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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儘天良嘍,官府竟連寺廟都炸,就不怕遭報應嗎?”

“噓,彆瞎說,小心被聽到了,把你也抓了去。”

……

白開霽一行人走到縣城中央的時候,安平縣縣令胡永威帶人匆匆忙忙趕來。

行至白開霽跟前的時候,胡永威急忙扶正自己的官帽,很有禮節地向白開霽等人行禮。

“安平縣縣令胡永威見過諸位大人,不知諸位大人這是?”

胡永威先是詢問白開霽等人的身份,又委婉表示他沒接到上方命令要幫忙協查。

宋祁韞從隊伍後麵趕來,正要告知胡永威他的身份,胡永威笑著先作揖。

“前方不遠處便是縣衙,諸位大人不如到縣衙稍作休整。宋大人也可到那兒與我細說,這在街上人多眼雜,難免有所不便。”

宋祁韞點頭表示在理,便帶眾人去了縣衙。

胡永威笑著邀請宋祁韞等人進堂落座,小廝們立刻上了茶。

胡永威不忘外頭的人,囑咐道:“順子,天熱,大人們趕路辛苦,彆忘了給外頭的大人們都送上涼茶。”

那名叫順子的小廝立即點頭,退出去照辦。

“諸位,請用茶。”胡永威笑著表示他這茶都是自己種的,比較簡陋,希望大家不要見怪。

“欸?自己中的茶更是心意,我等有幸品嘗是榮幸,胡縣令客氣了。”

白開霽開心道謝後,就要喝茶,陸陽等人也都跟著端起茶杯。

“這是禦賜的聖旨,準我此番出行有便宜行事之權。”宋祁韞突然掏出聖旨。

胡永威見狀,連忙起身下跪。

白開霽等人見到聖旨也不能怠慢,紛紛放下茶杯,跟著行禮。

沈惟慕人站在窗外,捧著一包椒鹽鍋巴正吃著。趙不行來到沈惟慕身邊行禮複命。

沈惟慕與他對視一眼,就打發他走了。

趙不行轉身之際,愁得五官都扭在了一起。

他打著為新教主傳話的名號,把江南分堂給炸了,二長老若知道這消息,肯定會恨得將他扒皮抽筋。

他怎麼就稀裡糊塗地上了新教主這條賊船了呢?這下子他一點退路都沒有了。

“此為機密行動,多餘的話我就不跟胡縣令解釋了。”

宋祁韞話畢,與胡永威客套了兩句,就帶人走了。

胡永威恭敬行禮,目送走宋祁韞後,便喊順子把空茶碗都收了。

隊伍繼續前行,眼看著快要出城的時候,周圍聚集的百姓越來越多,最後竟將出城的出口堵上了,站了一排又一排人,圍得水泄不通。

白開霽眯起眼睛,抽出刀來,恫嚇和驅趕這些百姓。

百姓們絲毫不懼白開霽的恫嚇,也紛紛抄出刀來,對準押送隊伍。

整個安平縣城,少說有上萬名百姓,竟幾乎全都湧上街頭,手拿著刀,圍堵他們。

“你們……你們這是……要造反?”陸陽怒喝。

“哈哈哈,宋少卿和諸位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吧。”

胡永威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百姓們自動為胡永威讓了路。

胡永威滿臉笑意,擺著雙肩,步伐邁得十分猖狂

“胡縣令,你這是何意?”宋祁韞凝視著胡永威,表情嚴肅地質問他。

“何意?”胡永威囂張地張開雙臂,示意宋祁韞好好看看現在的場景,“我何意?以宋少卿的機敏才智會看不出來?”

哢嚓!

隊伍的另一頭,騎在馬上的沈惟慕,正麵無表情地咬著鍋巴。他覺得椒鹽味兒的粟米鍋巴比蔥香味的更好吃。

“你與清月教是何關係?”宋祁韞再問。

胡永威笑道:“宋少卿果然聰明,一點就透。那在下就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清月教江南分堂副堂主胡永威,也在這安平縣當了十年沒出息的小縣令。”

“哦,對了,宋少卿不會以為端了安平寺,就剿滅江南分堂了吧?”

胡永威揮舞著手臂,示意宋祁韞看看周圍這些百姓。

“他們全都是我江南分堂的人!”

“江南分堂,永不滅亡!”

眾人齊刷刷舉著手中刀大喊,白色的刀刃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氣勢駭人。

“你們找死!”白開霽和陸陽立即提刀護在宋祁韞身前。

“副堂主小心,他們是陰陽雙俠,功夫厲害得很!”人群中有人驚恐地喊道。

伴隨著喊聲的提醒,周圍的“百姓們”也下意識得往後退了三尺。

胡永威哼笑,示意大家不必懼怕,“除了姓宋的,他們都喝了順子的茶!”

眾人一聽,緊張的神情都放鬆下來,哈哈笑歎:“喝了順子的茶,那必然就不順了。”

尉遲楓:“你們在茶中下了藥?”

“無相化功散,不管你們是陰陽雙俠還是武林盟主,隻要喝了這種藥便使不出任何內力,都得乖乖聽我們擺布。

哦對了,我這所謂的內力,是指由內而發的力,普通人想使勁兒發力也不行。也就是說,你們帶的這幫士兵,已經沒辦法提刀幫你們打打殺殺了呢。”

胡永威曉得越發得意,整張臉紅光滿麵,看得出這次的事兒足以占據他人生中最高興的喜事之一。

宋祁韞雙眉緊鎖,臉色陰沉到了極致:“想不到你們江南分堂居然盤踞在整個安平縣,難怪當初虎嘯軍追蹤江南分堂,會在你們安平縣地界突然消失。當年他們遭遇了和我們一樣的情況吧?”

胡永威哈哈笑:“宋少卿果然是神斷,一下就被你說中了呢,但有什麼用呢?你們現在落在我們的手中,便也會像那批虎嘯軍精銳一樣接受我們的馴化。

順者昌,逆者亡,一直是我們江南分堂奉行的箴言。好心勸你們一句,彆多做無用的掙紮!”

胡永威已經迫不及待了,如果他能成功將宋祁韞和陰陽雙俠這樣的人才收編進江南分堂,二長老一定會大肆獎勵他,說不定會讓他做第九任長老。

哢嚓!沈惟慕把最後一塊鍋巴吃完後,丟了油紙包,拍了拍手。

因為他在押送隊伍末端,不算太顯眼,吃鍋巴的聲音也不大。但剛剛一陣寂靜之下,沈惟慕拍手的聲音顯得尤為突兀,瞬間便吸引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沈惟慕隻對看向他的宋祁韞道:“時候不早了,你還要磨蹭到什麼時候?”

宋祁韞笑了下。

胡永威疑惑地愣了下。

嗖!嗖!嗖!

三顆信號彈突然升天,安平縣城外響起陣陣馬蹄聲。

細聽這聲音不是從一處來,而是從四麵八方來!

白開霽閃身一躍至胡永威身側。

鋒利的匕首抵住胡永威的脖頸時,他學著胡永威前走的語氣說話:“你們被包圍了呢!”

場麵亂了,舉刀的百姓們不知該進該逃。

胡永威大喊:“不要怕,我們人多,打起來還不一定誰輸呢!”

“是這個理兒!短時間內,我們確實召集不到太多精銳兵馬對付你們。可怎麼辦呢,大家早上起來都要喝水吃飯吧?安平縣所有的井水裡都被我們下了無相化功散了呢。”

宋祁韞也學胡永威的語氣說話,莫名有種爽筷感。

胡永威聞言後,那張紅光滿麵的臉瞬間變得頹敗灰白。

“嗝——”

白眼一翻,胡永威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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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上萬數囚犯待關押,杭州府大牢根本裝不下,隻能臨時將倉庫倒騰出來,暫時用於關押清月教江南分堂這些人。

白開霽在核查犯人名單的時候,查到了不少八年前失蹤的虎嘯軍精銳,總計大概還剩一千八百餘人。

八年前,胡永威為了徹底收服這八千名虎嘯軍精銳,先殺了一批以儆效尤,後下蠱控製又弄死了一批,餘下些聽話的便訓練他們受命領任務。

二長老和蕭楠父女脾氣並不好,尤其是蕭楠,自小在清月教長大,見慣了殺伐,性情十分暴虐。在江南分堂,誰做事令她不滿,誰就必死無疑。

胡永威知道蕭楠的性情,遇到要命的差事自然不會舍得讓自己的%e4%ba%b2信去做,便打發這些虎嘯軍精銳去。

幾年下來,陸陸續續產生很多死傷,總計八千數的虎嘯軍精銳最終就剩下一千多人。

而這剩下的一千多人看似身體強健,實則因為受蠱蟲的反噬,隻剩下幾年的壽命了。

這些年他們受胡永威的妖言蠱惑,還以為他們隻要聽命於清月教行事,不僅可以保住家人和自己的性命,還能獲得數不儘的財富,終有一日會恢複自由身。

不止他們,還有很多慕名加入清月教江南分堂的人,都以為他們將來某天會享受到無邊的富貴。

美夢被戳破,很多人仍然深陷其中,不願意相信真相。因為否定它,就相當於否定他們幾年甚至十幾年的努力。

不日,杭州府就將清月教江南分堂的情況昭告天下。清月教以蠱毒控製人身、以金錢誘導控製人精神的真相也隨之被公布出來,從此警醒了很多江湖人免入魔教的圈套。

“我們有一事不明,你們什麼時候給安平縣各家的井中下了藥?”

陸陽和白開霽等人都不知胡永威和整個安平縣都有問題。

當時被全縣人包圍的時候,他們真以為他們將要麵對“老子十八年後還是個好漢”的結局。

“我們下的。”康安雲回答道,同時看了一眼身邊的趙不行。

趙不行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呆愣愣地盯著地麵,魂兒好像沒了半個,完全沒察覺到康安雲的注視。

康安雲立即擋住趙不行的臉,笑著對陸陽和白開霽解釋。

“我們查到胡永威和安平縣的異常,稟告了宋少卿,宋少卿決定將計就計。我們便策反了那名叫順子的小廝,令其交出了無相化功散,配合我們在每一口井中下藥。

虧得他們庫房裡的藥粉存貨多,不然這次的計劃便沒辦法順利實施了。”

康安雲說得簡單,個中細節沒有明確交代。實則要策反胡永威最信任的小廝可沒那麼容易,順子極其忠於清月教。

趙不行表明了他在清月教的身份,且借著新教主的威勢,威逼利誘順子為新教主辦事,允他此後在清月教前途無量,才算徹底策反了順子。

接下來,宋祁韞按照胡永威的交代,帶人查抄張國舅兩處私礦,卻發現這兩處礦坑隻產質地較次的玉石和銅礦。

陸陽:“莫不是咱們看錯了,麒麟鏢局運的不是金子是黃銅?”

金子和黃銅同樣是黃色,倒也有可能一時看錯眼了。

銅也值錢,市麵上大多都用銅錢交易,銅錢使用起來比起黃金來更無形,不容易引人注意。

同樣重量的黃銅和金子價值相距甚遠,可謂是天壤之彆。

“那不然我現在回去確認一下?”白開霽馬上道。

從礦山到杭州府騎快馬要一整天,往返也就兩日。

宋祁韞搖頭,“我確定,是金子。”

金銅的簡單