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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對影子說 秦十二 4177 字 1個月前

英國。

寧韞的父母均是教師,在當地的高中教書,平時對人都非常和氣。奶奶也經常幫別人帶孩子。一家人在鄰裡街坊的口中評價都很好,大家對於他們一家被滅門,也給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隻是紛紛搖頭惋惜,然後就如驚弓之鳥般帶著孩子回了家,不忘鎖上防盜門窗。

當年的案子雖然轟動一時,但是報道卻極少。顧錦初大概就是因為覺得疑點重重才去調查,最後連他也被害家中,留下一個顧庭恪。徐橫舟翻了一頁,依舊是沒什麼用的鄰居筆錄。

他把照片分別裝進檔案袋,決定重走當年的案發現場,或許能有一些發現也不一定。

按照卷宗上的地址,徐橫舟很快找到了當年的案發現場,隻是過了二十多年,現在的街道已經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煥然一新的街道,重新設計的格局。都讓他的心一沉,人會不會都不在了?

徐橫舟下了車,步行往前走,走到當年的案發現場時,果然已經沒有當年的樣子了。重新建起來的店舖,如今這裡已經成了一家門庭若市的茶餐廳。徐橫舟往對麵走去,對麵路邊坐著一位年紀稍大的老人,正在曬太陽。

徐橫舟微微彎腰:「奶奶,請問您是一直住在這兒嗎?」

老太太伸手擋了一下陽光,看清麵前的小夥子,笑嗬嗬道:「我在這兒住了六十年啦,從我嫁過來就一直住在這兒。你有事嗎?」

徐橫舟也朝老人笑道:「我有點事想問您,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啊。」

老人坐起身,把一邊的小椅子遞給徐橫舟,不答反問道:「小夥子,你先告訴奶奶,你結婚沒有?」

徐橫舟一愣,如實答道:「還沒有。」

老人眼睛一亮:「有對象沒有?」

徐橫舟:「還沒有。」

老人的眼睛似乎更亮了:「我家孫女啊,也沒有對象。你……」

徐橫舟盡量平和的打斷:「老人家,我是星海市公安部徐橫舟,有一點事情想問您……」

老人一把握住他的手:「所以說緣分這東西,硬躲是躲不掉的,小夥子我跟你說啊,我孫女也是你們部門的。」

徐橫舟一頓:「我們部門的?許芽芽?」他幾乎要驚的說不出話了,怎麼許芽芽從來沒有提過自己住在這兒的事情?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老人已經拉著他的手開始說自己的孫女多文靜多聽話了。

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別人給她講個葷段子,她能回別人個更黃的,男人都能被她的葷段子說的臉紅。追兇犯的時候,她揍起人來比誰都果斷利落。前幾天的營救行動,她沖在第一個把他救出來。完了還拍拍他的肩,一臉豪氣:「隊長別怕,爺來保護你。」

越想越覺得一頭黑線,徐橫舟又不好打斷老人對自己孫女滔滔不絕的誇獎,隻能附和著點頭。

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徐橫舟微笑著站起身:「奶奶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改天再來拜訪您。」

老人一停,又道:「你不是想問我事的嗎?不想問了啊?」

徐橫舟又坐下,取出當年事情的資料和幾張照片,分別拿給老人看:「請問您認識照片上個的人嗎?」

老人瞇著眼睛,又舉高打量了一會:「這不是小寧他們一家嗎?就住在對麵,那個咖啡廳就是他們家以前的房子。不過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你問它做什麼?」

徐橫舟:「這宗案子還有很多疑點,我想查清楚,還他們一個公道。還請奶奶把您知道的全部都告訴我。」

老人仰了仰頭,歎息了一聲,然後才開始娓娓道來:「他們家一共有五口人,一直就住在對麵那棟房子裡。」老人說著,拿起一張照片道:「我和袁霜是一年嫁過來的。由於住得近,所以經常互相串門,一來二去的也就熟了。她會做衣服,我會釀點果酒。沒事的時候我們就互相教對方。後來她生了一個兒子,也就是寧照塵。名字還是我給起的,我們說好將來做親家,結果我也生個兒子,所以就打算等下一輩再結親。沒想到沒等到那一天他們就都死了。」

徐橫舟聽完,道:「資料上寫,寧家有個小兒子名叫寧韞。你知道他的情況嗎?」

老人抹了抹眼淚,又道:「寧韞是照塵的兒子,剛出生那會就和芽芽定了娃娃親,說好等他們長大了就結婚。可是……唉,那天我帶芽芽回老家,他吵著也要去。所以我就一併給帶著了。第二天一回來就發現他們家的人全部被殺了,無一倖免。我很害怕,也很擔心所以就偷偷把他送去了一個親戚那裡。那個親戚沒有兒子,所以就收養當做兒子養了。你怎麼會知道寧韞的事情?」

徐橫舟:「當年的資料上寫,寧韞是在姑姑家玩兒,由於時間太晚所以就留宿姑姑家,由此躲過一劫。最終跟著姑姑一家移民英國。」

老人擺擺手:「怎麼都興這麼都亂寫,沒有那回事兒。寧韞哪有什麼姑姑啊,他們家三代單傳就照塵這麼一個兒子,到了寧韞這輩兒才有個姐姐。再說了是我親自送走的還會有差?算起來,現在他要是長大了也應該跟你差不多了。」

徐橫舟:「你送走了他之後沒有再去看過他嗎?」

老人:「我去過幾次之後,後來怕時間長了寧韞對以前的事情忘不掉,所以就很少去了。等到過幾年我再去的時候,發現他們已經搬家了。原來的住址空無一人,我就怎麼查也找不到他的消息了。」

徐橫舟:「寧照塵被害之前,有沒有曾經和人有過什麼矛盾?或者說有什麼仇人?他們家有沒有人有賭博?有沒有借過高利貸之類的?」

老人想了想:「他們一家人對人都很好,二十年前那會這裡人還不算多,所以沒有什麼外人,大家關係都還比較和睦融洽。沒聽說他們和什麼人有矛盾。照塵他們兩口子都是老師,怎麼會去賭博呢。高利貸更不可能,我從沒有見過他們家出現過什麼奇怪的外人。」

提出的問題一一都被反駁,徐橫舟又問:「二十年前,這個人有沒有來過?」徐橫舟又取出顧錦初的照片,遞給老人。

老人接過去一看,肯定道:「來過,我當時還給他介紹對象呢,他說自己帶著兒子,暫時還不想找。」

徐橫舟又一臉黑線,果然這個老太太是見人就給人介紹對象,不過也因為這樣,他對顧錦初的印象才更深刻。

正想著,老人又道:「他問的也都是關於照塵一家被殺時候的事情。我那天不在家,回來之後他們已經遇害了,所以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他們一家被殺是在淩晨,鄰居們也都說沒有聽見聲音。是等到天亮有人開門,聞到血腥味去他們家敲門才知道。」

徐橫舟把最後一張照片遞給她:「這個人前段時間有沒有來過?」

老人:「來過,他問的問題跟你差不多,不過他長得沒你漂亮,所以我沒把芽芽介紹給他。」

「……」徐橫舟哭笑不得,這個理由實在太簡單直接了。

「胡納盛已經結婚了。況且芽芽是個好女孩,喜歡她的好男人多的是,您也不用著急給她介紹男朋友。」徐橫舟微笑著勸老人,基於朋友之間的關懷,希望她下次別再被奶奶用這種顏值鑒別法介紹對象了。

誰知老人不依不饒:「那你到底考不考慮跟我們家芽芽在一起?」

徐橫舟的電話正好響起來,他站起身:「奶奶,我警局裡還有事情,就先走了。下次我再來看您。」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出去逛了一會,回來更新晚了,童鞋們久等啦

☆、密室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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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橫舟直覺認為,胡納盛的死和他調查寧照塵一家被殺一案有關係,但是會是當年的殺人犯又回來了嗎?他一邊走著,一邊又問了幾家老住戶,得到的信息也都和許家奶奶的差不多。不過這次走訪卻不是一無所獲,起碼知道了寧家確實有個逃出生天的寧韞,而胡納盛和顧錦初確實來過。

走出最後一家大門的時候,徐橫舟的手機突然響了,是許芽芽打來的。聲音嚴肅,語速稍快:「隊長,出事了。」

徐橫舟:「在哪兒?」

許芽芽迅速報出一個位置:「商通路,陶家。」

徐橫舟掛了電話,立刻調轉車頭往商通路去,陶家在星海市幾乎算是一處地標,旗下的公司幾乎把控著星海市的經濟命脈。現任陶氏董事長是陶家的大家長,陶□。

徐橫舟趕到的時候,外麵已經停了十幾輛新聞車。此時陶家大門外的最外層圍著一些周邊住客,探頭墊腳的往裡伸長了脖子。警員費勁的攔住每一個試圖往裡沖的記者,現場一片嘈雜。

他戴上證件,挑高警戒線,彎腰進了警戒區內:「死者在哪兒?」

警員:「地下室。」

陶家佔地麵積堪稱星海市住房裡最大的,光是大門口的草坪就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徐橫舟一路走過來,粗略的打量了一下。此時大門洞開,傭人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伸長了脖子往地下室的方向看。

徐橫舟徑直往地下室走去,許芽芽跟在後頭小聲嘟囔:「人真是不分貴賤尊卑啊,無論在多少財經雜誌,電視上出現,到最後也是在毫無聲息中死亡。」

徐橫舟側頭看了她一眼,她立刻板起臉:「死者陶□,現年89歲,今天下午原定了去公司開會。由於司機一直等不到她,所以打電話給陶□的私人護理安語。最後在監控裡看見她進了地下室。這間地下室除了陶□從來沒有別人進來過,也隻有她自己有鑰匙。那裡的一切都是她親手佈置的,包括長期以來的打掃,從不假他人之手。最近的監控就是通往地下室的樓梯,晚意正在采證。」

徐橫舟:「顧庭恪來了沒有?」

許芽芽:「沒有,隻有湯峪自己來了。」

徐橫舟沒再說話,大步走向案發現場。警員進來通知,陶□的大兒子趕回來了,許芽芽對徐橫舟示意了一下,然後警員一起出去給他錄筆錄。

徐橫舟進來的時候,聶晚意正在採集指紋,宋君君跟在身後拍照。地下室燈光通透明亮,驅散原本屬於地下室的黑暗。

徐橫舟打量了一下這間地下室,擺的全部都是一些畫,油畫和水墨畫種類繁多,每一幅都被非常精緻的裱起來。他輕輕的在桌子上抹了一下,沒有積塵。

聶晚意把指紋粉從樓梯處,一直灑到死者腳邊不遠的地方,然後朝宋君君點了下頭。宋君君遞過預熱完畢的激光棒,然後走到門口,摁掉所有開關。隨著激光棒的光芒,地上出現了一排清晰的高跟鞋腳印,但是在倒數第四個台階的時候突然雜亂,然後有一段是沒有腳印的,再大約一米處,出現了一行摩攃痕跡。

宋君君一張張拍完照片,然後走回去打開了燈,初步做完了所有的現場採集和拍照,宋君君去收拾儀器,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