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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對影子說 秦十二 4261 字 1個月前

沒有權利問筆錄,所以給在不遠吃飯的許芽芽打了電話。推開案發現場的門,方妙雨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晚意發現她這個微小的動作,拉了把椅子放在她麵前。

「坐,方小姐。」方妙雨依言坐下,眼睛卻緊張的在聶晚意和許芽芽臉上流連。

「我是許芽芽,星海市公安部刑警,現在我要為你錄一份口供,請保證你所說的一切均為事實,如有隱瞞事實或者假口供的事情發生,我們將起訴你妨礙司法公正,對此你有什麼疑問嗎?」

方妙雨搖搖頭:「沒有。」

「好,那麼我們現在開始,你案發當天,也就是二零一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晚上六點到八點這段時間,請問你在哪裡?」

方妙雨咬了咬%e5%94%87,纖長的手指攏了一下頭髮:「我在家裡,那天我喝多了酒在家裡休息。」

「有人證麼?」許芽芽繼續提出問題,聶晚意緊緊盯著方妙雨,絲毫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微動作。

「沒有,但是那天我真的是喝多了,我怎麼可能殺的了他呢。」方妙雨顯得欲言又止,聶晚意知道她肯定還有些事情在隱瞞。

許芽芽坐回椅子上,也不跟她繞圈子:「你沒有時間證人,就不能證明你沒有殺過人,隱瞞事實對你沒有好處。」方妙雨扣著指甲,上麵精緻的小花被扣的殘缺,鐵了心不說話。

聶晚意從她臉上移開視線:「方小姐,許警官在問你六點到八點這段時間去了哪裡時,你一直在迴避視線,並且肩膀不自覺的動了一下,這個動作代表你在撒謊,或者你對這句話非常不自信,你想逃避這個話題,等再問你有沒有殺江佑傑的時候,你似乎鬆了一口氣,真正殺了人的是不會有這個反應的,方小姐我想你還是說實話。」

方妙雨抬頭看著聶晚意,半天才咬著%e5%94%87道:「那天我是來找過他,但是我很快就走了,走的時候五點四十左右,正好是門口保安換崗的時間,保安看見了我,對了我出來的時候看到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人朝佑傑家裡的方向去。」

許芽芽接著問:「男的還是女的?」

「不知道,我和佑傑吵了架,我很生氣所以也沒有注意。」方妙雨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微微低著頭,這樣精緻漂亮的女人,此刻一動不動的坐著,極度不安的扣著指甲上的花瓣。

「這段時間請你不要離開星海市,有需要的話我們會隨時找你協助調查。」許芽芽剛交代完手機幾乎是同時響起來。

落星江旁邊有個荒廢多年的度假村,開發商收地開發,結果挖出一具屍骨,聶晚意和許芽芽取了車就往落星江去。

時至中午,陽光之下,長青綠樹成蔭,地勢崎嶇不平,聶晚意無法將車開上去,隻能停在路邊,和許芽芽徒步上山。

這座荒廢的度假村依山傍水,原始地貌沒有被大規模破壞,不難見到一路上的山澗溪水緩緩流入不遠的落星江。

不久就到了目的地,不知名的雜草隨意生長,一片蕭條荒涼。聶晚意和許芽芽戴好證件進了警戒線內。

徐橫舟正站在樹下和一個男人說話,旁邊洛允正拿著筆記本記錄,應該是在錄口供,聶晚意稍微朝他示意便往屍骨發現的地方走過去。

湯峪正在用小毛刷清掃屍骨上的土和其他雜物,動作輕巧的保證不損傷到屍骨。

不久,湯峪在一邊做完所有的屍骨排列,徐橫舟也替屍骨發現者做完了筆錄,走過來看著森森白骨問道:「一般屍體腐化成這樣,需要多久?」

顧庭恪右手摩挲著嘴%e5%94%87:「溫帶海洋性氣候,天氣潮濕炎熱的情況下,露天的屍體全身呈白骨化,兩個月。埋在土裡的屍體,大約兩至三年,如果土質乾燥,可能長至七八年才能完全白骨化。」

徐橫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回頭看著落星江,土質應該不會很乾燥,所以埋屍時間應該不會超過四年。

聶晚意接話:「兇手埋屍的時候肯定會挖掘泥土,原本生長的樹根應該會被挖斷,那麼現在屍骨旁邊生長的樹根應該是新長出來的,隻要計算出生長的速度和年輪,那麼埋屍的具體時間就可以推算出來了。」

聶晚意說完,四周靜悄悄的,徐橫舟自顧低著頭,大約在想案情,聶晚意又偏頭看了一眼顧庭恪,他居然正緊盯著她,清澈的眼睛裡居然還有一股笑意,看上去有點溫和,就像今天的陽光,和煦舒適。

根據現場來看,這件案子已經採集不到指紋,所以聶晚意並不是一定要出現在這兒,想到這裡聶晚意又悄悄抬頭看了一眼顧庭恪。

顧庭恪已經微微蹲下`身,戴著醫用手套的長指握著頭骨仔細端詳片刻:「死者頭骨麵頰骨突出,眼窩比較圓,應該是亞洲人,根據生長情況來看,年齡應該是介於三十三歲至四十三歲之間,盆骨較窄,□骨比較長,推測是男性,手骨和腳骨正常,沒有骨質增生的情況,但屍體有發黑現象,應該是中毒而死。」

湯峪用斂屍袋將屍骨裝好,運回大學再做進一步的屍骨檢驗。

日光西斜,已經快下午兩點鐘了,徐橫舟的眉毛幾乎都要擰一塊去了,上一件案子還毫無頭緒,現在又突然挖出一個無名屍骨,不由得歎了口氣。

聶晚意往山下走,被徐橫舟叫住:「晚意,你等我一會,我們跟你一起走。」

聶晚意回過頭,我們?

徐橫舟好顧庭恪一邊說話一邊往前走,當然大部分都是徐橫舟在講話,顧庭恪根本不搭理他。徐橫舟要坐她的車走,能理解。但是顧庭恪怎麼也跟著一塊,聶晚意趕緊跟上去。

上了車之後,顧庭恪一動不動靠著,徐橫舟一直在旁邊說話,顧庭恪的左手微微撐著額頭,也不知道在閉目養神還是真的睡覺,聶晚意下意識將車開的更加平穩。

徐橫舟說了半天,見顧庭恪不搭理他,也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iPad來,左右劃了一陣道:「對了,江佑傑的死因查出來沒有,是什麼毒素?」

顧庭恪的動作沒有變,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聲音淡淡的:「化驗結果江佑傑死於藥物過敏。」

徐橫舟一愣:「所以說,這個案子有可能並沒有兇手?」

顧庭恪的聲音還是淡淡的,彷彿沒有一絲波瀾,平靜的好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如何一般:「不,他的這種藥物過敏通常死不了人,且在很小時候就會被發現,我在案發現場注意過,他所有的藥都沒有這個成分,兇手應該是個非常瞭解他的人,是個有計劃的投毒。」

徐橫舟的手指輕敲膝蓋:「方妙雨,趙蘇一,成正弘這三個人裡,依你看,嫌疑人裡誰最有可疑?」

聶晚意從後視鏡裡看見顧庭恪換了一個姿勢,手指撐著額角,有點倦懶的開口:「警隊裡沒有訓練過你的基礎偵查能力嗎?」

車內突然非常安靜,聶晚意瞥見徐橫舟像是被噎了一下,但看著似乎並沒有生氣,隻是笑嗬嗬的。

作者有話要說:  顧家小哥哥,你再這麼下去我保證你會被老徐友盡的

另外,昨天說好的小劇場。

一:煎蛋記

一日,顧先生在廚房裡研究煎蛋,身後的餐桌上擺了幾十種不同造型和熟度的蛋。聶晚意從身後伸頭過來問:你煎這麼多蛋幹什麼?顧先生不答,目不斜視的盯著鍋裡剛打下去的新鮮%e9%9b%9e蛋。

突然有一道閃電從在窗戶上劈過去,還沒來得及閉上眼睛就被兩隻手摀住了耳朵。然後在%e9%9b%9e蛋糊掉之前又轉過身繼續煎蛋。

聶晚意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是在吃醋。有著超高智商和邏輯的顧先生在麵對愛情這種毫無邏輯的感情的時候,純粹的人讓她的心口一暖,從後麵抱住了他:「如果你煎這麼多蛋是因為今天宋惟之那句話,那就請你一個人把它全吃掉吧。我對%e9%9b%9e蛋過敏。」

顧先生手裡的鏟子啪嗒一聲掉在鍋裡,然後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給徐橫舟發了條短信。⑧思⑧兔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徐橫舟咬著%e9%9b%9e蛋聽顧庭恪說讓他幫忙買隻狗,疑惑了半天:「買狗做什麼?你一向沒有什麼耐心養小動物的,難道是晚意要買?」

顧先生把另一盤煎蛋推到他麵前:「為了防止這種情況再次發生。」

徐橫舟咬著煎蛋淚流滿麵:這就是單身狗的狗糧啊……

☆、心律不齊

日暮西斜,透過車窗的夕陽微微照在顧庭恪的側臉上,從後視鏡裡,聶晚意隻能看見他的側臉了,挺拔的鼻樑,微微勾起的薄%e5%94%87,和線條乾淨漂亮的下頜,更顯得清俊異常。

徐橫舟道:「成正弘,和死者爭執過,有殺人動機,也沒有明確不在場證明,根據他的口供,他當天去了酒吧喝酒,但沒有給別人留下什麼印象,所以不能排除嫌疑。

趙蘇一在劇組拍戲,可以排除嫌疑。最後最有嫌疑的就是方妙雨,前女友。對他很熟悉,可能知道他對什麼過敏,江佑傑對她也不會防備。」

聶晚意道:「來之前我在案發現場遇見方妙雨,根據她的口供,她說還有另一個打扮怪異的人去找江佑傑,但是沒有注意是男是女,按照閉路電視裡的那個喬裝的人,會不會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兇手?」

聶晚意和徐橫舟都朝顧庭恪看了一眼,想聽聽他對於案子的想法,就在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顧庭恪低沉溫涼的嗓音突然道:「首先,兇手是從門進去的,沒有人會在殺了人跳窗之後還順便把窗台用清潔劑清洗乾淨,所以兇手是從正常渠道進入現場,如果不是他有鑰匙,那麼就是死者替他開的門。兇手的出現是江佑傑沒有預料到的,他即將出門卻有人來找他,所以應該不會在房裡呆很久。

排除趙蘇一,還剩成正弘和方妙雨。不是成正弘,江佑傑將他趕出昊維,他心裡有怨氣,假設江佑傑會給他開門,給他機會下藥,前提他也要知道江佑傑對什麼過敏。

方妙雨,前女友。方妙雨不想跟他分手,肯定會去糾纏他,江佑傑不想再跟她見麵,所以有可能會開門準備和她說清楚,但她不會是兇手。兇手另有其人,很大可能就是方妙雨看到的那個人,她不敢說可能是因為被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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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將黑,城市的燈光一盞盞亮起來,流光連綿。回到市裡的時候已經將近七點了,聶晚意將徐橫舟和顧庭恪送到大學,就調頭回了住處,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洗了澡打開電腦手機突然響了兩聲。

聶晚意看了一眼來電提示又撥回去,很快那邊就接起來,聶晚意劈頭就問:「聶寒江,你要打電話就打,搞什麼鬼。」

聶寒江也不樂意道:「還不是你的貓,我剛撥完電話就被它一腳踩掛了。」

聶晚意:「……」真是個不懂事的貓,聶晚意來上班的時候怕沒什麼時間照顧它,就把它留在家裡托付給了聶寒江。

聶寒江道:「聶晚意,我問你,你最近是不是談戀愛了?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