他就不會在她無意識地摟住他的腰時心笙搖曳。如果他足夠理智,他今天也不應該再管她是不是繼續留在自己家裡。

可是當他開完會回到辦公室,看到手機上的信息,他就已經毫不猶豫地把電話撥了回去。

電話接通的時候,他盡量壓著火氣,問電話那頭的人:“你在哪裡?”

“宿舍。我給你發短信了。”程沫現在腦子算是恢復了正常運轉,盡量讓自己的態度嚮往常一樣。

韓安澄聽她的嗓子還是啞著的,但說話沒那麼虛弱,看來是恢復了不少。但還是不能放心:“那我明天九點去接你。”

程沫一聽,連忙說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打車過去。”說完還像以前一樣取笑他:“大叔,你別把我當小孩子行嗎?”

韓安澄聽了這句久違的大叔,才意識到自己此時的行為又有些過了。找回理智之後,他苦笑了一下,沒再堅持,隻叮囑她要注意保暖,去醫院的時候找同學陪著一起,別一不小心睡著了忘記叫護士來換藥。

一路跟進來的江源在一邊聽得目瞪口呆,等到韓安澄掛了電話,才一臉心知肚明地湊過去:“老大,談戀愛了?”

韓安澄看了他一眼,難得有心情解釋了一句:“沒有,是一個朋友的孩子。”

對於這番說辭,江源信、才有鬼。韓安澄剛才打電話的表情他可是看在眼裡,那種對歷任女朋友都沒有過的關心顯而易見,朋友的孩子?哼,當他傻啊!

於是接下來,江源繼續用那種賤兮兮的目光盯著韓安澄,由著他交待會後的工作,直到反應過來,才看清楚自己手上已經堆了一堆文件。下一秒他才意識到韓安澄對自己做了什麼,愁眉苦臉地說老大公報私仇。

第二天小白陪程沫去醫院輸液。幫程沫輸液的護士居然還記得程沫,幫她安排了床位之後一邊給她打針一邊開始閒聊。說是聊,其實根本就是小護士單方麵抒情。

“怎麼今天不是男朋友送你來啊?”

還沒等程沫解釋,護士小姐又開始自顧自地感概:“你男朋友對你可真好啊。送你來的時候緊張成那個樣子,不停問醫生你的情況,還非得讓醫生給你做全身檢查。你輸液的時候他也不肯閤眼,我說幫他看著,但每次進來他都在看著你,那眼神實在是深情。”

護士小姐二十出頭的年紀,熱情洋溢,很是健談,並且保持著自己對愛情的美好幻想。好不容易看到一對這麼濃情蜜意的情侶,尤其男方還是那種帥氣溫柔型的,不由得就控製不住地話多起來。

程沫被她說得臉紅,幾次開口想打斷,但護士小姐過於激動,完全無視了她越來越僵硬的表情,以及那些未成形的打斷動作。

小白在一邊聽得眉飛色舞,好不容易等護士說完八卦離開病房,她才笑眯眯地湊過來:“橙子,這麼一聽,我覺得韓安澄實在是個好男人。即使你們大概也許可能maybe會成為親戚,那我也贊成你跟他來一段不倫之戀~”

程沫一個白眼扔過去,“胡說什麼!看你的耽美吧!”

“喲喲喲,惱羞成怒啊~”

程沫不再搭理她,拿了帶來的書隨意翻看。她好像越來越像個好學生,至少以前,她是從來沒有隨手帶書的習慣,而現在,隨身攜帶的是英文期刊。她漸漸養成了收集期刊的癖好,即使買回去不一定看,但有幾本期刊她總會一期不落地買。

手中的《The Economist》她一開始看得艱難,但慢慢增加詞彙量也能看得懂大概。程沫現在念新聞學二年級,專業課不算特別緊張。這樣她還是有比較充裕的時間準備託福考試的。程沫決定提升自己的整體英文能力,不單單隻是應付考試。

可是,十分鐘後,程沫手中的雜誌還是停留在打開的那一頁。

她突然回憶起一種觸感,她的額頭上貼上了一個有些涼的物體,她好像還伸手去抓了。然後,抓起來……那好像是一隻手。

她還想起,昨晚做夢的時候還聽到了一個聲音,然後,她抱住了一個類似於枕頭一樣的東西,但是,那個枕頭不夠軟,還有一種不太一樣的溫度。

……

如果說,睡夢中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但是清醒的時候偶然回想起來,她又正好有成年人該有的推斷能力,那麼,那隻手應該是韓安澄的,那個抱枕,應該就是韓安澄……

她生病的時候,好像對韓安澄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但是,回想起那種觸感,真的很溫暖,好像,還很精壯。想到這裡,程沫就被自己嚇呆了,忙搖了搖頭,暗罵自己太色了!

小白在一邊偶然抬頭,看到程沫整張臉都透著詭異的紅,急忙問她是不是又開始發燒了。程沫怕被發現什麼異常,忙以空調太高為由,糊弄了過去。

程沫輸完液,準備跟小白一起回學校,卻意外的在醫院門口看到了溫言。

自從她離開迷廷,程沫就沒又再見過她了。中間通過兩次電話,她都很忙,隻說等過段時間再出來一起吃個飯。卻不想兩人今天在醫院碰上。

程沫看到她提著一個保溫盒朝住院部走過去,她包的很嚴實,一條格子圍巾幾乎遮住了整張臉。但程沫還是能認出那雙眼睛,因為太美太特別。而下一秒,溫言也看到了她,愣了一下之後,就調轉方向走到了程沫跟前。

溫言盯著程沫看了幾秒,發現她臉色不是很好,張口的時候已是滿滿的關切:“生病了?”

“嗯,感冒了。”說完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保溫盒,又問了一句:“誰住院了?”

溫言聽到這個問題,臉色添了幾分不自然,隻說是一個朋友,程沫不認識的。

程沫看她這樣,也不再多問,“那你先去吧,要我幫忙的話就給我打電話。我先回學校了。”

溫言笑著點頭,看著她們離開,才轉身進了住院部的大樓。

☆、韓先生出手了(上)

程沫感冒好得差不多了,之前那種詭異的狀態和小情緒好像也翻篇了。周五的時候,程沫先去了趟迷廷,打算晚點回家。

八點多到迷廷的時候,小宇見了她的表情類似於見鬼,驚了半天才張大嗓門嚎:“你小子終於出現了!我還打算去公安局報個人口失蹤呢!”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這段時間在學習。”程沫翻了個白眼,毫不掩飾對他誇張的鄙視。

“這不是太久沒見了,想你了嘛。”小宇嬉皮笑臉。

“別!你說出這話,估計我出門就能被一堆小姑娘就地掩埋了。”

邊上一個男生圍觀著這一幕,一下樂了,湊過來跟嘲笑小宇:“宇哥,看你平時把那些小姑娘騙得團團轉,一副沒你搞不定的妹子的拽樣,怎麼今天一下就蔫兒了?”

“沒辦法,這小姑娘一般男人搞不定,需要不一般的女人才能勾起她的興趣。你要是有想法,可以先去趟泰國。”小宇不懷好意地指點。

男生一聽這話,剛浮現的一點小想法瞬間熄滅了,但是麵上還是不動聲色:“宇哥,我可跟你不一樣,看到妞就想試試。”

“那你是怎樣?看到漢子想試試?”

男生被氣得臉紅,“別亂說,我可是正常的純爺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邊上的人跟著一起笑,又有幾個人看到程沫過來打招呼,程沫跟大家聊著鬧著,慢慢放鬆了這段時間有些異樣的心情。

過了一會兒,有人拚酒,程沫看小宇得空了,就跟小宇聊幾句。

“這段時間有跟言姐聯繫麼?”

提到溫言,小宇的眼神明顯一黯,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不羈的笑臉,說道:“沒有。小言大概也忙,我去她之前住的地方看過,她已經不住那兒了。”

“你沒給她打電話?”

“打什麼電話呀,磨磨唧唧的,她要有時間,肯定會主動找咱們,沒找就是沒空。小言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事實上,他打過電話。有一天聯繫不上她,他才去她租住的小屋,發現人去樓空。之後再打,電話是通了,不過是個男的接的。溫言之後回過電話,說那是同事,但他卻莫名覺得那個男人跟溫言有問題。但這種事,他並不打算跟程沫說,省得她做了什麼反倒對溫言不好。

程沫當然知道小宇並沒表現的這麼灑脫,開解他:“我聽言姐說她在準備第一張專輯了,每天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哪裡有工夫跟你閒話家常。放心吧,言姐心裡是有我們這些人的。我就是問問,你們最近狀況都好不好。”

“還不都是老樣子,混吃等死,就那樣。”小宇手中的調酒瓶被拋到空中,轉了幾個圈又穩穩地回到小宇手中,“你怎麼樣啊?在圖書館泡到男人沒?”

“圖書館的都是書呆子,有什麼好泡的。”程沫自然而然地接過,表麵上不在意,但心跳卻因為這個話題漏了幾拍。

“也對,書呆子沒什麼好泡的。你也別變成了書呆子,免得將來沒人想泡你了。”

“你看我這樣子,像書呆子嗎?”

小宇很認真地打量了她一眼,嚴肅地回答:“不像!像個女流氓!”

程沫拿起手邊的一個塑料製的小餐牌就要往小宇腦袋上砸,被他一下擋住了。跟小宇聊了一會兒,一旁有人喊她打升級,她就跑過去湊了個人數。

程沫今天手風莫名地順,拿的牌都很好打,以至於她跟對家一路升級上去,一直從二打到六才被對方扳倒。

程沫打完一局,順手拿起手邊的酒杯,準備喝一口,卻沒料到被一隻手按住了酒杯。她疑惑地轉過頭,才看到韓安澄那張好看得不像話的臉。

還沒等程沫問他怎麼會來,韓安澄就先開口了:“你感冒還沒好全,少喝點。”

他的語氣很溫柔,但程沫還是看到了他眼神裡的不豫。她偏過頭不再看他,%e8%88%94了%e8%88%94發澀的嘴脣,才開口:“你怎麼來了。”

“你什麼時候回學校?”韓安澄反問完又招呼服務生過來,吩咐他給程沫倒一杯溫水。

“晚一點。”並不打算解釋自己是準備回家的,也不想他繼續站在這裡跟自己說話。

韓安澄卻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直接在她旁邊坐了下來。一邊的幾個人看了這場麵,立馬開始起哄,“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