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償還 秦十二 4215 字 1個月前

著,低聲說了句話後,就轉身離開,阮彤想了半天也沒有明白是個什麼意思,他說「……….」

肯德基不負盛名,真稱得上嘈雜,他低聲說的那句話,阮彤很不幸的沒有聽清,而他說完就轉身離開,又不能追上去問他剛才說了什麼,真是糾結又要命的一件事。

阮彤轉身朝沈殊彥說:「你看,我跟傅默簡直就是勢同水火,你要是覺得打倒我,就能攀登上人生巔峰,迎娶傅醫生,出任傅太太,我建議你還是換一個對象。」

沈殊彥的臉紅白不定的看著阮彤,阮彤惋惜的說:「哦對你看,他剛剛好像沒跟你打招呼來著,即使沒有我,好像他眼裡也不太看得上你,真是可惜。」

說完,沈殊彥的臉已經徹底綠了,基本跟阮謙剛才剩的那片生菜一個顏色,阮彤在大學裡號稱三寸不爛之%e8%88%8c,是講遍X大無敵手的豪言辯論社中的一員大將,這麼多年過去,雖然不太常用這項技能,但是對付這種小姑娘還是綽綽有餘的。

八年前,沈殊彥就說不過她,八年後她還是依舊說不過她,但阮彤一直不願意和她真正結怨,就像她說的,要是沒有她,萬一傅默愛上她了呢,阮彤的橫插一槓子,破壞了原本屬於兩人之間的緣分,阮彤才一直容忍沈殊彥,前提是不能牽扯到阮謙。

看完電影出來的時候,阮謙吃的那個套餐還沒有消化,阮彤帶著他,在公園的長椅上坐了一會,遠遠看見蘇籽如跟楊千,兩人之間隔著半米的安全距離,勻速平緩的朝這邊走過來。

據目測,還有二十米遠左右的時候,兩人之間突然起了爭執,能初步判斷它是個爭執,而不是擁抱的原因是,就在楊醫生甩開蘇籽如手的時候,蘇籽如手裡的花被甩在地上,蘇籽如順便用腳踩了兩腳,然後兩人就分道揚鑣了。

楊千,就是號稱A院第二年輕,第二帥的心外科主任,看著尤其刻板嚴肅的一個人,比傅默看上去還要嚴肅幾分,嚴格來說,傅默這個人其實偶爾還是有一些幽默感的,八年前……….阮彤猛然一驚,最近真是想八年前想的太多了。

蘇籽如一臉悲憤又氣怒的走到阮彤麵前,把阮謙往旁邊擠了擠,轉頭就朝阮彤說:「哎你說,他怎麼就能這樣呢?」

阮彤一邊剝橙子,一邊忐忑的靜待下文,蘇籽如在那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覺得不能和他再交流下去了。」

阮彤和阮謙擔憂的互相對視了一眼,蘇籽如可是太極世家出來的優秀親傳弟子,要是一時控製不住把人揍了,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續前緣,畢竟百年修得同船渡,現在他們在一個科室,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算一算這得修了多少年。

阮彤說:「你控製好怒氣值啊,別一不小心把人給揍了,揍了不要緊,別給揍壞了。」

蘇籽如覺得這句話,邏輯嚴密十分在理,因果也都交代十分清楚,點點頭表示認同:「不過,光想著難消我心頭之恨,怎麼說我也暗示了我喜歡他了吧,他還跟我說:喜歡一個人,就要嚴肅並且專一的對待這份愛情,希望我能和他保持距離,我跟他保持他丫的距離,保持距離了我還怎麼專一,怎麼嚴肅的泡他。」

阮彤把手裡剝好的橙子,墊著紙巾遞給阮謙,伸手抽張濕紙巾,一邊擦手一邊說:「你怎麼暗示的?」

蘇籽如擰著眉頭說:「昨天,下班的時候不下大雨了嗎,我沒帶傘,他送我回來的時候,問我今天有沒有空,我告訴他問我想跟男神約會,結果今天我約他出來,他全程一副丟錢的樣子看著我。」

阮彤說「……………」

按照蘇籽如的性格來說,正常情況下,並不會用這麼婉約的表達方式來暗示楊千,她一向屬於豪放派的代表人物,就連暗示這事兒都應該不屑幹才對,她沒有直接說:我想泡你,阮彤都覺得是在意料之外,但事情現在這樣發展,並不能直觀的判斷該喜該憂。

阮謙啃了一口橙子說:「楊叔叔能理解你這是暗示他,想跟他搞對象,而不是誤會你是想跟他保持距離,已經是智商超群了。」

蘇籽如說:「少年,你知道的太多了,彤彤,為什麼你兒子現在就知道,什麼是搞對像?………….還有,真是我的問題?」

阮彤點點頭表示同意,阮謙低頭咬了一口橙子,轉頭裝作看風景,一轉頭看見一對熱火朝天接%e5%90%bb的小情侶,又一臉紅暈的低頭認真啃橙子。

蘇籽如苦惱的說:「那你說,我應該怎麼婉約又直白的告訴他,我想泡他?寫封信?」

阮彤說:「………..」

蘇籽如說:「短信?微信?郵件?」

阮彤說:「少女,你要知道這個世界,其實有一種,叫做日久生情的東西,你們現在搞一見鍾情,明顯已經來不及了,如果不能一見鍾情,那就去著手日久生情吧。」

蘇籽如說:「我試試?」

阮彤表示支持,並給予最高的鼓勵:「去吧,皮卡蘇。」

晚上,阮彤剛洗完澡準備吹頭髮,正好手機響了,接起來才知道是傅默打來的,他在電話裡表示有話要和她說,阮彤看著外麵一片漆黑,喝了口水一本正經的瞎掰:「傅醫生,你看今天這麼晚了………..」

傅默說:「我在你樓下。」

阮彤又喝了一口誰,平靜的繼續瞎掰:「那真不巧,我不在家啊傅醫生,你看咱們下次再約怎麼樣?」

傅默說:「剛剛阮謙接了電話,告訴我你在洗澡。」

阮彤放下杯子立刻說:「你站那兒別動,我馬上下去。」

外麵下著雨,金秋十月的天氣裡,老祖宗留下一句諺語叫做:一場秋雨一場寒,大致意思就是說,這個天氣下雨,已經可以用寒來表示了,而不是涼爽。

阮彤摸了把傘開門朝樓下去,一到樓下就打了個哆嗦,順便感歎了句果然是寒,才發覺剛剛出來的匆忙,忘了穿外套。

想像裡,應該是傅默撐著傘站在雨幕裡,玉樹臨風的瑟瑟發抖,順便抖落幾片葉子,阮彤左右看了看,沒有看見玉樹在哪個雨幕裡站著,隻看見一輛瑪莎拉蒂gt,突兀的停在樓下不遠的綠化帶邊,車體漆黑的像是隱在夜幕裡,隻有路燈照在車體上,映著雨水星星點點的光。

作者有話要說:  說好讓傅院出場,就讓他出場,絕不騙人,另外劇透一下,下一章還有傅院

☆、捧著愛,靜靜等候(三)

由於這個小區屬於平民活躍的小區,一般情況下見不到這麼體態高貴,價格更高貴的車,阮彤判斷車裡應該就是傅默,重新撐起傘,朝夜色裡高貴冷艷的瑪莎拉蒂gt走去。

還差三步左右,車裡的燈突然亮起來,車裡的傅默,隻看得見燈光下朦朧的側臉,阮彤突然想起來,多年前,那場X大的講座,也是在燈光的籠罩下,原以為記憶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逐漸模糊,阮彤不得不承認,那些記憶其實滴水穿石,那些以為塵封的回憶,都隻是結了一層冰,現在太陽出來了,冰雪消融,石上的烙印都曝露在陽光下,一覽無餘。

阮彤站在雨幕裡,就這麼隔著車窗看著傅默的側臉,心裡百感交集,一裡一外,一明一暗,明明隻有一步之遙,卻遙遠的像是兩個世界。◎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時間彷彿靜止了般,過了足足有三分鐘,就在阮彤想轉身回去的瞬間,傅默拉開車門下車,撐著一把黑色的傘,隻有傘柄在路燈下隱隱閃著光,雨落在傘麵上,激起一陣雨霧,逆光而來的傅默,身影朦朧的不行。

他在X大開的那次講座,也是出現在一片逆光裡,像是踏著陽光緩緩而來,帶著一股從容睥睨的姿態,站在講台上的他,有著超越同齡人的專業,和沉靜的氣質,無論是多年以前,還是八年以後,他都一樣迷人的不行。

而這個男人,曾經是屬於她的,但是造化弄人,有些注定要失去的東西,就得有時時刻刻視若浮雲的心態,如今,阮彤心態很正,很平和。

傅默撐著傘站在阮彤身前,由於身高上的差異,他的傘像是在阮彤的傘上方又重疊了一層,雨滴順著他的傘緣滴落,又落在阮彤的傘麵上,最後才凝成水流滑落,過程真是一波三折,隨著他微微傾身的姿勢,傘沒有遮到的地方,雨水毫無阻礙的落在他的黑色薄呢大衣上,很快就被衣料吸收,看不見痕跡。

就著昏黃路燈的光芒,阮彤隱約看見,傅默撐傘那隻手的無名指上,有一道淺淺的痕跡,大概是長期戴戒指的原因罷,他說:「上車。」

阮彤頓了頓,收傘、上車、關上車門,安靜的車裡,雨聲被隔絕在外,雨落到車窗和擋風玻璃上,留下一道長長的水跡,真像是眼淚。

阮彤覺得應該說點什麼,緩解一下現場的尷尬,想了想覺得和他之間,除了吵架也沒有什麼別的共同話題,便閉了嘴不開口。

傅默看著擋風玻璃良久,阮彤也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車沒有開雨刷,擋風玻璃上早已模糊一片,雨水在車前蓋上織起一圈細密的雨霧,阮彤側頭看見後視鏡上,綁著一個平安墜,樣子不太好看,顏色也都有些老舊,大概是有些年頭的東西了。

偏冷的聲線,再加上車裡他刻意壓低的語調,在這一小塊天地裡,連一句簡單的問候,都顯得旖旎的不行,多年以前曾經聽過的那次講座,如果說隻憑聲音,你就能愛上一個人,阮彤愛上傅默,一定也有這個原因。

傅默說:「八年了,你還好嗎?」

阮彤一頓,他這個疑似舊友重逢,語帶寒暄的開頭,是幾個意思?阮彤才硬著頭皮接過話回答:「還行吧。」

說完又是一陣安靜,傅默接過話說:「………那個孩子,蘇籽如說,你那兩年並沒有交過男朋友。」

阮彤呼吸一窒,原來那天他還是聽見了,要說這個世界怎麼就那麼多不如意呢,在心裡快速把蘇籽如罵了百八十遍,盡量心平氣和又一本正經的說:「這怎麼說的呢,我跟你離婚後高興啊,一高興了就得放縱對吧,想放縱就的先縱/欲對吧,一縱/欲就容易出事兒,一出事兒阮謙就這麼來了。」

原本隨意搭在方向盤上的那雙手,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浮現,甚至指關節處都隱隱泛著白,良久才擰著眉說:「阮彤,好好說話。」

阮彤說:「傅默,咱們說一說正經的,你看你爸害死我爸,這事兒是事實吧,所謂冤冤相報的意思就是,有怨就得抱怨,你爸欠我爸的,總該還一還你說是吧,我承認我是利用你,可咱倆又不是什麼生死相許,山無稜天地合的愛情,你不是爾康我也不是紫薇,咱們倆充其量就是公孫奇和赫連清波,既然互相利用的關係,我們何必上升到愛恨上呢,怪累人的。」

阮彤一瞬間覺得自己邏輯真好,能把這麼長一串話,說的頭是頭理是理,就連傅默也被繞的愣了一秒,才說:「………那個詞叫冤冤相報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