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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對影子說 秦十二 4332 字 1個月前

男朋友約會。」

唐荇放下筷子,嚇了埋頭吃飯的聶晚意一跳:「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辛辛苦苦拉扯大兩個孩子,沒想到全是白眼狼……唉對了,你們倆取向沒問題吧,要真是這樣我們聶家就可要絕後了啊,要不然你們先去搞一下冷凍技術,看看將來能不能找到合適的對象,你們倆隨便誰做個試管嬰兒,你們覺得怎麼樣?謹言,明天可以能拿到號嗎?」

聶晚意差點一口飯噎在嗓子眼,許芽芽曾經有一次聽到唐荇給聶晚意打電話,從此愛稱她為:專業賣兒一百年。現在看,許芽芽簡直精闢的直中靶心。

聶晚意當機立斷:「我吃飽了。」然後迅速上樓,把這個傳宗接代的偉大而又嚴肅的任務交給了聶寒江。

洗完澡,聶晚意又突然間想起了那個擦過嘴角的%e5%90%bb,頓時覺得臉又開始發熱,甩甩頭決定冷靜一下,從櫃子裡翻出琴,就往鬆露台去。

晚上的山間極靜,高高的捧出一輪銀月來。寂靜的山林裡薄霧清輝,明亮異常。因為是冬季,連蟲鳴鳥叫的聲音都沒有。腳步踩在碎葉上發出不大的聲音。

聶晚意盤%e8%85%bf坐在鬆露台上,石板冰涼沁骨。琴平放在雙%e8%85%bf上,指尖輕輕搭上琴弦。自指尖流瀉的琴音鬆沉曠古,在山林間更加空靈深遠。

心彷彿都沉靜下來,鷗鷺忘機的聶晚意最喜歡的一首曲子。曲意雋永細膩。哲理深邃耐人尋味。通曲充斥著歸隱田園閒適而生的靈性。每次彈起,便覺得置身在清淨悠遠的世外仙林,能夠遺忘所有城市中的嘈雜繁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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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晚意坐了一會,覺得有點冷了便又抱著琴準備回家。路過顧家大門的時候,心血來潮摁了門鈴,沒想到顧庭恪居然給開了門。

上下打量了她一陣:「有事?」

聶晚意伸頭往裡看了一眼:「能不能讓我進去取個暖,我冷。」

「冷就回家。」顧庭恪作勢就要關門,聶晚意反射性的按住門把,差點夾到手指,幸好是顧庭恪反應快,才沒有夾到她的手。

「不然我給你彈個鷗鷺忘機?還是你喜歡陽關三疊?我古琴彈得還不錯。」

顧庭恪:「我沒興趣。半夜在單身男人家留宿,危險會上升百分之六十。你特地過來就為了彈琴?」

聶晚意:「我才不是特地過來給你彈琴,我是剛從鬆露台下來,看見你還沒睡就給你彈個琴,感謝你今天替我包紮手指好了。」說完豎起食指給他看,才發現又開始滲血了。

顧庭恪轉身,聶晚意跟在後頭進了屋,輕輕把琴放在一邊。握著手指輕輕活動了一下,彈琴的時候倒是沒感覺到疼,這一回暖才覺得疼。

聶晚意搓著手看向地上散落的一些文件和白板,上麵隨意寫著兩個案件的共通點。字體飄逸,風骨極佳。

聶晚意就著他剛才放著靠枕的地方坐下去,自然的拿起白板看著。顧庭恪在她的另一邊坐下來,安靜的看著文件。

聶晚意道:「對了,今天我媽問我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我懷疑她肯定早就知道你從國外回來了,不過你別擔心我什麼都沒跟她說。反正咱倆本來也沒什麼,就是個同事的關係,你……」突然顧庭恪的右手探上聶晚意的頭頂,頭都沒抬,但卻異常溫柔的輕輕的摩挲了兩下。彷彿這個動作是非常自然不過的事情。

聶晚意整個人都僵住了,呆愣著閉了嘴,在心裡補了一句:你不用擔心。

作者有話要說:  旁友們,看在我如此勤快又真誠的份兒上真的不考慮收個藏嗎!!!!留個言也好啊!!!!假如有留言,那我明天就發小劇場,超甜的那種!!!甜到張嘴灌糖漿的那種!!!真的不考慮收個藏!!!或者留個言嗎!!!!!不知道小劇場能不能發出去,我已經寫好了的說……

☆、杯沿%e5%94%87印

聶晚意覺得有點睏了,順手端過咖啡喝了一口。立刻苦的精神振奮,又把杯子放回去。盤%e8%85%bf靠在抱枕上,自顧對著重建可能發生的情況:「兇手可能是個變態殺手,照專業程度來看,他可能是個從事或即將從事醫護專業的人。從現場腳印和死者身上的淤痕推斷,兇手可能是個高大健壯的男人。同時心思縝密。他可能非常瞭解死者的生活,先將死者劫持,再一刀殺死她。」

這樣分析看似非常合理,但卻又有哪裡顯得不太對勁。比如兇手到底在哪裡殺死的第二個死者。兩個死者之間有什麼共通點。聶晚意直覺認為這可能是破案的關鍵,還有那道香味。為什麼能在屍臭中還能散發出香味。

這次的案件像一個個謎團,卻又環環相扣。似乎隻要解開一個,所有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但到底哪個才是線頭。

聶晚意撐著右手看顧庭恪,他認真的在翻看文件,時不時再白板上添著東西。半開的窗窗戶偶爾一陣風吹過來,黑色的窗簾被扯的暗影憧憧。

突然開始下雪,細密的雪像是細絨般紛揚而落。燈光通透的屋內,顯得更加寂靜,隻有顧庭恪時不時翻動書頁的聲音。

陣陣冷風透窗而入,聶晚意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殺了他,隻要輕輕一刀,□□他的心口處,鮮血就會從那裡噴湧而出,溫熱粘稠,去吧。殺了他。」聶晚意的左手握住閃著銀白光亮的刀。一步步靠近男人,他站在麵前絲毫沒有動,彷彿正等著這一刀。

手上一用力,刀尖立刻毫無阻礙的穿破%e8%83%b8膛上的皮肉,「噗」地一聲,那裡就被穿破一個口子,然後汩汩的往外冒著腥滑粘稠的血。順著白色的襯衫往下淌。

刀柄還插在%e8%83%b8口上,鮮血順著刀柄,流到聶晚意的手上。很快兩隻手便沾滿了鮮血。通紅黏滑的觸感讓人忍不住反胃。

忽然有警察破門而入:「你殺了他?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要殺他?」

聶晚意向後退了一步:「不,我沒有殺人,不是我。」

警察步步逼近:「你的手上全是死者的血,腳邊還有殺人凶器。你還想抵賴?」

聶晚意低頭一看,腳邊果然躺著沾了血的刀,還有%e8%83%b8膛被撕開的死者。%e8%83%b8口空無一物,黑漆漆的駭人可怖,濃重的血腥味瀰漫在整個房間裡。

在往上一看,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的那個屍體,居然是顧庭恪。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e5%94%87毫無血色,漆黑如墨的雙目緊閉。

一聲驚雷炸響,聶晚意一下子驚醒。

燈光熾白刺眼,聶晚意立刻回頭,看見還在認真看文件的顧庭恪鬆了一口氣,然後忍不住一把抱住他的脖子。

雖然他也許會推開自己,或者是冷眼譏損,但聶晚意管不了那麼多了,想到這個夢就止不住的顫唞,現在就想抱著他。這個有著平穩呼吸,事實存在的他。

意外的是顧庭恪居然沒有推開她,反而是一隻手握著文件,一隻手輕輕的拍她的後背。一下一下,動作緩慢溫柔。

她能清晰的聞見他身上淡淡清新的氣息,肩膀寬闊踏實,修長的手臂輕輕攏著她:「不怕,是夢。」

聶晚意驚訝他居然知道自己做了噩夢,更加收緊手臂抱著他,埋頭在他的頸窩處,輕輕嗯了一聲。

顧庭恪破天荒的,一直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任由聶晚意像個無尾熊一樣趴在他的身上發抖。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從顧庭恪身上下來,才知道剛剛自己以一個什麼樣的姿勢趴在了顧庭恪的身上。

頓時臉燒的滾燙,不好意思的說了聲:「對不起,我剛才做了噩夢,夢裡你被我殺了,還挖去了心臟,血從%e8%83%b8口一直流到我的手上,我看到滿手滿屋子都是血,還……」聶晚意語無倫次的說著,突然被顧庭恪一把撈進懷裡,輕輕的揉著發頂,動作溫柔細緻,恍惚多情。

聶晚意僵住了,意外顧庭恪居然會做出這樣的動作,蹭的站起來:「那個我要回家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補了一句:「琴先放你這兒,改天我再來取。」

顧庭恪看著驟然輕鬆的手臂內側,空氣裡彷彿還留著一絲軟糯清新的味道。沙發上的兩條圍巾疊在一起,紅黑交纏。顧庭恪輕輕勾%e5%94%87笑了一下,收回手繼續翻著文件,端過咖啡杯喝了一口,嘗到一股果香。舉高看了一眼,發現有個淡粉色的%e5%94%87印,清晰的被印在雪白的杯壁上。

顧庭恪將剩餘的咖啡喝完,重新倒了一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電話突然響起來,顧庭恪單手接起來。

「案子怎麼樣了?年前能破麼?」徐橫舟照例給顧庭恪打電話,隨口問道最近的案子。最近給他打電話都是沒什麼精神,估計他又通宵熬夜了。

顧庭恪漫不經心的道:「不知道。」

徐橫舟大感意外:「居然還有能難倒你的案子,需不需要我過去幫忙?」

顧庭恪淡淡的道:「不需要。」

徐橫舟想了想道:「今年我媽他們不回國,我也懶得去國外過年。況且國外一點年味也沒有,看樣子你也不回去。不如我去A市跟你一起過年怎麼樣?」

顧庭恪:「隨你。」

徐橫舟顯得很高興道:「開門吧,我在門外。」

顧庭恪放下手機,走到大門邊開了門,徐橫舟搓著手進門,看著地上散落一地的文件和白板。就知道他肯定又熬夜了,眼尖瞥見一邊的古琴,驚訝的道:「顧教授,最近打算進軍樂壇?還是準備修身養性,焚香撫琴做一個世外仙人?」

顧庭恪很自然的答道:「聶晚意的。」

徐橫舟隨手勾了一下琴弦,發出清亮的聲音:「撫琴吹簫,笑傲江湖啊。」

徐橫舟雖然也是警察,但是屬於星海市公安部,也不能直接插手A市的案子,所以隻能協助配合案件的調查。主要的循例查問,口供筆錄還是要看胡薇的。

一大早,胡薇就打電話過來。通知聶晚意和顧庭恪去公安部開會,把目前的資料總結一下,大致確定一下調查方向。

聶晚意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朝顧家的方向走去,路上遇見了晨跑的徐橫舟,愣了一下。昨晚下了一點雪,地上有一層淺淺的積雪,薄薄的覆蓋在地上,剛剛破開雲層的陽光照在雪地上,發出晶瑩瑩的亮光,輕輕的閃著。

徐橫舟跑過來,額角有細細的汗珠,一張口就是迷濛的霧氣,就連頭頂都微微的冒著熱氣。

「這麼早?過來請我們吃早餐嗎?」徐橫舟看著裹得嚴嚴實實的聶晚意打趣道。

聶晚意雙手插在口袋裡,如實答道:「胡薇警官讓我和顧庭恪一起去公安部開會,你也要一起嗎?」

徐橫舟拉過毛巾抹了把汗,笑了笑:「去啊,隻是庭恪還沒起來,我還沒吃飯。」

聶晚意頓了頓:「這樣吧,胡警官約的時間是九點半,現在是八點十分,還有一點時間。我煮個%e9%9b%9e絲粥給你們嘗嘗,不好吃我可不負責。」

徐橫舟沉%e5%90%9f片刻,然後突然大笑起來,在靜謐的山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