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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手不及 秦十二 4236 字 1個月前

在去尋短見,儘管她不止一次的告訴她,她不會再去自殺。

但在她眼裡,她已經沒有半點可信度,陪護依然二十四小時毫不懈怠的看著她,人死過一次,就不會再去選擇死第二次,那個多事的姑娘說的好,如果你連死都不怕了,為什麼怕活下去呢。

住院這段時間,蘇纖不知道學校的bbs上已經有了一些傳言,與其說是傳言倒不如說是真正的內情,畢竟紙包不住火,但梁家的紙比較厚,即使是內情,也能扭曲成傳言,蘇纖覺得完全沒有必要,畢竟成年人,上了床也不是什麼大事,這樣護著梁文,是父母應該的做派,沒錯。

蘇纖以為到了C城,就再也沒機會見著梁文,沒想到六年前他爸調來C城,並促成他和宋知杳相了親,更始料未及的是他送宋知杳回來的時候,看見了她,這麼多年的躲藏,終於告之失敗。

梁文像是不認識她一般,送了宋知杳回來之後,再沒有在她麵前出現過,蘇纖慢慢放心,直到六年後,他卻像隻是離開了一會一樣的口氣,問她:「關門了?」

蘇纖握著拖把僵在原地,梁文伸手拿過拖把靠在門口,伸手要握她的手:「蘇纖。」

蘇纖猛然向後退了一步:「梁先生,我下班了,如果你要買花明天請早。」

蘇纖握緊手裡的鑰匙,鑰匙尖戳的掌心生疼,這種疼真好,讓她想起來她十八歲的時候,那麼認真的為他疼過,又慶幸他讓自己清醒過來。

梁文在她身後說:「蘇纖,對不起。」

蘇纖頓了頓,頓的瞬間梁文走到蘇纖麵前伸手把她抱在懷裡:「纖纖,我知道你不可能會再原諒我,但是我請看在我媽和阿姨的份上,你不要恨我。」

蘇纖冷笑說:「我媽?我媽都不要我了,我倒是想看在她的麵上,你知道嗎,當年站在護城河上,我看著麵前的漆黑的河,我覺得想哭但是哭不出來,我抬頭,就連天上都是一片漆黑,哪怕那時候能有一顆星能讓我看看,到處都是漆黑的,我想如果我能跳下去,就一了百了了,我緊緊握著欄杆想,如果我跳下去就能解脫了,我就能見到我媽問問她,為什麼不帶我一起死。」

更深露重寒氣逼人,蘇纖的話更讓梁文的心裡上了一層寒霜,凍得心都透涼,梁文說:「蘇纖…….」

蘇纖一把扯下右手的絲巾,遞到他麵前:「你看,死的辦法多得是,為了你我竟然傷害我自己,離開你家的這些年,我過得很好,我每天睡的很香,可你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呢,梁文我求你放過我吧。」

蘇纖反手擦了擦眼淚,抬頭看著天空,就像十年前一樣漆黑的天上,偶爾有飛機飛過,一閃一閃的指示燈,路上也有路燈,和十年前不一樣,那個時候她一心想著死。

梁文說:「對不起,如果…….」蘇纖打斷他想說的話:「如果可能,我多希望你是愛我的,即使我爸媽都不要我了,我還有你,後來我想哪怕你不愛我也不要緊,你這樣糟蹋我的愛,梁文我不恨你,你憑什麼讓我不恨你。」

梁文鬆了口氣說:「你還恨我,代表你心裡有我,不,你愛或者恨都不要緊,隻要你過得好。」

蘇纖像是要把這些年的怨恨全都發洩出來:「時過並不能境遷,那些做過的事情,並不能隨著時間就衝散,就像這些疤痕,並不能隨著時間的流逝就消失不見,你知道我每次看見這些傷疤,我就想起當年你怎麼隨意的踐踏我從心裡捧給你的愛,梁文你怎麼忍心。」

梁文僵在原地,蘇纖對他的愛竟是這樣沉重,十年前她還是個小姑娘的時候,就這樣生死不悔的愛過他,他何其幸運,又何其不幸的傷害過她。

就在梁文僵在原地的空子,蘇纖從他身邊擦身而過:「我請你放過我,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再逼我真的就隻有死能讓我自己選擇。」

蘇纖回去大病了一場,宋知杳打電話告訴秦雀,約她一起去看蘇纖,秦雀激動的都說不出話,半天才顫唞著說:「上天果然還是仁慈的,人在病中最脆弱,最容易打動,你等我去買點人參靈芝給她補補。」

宋知杳去接秦雀的時候,她並沒有去買人參靈芝,理由是不知道蘇纖生的什麼病,亂吃藥不好,她這是替蘇纖著想,用心良苦。

到的時候,蘇纖躺在沙發上,裹著條毯子看恐怖片,屋裡東倒西歪躺著幾個酒瓶子,還有一些啤酒罐,一開門一股濃厚的酒味撲麵而來,秦雀伸手開燈,踢開酒瓶子一把拿過蘇纖手裡的遙控器關上電視:「蘇纖你是不是傻了。」

蘇纖雙眼通紅的抬頭看著秦雀,又歪頭看了眼宋知杳:「我昨天,見到梁文了。」

秦雀手裡的水壺差點脫手掉到腳上,過程裡掃掉兩個杯子一個酒瓶:「他去找你了?」

蘇纖伸手揉揉太陽%e7%a9%b4,點點頭。

秦雀猛然起身:「媽的我找他去。」原先秦雀和梁文達成共識,是因為她不知道在蘇纖的心裡,他傷的她那樣重,她從來沒有見到蘇纖有這樣的時候,像是一下子抽光了所有生命。

宋知杳一把拉住秦雀,示意她不要衝動,蘇纖說:「麻雀別去。」

最後的記憶是,三個人抱在一起哭到天亮,上一回這樣抱在一起哭,還是秦雀的初戀終結她的時候,關於這場賣力的痛哭,三個人都覺得可笑,他們三個人這輩子都在男人身上栽這樣深刻的跟頭,蘇纖微笑說:「往後,我再也不需要為了誰受這樣的罪。」

秦雀抬起頭想了想,嚴肅的摟著宋知杳和蘇纖的肩膀說:「戀愛無罪,搞基萬歲。」宋知杳一把推開秦雀:「你帶壞我兒子我跟你沒完。」

蘇纖喜歡在房間裡點沉香,後來很久以後,三個人對於這件哭到天亮的事情隻剩下,空氣裡有濃濃的沉香味,和滿心的傷。

本來,她想看一會蘇纖就走,沒想到一看就到了天亮,宋知杳開車去買了早飯回來,吃完飯和秦雀替蘇纖打掃了房子才離開,秦雀為了表示歉意,主動留下來用實際行動表示歉意的真實度。

宋知杳到家的時候,沈辰正帶著早早出門,看見她滿眼血絲的回來,早早站在門邊問:「媽媽你去哪兒了?」

宋知杳說:「我不是給你爸爸打電話了,他沒告訴你?」說完一拍腦門:「哦我忘了。」

這個過程裡,沈辰並沒有抬眼看她一眼,不能怪沈辰不看她,沈辰正在低頭找東西,這個東西大概很重要,宋知杳說:「你在找什麼?」

☆、愛的糊塗

沈辰說:「沒什麼,早早你送?」

宋知杳揉揉額角又重新戴上墨鏡說:「我送。」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家,除了住在一個房子裡,兩人並不像一般的夫妻一樣,能和顏悅色的說說話,當然,宋知杳也沒什麼話好跟他說,這樣挺好的。

沈辰忽然停住腳步,看了宋知杳一眼說:「以後,你不回來就告訴早早一聲,他找了你一夜。」

宋知杳僵了僵,這孩子向來不是什麼特別粘人的孩子,也從來不跟她撒嬌,而且早熟的不像話,她因為他的聰明,忽略了他還是個五歲的孩子,宋知杳低頭親了親早早額頭:「對不起,蘇蘇阿姨昨天生病了,媽媽去看她就忘了給你打電話。」

早早眼睛一下子紅紅的靠在宋知杳頸窩,吸吸鼻子才說:「媽媽放學帶我去看蘇蘇阿姨,她看見我病就能好了。」

蘇纖不如她幸運,她的孩子沒有機會生下來,她看見早早第一眼的時候,就把自己對那個無緣的孩子的母愛全給了早早,宋知杳在早早小的時候有事沒事就跟他說要像尊敬媽媽一樣尊重蘇蘇阿姨。

早早的確尊敬蘇纖,比尊敬她這個媽還尊敬她,尊敬的她很吃醋,有一天宋知杳給他洗完澡,嚴肅的和他說了這件事,早早收好作業,從檯燈裡抬起頭:「蘇蘇阿姨跟媽媽不一樣,她聰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嗬嗬嗬~真是個彆扭又害臊的孩子,宋知杳一直告訴自己,早早是因為在她本人麵前害羞才不誇她,直到後來她和沈辰結婚,才知道這孩子比想像裡更鄙視她智商,宋知杳心口鬱結了很久,花了兩百塊錢特地去醫院測試了下智商,醫生微推著眼鏡,神色不明的告訴她,智商在正常人偏上,誠然這的確是件值得恭喜的事情,但就這個事實來說,還是遭到了來自這父子倆的嫌棄,宋知杳覺得心裡更鬱結了。

宋知杳著手開始找工作,雙方家長一致覺得宋知杳應該去沈辰的公司,一來與其讓別人享受她的勞動力不如便宜自家,二來又能做個老闆娘監督沈辰,當然其實這隻是沈夕的意思,並沒有家長同意第二點。

宋知杳考慮了一陣和沈辰說:「我也不是很想回公司去,對你我也很放心,不需要我監視。」

沈辰說:「隨你。」

宋知杳在網上投了幾份簡歷,第二天便收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橄欖枝,其中不乏想和沈家以及宋家交好的,但宋知杳沒有想到這個橄欖枝裡還有一枝姓方的,來自被她撞見離婚現場的那個非因雜誌社的總經理的橄欖枝。

電話裡的聲音,溫和又帶著一絲公式化:「宋小姐,請問什麼時候方便,我們約個時間談一談。」

宋知杳說:「今天下午吧,我去你公司還是………」那頭說:「下午三點約在忘竹園,宋小姐方便嗎?」

宋知杳沉%e5%90%9f了下說:「方便,那再會方經理。」

宋知杳去麵試之前,為了表示出對這場麵試的認真程度,花了三個小時化了妝,挑了件最能顯示自己其實是個職場女強人的衣服,站在鏡子前照了十分鐘才出門。

到的時候,還差十分鐘三點,但方驗早已經等在那裡,麵前放著一杯咖啡,正低頭翻著手裡的雜誌,宋知杳歉疚的說:「不好意思方總,路上堵車,久等了。」

他抬頭,放下手裡的雜誌:「我也剛來不久。」

宋知杳伸手招來服務員:「咖啡謝謝。」

言語之間,以及談話內容可以明顯感覺出來,方驗並不是要以和宋家以及沈家拉關係為目的才朝宋知杳拋出橄欖枝,他看上的是她的才氣和能力,這讓宋知杳覺得心情大衛振奮。

方驗說:「宋小姐,我知道識夢是你的作品,六年前獲得了全國設計大賽金獎。」

宋知杳覺得有點受寵若驚,客氣道:「嗬嗬隨便設計玩玩,誰知道就獲獎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方驗微微皺皺眉頭,他顯然覺得宋知杳這個樣子太敷衍了,對於自己的專業並不重視,宋知杳意識到這一點,放下杯子嚴肅的說:「金獎在我預計之內,其實我的目標是全球設計師金獎,建築設計師終身成就獎。」

方驗說:「目前,我們公司要開展一個以建築設計為主題的專欄欄目,我想請你做副主編,宋小姐你意下如何?」

宋知杳正在醞釀怎麼高冷的答應下來,顯得自己其實是個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