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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對影子說 秦十二 4241 字 1個月前

掉口罩低頭就%e5%90%bb了下來,這個%e5%90%bb不似之前的那些溫柔又纏綿,像是帶著狂風暴雨般,又像是帶著一股訣別般的沉重。他的手指緊捏著她的下巴,另一隻摟著她腰的大手卻越收越緊,彷彿要把她揉進身體裡。

聶晚意覺得奇怪,卻見他突然間放開她,抬手摩挲了一下她的%e5%94%87,接著是眼睛。她似乎從那雙眼睛裡看出了眷戀,還有不捨。她想開口問,卻見他往後退了幾步,微笑著說:「快去吧,記住我的話。」

四目凝視,聶晚意直覺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從顧庭恪剛才那一閃而過的神情裡又捕捉不到任何東西,她握了握拳,轉身就往東北方向追去。顧庭恪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拉低了帽子看也沒看人群和屏幕上正播出的關於他身世和假設他殺人的報道,果決的轉身往另一個巷口而去。

抬頭看了一眼和旁邊高聳入雲的現代化建築,利落的踏進這座和星海市格格不入的破敗樓房,這座老舊的樓房裡連電梯都沒有。他一階階的踏著樓梯,迅速到了天台上。

「顧彥白先生」顧庭恪看著背對著站在欄杆旁的男人,緩緩道:「或許,應該叫你寧韞?」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就是完結啦……

☆、完結章

下了一整夜的雨,像是洗去了天際所有的汙濁,天空藍的不似真實。兩個就這樣對峙著,高樓車流彷彿都成了背景。一切都像是靜止了。

男人轉過身,臉上帶著一張雪白的麵具,隻留著眼睛和鼻孔。淺灰色的針織衫配淡色長褲,乾淨整潔的襯衫一絲不苟。這次他沒有變聲,原本的聲線清潤溫和,甚至稱得上好聽。但那股聲線裡沒有一絲起伏,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如何。他平靜的走過來,彷彿對於顧庭恪認出他這件事一點也不意外。

「你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顧庭恪淡淡開口:「我父親在死之前曾經留下一包東西,詳細記錄著他的調查結果。最後一頁是有關於滅門案還有你的一些資料,根據這些資料,再加上幾個死者之間的關係,查到你並不難。你做過兩件本來不該做的事情,一是抓了聶晚意。」

寧韞好奇的問:「那二呢?」

「既然抓了她,就不該放她。」

寧韞突然大笑起來,對於他的這個說法感覺非常讚賞:「說吧,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顧庭恪也不著急,走到另一側,緩緩的道:「你很聰明,沒有直接出來找我一起殺人報仇。我相信以你對我的瞭解,你很清楚貿然出現我不僅不會答應,或許還會把你送給徐橫舟,所以你寄照片給我,希望我能自己想起仇恨。

你寄心臟給我,並一路誤導我以為那是羅煒做的,他讀過半年醫學很符合兇手的肖像。雖然真正的殺人兇手是他,但是他們並不是變態殺手,不會寄心臟給我,要不然他們不會試圖隱瞞真相。

一個人如果出現過,必然會留下痕跡。雖然你沒有留下直接證據,但是在每個案發現場都會留下一股極淡的甜香味。一個人身上所體現的就是他的生活習慣。如果不是在現場撒過香水那就是這個人有著長久以來的熏香習慣。就像僧人的身上會有檀香味一樣。再加上你寫的那張密碼紙,要查到你並不難。隻是我一直想不通,你和我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直到你殺了胡納盛,還自以為是的要刺激我而抓了聶晚意。」

寧韞靜靜的聽著,並不反駁也不生氣,聽見他的停頓,隻是輕輕的說:「我為什麼要殺胡納盛?他和我可是無冤無仇。」

顧庭恪的眼中始終帶著淡然而又自信的神色,聽見他的問句淡淡的笑了一下,彷彿身後的萬丈高樓都黯然失色了。

轉過身,麵對著寧韞:「一開始我的確曾在這件事上想不通,他隻是個律師,除了陶棕他對任何人都沒有威脅。我一度以為是陶棕因為遺囑的事情殺了他。但是監控裡你用我的臉正大光明的進入肖陶兩家,還特地在案發現場留下我的頭髮。你這樣做,無非是想把我一起拉進地獄,讓我和你一起萬劫不復。

你的佈局和一般的兇犯來說要精妙得多,但你除了低估我之外,你還不夠瞭解我。如果你足夠細心就會發現,你殺陶□那天,我去查了你在國外的養父母。直到昨天我才想通,你殺胡納盛隻是個意外,他受陶□的委託調查你,最後知道你現在化名顧彥白。

陶棕說過,她是一個非常自私的人,從小到大她從未關心過自己的孩子。她的眼裡隻有名利,但她卻在遺囑裡寫把大部分財產都留給一個不相乾的人。唯一的理由就是她要死了,覺得虧欠你,想補償你。身為陶□律師的胡納盛恰好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不想這麼快就遊戲結束,於是下手殺了他。我剛才說過,一個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會體現自己的生活經歷,在你殺人的方式上可以看得出來,很符合你的幼年生活經歷。」

感覺到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原本放在身側的右手還不動聲色的握了下拳,顧庭恪滿意的勾了下%e5%94%87角:「你的目標是陶□和肖晟。陶□當年也許是真的愛過你的父親寧照塵,雖然最後沒有抵擋住金錢和利益的誘惑離開了他。寧照塵偷出來自家的家傳之寶,希望能借此留住陶□。

我相信那個時候陶□根本不相信他一個窮學生會有這麼值錢的東西。所以即便收下了寧照塵的戒指,還是離開了他。後來寧照塵去找她要回過戒指,但陶□不肯歸還。於是他威脅要去告她,陶□那時候已經是名利雙收的女強人,自然不能允許他給她的人生被抹上汙點,於是買兇殺了寧照塵一家,而你命大,躲過一劫。」

寧韞:「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顧庭恪往下看了一眼:「這下麵就是公安部,既能準確的看清什麼人從公安部出來,又能看見屏幕上播出的消息,除了這兒還有什麼地方更合適?」

寧韞低聲笑著,像是穿透%e8%83%b8腔般的笑聲久久不絕,他伸出手慢慢的揭下麵具。那是一張和顧庭恪極其相似的臉,眉眼漆黑如墨,高挺的鼻樑下,弧形好看的下頜線條流暢。就連倨傲自信的神情都有幾分相似。

他扔掉麵具:「不愧是顧庭恪,僅憑著這一點點的線索你都能找到我。你知道嗎。我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報仇,可是一直有人在中間阻撓,我一直無法知道到底是什麼人殺了我的家人。後來我聽說曾經有一個叫顧錦初的警察來查我們家的案子,我覺得他就像上帝,終於有人能還我們家一個公道了,可是後來他也被人殺了。

我知道這個案子一定不是普通的案件,他的死一定也和這個案子有關。後來我找到了你,我聽說你用最短的時間拿到法學和醫學雙學位的人,還聽說你幫助警方破過一些極難的案子。

我想我們一定會是天生的一對,可是後來我發現你並不想報仇,而是和一個女人談起了戀愛。不行,你怎麼可以和一般的女人在一起,你是我的。你隻能和我在一起,殺掉所有曾經傷害過我們的人。」

顧庭恪早就知道他殺人的目的絕不是為了洩恨或者是報仇這麼簡單,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理由。不由得一頓,寧韞感覺到他的沉默,又繼續道:「你永遠不知道,一個生活在在極度的黑暗中,那種彷彿沒有未來的絕望。突然有一天他看見了一個彷彿代表光明的男人,那是怎樣的感覺。我知道自己可能無法得到你,所以我整容成了你的樣子。」

他緩緩走上來:「庭恪,和我一起走,那些人再也不存在了,我們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去重新開始,好不好?」

顧庭恪勾%e5%94%87一笑,嘴角笑意冰冷:「我早就知道他殺了我父親,如果你沒有殺他,現在他一樣活不了。而因為你的蠢,現在我無法親手將他送進監獄。我的耐性有限,你是自己走進公安部,還是我帶你回去。」

他沒有半點生氣,反而笑了:「我知道你一時之間無法接受我。雖然肖晟的死過程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完美,可是結果我們都很滿意不是嗎?我答應你,以後我所有的事情都聽你的。」

寧韞看見顧庭恪高深莫測的微微一笑,表情裡有些緊繃,還有些悲憫。眼睛明亮的一如他想像中那樣,他始終相信這個男人遲早屬於自己的。沒有任何人能夠擁有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庭恪蹲下。」

聞言,顧庭恪迅速蹲下`身。而同時話音剛落,一聲巨大的槍擊聲在他的背後響起,子彈穿破空氣,發出尖銳的聲音。耳邊被震得嗡嗡作響。隨著連續發出的幾聲槍擊聲,寧韞還睜著那雙和顧庭恪極度相似的眼睛,不可置信的向後仰去。

一槍斃命。

頃刻之間恢復平靜,隻有空氣中還蔓延著淺淺的硝煙味。證明剛剛的對峙是確實存在的,徐橫舟和幾名便衣還維持著射擊的動作,雖然寧韞智商很高,佈局做的精細,但是在真槍實彈麵前,還是如此不堪一擊。

徐橫舟走上前來,看了他一眼:「雖然結果讓人滿意,但我還是不得不說一聲,你這樣太冒險了。如果讓聶……」

顧庭恪朝他微笑,淡淡打斷:「你說的對,所以我應該立刻離開案發現場。」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他一眼:「對了,你的槍法還是一樣的漂亮。」

聶晚意追出幾十米就發現不太對勁,剛才他的反應看上去就像……訣別?這麼一想,她的心頓時一涼,按照他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讓她去追兇手的。轉身就往回跑,可哪裡還有他的影子。

心存一點僥倖,拿出手機就給他撥過去,明明是幾秒鐘的等待,她卻覺得像是過了好幾年般悠長難熬。手機聽筒裡傳來機械的女聲,一遍又一遍的提示已關機。

她越想越害怕,不遠的屏幕上還在輪迴播放著關於他被抓和懷疑殺人的判定。四周彷彿失去所有聲音,腦子裡所有的意識都急速下沉,聶晚意蹲在地上,眼淚控製不住的從眼眶裡掉出來。

上次他一走就是十幾年,這次……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如果他就這樣永遠的離開了她。突然聽見一聲槍擊聲,她下意識抬頭,看見對麵的天台上原本一直站在欄杆旁的男人突然消失,緊接著又是幾聲連續的槍擊。

站起身就往那棟廢棄樓房跑去,誰知剛跑到三樓的時候就撞進一個堅實溫暖的懷抱。那雙手緊緊的箍著她的腰,她的呼吸彷彿在這一瞬間停止了,鼻尖全是他的味道。他的衣服上除了熟悉的氣息,還有一股極淡的硝煙味,緊緊包裹著她的懷抱一如往常,讓人不自覺安心。

她抬頭看著他,漆黑沉靜的黑眸依舊清冷,嘴%e5%94%87輕輕的勾著一抹笑意。霎時間內心的狂喜、氣怒和慶幸全部交織在一起,她用力推開他的懷抱,轉身就往樓下走。

「晚晚。」

「你別叫我。剛剛為什麼騙我?難道你一個人去冒險,就是對我好嗎?」背對著他,心裡越想越氣,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