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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對影子說 秦十二 4235 字 1個月前

明明是相鄰的兩個城市,星海市暴雨滂沱,A市卻星明月朗,滿天星河寂靜明亮。

唐荇聽見聲音,一打開門就看見聶晚意一身潮濕的站在門口,頭髮一股股的擰在一起,神情狼狽。唐荇一頓,心疼的拉著她的手就往客廳走:「怎麼弄成這樣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什麼人欺負你了跟媽說,媽給你討回公道。」

聶晚意鼻子一酸,抱著她的肩膀,忍了一晚上的眼淚嘩的一下就往下掉。嘴裡卻什麼都不肯說。唐荇拍拍她的肩膀:「先去洗洗澡,有什麼事等你換完衣服出來再說。」說著就把她推進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唐荇和聶謹言坐在並排坐在沙發上,聶寒江斜斜的坐在一側。聶晚意走到聶寒江旁邊坐下,也不拐彎抹角的直接問道:「爸爸,顧錦初死之前是不是交給你一些東西?」

聶謹言一頓,偏頭看了唐荇一眼,然後道:「沒錯,你問這些做什麼?」

聶晚意雙手交握,緊張的手心都開始出汗:「那你有沒有看過裡麵的東西?」

聶謹言:「沒有,他交給我那些東西的時候也交代我不能私自打開。除非有真正需要的時候,才能打開。一直以來都沒有發生什麼事,我也沒有關心過裡麵是什麼東西。」

聶晚意:「爸爸,請你把那包東西交給我。」

聶謹言打量著女兒始終嚴肅的表情,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連夜趕回來問我要這樣東西?而且你知道這裡麵裝著什麼你就跟我要?」

聶晚意頓了一下,緩緩道:「如果猜得不錯,那裡麵應該是關於二十年前滅門案的線索,還有他對於自己被殺的一些推測。」緩了緩,又鄭重道:「顧庭恪被抓了,理由是與三宗謀殺案有關,現在也許隻有這些東西能給我一些線索救他,爸爸請你把它交給我。」

☆、真兇現身

聶謹言和唐荇相視一眼,女兒大了,有些事情也不能再一味的阻攔她。畢竟事情沒有發生,誰也不知道怎麼做才是真的為了她好,聶謹言低低的歎了口氣。然後起身往臥室走去,片刻之後,取出一包東西。

唐荇在這過程中始終一句話都沒說,但看見聶晚意結果檔案袋就往門口走時,沉聲道:「聶晚意你站住。」

她轉過身,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聽母親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不由得心一沉。

唐荇走上前:「你和他在一起太危險了,上次被綁架就差點讓你丟了一條命,現在你又要去冒險,無論如何我不能答應。」

聶晚意一頓,立刻朝坐在一旁從始至終一言不發像人肉背景板的聶寒江狠狠瞪了一眼,他委屈的看著她,撇了撇嘴。

「你別瞪他,他什麼都沒跟我說。要不是你爸爸的同事說在醫院看到你那慘樣,看上去就跟丟了半條命似的,我還不知道你在外麵瞞著我都幹了些什麼事。你們倆白眼狼,眼裡還有沒有我跟你爸。」

聶寒江聲音淺淡:「聶晚意白眼狼跟我有什麼關係。」

唐荇頭都沒回:「閉嘴。」聶寒江撇撇嘴,換了個姿勢繼續和慕若發微信。

聶晚意走回來,溫聲安慰著她:「媽媽,你別擔心。上次的事情是意外。而且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又沒少塊肉。這次調查是跟徐橫舟他們一塊,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唐荇依舊毫不鬆口:「不行,今天你如果踏出家門一步,往後就永遠別回來。你就當做沒有我這個家,總歸我們也不是你親生爸媽,你要是真想走我也攔不住你。」

聽見她說這樣的話,聶晚意心口緊縮。她知道,她從來拿她都是像親女兒一樣。甚至比聶寒江還要更加疼愛,她今天會說出這樣的話,是完全想要留住她,不想讓她再去冒險。

看了沉默的父一眼,斂眉低聲道:「好,我答應你不走。」

唐荇鬆了口氣,看她抱著檔案袋一步步頭也不回的上了樓梯。歎了口氣跟一邊的聶謹言說:「你說我這麼做會不會錯了啊。」聶謹言看著女兒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一角,也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當年的顧錦初的囑托,他以為這輩子是做不到了,沒想到時隔二十多年終究還是要讓這份文件重見天日。這大概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吧。

聶晚意關上燈,在房間坐了一會,看著對麵那棟沒有一絲光亮的房子,心底的焦躁和擔憂交織在一起。心裡憋得難受,然後開始翻看檔案袋裡的文件。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以為又是唐荇不放心,上來看她還在不在。

沒想到一開門是聶寒江,懷裡抱著貓,斜斜的靠在門邊上。

「爸媽剛出去了,讓我好好看著你,別讓你走了。我知道無論如何你都會走的,所以趕緊趁現在他們還沒回來,快點走。」

聶晚意看著他有一半隱在黑暗中的臉,像極了父親年輕時候的模樣,氣質清貴,眉目沉如鬆墨。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淡然從容。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是個有擔當的大人了。

「謝謝。」麵對這個已經成長為男人的弟弟,她突然發現除了這句話,什麼都說不出來。

在聶寒江的掩護下,她順利回到星海市。一停好車就抱著檔案袋就衝進徐橫舟的辦公室,把手裡的檔案袋一股腦全放在他麵前:「這是顧錦初死之前交給我父親的文件,裡麵有關於二十年前滅門案的一些證據。還有關於寧韞、陶□、肖晟的一些調查結果。」

徐橫舟看著她頭髮淩亂,雙手撐在他的辦公桌前,壓抑的喘著粗氣,雙眼卻明亮的彷彿能跳出星星來。他的心突然一窒,並不去看桌麵上的文件。而是沒頭沒腦的反問了句:「如果真的是他殺了人,你會怎麼做?」

聶晚意像是從來沒有做過這個假設,突然聽他這麼一問,訥訥的道:「我認識的顧庭恪,不會殺人。」

徐橫舟:「嗯,你先出去吧。為了避嫌這個案子你還是不要參與進來了。另外破案之前所有和本案有關的證物請你不要碰,全部移交給宋君君負責。」說完拿起檔案袋,一圈圈繞開封繩。

抽出裡麵的資料,一張張的快速看過去,然後是另一份文件。這是規矩她明白,就算不是為了避嫌,她也應該遠離這個案子的證物,如果最後找到了有利於他的證物,也有可能因為她的關係而導致證物不能用。

「能不能,把這件事稍微壓一壓?先別忙公佈顧庭恪被抓的消息。」

徐橫舟抬起頭,最後隻是站起身來,隔著辦公桌輕輕的摩挲了下她的頭髮:「我做不到。」

聶晚意轉身就出了辦公室,她知道無論徐橫舟怎麼做都怨不了他,他隻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公事公辦。她走回審訊室,隔著窗戶看見安靜坐在裡麵的顧庭恪。微微低著頭,雙%e8%85%bf隨意交疊,似乎正在沉思著什麼。

他真是好看,無論待在什麼地方都無損他的風姿。安靜的坐在審訊室裡,通身的氣場彷彿也沒有絲毫變化,宛如一棵形狀漂亮的青鬆。

聶晚意想起他第一次跟人打架,她小時候十分不懂事,惹禍搗蛋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都能相安無事。終於有一次,她從學校的女廁所出來,聽見外頭的幾個同學小聲的討論。

「那個聶晚意可真是個惹禍精啊,每次都讓顧同學替她善後,你看這次闖大禍了吧。」

「就是,顧同學下次估計再也不會幫她了。不過我聽說啊她不是她爸爸媽媽親生的,也許就是這種極度自卑的人,才會這麼囂張吧。」

那時候聶晚意還小,不知道什麼叫隱忍,直接衝出去把她們一人揍了一頓:「你才不是你們爸媽親生的,下次再在我背後說我壞話,我見一次打一次。」說完,走到洗手台洗完手,揚長而去。

雖然揍了她們,可那些話卻留在她的心裡,越來越清晰。她惹的禍真的都是他解決的?怪不得從小到大惹了那麼多禍,除了父親之外,沒有任何人找她算過賬。?思?兔?在?線?閱?讀?

放學之後她就直接衝進了顧庭恪家裡去,讓他以後別再管她的事兒。誰知道一進門就看見他坐在落地窗前,雙%e8%85%bf交疊側對著門口。鼻樑上貼著一個創可貼,左手握著右手,輕輕的活動著。

從那以後,聶晚意就很少再惹禍。可他卻突然消失在她的生命裡,一走就是十幾年,杳無音訊。

手機鈴聲響起來,屏幕上顯示是個未知號碼。看了一眼審訊室,聶晚意接起來:「你好,我是聶晚意。」

「聶小姐,好久不見。」

聽見這道經過變聲處理的聲音,她下意識一僵:「你又想做什麼?」

對方輕笑了一聲,尖銳而刺耳:「我不想做什麼,隻是想請你替我傳個話給顧教授。我實在等得太久了。」說完不等她再說話,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徐橫舟正好走過來,聶晚意走上前:「我能不能見見他?就算是正在關押的犯人也有探視權的,現在他隻是有可能和本案有關的嫌疑人。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我這個請求吧。」

徐橫舟伸手擰開門把,後退了一步:「你隻有三分鐘的時間。」

聶晚意:「足夠了。」說完大步走進了審訊室,無論怎樣都得笑著不是,他還等著她找出證據證明他的清白呢。

**

聶晚意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的,抬起頭來看著空曠的辦公室,到處找不到一個人。哪來的嘈雜聲音?她順著窗戶往下一看,門口聚集了一些人,鬧哄哄的不知道在吵什麼。

她一向不是愛看熱鬧的人,但是辦公室裡一個人都沒有,又有那麼多人聚集在公安部大門口,這件事太反常了。衝下樓一看,巨大的LED屏幕上正播放著顧庭恪被抓的消息,還有詳細的報道他的身世,以及和死者之間的所有關聯。

人聚集的越來越多,原本空曠的大門口被圍的水洩不通,她好不容易才擠開人牆,艱難的到了最後麵。她突然明白了,顧庭恪這一招是破釜沉舟了,他如果是被人陷害的,那麼這個報道就是為了放給他看的。

正想著,突然她的手被人握住,她一轉身就看見帶著黑色帽子和口罩的男人,隻留著一雙眼睛在外麵,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是顧庭恪。緊張的把他拉到一邊:「你怎麼出來了?而且……」

顧庭恪伸出手指抵住她的%e5%94%87:「噓,聽我說。你乖乖上樓,我很快回來。」

聶晚意拉下他的手指:「你這種路癡,視力又不好,沒有我在你身邊,你一個人怎麼行呢。」

他靜默了一下,然後笑了一下:「好,有兩個可疑的人,一個帶著灰色鴨%e8%88%8c帽穿著黑色外套,往東北方向去了。還有一個穿著棕色外套的往西南去了。我們分頭去追,不管有沒有抓到人,都要打電話給我,千萬不要冒險。明白嗎?」

聶晚意用力的點了下頭,看見街角有個男人很像他剛剛的形容,剛一抬腳就被他用力拉回去,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