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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對影子說 秦十二 4307 字 1個月前

去。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快到十一點半了。許芽芽看了一下名單,還剩最後一個,就是事務所裡的常勝將軍,田昭。

他進來首先自我介紹:「我是田昭,也是這個事務所的負責人之一,請問有什麼能幫你們的?」

徐橫舟照例詢問了一些問題,他都對答如流,不愧是律師,條理清晰神色自然,隻有荊之昀的身體語言稍微豐富了一些。這也足以證明,這裡頭隻有她不是專業的律師。

徐橫舟:「胡納盛在這裡工作多久了?」

「大約兩年半。」

「他一般都是負責什麼樣的案件?」

「納盛的工作能力很棒,基本上其他人都是隻負責同一個類型的案件,但是他不同。他除了一些離婚類辯護,就連刑事案件也非常擅長,不僅這樣,其他人在案件結束後基本就和委託人沒有什麼聯繫了。他有機會就會繼續跟進委託人的生活。」

「那他有沒有受過什麼威脅?經常處理這樣的案件應該很容易把自己陷入到危險裡,他有沒有曾經遭受到惡意報復?」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就算是有,我想他也不會說的。他是個從來不會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中來的人,除了上庭,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是非常平易近人的。」

「他曾經去過落星江左岸的小村子嗎?」

「沒有,他在那裡應該沒有朋友,而且我也沒有聽說他在那裡有案子。」

「那他本來應該去哪裡?」

「三天前,他應該陪原告去法院參加終審判決,但是最後他沒有到場。再後來就是你們發佈死訊,我們才知道他遇害了。」田昭顯得很惋惜,說這句話的時候,不自覺的歎了口氣。

徐橫舟又繼續問了一些問題,然後所有的人都詢問完畢。出來的時候,律師們都不自覺的看向他們,然後又轉過身裝作繼續工作。這裡的每個人看上去都像是非常清白,和案件沒有任何關係。但就像荊之昀說的,這個事務所裡暗潮湧動,遠遠不如表麵看上去那樣平靜。

徐橫舟查過他的通話記錄,他死之前曾接到一個未命名來電,最後打出去的電話也是這個人的,但是查過去發現是個空號。

回到警局之後,徐橫舟立刻組織所有人開了一個簡單的會議,總結一下本案至今所有的證據,以及接下來的工作部署。

顧庭恪坐在椅子上聽了半天,食指很自然的摩挲著下%e5%94%87。半天插話:「荊之昀穿著鮮艷,表麵看上去是因為青春活潑,實則違反了律師沉穩嚴謹的形象。上班時化著不合時宜的妝,做筆錄時帶有明顯的針對口%e5%90%bb,以及對每個人都有的嫌惡。都證明她不是兇手。」

徐橫舟:「雖然我也認為她不是兇手,但她曾和死者發生過爭執甚至肢體衝突這一項我們不得不考慮,不能排除是她因為和死者爭執,衝動殺人。」

顧庭恪:「當然。但別忘了,死者的死因是長時間的通電,導致橫膈膜卡住,肺部停止工作而死。兇手應該是先把死者綁起來,然後電死。如果她衝動殺人,不會選擇這麼麻煩的方法。要知道他們之間還沒有恨到會想看他一步步邁向死亡的過程,對於一個單純的近乎愚蠢的女人來說,這太麻煩,也太殘忍。如果說荊之昀殺了人,我更傾向於這裡。」說完,他的手指輕敲了敲桌麵,那個位置正擺著胡納盛最近處理的案件。

徐橫舟拿過資料,粗略翻看了一下:「這是個舊新聞了,胡納盛的委託人是個姓曲的老太太。三年前一個工地發生倒塌事件,砸死了一個姓曲的設計師,那個年輕人就是老太太的兒子。」

徐橫舟說到一半,頓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終審的時間是三月九日。」

視線接觸到顧庭恪的時候,兩人相視一笑。這時候有人敲門,說是有人來提供線索,說他知道胡納盛被殺的真相。幾人放下手中的資料,一起進了審訊室。

顧庭恪站在審訊室的隔間裡,從鏡頭裡看著審訊室裡那人的一句一動。徐橫舟和許芽芽推門進去。在他的麵前坐下。然後就開始詢問他所知道的線索。

前期的基本資料許芽芽已經問完了,徐橫舟直接切入主題:「於溢先生,你說你知道是誰殺了胡納盛?」

於溢嘿嘿一笑:「當然知道了,不過我給你們提醒信息,有沒有什麼獎勵啊。」

徐橫舟頓了一下:「當然,如果你提供的證據有效,能幫助警方破案並且被法官採納的話。當然有獎勵,於先生請你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們。」

於溢摩攃著雙手,向前傾身,神神秘秘的開口:「我那天看見,胡納盛進了一個私人診所,我知道那個診所裡的醫生叫楊輕緲。經常有人晚上來找她,要說她醫術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是那方麵的能力,肯定不錯。嘿嘿。」

☆、掌心輕%e5%90%bb

許芽芽在一邊對他的口供進行詳細記錄,聞言,問:「哪方麵?」

於溢嘖了一聲:「就是那方麵。」說著眼神還上下移動著,不太尊重的看著許芽芽。徐橫舟注意到,朝他麵前一拍:「認真點。」

於溢的眼神縮回去:「警官別這麼嚴肅嘛,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想啊,又不是隻有有錢人才有心理問題,楊輕緲那個女人隻給有錢人看病,而且經常晚上有人去看病。什麼病非得晚上去看。要我說,一定是打著看病的旗號,在裡頭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不過說真的,我要是有錢人我也找她看一回病,她那個皮膚啊,我遠遠看著就感覺白嫩滑溜,吹彈可破。如果摸上去那一定……哎喲。」

門鎖轉動,緊接著就聽見於溢的一聲痛呼。

顧庭恪輕輕轉動著右手腕,一臉陰沉的站在於溢左側。彷彿剛剛剛剛被什麼話激怒。許芽芽一看筆錄,於溢剛剛侮辱了楊輕緲。他是因為這句話,無視規矩衝進來揍了證人一拳?

再一回頭就看見於溢的嘴角歪著,已經完全說不出話,血跡順著嘴角流到下顎。可見剛剛他的力道有多重。

「如果再讓我聽見你侮辱楊輕緲,這輩子你別想再開口說話。」顧庭恪揉著右手的動作一停,淡淡的威脅道,然後轉身出了審訊室。

徐橫舟和許芽芽麵麵相覷。顯然兩人都被他剛才這一串動作搞懵了,誰也不敢相信顧庭恪居然會衝動到出手打人,尤其還是在警局裡。忍不住猜測到底他和楊輕緲是什麼關係,隻是一句誣蔑,就值得他這麼動怒。

但事情既然出了,還是得解決,徐橫舟輕咳了一聲,站起身。

居高臨下的彎腰看著於溢:「於先生,我對剛才發生的事情向您道歉,但是您也的確不應該在這種場合說帶有明顯抹黑意思的話。這樣吧,看在你主動向我們提供線索的份上,我們就不追究你妨礙公務了。也盡量勸勸讓楊輕緲女士不追究您侵犯她的名譽權。畢竟根據你這種在警局公然侮辱他人的行為,情節非常嚴重,要承擔民事責任,啊……說不準還要承擔刑事責任的。」

於溢著急的指著嘴。啊啊了幾聲,發覺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急的汗都出來了。

徐橫舟表情嚴肅的朝於溢的肩膀輕拍,鄭重的對他點點頭:「嗯,我都明白,我知道你很後悔。我現在去幫你問一問楊輕緲女士是否同意不對你進行追究責任。」走到門口朝許芽芽補了一句:「找人送於先生去醫院。醫藥費回頭找我報銷。」

許芽芽忍著笑,正色道:「好的,徐隊長。」

於溢看看門口,又回頭看看許芽芽,對她指著門口,又指著自己的嘴,似乎還想說什麼。

許芽芽學著徐橫舟的姿勢,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於先生,不要怕,我現在就找人帶你去醫院。」

**

聶晚意剛從檢驗室出來,一聽這事兒立馬就放下手邊的工作過來。許芽芽在電話裡也沒說清楚,就說顧庭恪在看審訊過程的時候突然衝進審訊室把人揍了一頓就出去了。

上來的時候,顧庭恪正背對著她站在窗邊。長身玉立,挺拔修長的身形在窗戶上形成一個個淺淺的投影。右手垂在身側,左手插在口袋裡。處之泰然。聶晚意四處看了一下發現徐橫舟和許芽芽不在,正疑惑,緊接著洛允捧著文件從辦公室出來。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聶晚意拉過洛允,小聲問:「徐橫舟和許芽芽不在?」

洛允:「今天有人發現卓常的行蹤了,他們倆去找他了。」

聶晚意:「我剛剛聽說顧庭恪在審訊室打人了,是什麼原因?那個人是什麼人?」

洛允:「我剛才不在審訊室,不過我聽說好像是那個人叫於溢,是個沒有工作的小混混,平常也就跟大哥混口飯吃。他今天來是說有關於楊輕緲的證據,我聽芽芽說他的證詞都是帶有明顯誣蔑性質的,能不能採信還另說。好像就是他侮辱楊輕緲的時候,顧教授衝進來揍了他,還說如果以後再聽見他侮辱楊輕緲,就讓他以後再也不能說話。」

聶晚意點點頭:「你先去忙吧,我去看看他。」

洛允點點頭:「藥箱在那邊的櫃子裡,你要是要用就自己去那兒拿。」

聶晚意輕輕走過去,拿起他的右手檢查,那隻手僵了一下,然後他微微側身,低頭看著她:「你怎麼來了?」

聶晚意:「痛嗎?」

顧庭恪:「什麼?」

她又重複了一遍:「我問你,覺得痛嗎?看看你這隻手上的紅痕,力道不小吧。」

顧庭恪一挑眉:「適當的痛苦能讓人感到痛快。」

聶晚意鬆他的手,按照洛允剛才說的方向,從茶水間的小冰箱裡找出冰袋,用力按在他的手上。緊接著就聽見他極其壓抑的悶哼,滿意的笑了一下。誰知道一抬頭就看見他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乾什……什麼用這種眼神盯著我,我臉上有東西?」說著就要抬手抹,被他另一隻手握住,緊接著眼一花,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了他的%e8%85%bf上,冰袋已經掉到了他的腳邊,安靜的躺著。

「你好歹也把這兒當成公眾場合,稍微克製一下,先打人又……這麼,不太好吧。」

他的呼吸逐漸靠近,幾乎就要嗬進耳蝸:「會嗎?我不覺得,你覺得不好?」

聶晚意掙紮了一下,才剛想問他指的是打人還是……一抬頭就看見他湊近的%e5%94%87,下意識抬手擋住他的%e5%94%87角:「哎你別在這兒親我啊。」

掌心突然傳來濕熱,濕濡的%e8%88%8c尖輕輕掃過。聶晚意臉一紅,說了不讓他%e5%90%bb嘴,可也沒讓他%e5%90%bb手心啊。

他突然放開她,她踉蹌了一下剛站穩腳,緊接著就聽見敲門聲和門鎖打開的聲音,洛允探頭進來:「顧教授,隊長喊你過去看卓常的審訊過程,但是交代你不能再打人了,因為這種情況局裡不給報。」

聶晚意蹭了一下手心,彷彿上頭的濕熱還在,麻癢的讓她忍不住攥了攥手掌。

洛允先去了審訊室,聶晚意也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